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王垂愛

宋英傑回到親王府，一直想着剛剛宋旭哲剛剛說的話，‘她是不是很像妙菱’。妙菱，李妙菱，他記得那個女子，不可否認，菲絮是很像李妙菱，第一次見到菲絮的時候，他就覺得菲絮像李妙菱。那個讓宋旭哲念念不忘早已香消玉殒的女子。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秦王剛剛及笄，和陛下皇後麗妃還有皇長子下江南，他與父親也随行。途徑一小鎮時，突遇大雨，只得在小鎮逗留，縣令李彬奉旨接駕，一行人住進了縣令的府邸。就是在那個時候，宋旭哲遇到了李彬的長女李妙菱，李妙菱不似京城女子般高傲，她親和純淨，盡心的伺候在皇後身邊，幾日相處，讓宋旭哲動了心思，先是要将李妙菱收入府中，其實那并不是什麽大事，不過當時太子還未冊立，皇後是不許自己的兒子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畢竟當時李妙菱是有婚約在身的女子。可是宋旭哲年輕氣盛，逼着李妙菱的未婚夫退了婚約，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居然讓一向穩重的皇子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皇後那裏。皇後一陣訓斥後，宋旭哲安靜了下來跟随着蜀皇的儀仗回到了京城。也就在那時李彬縣令辭官回鄉了，宋旭哲派人追過去的時候，得到了縣令一家在途徑一處山林的時候失蹤的消息，宋旭哲苦苦找尋一直不得所獲，直到派出去的人說看到一處李彬家人的墓地，李妙菱的名字就在墓碑上。詢問之後才知，縣令一家遇到了強盜，全家喪命，是一位曾經受過縣令恩惠的人給縣令一家立的墓。自此之後，宋旭哲悲傷數日，卻在某一日收起悲傷，收起了情愫，将視線落在了太子之位上，不過那時太子之位已經是宋旭輝的。

宋英傑不解，這件事，并沒有太多人知曉。所以瑾璃讓他帶宋旭哲去見菲絮的目的，他猜測出了幾分，可是瑾璃會成功嗎？菲絮能成功引得宋旭哲的注意，那之後呢？雖然菲絮與李妙菱相似的容貌，可是她畢竟不是李妙菱。宋旭哲也并不是沉溺于女色之人，更不用說，宋旭哲已經好幾年沒有往府中添過人了。他一向不認為只是因為長的像一個人就能代替另一人，菲絮一定有用了什麽方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能撩動宋旭哲的方式，一定是這樣，只是這些瑾璃如何得知，連他都未必知曉的清楚。

宋旭哲回到王府，失神的好久，清樂坊那種地方他是從來不去的，即使那裏是達官顯貴們附庸風雅的地方。只因宋英傑的邀請，只因那裏有他喜歡的峰山畫作，卻沒曾想，這次出行勾起了他的回憶。那個一直潛藏在他心底的名字，妙菱，還記得初識她的樣子，突襲的大雨，讓皇家的儀仗駐足在一個小鎮。那個女子跟在母親的身後。可愛的女孩，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笑眼讓他心動。她奉上的茶水時，他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被母親訓斥的時候，食指會點着鼻子。她還彈着一手好琴，連母後都誇獎她。可是誰曾想，母後居然不許他納妙菱入府，說妙菱身份低位，更何況她已經有了婚約，可是他不管，他就是喜歡她。他逼迫那個未婚夫退了婚約，就在這個時候，李縣令帶着一家老小辭官了。他明白肯定是母後做的手腳，因為他的所為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裏，而那時，正是要立太子之時，可是他不管那些，他一定要得到妙菱。可是最終卻傳來了妙菱一家失蹤的消息，沒過多久，傳來李家被強盜所襲全部遇難的消息。母後對他說，是他害了李家一家，害了他喜歡的妙菱，而那太子之位也落在了宋旭輝的手中。那一刻他後悔了，他錯估了自己的實力，他不相信妙菱是單純的遇到強盜，他一直在查證這件事，卻一直一無所獲，但是太子之位是他一直不變的目标。

宋旭哲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錦盒，裏面是他準備送給妙菱的禮物，卻是件一直沒有送出去的禮物。

“王爺……”總管敲開了書房的門。

“何事？”宋旭哲将盒子收回抽屜裏，面色有些不悅。

“王妃派人傳話來，問您何時過去。”

“今晚不過去了，讓她早些歇着。”宋旭哲的口氣冷冷的。

總管領命離去，這是第一次，王爺沒有在固定的日子去王妃處過夜。每月王爺會在固定的幾日去王妃處，從沒有過間斷，讓正妃生下嫡子是每位皇子最期盼的。雖然秦王的側妃曾經生下過一個兒子，但是過早的夭折了。側妃傷心了好久，神志不清之下還誣陷秦王妃迫害于她，此事還驚動了皇後。好在秦王妃将此事處理得當，只是在此期間秦王為發一眼，只冷眼看着，秦王妃倒是因為此事得皇後賞識。只是今日管家有些疑惑，他加快了腳步，向後院去了。

