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婚前協議
日子又恢複了平常，無驚無喜，平淡無奇的過了好久。陳曉再也沒有見過郭思樂，這樣的關系，不見才是最好的吧。
這天陳曉正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是程研秋媽媽打來的，說要見她一面。
陳曉知道他媽媽對自己的态度，自然更不敢怠慢，只好請了一會兒假去見他媽媽。
她到的時候程研秋媽媽已經到了，見她來的晚，自然臉上又不好看起來。
“阿姨。您好。”陳曉怯怯的走上前喊了一聲。
“嗯。”程研秋媽媽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從喉嚨裏發出一個聲音算是答應了。
陳曉坐下來就有服務員過來給她點單，她要了一杯橙汁。
程研秋媽媽在對面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們這些小年輕呀，我們是管不了了……”
陳曉不知她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只好說：“阿姨，您今天找我來是？”
陳曉看着她從包裏拿出一沓紙出來，自己先看了一眼才遞給陳曉，然後說：“其實吧，這個事情在國外是很普遍的，我們國家在這方面不是很重視。”
陳曉接過來一看打頭的幾個字是“婚前協議”，加粗加大的字體印在A4紙的正中間，像是烙鐵烙在她心上的一樣烙痛了她的心，她輕輕收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極力忍耐着心中的苦澀與不安。
程媽媽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臉上就更不好看了，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你們這些小姑娘呀怎麽都這樣，我以為你們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會跟那些膚淺的人不一樣，但是……”
“阿姨，您誤會了。”程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曉就忍不住打斷。
“不好意思，阿姨，我本不應該打斷您說話的。”陳曉還是先禮貌的道歉，然後接着說：“我剛剛看到這個協議的時候是有些震驚，原因您大概也知道，這個在國內是不常見的。”
程媽媽喝了一口眼前的咖啡，看似随意的說：“是的，是我們長期生活在國外，不太了解國內的情況。”
陳曉臉上的笑更顯得乖順起來，她看着程研秋的媽媽，知道這個人不喜歡自己，但是她是程研秋的母親，就是她現在有想罵人的沖動還是不能真的說什麽過分的話，剛剛她在愣神的時候已經開始在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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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的等程媽媽放下了咖啡杯子才開口說：“我知道我們家與你們家地差別，也知道我與研秋的差距。”說着看見她臉色又緩和了一些才繼續說“所以說到要和他在一起，一開始我也是很排斥的。”
這下輪到程媽媽有點傻眼了，這丫頭在說什麽，她沒有聽錯吧？
程媽媽正要出口反駁，就聽陳曉繼續說：
“所以我要謝謝您。”
程媽媽徹底被這小丫頭的邏輯打敗了，想自己這大半輩子真是白活了！
“你趕緊簽吧，我還要趕飛機，沒那麽多時間。”程媽媽有點生氣了，态度強硬的說。
“阿姨，您別急，我就兩句話。”眼看程媽媽就要發怒，陳曉趕緊說“我是真的誠心想要謝謝您。您看，連我都知道我跟他之前的差距，其他人怎麽會不知道，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承受了特別多這樣無形的壓力，但是今天您帶來了這個，我想我可以安心的、平等的和他在一起了。”
說完陳曉就拿出包裏的筆在兩份協議的最後找到了簽字的位置沒有一絲猶豫的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恭敬的遞還給程媽媽，程媽媽有些懵，她來之前還準備了一大套的說辭來應對，結果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她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陳曉這麽輕松的就簽完了，還說要謝謝她，而且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不願意的樣子來。
陳曉看她不說話，主動說：“阿姨，您不用懷疑，我是真的以真誠的心來簽這個協議的，沒有一絲的不願意。”
程媽媽看着她疑惑的說：“你知道這個協議的背後的價值麽？”。她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沒見過對錢財這樣看得開的人，更何況是個這樣年輕的小姑娘。
陳曉咧嘴一笑，這個笑已經不見了剛才來的時候的小心翼翼，有的只是坦然。她說：“一直以來壓在我身上的門第之見讓我在這段感情裏顯得很被動很卑微，而現在，我可以說我愛的只是程研秋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身價、他的家世了。謝謝您，讓我的愛變得更純粹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夠尊重你？”
“有得必有失，相比而言我更願意用這少許的自尊來換這份珍貴的感情。”
陳曉理智的說完後才發現現在自己說話的樣子偶爾也會透出程研秋的影子了，果然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會互相影響的呀……
手機在包裏響起來，是鬧鐘的聲音，陳曉關掉後抱歉的看着對面的人說：“阿姨，不好意思了，我那個……工作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能送您去機場了。”
“沒事，你去忙吧，有司機會來接我。”程媽媽輕聲說了一句，語氣裏滿是深意，但是陳曉不想去探究了，只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軟的，一點兒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子勁道了。
陳曉走後，程媽媽并沒有直接去機場，而是繞道去了一趟程研秋的公司，在他的辦公室等了20分鐘之後終于見到了程研秋。
程研秋一開門看見自己母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您怎麽有空過來，不是今天的飛機麽？”
程媽媽拿出包裏的協議書遞給程研秋說：“我來給你送這個，你抽空簽一下。”
程研秋一看“婚前協議”立即明白了什麽。趕緊翻到最後果然看見陳曉的名字堅定的躺在那裏。
“媽，你怎麽沒跟我商量就去找陳曉呢。”
程媽媽臉上不好看，說話的語氣也硬硬的。
“呦，怕我吃了她呀？你那個小女朋友厲害得很，我這個老婆子都要怕了她了！”
“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程研秋解釋，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好了的人又吓得調跑了。
“跟你商量，說得跟商量了你就能同意一樣。”程媽媽滿腹牢騷說不完似的，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聽話的優秀的，怎麽到了陳曉哪裏就變成這樣了？
程研秋拉着媽媽的手安慰她“媽。陳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長大之後的程研秋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親昵的動作了，程媽媽心裏高興，但是又不想讓他太好過，再說了，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呀……便有佯裝着生氣的推開他的手。
“是，她是不是我想的那樣的人，我之前算是小瞧她了！”
“媽，這個協議我不能簽。”
“怎麽，你還別扭上了？”程媽媽有點急了。
“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嗨，我倒是奇了怪了，那丫頭給你灌得什麽迷魂湯呀！你還覺得不公平了，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就是覺得這樣才公平！”
“媽，你是不是……”
“我可沒有逼她，她自己主動簽的。”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了？她不僅主動簽字，還感謝我呢！”
“我不信。”
“不信你自己問她去，你抽空把它簽了，我走了。”說完就往外面走。
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頭說：“下個月你爸爸應該有空回來一趟，到時候約上她們家的人一起吃個飯，把你們的事說一說。”
這下輪到程研秋愣住了，他媽媽不是一向反對他們的婚事的媽嗎？現在怎麽主動說要會親家的事情了呢？等等，剛剛她說“抽空簽一下”意思就是……程研秋用手裏的協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笨了！
陳曉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那個協議的事情，剛才也沒好好看看上面寫得什麽就簽字了，這麽有種簽賣身契的感覺，想到程媽媽的态度，心底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但是一轉頭她也覺得這樣的家長也能理解。
一回到公司又是一陣亂忙，反而把今天程研秋媽媽的事情抛在腦後了，中間又去了兩趟廠家那邊，等下班回到家已經八點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