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簡簡單單三個字, 沒有什麽多餘的內容，然而卻看得林晚照倏地捂住了嘴, 原地化身為化石, 随後又突然朝後躺下, 雙手捂住臉, 滾了一圈兒又一圈, 抱起球球親了又親, 然後按在懷裏一頓撸。
球球不禁眯起了一對大圓眼睛，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強烈表達着對她的不滿，最後突然就一爪子給她招呼了過去。
林晚照瞬間尖叫一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松開，低頭看着手背上的那一道正在冒出細密血珠的血痕, 眉毛都擰成了一個小麻花。
球球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後, 輕盈一躍，跳到了旁邊一張小桌子上，慢條斯理地開始舔毛。
林彎彎舔了舔自己的傷口, 急忙去簡單處理了下，然後又回到床上拉過一個枕頭抱在懷中, 吃吃笑着。
盡管手背火辣辣的, 但她小心髒上的每一條血管中都充斥着狂喜，也就覺得沒什麽所謂了。
在床上獨自發了會兒瘋後, 林晚照又瞬間一腳踹開枕頭, 不顧形象地像個大爺一樣蹲在床中央, 拿着手機哼哧哼哧打字。
“你這麽晚這麽困了都還不睡，就是為了等我回消息嗎？”林晚照發完消息後，繼續瞪大眼睛等待回複。
一分半後，喻晴空回道：“是啊，你一直不回消息，不告訴我你究竟回沒回去，我還以為你被黑.匪綁架了。”
林晚照看完後，又傻樂了半天，繼續打字：“喻晴空你是在擔心我嗎？”
“是。”
于是，下一秒，林晚照就又抱着手機狂親了好幾口，繼續打字：“開心，真的……”
接着，喻晴空繼續發消息過來：“我之前說過什麽來着？”
“什麽？”林晚照愣住。
“晚上不要再睡那麽晚了，少熬夜。我知道你深度睡眠的時長要甩我幾條街，天天晚睡也照樣貌美如花但我還是要請你遵循一下生活規律我謝謝您了。”
這一番話，聽起來好像有些無奈，又像是在訓誡人，但林晚照卻還是照樣從中品出了那麽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分甜來，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被皮卡丘，不是，被丘比特那個胖子射中的人，幸福到滿腦子都在冒泡泡，于是頃刻間便又一臉傻笑了。
因為知道喻晴空有一些陰影，所以林晚照都在盡力不給她負擔，也不再提不再說，只是安靜地等待着，等她自願從那個小世界走出來，而現在，她的等待總算是有了點回應，當然就喜出望外了。
“我馬上就睡，我說真的，說到做到！”林晚照立馬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雙眼卻還是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
“好，那你快睡，我也要睡了，好困。”接着，喻晴空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林晚照看見後，雖然有點舍不得就這樣和她結束聊天，但卻還是乖巧回道：“好，那你快睡吧，晚安。”
打完後，林晚照想了想，又重新編輯了下，畢竟，在喜歡的人面前，也許還是可愛一點比較好：“好呀，那你快睡吧，晚安啦～”
“晚安。”
林晚照拿着手機翻了個身，望着天花板嘆出一口氣，心裏美滋滋的，大腦細胞還是異常活躍，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睡。
她好像又回到了讀書時代，像個收集狂魔，只要是關于喻晴空的一切，她都會全部收集起來，然後一個人在那兒傻樂。
不過今時與往昔不同的是，那時候喻晴空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一切，都只是她一個人的舞臺。而現在，喻晴空不僅知道她的存在，且還會擔心她，等她，關心她了。
林晚照雙腿交叉架着，晃啊晃的，過了會兒，又從床頭掏出了自己那個巨大無比的日記本，一頁頁翻看着。
裏頭記載着許許多多當時關于喻晴空的點滴，她現在看着它們，就像是在看一本小說，讀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過了會兒，林晚照又忍不住打開了盧可可的聊天框，開始瘋狂發消息。
終于，在林晚照興致高昂地發了十多條消息狂轟濫炸後，盧可可回複了她：“姐妹，恭喜恭喜，繼續努力！不過，現在淩晨兩點多快三點了……我都已經睡完一覺了，而且現在也好困啊，你要不要也試試睡個覺，去夢裏和她相會呢？”
