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已深,樹葉在風的作用下發出簌簌聲響,連帶着心湖也被撥動,漾出了一圈圈漣漪。

喻晴空的唇被輕輕觸動着,直直癢到了心底,引得全身細胞都變得顫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和之前那種單純的沖破天際的生理欲望有點區別,這次,還有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悸動。

林晚照總覺得僅僅這樣遠遠不夠,可是她又不敢深入地做什麽事。

不知不覺間,喻晴空将手心覆上了她的背脊,随後手指屈起,又握住她的肩頭,将她稍稍推遠了一些:“林總……”

雙唇分開,林晚照回過神來,見喻晴空在看着自己,心髒瞬間撲通撲通地跳着。

林晚照覺得自己快死了,應該快死了吧……完蛋了,後悔了,一時大膽借着酒意做出這種舉動,沒考慮後果,接下來喻晴空會不會疏遠她呢?

幹脆裝醉吧!

這樣一想,林晚照瞬間眼睛一閉,身子一歪,朝車子那邊倒了去,喻晴空見狀,只好一把抓住她,将她帶進了車中。

果然是醉了。

喻晴空看了會兒坐在車中哼唧哼唧個不停的林晚照,最後又嘆了口氣,走到一邊拉開車門坐下:“我覺得吧,你要不還是考慮下戒酒?還好這次你就只是随便親個人再暈一暈,那萬一下次你一時興起跳個江怎麽辦?”

林晚照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哼唧哼唧地演醉鬼。

“好了,”喻晴空看了她一眼,“安全帶系好,安全第一。”

林晚照聽完,又慢吞吞地拉過安全帶扣着,假裝醉到扣不上。

喻晴空看了她一會兒,從她手中拉過安全帶,啪嗒一聲扣好,随後就将車子給開了出去。

林晚照窩在座椅上,時不時側頭望一下旁邊專心開車的喻晴空,見她沒什麽異常,緊拎着的心才總算得以放松。

挺好的,被當做是喝醉了發瘋也挺好的,至少喻晴空也就不會因此疏遠自己了。

不過,喻晴空可真好看。林晚照帶着比城牆還厚的濾鏡看着她的側臉,當目光放到她的唇上後,不知不覺間就堆起了滿臉的笑。

“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偏了,林總以後一個人的話,還是少在晚上往這種地方跑吧。像你這樣有錢有色什麽都不缺的人,就是個移動靶子,要被人綁了上哪兒哭去?”喻晴空看到路上有一群喝醉的男人走過後,邊開邊說。

說着說着,發現旁邊沒了聲兒,喻晴空側頭一看,才注意到林晚照已經抱着包睡熟了,于是嘆出一口氣,安靜地繼續開車。

将林晚照送到樓下後,喻晴空松開方向盤,望向她:“林總,到了,快別睡了。”

林晚照聽完,睜開一只眼睛,又睜開另一只,打着哈欠嘟囔道:“怎麽這麽快……”

“酒醒了?那就上樓洗洗睡吧,挺晚了,明天可沒法睡懶覺。”喻晴空低頭翻開手機看了看。

“好吧……”林晚照說着,伸了個懶腰,又眯了會兒,這才解開安全帶。

送完林晚照回到家,喻晴空洗完一個澡後,剛剛躺回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只見是林晚照發來的微信消息,問她到家了沒有。

喻晴空看着林晚照的頭像,腦中又陡然浮現出了林晚照吻上來的那一幕。那種淺淺的悸動覆上心間,卻怎麽都揮不去。

擡手捏了下眉心,喻晴空只覺得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個正在往下凹陷的地面上,一點一點的,慢慢地往下沉着。

随後,喻晴空将腦袋埋進枕頭之中,深深地呼吸着,卻仍舊撇不清腦子裏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新的禮拜展開後,林晚照中途又組織了一個會議。這次是針對産品經營思路的改.革探讨。

中途大家發表完各自提議後,林晚照也發表了一些自己的見解。雖說林晚照是半路出家來做這個行業,但短短時間內,對該行業的了解卻已是十分深入。

喻晴空坐在一邊看着林晚照有條不紊地說着各種問題,以及沉穩地部署各項策略時,不時點點頭。

由于林晚照又走了兩天天,所以今天還是喻晴空這兩天來第一次見到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雖然生活中的林晚照好像有點傻白,但是工作狀态中的她卻是發着光發着熱的,帶着一種獨特的魅力。精明幹練雷厲風行果斷迷人。

大概沒有人會知道,其實這個人私底下是個小可愛吧。不對,自己知道。想到這兒,喻晴空注視着電腦屏幕,隐約有些出神。

下午剛剛下班,喻晴空就接到了林晚照發來的消息:“晴空,聽說附近開放了一條新的商業步行街,有賣好多好吃的,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去?”

