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懷疑
蘇落一病就是半個月,沒人在她跟前提起白臨楓,這半個月來,江月溶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顧着她。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二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再加上紫映,三人過的也算是愉快。
這日,陽光甚好。
冬日裏的陽光是最溫暖最惬意的,三人搬了張躺椅在院子裏。
“小姐,今天天氣這麽好,你出來曬曬太陽,你的病會很快就好呢,到時候啊,我們三人就到宮外去溜達溜達,好久都沒出去了。”紫映看着無精打采的蘇落,呱噪的講個不停。
半個月前,有人到将軍府來找她,說要帶她進宮,當時剛好将軍也在,可他卻什麽也沒說。她想着,小姐也在宮裏,也正好去作陪。可當她一進宮,小姐和将軍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又聽聞宮裏到處傳,說小姐居然侍寝了,她相信小姐絕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将軍待她那樣好,她又怎麽舍得抛棄将軍呢,其中一定有誤會。可是,自那之後,将軍再沒來過,就連小姐也不提了。
“你啊,還是改不掉湊熱鬧的習慣。”蘇落看着永遠都精力無限的紫映,羨慕打趣道。
“好啊,我從小幾乎一直待在宮裏,還從來沒出去好好轉轉過呢。”月溶見要出宮也連忙起了興趣。
“月溶,等我出宮了,一定帶着你。”蘇落看着一臉羨慕的月溶,笑着說道。
“出宮,又有什麽難的,本王帶你們出去!”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讓三個女子驚了一下。
他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後宮裏,他自稱為王,難道……
“參見錦熙王爺!”蘇落剛想着,月溶已經跪下了,留着她和紫映愣在原地。
“哦,你是誰?怎會認得我,我幾乎不在宮裏走動啊。”
“奴婢是宮裏的醫女,叫江月溶。宮裏只有一位王爺……”月溶連頭都不敢擡,小心翼翼的答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月溶,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的月溶?”
“啊……是,回,回王爺,奴,奴婢是叫月溶。”月溶見他竟用詩句來形容她,雖她不知道這句詩是什麽意思,從小為了學習醫術,文學方面倒是不怎麽好,如今,她整張臉都通紅,連話也說不清了。
“哈哈哈,你怎麽結巴了。行了,待會我帶你們出宮去玩,你們還真趕上時候了,今天宮外有個廟會,可熱鬧了,快走了。”這個錦熙王爺也只有十七歲,但長得确是儀表堂堂,很是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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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熙王爺,軒轅沐,當朝三皇子,也是齊太妃唯一的孩子,太妃對其十分疼愛,很是驕縱。雖說是太妃唯一的孩子,但她從不約束他,要他建功立業之類的,因此,當年皇儲的選立,她是第一個退出的,幸而這位少年王爺也從不喜朝政,倒也樂得自在。
……
永軒宮內。
惠妃剛從奉慈宮請安回來便躺在了榻上,自從上次小産過後,便就一直落下了病根,身子稍微活動活動就不堪了,這會,已然虛弱無力,閉目養神。
“慧姐姐,你怎麽這般虛弱了!”
聽見有人進來連忙爬了起來的惠妃,看見柳妃帶着下人進來不禁疑惑道:“柳妹妹,你怎麽來了?”
“哎,今日我見姐姐在奉慈宮就有些不舒服,這不,就來看看姐姐。”柳妃一臉難過的樣子倒是讓惠妃感激。
“難為妹妹有心了,姐姐這身子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快別這麽說,姐姐還年輕,說什麽混話!妹妹這裏有一盆從西域進貢來的西域蘭,對睡眠是極好的,這盆蘭還是皇上送給妹妹的呢,妹妹看姐姐才更需要這盆蘭,這才連忙給你送了來。”
柳妃從丫鬟手裏接過西域蘭擺在了床頭。
惠妃看見柳妃對她這般好,不由的感動道:“到了這地步,也只有柳妹妹你來看望我了。”
“姐姐你也是命苦,好好的皇子就這般可惜了,不然以後的榮華富貴可是享不盡呢!”滿臉惋惜的柳妃,也不知是可憐感慨惠妃上次的小産,還是故意引出舊事。
惠妃一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兒,不禁掩面抽泣:“是姐姐命苦啊!”
“要怪就怪皇後娘娘,好巧不巧偏偏是皇上從宮外回來的前一天,下人哪敢怠慢,說什麽下雨天未來得及清理,奴婢看就是皇後娘娘故意的,見不得我家娘娘生下皇子與她的太子争奪皇位!”站在一旁的小荷看見自家主子如此傷心,一下将自己內心大逆不道的想法全都吐露了出來。
“小荷,不可胡說,當心你的腦袋!”惠妃連忙吓止。
“娘娘,我……”小荷見柳妃娘娘對自家主子這樣好,想也不想就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
“妹妹,讓你見笑了。”惠妃對着柳妃苦笑寒暄了一下,畢竟這樣的罪名出了事情她擔待不起。
“姐姐,見小荷這樣說,倒是讓妹妹想起來前不久的一件事,也就在姐姐小産的同一天,那日早晨,本來我也想去鳳儀宮去打探皇上的下落來着,就見皇後一大早就命人在往地上潑水,說是沖沖晦氣,還特地不讓下人打掃,當時妹妹見她忙乎着,就沒上前去,現在想來,倒是別有用心,可怕的很!”