林晚照看完，回道：“過于激動，冷靜不下來，睡不着啊……”
盧可可：“親親，那你要不要現在走進浴室，打開冷水閘放一浴缸水，然後把腦袋紮進去試試看能不能冷靜下來呢？”
林晚照看完，知道她肯定是困得不行了，不想和自己聊了，于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就和她道了個晚安。
之後，林晚照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又吃吃笑了起來。笑着笑着，林晚照又掏出耳機塞到耳中，開始聽喻晴空喜歡的樂隊的那些歌。
翌日。
喻晴空醒來時，才七點鐘。
在床上眯了好一會兒後，她又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翻了下她前一晚同林晚照的聊天記錄，勾了下唇角，接着便起身洗漱了。
又是一夜無夢，睡得還不錯，喻晴空精神也明顯好了一些。這兩天心情挺奇怪的，有時候有些失落，但有時候，又好像翻湧着種淺淺的，卻綿延不絕的愉悅。
穿戴整齊後，喻晴空又拿起林晚照送的護膚品看了看，最後想了想，打開了洗手臺旁邊的小櫃子，從裏頭取出了一瓶小巧的粉底液，還有一支殼子挺漂亮的口紅。
這些都是別人送的禮物，她自己沒有買過，同時也只試用過一次，一是因為對自己素顏姿色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二是真的就是懶得學化妝。
但現在，她卻莫名地……想用一用。
按出粉底液，抹到臉上後，喻晴空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可以将它們推開的海綿蛋之類的工具，就只好上手了。
感覺好像除了臉好白，沒什麽變化。于是，喻晴空又扭開口紅，往嘴巴上塗了一點點，抿了抿。這樣倒好像有了點兒質的飛躍，感覺氣色一下子就給提了上了，精神不少。
今天的天氣還算可以，至少不那麽陰氣沉沉了，還有點陽光，盡管這陽光慘白慘白的，并沒有什麽溫度，但也沒什麽關系，畢竟她心情還不錯。
開車到了公司後，喻晴空剛進大樓，裏頭的同事們就一口一個“喻總早上好”地叫開了。
喻晴空則微笑點頭回應着。
只是，待她走後，大夥就都在後邊兒議論開了：
“喻總今天是不是化妝了？天啦，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是啊，喻總今天是滿面桃花開啊，戀愛啦？”
“喻總今天看起來好反常，該不會是要裁人了吧，怕怕……”
喻晴空沒有聽到她們的言論，只是徑直走進了自己辦公室中坐下，拿起小剪子剪去桌上一盆綠色植物中枯掉的葉片，籲出口氣，将剪子放回抽屜中，随後便打開電腦，整理了下ppt。
到了八點五十，喻晴空就帶上電腦朝着會議室走去，準備參加周例會了。
到了會議室，不多時，張雪就在喻晴空身側坐了下來。
“你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啊，最近是發生什麽喜事兒了？”張雪剛剛将電腦開起來，就用手肘捅了捅喻晴空。
“我不一直都這樣麽？”喻晴空側頭望向她，打開眼鏡腿兒，将其架到了鼻梁上，笑得溫文爾雅。
“屁咧，”張雪撇撇嘴巴，“你分明都死人臉好久了好吧，大家夥這段時間都不敢惹你的好嗎？”
“怎麽可能。”喻晴空又笑了下，看向右下角的時間，朝門口望去。
以前覺得工作挺累的，雖然努力，但是絕對也不會有什麽每天都想上班的想法。但從昨晚開始，她卻就有點期待今天上班時間快點來了。
還有三分鐘，林晚照應該就到了吧。
明明也就一小段時間沒見到而已，可喻晴空卻有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好像是在想念她的溫度，又好像是在想念她，僅此而已。
“啊，又要迎接來自大魔女的洗禮了，”張雪眼神空曠地盯着電腦屏幕，“真令人頭禿，我應該什麽都弄好了的吧。”
“還好吧，林總也沒那麽可怕。”喻晴空在鍵盤上敲了一下。
張雪看了喻晴空一眼，滿臉表情都是“你說的怕不是人話吧”。
喻晴空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又看了眼時間。
過了會兒，到點兒了，會議室外頭傳來了高跟鞋敲地的聲音，裏頭的大家夥也立馬都收了聲，只剩下鍵盤聲和紙張翻開的聲音。
林晚照今天的步子有點飄，完全是強打精神的，因為昨晚一直在那兒想東想西的，然後一不留神就天亮了，所以壓根沒有睡覺，現在腦子都是糊的。
可是，一想到等會兒會議上也有喻晴空，林晚照的步子就變得輕盈起來了。
不多時，林晚照就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