翌日，是皇親內眷們向太後請安的日子。各府王妃們早早的來到了赤金城，太後身體微恙，各位內眷只在殿外請了安。太後讓高嬷嬷傳話，讓傾城公主進內殿，其他人等可以先回去了。皇後領人衆人離開了福康宮，往皇後的鳳栖宮去了。皇後宮內的菊花開的正好，皇後命人備了茶水糕點，讓衆人賞菊吃茶。

傾城公主在太後的宮中，瑾璃顯得有些落寞，倒是譽親王妃上前與她聊了起來。譽親王妃保養得益，雍容華貴，與譽親王夫妻情深，是京城中津津樂道的一對伉俪。

“英傑哥回來，王妃很忙吧。”瑾璃倒了杯茶給譽親王妃，衆人都知，譽親王府的世子到現在都沒有娶親，府中連個侍妾也沒有，讓京城中的各位名門千金都将視線落在了親王府上，自從宋英傑回京之後，上門提親的媒婆都快把門檻踩平了，譽親王妃可謂是看花了眼。

“哎，現在我操心的也就是英傑的婚事了……想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和我家王爺可是第一個去看你的，還帶着我家英傑，那時候你爹最喜歡英傑了。” 譽親王妃落在瑾璃身上的目光溫和中帶着一點失落。

“瑾璃知道，譽親王妃最疼我。”

“你這孩子，每年都會讓英傑給我送東西，各地特産，還有我喜歡的繡品，連英傑都沒有你貼心。”

“王妃喜歡就好。”瑾璃淺淺一笑。兩人随意的聊着，周圍的女子時不時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畢竟她是最近京城中議論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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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與秦王妃二人在首位上喝着茶，麗妃與太子妃二人相協而立，太子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比起之前清瘦了些，但是太子妃的氣勢一點都沒有減弱。其他一些後妃女眷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瑾璃……”皇後叫了一聲瑾璃，瑾璃起身微微俯身，“皇後娘娘……”

“熙王府納娶側妃的規格按皇室的禮儀籌備，如有什麽不明，可以去問禮部。”

“瑾璃明白，謝皇後。”兩人的對話讓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注意力都落在了瑾璃的身上。

“母後，何必讓熙王妃問禮部，熙王妃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秦王妃在皇後身邊開口道。

“謝過秦王妃了。”瑾璃微微點頭。

“自家妯娌，何必言謝。”秦王妃婉婷，雖然不似太子妃那般出挑，但是有皇後在身後，那一份高人一頭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

而另一人自當不會讓她如此得意，“瑾璃何許親力親為，這些自有人去打理。”麗妃與太子妃來到了話語圈內。

“也是，太子府中這些事太子妃從不操心，都是讓下人去打理的，似乎太子迎娶側妃夫人當日，太子妃都是回娘家的，這樣可不好。”皇後的話，讓衆人将視線落在太子妃身上，太子妃微微皺眉，但是随即恢複淡然，“皇後娘娘指教的及是，這方面我還是要像秦王妃多學習才是，即使在側妃瘋癫之時，也不計較，處處寬于待人。”太子妃話一出，讓談話的氛圍冷下幾分，太子妃可是未來的皇後，那份氣勢态度，只字片語間就将皇後和秦王妃堵了回去。

太子妃與秦王妃兩人四目相對，劍拔弩張的情緒一觸即發。衆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兩人，瑾璃倒是拿起茶碗喝了口茶。

“這事兒鬧的。”譽親王妃不禁抱怨了一聲，不過也只有瑾璃聽見了。

“無妨的，譽親王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是？”瑾璃在譽親王妃耳邊低語，譽親王妃閃過一絲詫異，瑾璃如何知曉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就在譽親王妃準備說兩句緩解氣氛的時候，被瑾璃拉住了胳膊。

“麗妃的兒媳婦真是氣度不凡口齒伶俐啊，如果能在太後面前也如此，陛下一定很高興。”皇後微微沉下眼，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帶着一絲冷意。衆人都知，太子妃是京城有名才女，才氣一流，但是在長輩面前的表現就比不上有孝女之稱的秦王妃了。特別是在太後面前，秦王妃更得太後喜愛。

“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兒臣定當好好反省。”太子妃收起氣焰，後退了一步，提及此事，太子妃還是有憤憤不平，她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夠好的，可是為什麽在太後面前永遠都比不上秦王王妃。雖然她是太子妃，可是在皇後面前，她只能低頭。即使太子的母妃麗妃得陛下寵愛，卻依然只能屈居于皇後之下。

麗妃雖然眼中也露出不悅，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一場并不愉快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衆人很快也離開了赤金城，譽親王妃邀瑾璃下月初一去安國寺進香，瑾璃答允了下來。才出城之際，秦王妃的馬車正巧停在了她的邊上，四目相對，瑾璃微微點頭，秦王妃回應了一下就上了馬車。

秦王妃的馬車從瑾璃的身邊駛過，瑾璃側首問着身邊的以藍，“今日，秦王可曾出府？”

“不曾，不過今日秦王本該去吏部的，卻沒有去，不過菲絮姑娘派人送了峰山的畫作到□□……”以藍回禀着。

“告訴菲絮，下月初一，安國寺進香……”

“是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