第89章 高冷帥氣的暖男
——不就是一條腳鏈嗎?戴就戴着好了。
實在取不下來,她無奈的安慰自己。
視線落到腿上包着的紗布上面,指尖輕輕觸摸那裏露出來的一點兒潔白藥棉,不免又擔心起雲正滄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進了醫院就一直昏迷着,會有危險嗎?
——他可一定不能有事啊,都是他在危急時候救了自己才會這樣的,要不然,恐怕此時正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她還沒答應跟他回去,他們的未來到底應該怎麽樣呢?
……
岳知畫的思緒紛亂,剛剛冷烨給的一點溫暖已然散盡。水眸望向窗外的冬天,異國的街景顯得格外蕭索。
“岳小姐,先生在這兒嗎?”
不知何時,一身黑衣的shirley出現在客廳門口,紮成馬尾的長發搭在肩頭,一縷發絲擋住她半分視線。
天生沙啞的嗓音雖然不動聽,聽久了,卻也覺得挺順耳的。
“在,他去樓上的書房了。”岳知畫擡手指了一下樓梯。
“多謝。”shirley沖她點頭,客氣而帶着一點疏離,算打過招呼後,迳自擡腿上樓。
二樓的書房裏。
冷烨修長的手指正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着,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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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屏幕出現很多奇怪的畫面,忽閃跳動着,令他好看到完美的混血臉龐一明一滅,顯得很是神秘。
“先生。”shirley微粗的嗓音叫他一聲,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警方那邊的調查怎麽說?他是被車撞得嗎?”冷烨沒擡頭,繼續埋頭工作着,淡然的開口問道。
“警方聽取了目擊證人的證詞,應該是他為了保護岳小姐,抱住她以後直接倒在地上了。車子沒有撞到他們,只是從頭到腳的方向,順着從兩人身上開過去,而貨車的底盤足夠高,完全沒碰他們的身體。”
shirley把身體靠在桌邊,眼睛看着窗外回答。
“那個司機呢?調查了沒有?”修長的手指仍在飛快的敲擊着鍵盤,就像在彈奏一曲音樂般從容自如。
“是個小個子亞洲人,聽警方說他來自日本,名叫渡邊寧茨。一直在巴黎開冷鏈貨櫃。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車子突然剎車失靈了,而岳小姐又在過馬路時闖了紅燈,所以才會出事的。”
“她闖紅燈?”冷烨擡起頭看着女助手:“看過視頻監控嗎?當時是什麽情況?是不是雲正滄在後面追她?”
他想當然的認為岳知畫是在逃避雲正滄,所以才會犯下了闖紅燈這麽低級的錯誤。
——如果她是在躲避那個男人,那麽她心裏是不是已經對自己産生好感了呢?
大手擡起來摸一把堅毅的下颌,眸光微眯。
“看了,她好像在想什麽事,走得很慢,是一點點越過行止線的。”
“……”冷烨感覺良好的yy被打斷了,沒好氣的看了一眼shirley:“肇事車輛查過了嗎?能确定是剛剛壞掉的?”
“是的,屬下親自檢查了一遍,确實沒有發現破綻。”
“沒有破綻?你确定不會看錯嗎?”冷烨森冷的聲音低沉有力,不悅的眸子掃過助手的臉。
“屬下明白。請先生放心吧,我已經親手替他做好了一個留給警方看的破綻。”shirley面無表情,淡然的回答。
可是她的話卻那麽無視法律和道德,如果這裏有第三個人,一定會被她氣樂了不可。
“不錯!”冷烨卻滿意的點點頭:“你跟着我以後做事越來越老到了。”
“謝先生誇講。”shirley不喜不憂的淡淡回答。
“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向後靠靠,手臂擡起環抱在胸前:“小姐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管家會陪她來,應該在明天一早就到了。”
“好。通知他們,明天我親自去接。”威嚴的男人低沉命令。
“好的先生!”shirley點頭靜立,利落的答應完向他請示:“雲少爺那邊兒的事,要不要跟岳小姐說一下?”
“不用。”想也不想,冷烨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她的請示,繼而問道:“他醒過來了嗎?傷情如何?”