喻晴空擡起頭，朝那邊望去，只見林晚照頂着兩個黑眼圈，不禁蹙了下雙眉。
林晚照與她視線相觸後，雖然還是竭力保持着平時在大家面前的那種風範，但心尖兒卻還是跟抹了蜜似的，連帶着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就朝上揚了一點。
整個會議中，林晚照讓大家總結了上個禮拜的工作情況，又聽了這個禮拜的戰略部署計劃，不時發表着一些看法。
喻晴空坐在那兒，一會兒望着發言的人們，一會兒望望林晚照，點點頭。
輪到她彙報時，林晚照朝着她望了過來。
于是，喻晴空看了一下電腦屏幕，就緩緩開口：“首先，上個禮拜戰績是很理想的，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因為上次換了家工廠的關系，生産成本得以壓縮，所以各大門店的毛利率平均有所提高。第二，目前在北方城市設置的幾家哨所店也是穩固着的，我看了下銷售情況，締結率都不錯，初顯成效，說明上次讨論出的方針是正确的，另外……”
喻晴空每說幾句，便又會朝林晚照望一下，語速不急不緩，內容調理分明，顯得很是沉穩。
林晚照看着她，輕輕點頭：“關于年終的促銷活動，喻總還有什麽想法？”
喻晴空看了她幾秒鐘，随後笑了下：“春節期間大家走親訪友都會大量吃喝，同時也伴随了一系列問題的産生，女孩子怕長胖，老人怕爆發高血壓，男的怕喝酒過度傷肝等，所以，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也許我們可以圍繞降脂降血壓等方向來制定一個主題……”
林晚照一邊聽一邊點頭，靜靜地注視着喻晴空，唇角帶笑。喻晴空認真的模樣是真的很吸引人。
老實說，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十分期待喻晴空發言了。因為喻晴空發言的話，她就能正大光明地看她，別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但如果平時也看她太頻繁或者盯着她不懂，別人就會察覺到異樣了。
不是怕別人知道她是同性戀，她一向不care這個，只是怕別人覺得她們兩個走得太近她會不公平，怕別人覺得喻晴空是靠裙帶關系上位得到公司重視的，然後以此傳出閑言碎語。
好吧，其實她也不怕別人在這方面怎麽看她，她就是怕給喻晴空帶去困擾。
只是，時間總是短暫的，盡管林晚照提了幾個問題，喻晴空又根據問題解答了，但是時間卻還是一不留神就晃過去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大家就要各歸各位做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喻晴空看着林晚照離開後，也關上電腦，帶着它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中後，喻晴空想到林晚照今天的狀态好像有點差，想要問問情況，但是想到目前是工作時間，不好聊私事，就還是壓住了，轉而繼續忙工作。
轉眼到了中午，喻晴空辦完事後，和張雪一塊兒去了食堂。
排隊打飯的時候，張雪在她身後說了句：“林總今天看起來好累啊。”
“嗯？”喻晴空側頭望向她。
“就是今天去她辦公室時，感覺她精神萎靡，而且手背上還有一道口子，你說，不會是和男朋友打架了吧？！”張雪腦洞大開。
喻晴空将一碗菜端到餐盤裏中，稍稍側頭：“別亂講。”
“哦……”張雪點點頭。
過了會兒，兩人端着餐盤坐下後，喻晴空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轉而拿起了手機，找到林晚照的聊天框，發消息：“今天怎麽回事，感覺你精神好像不太好。”
發完消息，喻晴空吃了口菜，又望向手機，卻沒有得到答複。
直到她都吃完了，林晚照的消息才發了過來。
“剛剛不小心睡着了……太困了……”
喻晴空将餐盤放到傳送帶後，繼續打字：“怎麽回事，午飯吃了麽？”
于是，林晚照又回道：“還沒……太困了，就不想去，只想睡一會兒，完全不想動。”
喻晴空看完，舒出一口氣，又問：“那不行，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過來，吃了再睡。”
“真的？！”這時，林晚照就忽然像滿血複活了一般。
“嗯，趁現在食堂還有不少菜，我給你帶，不然，晚了估計就沒了。”喻晴空回答。
“好，我要吃肉，随便什麽肉！不要蔬菜！”
這真是……喻晴空看着那消息，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那你稍等一下。”
