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晟炫匆匆趕回家, 路上不忘在24小時粥鋪買了碗粥,剛開家門,就看到林沁拿着透明的玻璃杯,裏面空空的。
“要喝水?”
林沁往廚房飄着問:“你去哪兒了?”
晟炫擡了擡手裏的外賣:“我怕你餓,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林沁站在空空落落的大廳中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後說:“那就吃點吧。”
“艇仔粥可以吧?”晟炫笑着去洗手, 拿碗, 按部就班一點點把粥倒碗裏, 只倒了一小半,端給已經坐在飯桌前的林沁。
把陶瓷的小勺塞到林沁手裏,她就低頭開始吃。
晟炫坐在對面看林沁, 看她還沒醒,夢游一樣乖乖吃東西, 他心裏就爆炸了一樣湧出喜悅來。
他伸手過去, 忍不住在林沁臉上捏了下。
林沁擡頭, 閉眼對着他的方向噘起嘴, 對他隔空親親。
他身子撐着,差點就毫不猶豫過去親一下,靠近的那一秒換了方向, 在林沁的臉上碰了碰,順勢說:“好吃嗎?”
“……嗯。”林沁滿意地繼續低頭吃。
晟炫心裏又歡喜又有點失落。
她沒有追着問為什麽不親她的嘴,自從上次親了一次沒成功,他就沒有再試了。
不是不想, 而是天天想。
可正因為天天想,他也發現了林沁的反應,連拉着他的手,她都可以美滋滋的過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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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的體驗是由低走高的,他想盡量延長她戀愛的美妙回憶。
像現在……
“你吃……”林沁忽然把勺子遞過來:“你怎麽給我這麽一點呀?”
她還抱怨。
晟炫看她把碗都吃空了,最後一口才想起來自己,明顯是在告訴他還要吃。
他站起來去把那邊的端過來,慢慢倒給林沁:“我發現,這樣一點一點你還吃得多。每次給你一整碗,你都剩半碗。”
林沁舀了一勺白白的粥,特別挑出魚片,又左手端着小碗接着,伸到他面前:“你吃魚。”
晟炫毫不猶豫張嘴吃了。
林沁就表情歡歡喜喜地低頭又舀了一勺,遲疑地又遞給他。
他連忙推回去,想了想,又忽然在林沁張口準備吃的時候,把勺子拽了回來,張口吃了。
林沁呆呆地看着他。
他說:“想起來你明天要去試鏡呢,你還是別吃了。”
林沁說:“吃一碗又不會胖到臉上,明天又不是重要角色。”
“女二還不重要?”晟炫伸手過去,勾着林沁放在桌上的手,揉着說:“女朋友長大了,要實現理想了。”
林沁笑着用勺子在空中虛張聲勢。
“我徹底醒來了,這下晚上還怎麽睡?”
晟炫說:“那我陪你看劇本,自從闫哥一口氣給你弄了這三部戲,我再都不擔心晚上睡不着了。還得看劇本。”
林沁點頭,不過她也就是說一下,吃飽了才叫睡得實。躺在沙發上兩頁劇本沒看完,她就見周公去了。
晟炫看她這樣,更覺得她到底沒有長大。
言行舉止可以成熟,可以幼稚,但生理年齡放在那裏,半大孩子都瞌睡多。
林沁平時也就睡到四點,最多六點。
他也不想抱她進去,怕抱得過程中又把人弄醒了,就進屋抱了床被子出來。
第二天一早,果然林沁五點就起來了,拉着晟炫讓他一起上跑步機去跑步。
晟炫這裏本來一個跑步機,現在對林沁而言是必須品,她總做不到只吃兩頓飯,不跑步可不行。
還要晟炫陪,就又添了一個。
但今天晟炫不能陪她,他有事要回家去。
他回家實在太早了,他爸還沒起床,這是第一次被兒子從被窩裏叫出來。
晟耀征坐在客廳抽着煙醒神。
“必須是重要的事情。”
“當然重要!”晟炫拉了椅子過來,坐在他爸對面,對他爸說:“爸,我想投資電影,你不是說我財商不行嗎?”