“還沒醒,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可能對五年前做過手術的舊傷有影響。”shirley一五一十的把醫生的話重複了一遍。
“督促醫院認真治療就好,不要叫那個女人跑去看他。”男人不悅,涔薄的唇抿成一字形。
“ok。如果先生沒什麽事吩咐,那我先告退了。”黑衣女助手兼保镖很懂事,知道什麽時候要留下獨處的時間給他們。
“嗯,你先去吧。”深眸凝視着電腦屏幕,不知又在思索些什麽,淡然的打發了自己的助手。
shirley仍是走路無聲的悄悄出去。
路過一樓客廳時,她看見岳知畫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輕輕上前替她把那件男式西裝蓋在身上,又順手撥旺了壁爐裏的火,才關上門悄然離開。
一覺醒來,房間裏已是燈火通明。
岳知畫輕輕活動一下,身上的毛毯滑落,長發從臉上掉到肩頭,她才發現自己所以睡得這麽安穩沒有被燈光照醒,是有人把她的頭發搭在臉上擋住了水晶燈的光線。
——呵呵……
她在心裏暗自好笑——冷烨居然想得如此周到,竟然能在開燈前先考慮自己的感受。
突然,心底裏有一根弦被微微觸動,美妙的感覺讓她心跳紊亂。
“睡醒了?那就起來吃晚飯吧。”冷烨發現她坐起來,背對着餐廳門口側身望她。
聲音清冷,并不像友好的樣子,可是他腰裏紮着女傭專用的花邊小圍裙,卻抹殺了那一向高大威嚴的形象。
大手裏正拿着一只鍋鏟,煞有介事的對着鍋裏冒煙的煎蛋比劃着。
“你在煮飯?!”岳知畫驚詫。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竟然在親手為自己準備晚餐?!這個發現實在太令人大跌眼鏡了。
“嗯。”他頭也不回的答應一聲,只是底氣不太足。
小手掀去蓋在身上的細羊絨大花毛毯,剛一擡腿,傷口處就傳來鑽心的痛楚:“呃……”
疼痛讓她的動作停住,咬牙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毛毯自沙發上滑落,露出包紮着紗布的雙腿,那朵被精心打理出來的蝴蝶結還在,讓人眼前突然一暖。
白皙的皮膚上還留有一些細小的擦傷沒包紮,此時紅紅的一條一條很是刺眼。
她的膝蓋被冷烨纏得誇張,想要彎曲一下很難實現,如果強行活動,就會讓她的傷口疼痛。
“你扶我一把,還是我來煮飯吧。”她坐在沙發上向那道沉穩有力的背影伸出手。
“你?”冷烨側身看她一眼:“等一會兒乖乖的多吃點兒就行了。”回轉身,繼續在中式裝修的廚房裏忙活着。
“……”岳知畫冷汗,不知道這個男人搞得廚房裏狼煙四起,能做出什麽樣的飯菜?
收回視線看一眼地上的毛毯,下面露出雲正滄深藍色上衣的一角。
彎腰下去費力的拉起毛毯,再撿起那件為自己擋過寒風的衣服,她發現在衣襟最明顯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只男仕皮鞋的大腳印兒……
——不用問,這肯定是冷烨那個家夥幹的。
岳知畫無奈的在衣襟上拍打幾下,希望能把那那個鞋印兒去掉。
“你在幹什麽?”冷烨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語氣裏都是濃濃的愠怒:“練習空手道還是想幫他幹洗?”
“……”
明亮的眸子擡起來與他對視,張了張嘴想要責怪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說他也沒用,這個男人就是自大習慣了,絕不會因為誰而改變他認定的事情。
岳知畫的沉默倒令冷烨滿意,俯下身體将她打橫抱起,邁開長腿走向餐廳。
把她放在桌邊的椅子上,大手又拿起一張餐巾,略顯笨拙的展開來往小女人的領口裏塞。
“不用……”連忙擋住他就要伸向粉頸下的手,水眸帶着驚懼的看着他:“我自己來就行。”
她在防備這個男人借機探進衣服裏面。
“你緊張什麽?早晚還不都是我的!”
看穿了她的心思,邪肆的眸子微彎,唇畔噙笑,完美的俊臉邪魅的凝着她。
“你……不是叫我來吃飯的嗎?”小臉兒一陣羞紅,趕緊岔開話題。
“等着,今天讓你嘗嘗我首次下廚的手藝。”高大的男人自信而優雅,腰裏的小圍裙讓他看上去很有點兒暖男的味道。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一樣樣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端上餐桌。
看上去每一樣都很不錯的樣子,雖然剛才的廚房像個烽火連天的戰場,可他的作品從表面上看卻都很有賣相。
“先嘗嘗這個。”他把一份法式鵝肝放在岳知畫面前。
那天在阿爾卑斯山脈的木質別墅裏,他親眼見到小女人吃得很美味的樣子,所以才做了這道菜給她。
半信半疑的看看他,那雙如深潭的眸裏滿是期待的也在望着她。
小手拿起餐具輕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裏,秀美的蛾眉蹙起,表情痛苦的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