回完後，喻晴空就又回到了窗口，望向裏頭的工作人員：“師傅，我要打包一份飯菜。”
另一邊，林晚照将手機放到一邊後，又急忙拿起了一個小鏡子，對着鏡子抓了兩把頭發。
妝容當面，鼻翼兩邊有點脫妝，眼裏紅血絲也有點多，眼下還發着青，粉底都不太能蓋得住。
于是，林晚照又急忙取出紙巾和粉餅，生死時速地給自己補着妝，順便又蓋了蓋眼下。
此時，喻晴空打包完飯後，拎着走到林晚照辦公室門前，左右看了看空空的走廊，而後便伸手叩響了門：“林總，我，喻晴空。”
“進來！”然後，裏頭傳出了林晚照的聲音。
喻晴空握住門把手，擰開進去後，又關上了門。擡頭一看，只見林晚照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手忙腳亂地将一堆化妝用品往包裏塞。
喻晴空也沒就眼前的場景說什麽，只是拎着東西走過去，放到了她桌上：“給你買了三菜一湯，一個小炒肉，一個豬耳朵，還有個油麥菜和豆腐青菜湯。”
林晚照光是看着她走進來，心裏就美滋滋的，見她主動給自己帶吃的，就更加欣喜了。
“好，哎，好餓了……我去那邊吃……”林晚照說完，就拎着東西站起身來，準備往茶幾那邊走。
但是，剛剛起身走了一步，林晚照就又突然大腦犯了下暈，整個人也朝前踉跄了一下。
就在這時，喻晴空站到她前面，握住了她的雙臂：“你沒事吧？”
溫熱的呼吸和着有些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使得林晚照瞬間擡頭望向了她，然後，便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一時失語，只想要抱抱她。
“今天怎麽這個樣子？”接着，喻晴空又問。
“因為昨晚睡不着，所以……”林晚照回過神後說。
“所以等于是通宵了？”喻晴空又問。
“嗯……算是吧，失眠了。”
“為什麽？”喻晴空問。
“太興奮了，所以興奮到睡不着。”林晚照笑着。
還不是因為昨晚過于激動，然後就腦補自己和喻晴空談戀愛的畫面腦補到停不下來導致的。
“那你以後注意別再玩過頭了，好了，去吃吧。”喻晴空說着，松開了她。
“哦……”林晚照點頭，拎着東西準備走。
“等等。”然這時，喻晴空卻又叫住了她。
“嗯？”
“你知不知道你鞋帶已經開了？”喻晴空問。
聞言，林晚照急忙低頭，才發現，自己左腳的靴子上，鞋帶确實已經開了。
“哎，我沒注意……”林晚照說着，打算彎腰去系。
然而這時，喻晴空卻已經單膝蹲到了她身下。
林晚照愣住，又緩緩直起了身子，輕抿雙唇，靜靜地注視着她。
喻晴空拉起她的鞋帶，輕輕拽動了一下，随後便手指靈活地幫她交叉打起了結：“你不系好的話，很容易摔倒的。”
“我系不好。”林晚照垂頭看着下方幫自己系鞋帶的喻晴空，撚了撚手指，唇角又在不經意間染起了一絲笑。
自己好像是被人寵着呢，很寵的那種，這種感覺特別美妙。
“我也發現了，你是真的不會打結，什麽結都不會……”喻晴空系好她左腳的後，目光又飄到了她右邊那鞋上，然後幹脆将那個要松不松的結也解了開來，重新弄。
“沒辦法，我在這方面就是沒有天賦……”林晚照玩弄着塑料袋耳朵。
“好了。”這時，喻晴空拍拍手，站起身來。
“漂亮！”林晚照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鞋帶，來回走了兩步，驚呼。
“行了，去吃吧，”喻晴空将頭往茶幾那邊偏了偏，“趕緊吃完，然後抓緊時間休息。”
“好，”林晚照又笑了起來，而後拎着東西走到了一邊的茶幾處，将東西放了上去，伸手解開袋子，“有吃的了，真好！”
這時，喻晴空注意到林晚照的手背上确實有着一條長長的血痕，于是眸子暗了暗，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
“哎？”林晚照愣住。
喻晴空将她手拉到自己面前，垂眼看了下，問：“對了，這是怎麽弄的？”
“球球給撓的，因為我抱它抱緊了，還揉它。”林晚照說完後，咬了咬唇。
“你沒處理？”接着，喻晴空又擡眼看着她，眼神有點嚴肅。
“不是，處理了的，”林晚照立馬搖頭，“我被撓了後就去用肥皂水沖了，消毒了，只是看它沒有流血了，加上球球很健康的，所以我就沒有動用紗布什麽的。”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順利長大的。”喻晴空松開了她的手，自己傾身去解開了袋子，又将裏頭的小盒子全部打了開來。
“你是在嫌棄我嗎？”林晚照收回手，歪頭看着她。
然而，就在喻晴空準備說什麽時，門突然被敲響，她便朝那邊望了過去。
林晚照也跟着望了過去，而後皺了下眉頭，迷迷糊糊問了聲：“誰啊？”
