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糊間,喬琳感覺有人按着她的肚子輕輕地揉了揉,不一會兒給她蓋好被子離開了。
而且周圍暖暖的,肚子都沒那麽疼。
又過了一會兒,有個人爬上床掀開被子,但就是躲瘟疫一樣躲着她,不過十秒鐘後又出爾反爾的滾過來挨着她。
“三嫂我怕冷,一會兒就好。”
是個頭發香香的女孩子,軟糯的聲音有些耳熟,沉溺與現下溫暖的喬琳沒細想,而是伸手抱住了她,她也自然往懷裏湊了湊。
兩人滿足的表情像是做着相同的夢。
夢裏那麽美好,沒有紛争。
但是還快就被打破了。
被子突然被人掀開,身邊的人一把抱住喬琳,力量不斷拉扯着她的腰,有些疼。
“呃——”
一聲悶哼,喬琳猛地驚醒。
床前,站着一位高挑的黑衣美人,見她醒來挑了挑眉頭,悠悠地說,“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我只是來找我們不務正業的老大的。”
說着,輕柔地給喬琳蓋上被子,然後在她驚異的眼光着扛着另一人離開了,臉上完美無缺的笑和手裏不留情面再次打暈剛剛沒昏過去的人,自然的退出房間。
喬琳整個人都淩亂了。
剛剛那個孩子沒看錯的話是林六月。
猛地跳起來,又一時想不起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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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和林至遠吃午飯,後來睡着了。
她沖到門邊打開門,是熟悉的辦公室。
“啧啧,金屋藏嬌啊。”一個女聲傳來,喬琳聞言看去。
一道火辣辣的身影倚在辦公桌上,紅色大衣披在肩上,身材苗條,□□;在看到喬琳時促狹又風情萬種的笑讓她眼角的細紋都顯得誘惑十足。
“至遠,行啊。”回頭對着林至遠擠眉弄眼的神情喬琳覺得刺眼極了。
她臉色不好解釋,“不是……”
“小妹妹先回去把衣服穿好,不要感冒了。”女人又開口,并且還十分善意擋住了林至遠的視線。
喬琳這次看見自己身上就只剩下貼身的衣服,領口被拉扯的極低,雪白的兩團被黑色襯得跟半剝殼的水煮……
啊啊啊!!!
砰一聲甩上門,喬琳急忙跑到床邊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然後拿出鏡子,裏面那張潮紅的臉,和淩亂的發。
一世英名啊,就這麽毀了。
“多嘴。”
對于她多餘的話,林至遠自然是不高興。
那是個多麽光明正大的機會啊。
“反正你也不會看。”尹瀾攤着手,就算她不開口他也會。
對于林至遠的性子自然是了解的,她不會讓喜歡的姑娘難堪,而且林家人都是讓她感覺最尊敬人的。
人,不分男女。
“那我們繼續,剛說元杭的大公子,你要留意一下,那個人很有意思,倒是可以留着。”
尹瀾是林氏的公關總監,手底下管着一大票的人,手段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我們又不做什麽,你這麽緊張他幹什麽?”論洞察力,林至遠不會輸給韓冰,一下就能察覺出不對來。
尹瀾捂着嘴給抛了個飛吻,被嫌惡的閃開。
“虧你還是林家的人,居然還不明白七月的意思。”
她站直身體,撩了撩頭發,“你不會以為林孝書會幹幹脆脆的放人吧。”
林至遠拉直了嘴角,眼神淩厲。
“不用這麽看我,好歹我也比你多吃幾年飯,反正……”她攤着手,用一種平靜的口氣宣布,“做好準備吧。”
說完擡手看了看時間,過了有幾分鐘,轉頭望着休息室的門,“那個小美女怎麽還沒出來,姐姐還想好好看看她呢。”
“趕緊滾!”
“哈哈哈,不要這麽緊張嘛……”
等到外面的動靜小了些,喬琳方才開門探頭探腦。
還好,人不在。
她拎着包兒就想走人。
“喬小姐。”
喬琳一頓,不敢回頭。
“你不會就想這麽走人吧。”林至遠走到她身邊,伸手撸了她的包兒,“沒想到喬小姐也是過河拆橋的好手啊。”
然後從包裏掏出那份簽過字的合同,在她的眼前的晃啊晃啊,“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見我了,嗯?”
“……沒有。”喬琳有些氣短。
她覺得是自己身體不舒服的原因。
“真的?”林至遠也不信。
“嗯。”喬琳倒是堅定了。
“那好,你待會兒跟我一起,吃過晚飯再回去吧,我送你。”
喬琳剛想拒絕,林至遠又把合同搖起來,那賤嗖嗖的表情也是夠了,話說這家夥的情商怎麽一秒上線?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做沙發上玩兒。
其實年底了,林至遠很忙,光是要下達的文件就要一堆要他簽字,還不說別的企劃和問題之類的。
但是不得不說,認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帥,尤其是林至遠這種。
喬琳細細盯着他看。
“你要幹嘛?”