他爸打了個哈欠,抽了幾口煙,才說:“你在家無所事事就行了,不要折騰,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你女朋友。”
晟炫把茶杯遞過去,認真地說:“爸,我知道你這是反話,為了喜歡的人,沒路走出一條路不行嗎?”
他爸爸看着他。
晟炫說:“你說的都沒錯,我就是為了林沁。我就算想投資讓她上戲,也得先懂這行,你不覺得文化産業也是正事?和香港那邊一樣,影視一直也是重要的産業,你讓我實幹,這個為什麽不是一條路。”
“具體說說。”晟耀征靠向沙發,這位老板的公司可是做重工業的,“我聽聽你能翻出什麽花。”
晟炫說:“實話實說,是別人拿了個劇本給林沁。那男的對林沁還有點想法,我不想林沁接,但是我也知道我現階段給不了林沁更好的選擇,人家有大導演,大制作,劇本又是準備了幾年的。我只拿錢出來,弄起來公司也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想拍戲讓林沁發揮也發揮不出來。”
晟耀征拿過煙灰缸,彈了彈煙灰,放到一般父親,這種以為兒子有什麽宏圖大略,早晨六點把自己從熱被窩拉了出來,結果說來說去還是泡妞的行為。
這煙灰缸應該砸對面人頭上。
腦子壞掉了。
但是晟耀征沒有,他抽了幾口煙,又說了句:“你再說說。”
晟炫說:“我昨晚上去找了那個男的,警告了他一下。這事我不想林沁知道,我就是想我自己這塊,人家比我強到哪兒!爸——”
他把手搭到他爸手臂上晃了晃:“今天不懂沒關系,我不想五年後自己還是不懂。林沁才18歲,以後我能給她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就看我今天選擇什麽路。對不對,爸?”
晟耀征靜靜審視了他一會,問:“你明明知道別人對她心懷不軌,也敢讓她去?”
晟炫說:“這不是問題,林沁很喜歡那個劇,我會找人跟着她,那人沒機會。”
“找誰?”
“林沁以前當群演時候的群頭,那人鬼着呢。”
“男的?”
“中年。”
晟耀征說:“你就沒想讓林沁別接那戲了。又不是沒有別的投資人。”
晟炫說:“關鍵是态度,這事不能退,我不怕他,幹嘛要躲他。心懷不軌的男人到處都有,特別是這個圈,能躲一輩子?我是男人,這是我的事!”
“好!”晟耀征站起來:“這個真是讓老子刮目相看!”
他看着走下來的甄芙,對她說:“你兒子有出息了。”
甄芙莫名其妙。
晟耀征對晟炫說:“你到公司來吧,我讓人教你。”
*****
晟炫飙車趕回家,他女朋友還沒有下跑步機。
看到他,林沁才停了機子去洗澡。
等林沁出來,早餐也好了。
他把剛出爐的小蛋糕遞到林沁嘴邊:“我媽的廚師做的,你以前吃過的。”
林沁咬着點頭,又笑看着他,甜甜的。
晟炫說:“有個事,我去給梁哥說,讓他轉行吧,以後出入陪着你怎麽樣?”