喻晴空看着消息沉默了一會兒,随後神使鬼差地回了一句:“好。”

完後,喻晴空就又轉頭給陸曉曉發了一條消息:“今晚不能來了,你和婷婷自己吃吧。”

“卧槽!喻晴空你學會臨時放人鴿子了?!!!”下一秒,陸曉曉就發了條自帶咆哮音效的消息過來。

喻晴空咳了一下,回複:“抱歉,下次一定去。”

半個小時後,喻晴空就和林晚照一塊兒去了那個新的商業步行街。

雖說步行街是新開放的,但是規劃得不錯,交通又便利,所以現在就已經挺多人會來逛了,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走在路上,林晚照看見什麽都想買。炸串兒,炸雞翅,冰淇淋,買完一樣又買另一樣,甚至又喝酒了,喻晴空也攔不住。

只是,到了最後,喻晴空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悠着點兒吃,你忘了那次血的教訓了?”

林晚照聽完,捏着一袋便利店買的咪咪蝦條轉頭望着她:“你在擔心我嗎?”

“我是怕你要出了事兒,你媽會提刀來砍我。”喻晴空轉過頭來。

“她不關心我死活的,她只會在我拒絕做她想讓我做的事的時候提刀來砍我。控制狂。”林晚照說。

聽到這兒,喻晴空突然想起了林晚照那天哭醒時說的話,于是便又沉默了下去。

“不說她了,沒意思……這個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來一口?”林晚照說着,将手中的在小店買的咪咪蝦條遞到喻晴空面前。

喻晴空搖手:“不了,我是大人。”

但是,喻晴空說完後,卻發現林晚照滿眼促狹地望着自己,仿佛在醞釀着什麽。

下一秒,林晚照就倒了一手心蝦條,然後啪地一下拍到了喻晴空嘴巴上,然後又笑着跑開。

喻晴空愣住,雙腳釘死在原地,牽着唇角看着咯咯笑的林晚照搖搖頭:“瞎胡鬧。”

這時,喻晴空又聽到林晚照輕聲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喻晴空擡眼望着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唇角。

晚上接近十點時,喻晴空開着車将林晚照送到了樓下,示意她下車。

然而,林晚照卻依舊一動不動地望着喻晴空。

“看着我做什麽?”喻晴空擡手撫上自己的臉,“我臉上長了花兒還是痦子?”

“不……”林晚照搖搖頭,“你比花兒好看多了。”

“說的什麽呢……”喻晴空将手機擱到一邊,有些別扭地回了一句。

“說實話呢,”林晚照瞅了她一眼,“難道你不愛聽實話愛聽假話?那我就說假話吧,你長得可真醜。”

喻晴空頓了下,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忍俊不禁:“好了,別貧了,你回去吧。”

“不想回去。”林晚照蹙眉。

“為什麽?”喻晴空問。

“好多天沒玩這麽開心了,舍不得拉序幕,當然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林晚照直接說。

林晚照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喻晴空還能怎麽辦,只能說:“人生漫長,以後開心的時光多着呢,林總想法得積極點兒。”

“那我喝完這個就走。”林晚照搖了搖手中的啤酒,拉開拉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堆,結果最後嗆個不停,手上也無意識地傾斜了下,使得酒從拉罐口子處噴湧而出,撒得手上身上都是。

喻晴空看了她片刻,搖搖頭,抽出紙巾遞過去:“慢點兒,沒人和你搶,紙巾拿過去,擦擦。”

“手上都是,擦不過來。”林晚照蹙眉道。

于是,喻晴空自己拿起紙巾,拉過她的手,将奶茶取了放邊上,然後給她仔細擦了起來,邊擦邊說:“你這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在外頭玩野了就不思家了,是吧?”

“才不是,性質完全不一樣。”林晚照搖頭。

“那你倒說說,不是這個性質該是什麽性質?”喻晴空擡眼看了下她,又低頭看着她手,“手心,朝上翻過來。”

林晚照聽完,“哦”了一聲,将手心翻過來:“反正不是這個性質。”

她只是,想和喻晴空多待一會兒,多個幾十秒都開心。

喻晴空嘆了口氣,微微挑眉,搖搖頭。

林晚照看着她無比專注地給自己擦手的模樣,總覺得那認真的模樣讓人越看就越心動。

不知不覺間,林晚照便靠近了喻晴空,随後輕輕地,在喻晴空臉頰處親了一下。

柔軟有彈性,帶着一點點溫度,林晚照在親下去的那一刻,心髒又撲通一下跳了起來。

喻晴空心跳也漏掉了半拍,瞬間一怔,擡頭望着她。

林晚照也懵了。說點什麽可以臨時搶救一下?繼續像上次那樣裝醉?

裝作撒酒瘋對着車窗玻璃将其吻個七葷八素?不,傻絕了。

裝醉叫她一聲媽,大喊媽媽我愛你?不行,她之前夢見她那不近人情的媽時還哭醒過,鬼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夢話,畢竟她有說夢話的習慣,如果說了,說明喻晴空早就知道她家庭不和諧了,那又怎麽可能。

那……叫爸爸?好像哪裏有點怪,林晚照簡直頭發都快愁沒了。

于是最終,林晚照趕在喻晴空開口質問前,心慌慌地又摟着她親了她一口:“奶奶,我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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