“你哥。”一個男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是戚建風的聲音。于是，林晚照捋了把頭發，只好說：“進來。”
話音剛落，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然後一個高高大大長得還不錯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林總，我先走了。”這時，喻晴空望向林晚照。
林晚照聽完，最終舒出口氣：“好吧。”
接着，喻晴空便走到辦公室門口，同戚建風微笑點了點頭，便走了。
“看你那眼神兒……剛剛那個女的是不是就是……”戚建風看了眼關上的門，走到林晚照旁邊，在沙發上坐下。
“她有名字，她叫喻晴空，比喻的喻，晴空萬裏的晴空，喻、晴、空，”林晚照立馬糾正，完了又自言自語，“名字真美。”
“好，好，這個喻晴空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是吧？”戚建風問。
“對啊，怎樣，她是不是特別好看？”林晚照問。
“一般吧，身材太扁平，五分，臉七分，氣質過于那什麽，五分，綜合分數，五點六分，不能再高了。”戚建風說着，揚了揚眉頭。
“什麽審美，”林晚照剜了他一眼，“一百分，不能再低了。”
“我只是說我作為男性的看法……”戚建風攤手。
“不好意思啊，她不需要你們男性怎麽看。”林晚照雙眉倒數。
“好吧……”戚建風看着林晚照，突然意識到，林晚照是很認真地在喜歡那個女人的，不是鬧着玩兒的，不禁打了個寒顫，“你就那麽喜歡她？”
“是啊。”林晚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她也喜歡你麽？”接着，戚建風又問。
“她肯定會喜歡上我的。”林晚照挽着發梢。
“所以其實你們目前還八字都沒一撇？”戚建風皺着眉問。
“不，八字已經開頭了，她昨晚等我回消息等到了淩晨。”林晚照反駁。
“……”戚建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她。
過了會兒，戚建風又問： “她爸媽做什麽的你知道麽？她人品究竟怎樣，你了解透了麽？”
“她爸媽開農家樂的，她人超絕好啊。”林晚照回答。
“就一開農家樂的？多大規模的？沒別的背景了？”戚建風又愣了下。
“要那麽多背景幹嘛？我就是她最大的背景。”林晚照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們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她能掙多少錢啊？”戚建風提出了個實際的問題。他可清楚他妹多能揮霍了，奢侈品包包和鞋子都是一排一排地買，而且部分東西使用次數是日抛，一般人真承受得了？
“她就算不掙錢都沒事，我養得起她——”林晚照歪頭看着他。
戚建風見她如此瘋魔，知道真不是玩玩而已，怕她失去理智，于是也不由地重視了起來：“主要不是你養不養得起，主要是，你覺得你爸媽會同意？你爸允許你和不如你的人搞？你媽就更別說了，她甚至讨厭同性戀。”
“她哪兒不如我了？還有，他們同不同意和我有什麽關系，我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他們的女兒難道不是嗎？”林晚照問。
“行吧，搞不懂你，明明有那麽多各方面條件都挺不錯的人追你來着，怎麽你就偏偏看中了她呢。”戚建風忍不住脫口而出。
“因為她是喻晴空，我只喜歡喻晴空，只有她能讓我的世界晴空萬裏。”林晚照注視着窗外，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是奇妙無比，不管對方家庭如何條件如何，只要一想到她，就能讓人心花怒放。
“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其實我也就是問問，畢竟你是我妹……哇，有豬耳朵啊！”戚建風說到這兒，突然發現豬耳朵，于是畫風一轉，雙眼放光，伸手去拿起筷子，夾了塊豬耳朵。
但是剛夾起來，他就被林晚照猛地拍了一把肩，那豬耳朵就又晃晃悠悠地掉下去了。
“林晚照，你……”戚建風愣了一下。
“住手，不準動我尊貴的豬耳朵，這是她給我買的，只能我一個人吃——”林晚照說完，就将東西搶了過去，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戚建風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手中的筷子噼裏啪啦掉到了茶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