林沁剛洗了澡,頭發還是濕的,滴着水,她站在那邊考慮可能性。
晟炫說:“我給他打過電話了。”
“速度夠快的。”林沁随便擦着頭發,想了會說:“先這樣吧,他以前是和群演打交道的,其實我現在已經脫離那個層次了。”
晟炫這倒是沒有想到。
連忙說:“你要是覺得不行,咱們就再找人。”
林沁說:“你也是快上班了,怕沒人陪着我出入,我懂。”
晟炫拿過林沁的毛巾,幫她擦着頭發說:“主要是你去他那邊的時候,劇組裏的事情自己不好說,他在,他可以說。特別季少童的戲要在盧迪亞拍。”
林沁說:“你要是這樣想倒未嘗不可,我還以為你有意思要他當我的經紀人呢。”
晟炫頓時了然,随即想到梁哥那大哥的作風中,揮之不去,永遠自帶的鄉土氣息。
他明白了林沁為什麽欲言又止,這嫌棄的話是不能說的,但是要和群演打交道的梁哥改去交往導演,制片人……那畫面有點太美了。
他大笑着給林沁弄幹了頭發,倆人清清爽爽地出門。
接了闫曦樟,三個人一起去給林沁試戲。
林沁的戲是沒有問題的,又有闫曦樟跟着,對方都給面子,直接都訂了。
林沁沒有什麽檔期的問題,現在她和白紙一樣,遷就人家的時間就可以,裏面有兩部已經在拍攝中了,是因為中間演員出了變動,林沁臨時去頂上。
而且都是古裝的。
闫曦樟分手前和林沁說:“這都是小時,就是你這段時間正好沒事,我就随便問了問,這些你去演演積累點經驗。咱們的影片參展是正事,一月啓程,這種影片報名一定要首播是在那邊。”
“一月幾號走?”林沁頓時緊張,怕她爸媽要回來。
闫曦樟說:“幾號咱還沒有定。但是肯定中國年的時候不能在這邊了,你想想能不能過去?”
林沁:“……”
闫曦樟說:“能不能得獎誰也說不好,要看今年評委的口味,要看今年同類型的影片多不多,咱們的題材不算什麽新鮮的,如果說新,拍攝手法算不錯。都是你的鬼主意多。”
這次林沁沒有笑,她都有心事了。
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一月不會接戲的。”
闫曦樟滿意地轉向晟炫說:“那我先走,你們倆是不是還去盧迪亞?”
晟炫說:“嗯,和王凱碰面,順便帶林沁去見見以前的朋友。”
闫曦樟明顯臉色變了變,轉身上車,可上車前又轉身來說:“林沁,你和他們都不是一路人,當時從那裏起點是情非得已,現在好不容易脫離群演的圈子,就不要再回去了。不然總提醒別人,你就是群演出身,這樣對你的個人形象并沒有什麽好處。”
晟炫:“……”
林沁說:“好。我知道了。”
看到闫曦樟離開,晟炫說:“我這事情是不是有沒有辦好?”
林沁說:“有什麽沒有辦好的呀。人在什麽位置說什麽話,闫哥是誰,他認識多少導演演員經紀人,他身邊肯定不缺人。可咱們呢,你現在要工作了,又不能24小時跟着我,除了梁哥,你能找出一個可以放心跟着我的人嗎?”
晟炫拉開車門把她扶上車,想到半路才說:“王凱也不行,他自己也有事。”
林沁說:“ 可不敢找他,我謝謝他,上次在威尼斯,他差點令我以“妖妃”之名殺入娛樂圈。”
晟炫大聲笑起來。
林沁說:“所以還是梁哥吧,至少來了盧迪亞拍戲,他還是安全的。”
到了盧迪亞,倆人直接給梁哥打了電話,去了梁哥公司。
這是晟炫第一次來梁哥公司,上去直接被裏面的簡陋,淩亂驚呆了。
“你以前就在這兒?”
林沁一拍額頭:“我這裏還有房子呢。”
梁哥說:“放心,給你留着呢。”
林沁道了謝,就坐下和梁哥說在外頭拍戲的事情。梁哥的層次是不知道闫曦樟的八卦的,林沁也就沒有說他們戲被封殺什麽的,只說了拍攝的事情。
然後又說接了新角色。
晟炫久久不能回神,想到林沁以前就在這環境,他簡直不能忍。
梁哥和林沁說了幾句,就忽然說:“有個人一直在等你,你等等,我打電話讓她過來。”
林沁很茫然地:“等我?在這裏等我。”
随即一瞬間她汗毛豎起來了,一站而起:“不會是我家裏人吧?”