林至遠被她看得頗不自在。
“沒,就是覺的你挺好看的。”說起調戲人,誰也不會有喬琳的經驗,喬理都已經被她打磨成了厚臉皮,林至遠跟他一比,簡直純得像根兒小白菜。
這不,臉色又不正常了。
“我本來就很帥。”這次沒有臉紅,只是轉頭別扭的說了這麽一句。
“我覺得你二哥更帥。”喬琳淡定補刀。
“……”媽的,太讓人不爽了。
“對了,我剛剛看見你妹妹……”說着,喬琳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啊,她來過,又走了。”
“自己走的?”
“你沒做夢,她是被人扛回去的,是她的特助,韓離。”
“怎麽了?”現在姓韓的助理膽子都這麽大嗎?
在門外的韓冰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
“罷工了呗,但是現在這麽忙,韓離又怎麽會放過她,她也笨,怎麽不去二哥哪兒,那個閻羅殿可是冰冰韓離都不敢創的。”
“……”卧槽,一不小心知道了不得了的信息。
暗自抹黑二哥的林至遠則是對着電腦,賊兮兮得笑。
“對了,那次的事情怎麽樣了?打人那個。”
“什麽打人?”林至遠‘嬌嗔’給她一眼,“明明是救人,就是方式不對,後來被教育了一頓。”
“我沒聽懂?可她不是……”
“那位女士不是喊救命了,所以她就去了;”見她還是不明白,林至遠繼續解釋,“這是一種最基本的請求,而六月答應了這個請求,屬于交易的一種,事後肯定要付出相應的回報,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她也打了……”
“那你怎麽,笑着說‘先生不要這樣’?”
翻起白眼,掐着嗓子,林至遠現場表演。
喬琳這下有些理解這些人的做法了,什麽東西都不是可以簡單得到的,但是相對的,觸發的條件也一目了然,從不會遮掩。
她
“回報?”既然感興趣,喬琳幹脆了解個透。
“可以事先達成協議,也可以由答應請求的人提出,後者屬于緊急情況。”
“那要是給不了了,不會把人打一頓吧。”這麽想又覺得有些可怕,這群人。
“怎麽會?我們又不是專職打手。”林至遠好笑的說,目光清冷平靜,“就是下一次你的需要,不會有人答應了而已。”
喬琳不由一個寒顫,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明顯。
讓她見到真正的林至遠,或者他們一家人的态度。
足夠冷靜,足夠無情。
“那她得到了什麽?”
喬琳聽見自己發抖的聲音,還在堅持不懈問着。
“她告訴對方什麽都可以。”
“所以……”
“但是那時候什麽都沒有,最後那位女士的孩子給了她一顆棒棒糖,還是她不喜歡的荔枝味。”
“……”
所以這是什麽?一根棒棒糖引發的血案。
“值得嗎?”她低聲自問,那單純的動機居然來自于一種古老的交易方式。
“管它值不值得。”林至遠擡頭看着窗外,“六月只是喜歡這種簡單明了的人際關系來往。”
心情有些沉重。
喬琳也跟着擡頭,窗外有絲絲陽光,有雲霧缭繞,更有這個城市數不清的各種煩惱。
一旦把立場放出來,有些風景就變得一目了然。
簡單,直快。
就像是林六月。
那林至遠又是抱着一種怎麽樣的心情跟她來往的呢?是不是更複雜,或者更簡單。
“那你呢?”
他?
林至遠一愣,回頭見喬琳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問他。
“我不讨厭這樣,但是不會像六月那樣癡迷,人生充滿不定性,老是想着平等怎麽行?主動去打破什麽東西,告訴自己怎麽做才行。”
桌上還放着那份合同,林至遠翻開卻沒看。
“但是必要時候,是一種自保手段。”
喬琳沒有繼續追問,光是他說得這些,就足夠她消化了。
林至遠不會說謊,她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因為他不屑這樣,不管是欺騙別人還是欺騙自己,都是一種侮辱。
但是他會隐瞞。
不知為何,喬琳總是覺得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瞞着自己。
關于她的事。
“喲,至遠!”
這時,辦公門猛地打開,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出在在門口,高高舉手。
“晚上我們去約會吧。”
“沒空。”林至遠冷漠地甩給他兩個字。
“別這樣,我知道你……我去。”恰巧看到喬琳,高亢的嗓音秒掐。
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看着陽光開朗,就是表情尴尬。
尴尬的源頭喬琳正淡定觀察時,林至遠站起來,不經意擋在她面前,“介紹一下,這位自來熟無敵金剛厚臉皮叫韓彬,人稱有禮。”
“彬彬有禮的有禮。”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