“不是,不是。”梁哥不耐地瞪她一眼:“看你這出息。”
林沁呵呵笑着坐下,嘟囔說,“出息大小要看對手,季少童碰上我爸媽也是炮灰。”
晟炫在旁邊幽幽接了句:“……為什麽偏偏說季少童?”
林沁傻看向他,那是下意識的一句話,她也不知道呀。但好在聰明伶俐,很快就說:“因為他是大BOSS呀,你也玩游戲一定知道的。”
晟炫:“……”
一打岔的光景,外面有人走進來,一個女孩子。
梁哥指着那女孩說:“林沁你看看,你認識她不?”
林沁看着那個短發的女孩,有點熟,又不太敢認。
梁哥說:“你在餐館救過她,以前跟着胖子梁的一個群演。”
林沁站了起來,想起來這女孩,這女孩差點被拐賣。她倆換過衣服,然後她在那家餐館表演了一場被女群演打劫。
她說:“那她怎麽還敢回來,不怕不安全嗎?”
那女孩已經笑得說不出話。
梁哥替她說:“都是群演誰還記得她,她以前一起來的那幫殺馬特朋友早就都走了,現在這地方沒人認識她,她還剪了頭發,微整了一下。”
林沁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梁哥說:“你別看不起人,這女孩家富三代,人家她家拆遷分了十幾套房子,有錢整容。”
林沁連忙說:“我怎麽會看不起人,完全都不是那個意思。”
整容不整容,是錢的問題嗎?
梁哥說:“什麽意思都不重要,就是給你介紹一下,她和你一樣,也是有演戲理想的人,所以到這邊來找機會。自從你上次救了她,她回去後念念不忘,一定要來和你一塊。”
林沁又沒聽清:“什麽,跟我一塊,怎麽跟?”
梁哥說:“你不是沒有助理嗎?這人我給你做主留下了,就是準備給你當助理的。”
林沁連忙搖頭,“不行,那怎麽行,人家是來當演員的。”
其實晟炫覺得這個還可以考慮,畢竟“知恩圖報”也是優點,這女孩林沁救過她,一定也會對林沁好。
但梁哥那樣說,他當然不能去幫口,好像在幫外人一樣。
正在這時,那女孩自己開口了,她用極其不标準的普通話說:“我叫歡歡,那晚上……那晚上都沒來得及說謝謝的話,你放心,現在我的理想已經不是當演員了。我從那件事之後,知道我也沒有當演員的條件,我現在只想和明星在一起,讓自己可以當一個能夠見證明星的人,這樣,我也算變相實現了我的理想。成了娛樂圈的人。”
林沁的表情像當機……
當然晟炫自己也想當機,他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可以把普通話說的這麽荒腔走板中,還有點臺灣味。
她說的“娛樂圈”,都讓人感覺是“魚樂圈。”
雖然“娛”和“魚”是一個音,可是能從語言中表達出畫面感,這女孩有技能呀……
這時林沁回神了,夫妻檔此時是同心協力的。
林沁微微側頭看向晟炫:“還約了王凱吃飯是不是?”
王凱要陪王欣然來這裏辦點事,所以順便約了一起吃飯,介紹倆女孩認識一下。
晟炫說:“對,要不……”
“我請客!”那歡歡很大聲地加入,對着林沁說:“林姐,以後我就是你的助理了,放心,你不發工資我都願意,今天我請客,就當我先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林沁:“……”
救命之恩都來了。
林沁別無選擇,對梁哥說:“那梁哥賞個臉,一起去吧。”
梁哥站了起來,拿着他兩個手機,對林沁說:“這就好了,現在還需要給你找個司機,讓我想想……”
“不用。”林沁連忙攔住他,小聲說:“這個晟炫會幫我安排的。”
梁哥看了一眼以一身“高不可攀”随時在刷存在感的晟炫,然後說:“那好吧,你記得給他說,一定要找忠心的!”
林沁用拳頭在胸口砸了下,勇敢地說:“當然,咱們江湖兒女,最重要的就是義氣。”
梁哥說:“妖妃的話呀……聽聽就好了。”
他說完走了。
留下林沁沒風也淩亂。
一個土裏土氣還大哥範十足就算了,多了一個普通話都說不好在其次,還比林沁有錢的助理……林沁有點小郁悶呀。
好在後來王凱來了。
他正在周邊開車晃着無聊呢。
“欣然還沒完事,等會過來。”
然後聽晟炫介紹了一下梁哥和歡歡,他當然對林沁的助理“很感興趣”,就問人家:“你叫什麽名字?”
歡歡說:“我叫嚴歡,你想着強顏歡笑就可以了。”
那臺灣省的語調也深深吸引了王凱的注意力。
他到底不夠圓滑,就開玩笑來了句:“哇……這個标準話好不普通呦。”
誰知嚴歡立刻轉向他:“你有意見?你有意見?你有球那麽大的意見我也不在乎好吧?!”
林沁晟炫加上王凱,三個人都呆滞狀。
梁哥很沉穩地皺眉道:“怎麽說話帶髒字?”
嚴歡立刻轉向明顯驚訝的林沁說:“我太急了,說漏了一個字。”
于是,她又轉向王凱說:“你有‘地’球那麽大的意見我也不在乎,我家有錢!”
王凱拿着筷子,遭到暴擊。
林沁實在沒忍住,低頭笑起來。
晟炫給林沁發了條短信:“也算……心直口快,敢作敢當了。有她在,我再也不用擔心你被人言語上欺負了”
林沁關了電話,靠過去,靠在他肩膀,過了會又笑起來。
這叫什麽事呀。
這件事令林沁有了新的感悟,當一個人的位置發生變化時,曾經合适的配置,有時候就會顯出不合時宜的喜感。
嚴歡雖然普通話不标準,但是有兩個好處,第一她很自信,她自己不覺得那有什麽。第二,她對林沁很好。
去劇組第一天,她就給林沁端了三種不同的茶,有喝了對嗓子好的胖大海,還有蜂蜜水,最後一種是開胃的。
林沁雖然不見得需要,但她平時也好說話,何況是這種真的對她好的。
倒是嚴歡的自信,讓林沁更欣賞一點,她現在急需這種戰鬥力很強的人在身邊,她不敢給晟炫說,随着日子越來越近,她不由自主開始緊張了。
退學當然是想了很久的決定,甚至是一直在等那一天,可等真實要面對結果的時候,她還是感到害怕了。
聖誕節過後,闫哥訂下了啓程的日子,問林沁去不去。
這種國際電影節,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參賽影片都是首映,林沁很想去,她也想看看,到底別人喜歡不喜歡,而不是只是闫曦樟朋友的反饋。
可如果要去,過年就趕不回來了。今年的評獎時間正好是過年。
晟炫說:“去吧,你要是擔心,走完紅毯可以回來。走紅毯呀……”
林沁說:“其實我對這個沒有什麽興趣你也知道的,我就想坐在影廳裏,看看別人對我們電影的觀感。因為這個注定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看了。”
“那也是老外,東西方審美不同。”晟炫實話實說,“你那部鏡頭太含蓄,連闫哥都說老外未必會欣賞。”
林沁低下頭怏怏地說:“可我還是想去……”
“那就去!”晟炫說:“我去訂票了。”
他按了下林沁的腦袋,林沁知道這是反向思維,晟炫知道她想去。
她對着那邊的晟炫說:“可我想到我爸媽,心裏真的很害怕……”
晟炫站在窗下,外面陽光燦爛,他當然知道自己未來岳父岳母是什麽人,他安慰說:“你別怕,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有辦法。”
林沁說:“你聽聽你那沒底氣的語氣,還辦法呢。”
她轉開臉,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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