“真有這樣的事,可是,她為什麽……要害我!?”惠妃聽見她這樣說連忙痛苦的連氣都喘息的緊張了。
“姐姐你別激動,要真是這樣,也就是小荷說的那樣了。”柳妃嘆氣的說道。
“憑什麽這般待我……我并未有這樣的野心,莫說沒有,就算是有,她又憑什麽?!我王雪慧,此生定與她勢不兩立!”惠妃越說越氣憤,越說越狠!
柳妃看着她,剛剛還是一個文弱惹人憐的人兒,如今卻是被仇恨覆滿了整雙眼!她是不是錯了,就這麽将一個人推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她不能猶豫,為了幫他,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心軟,否則,這麽多年來的隐忍就都白費了!
柳妃也不愉快的慌亂之下就離開了。
此時宮外早已熱鬧的滿街是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廟會,每年都會有這麽一天讓百姓出來到集市上采買一些物品,這天,許多小販以前都不曾看見過的都出來了,整條街都是人山人海。
話說軒轅沐帶着蘇落紫映和月溶偷偷出了宮,起初月溶還有所顧忌,但不知怎麽了,突然就大膽了,跟着一起出來了,大概是因為軒轅沐吧。
紫映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一出宮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馬一般,早已跑的老遠脫離了大部隊了。蘇落大病初愈,并不習慣這樣的熱鬧,與軒轅沐和月溶一起擠在人群裏。
“看,宮外總比宮裏有趣多了吧。”
“王爺,我們就這樣跑出來不會有事吧,要不我們早點回去吧。”月溶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還沒做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免有些擔心。
“你怎麽這般掃興,我們這才剛剛出來呢,你剛剛在宮裏還不是說想出宮轉轉嗎,好不容易出來了,你怎麽又反悔了,你這人怎麽一會一套的。”軒轅沐見月溶剛出來就想回去,不由的有些生氣。
月溶聽出軒轅沐語氣裏的愠怒,低下頭有些懊惱惹怒了他。
蘇落看出來二人之間的不對勁,連忙打場道:“太妃少了我伺候還會不習慣呢,不如,我們把這條街逛到底就回宮吧,如何?”
月溶知道蘇落是為自己解圍,擡頭朝着蘇落笑了笑,又小心翼翼的瞄了軒轅沐一眼,也不知他到底察覺到沒有,頓了一下就往前走去了。
二人無奈只好跟上前,人海中找人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冷不丁蘇落就被人撞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倒地了,腰間忽然橫了一只手。
“将軍,是将軍,我就知道你不會……”紫映回頭看見白臨楓摟着自家的小姐,連忙高興的呼喊道,話還沒落音,看見跟在将軍身後的風靜鳶淩厲的眼神,一下子閉上了嘴。
軒轅沐和月溶聽見紫映的大叫都回頭看見了蘇落與突然出現白臨楓,他二人的事情,軒轅沐也有耳聞,畢竟,當日太子宴會上的将軍要娶平民女子的事情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
蘇落一見是白臨楓,眷戀的望着他,這麽多天,說不思念是假的,可是一想當日他無情的話語,卻又心痛的要命!
“末将參見三王爺!”白臨楓餘光瞟見軒轅沐也一同出了宮,心裏疑惑卻不忘該有的禮數。
“白将軍快請起,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在宮裏走動,也不谙朝中之事,你也不要多禮了,你們……應該還有話要說吧,那我們就先逛逛了。”面對白臨楓的周全禮數,他倒有些尴尬,連忙想着離開才好。
說着卻不見有人跟着一起離開,不由更尴尬,只好猛的咳嗽了一聲,紫映和月溶立馬反應過來,跟着軒轅沐作勢離開。
卻見白臨楓身邊一位女子,只冷冷的盯着蘇落與白臨楓二人,連眼睛都不眨,仿佛有些怨氣,軒轅沐一眼便看出來。
她喜歡白臨楓!
軒轅沐在心裏暗自發笑,又是一段剪不清理還亂的關系啊,調侃道:“這位小姐,不如随我們一起去轉轉如何?”
風靜鳶同樣是冷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不回他的話。
白臨楓見狀,覺得不好,便道:“靜鳶,你随三王爺去轉轉吧,一會我去找你一起回去。”
靜鳶仿佛只聽他的話,跟着他們一同離開了。
他還是那麽溫柔,卻不是對她!
她總歸是放不下!
只剩下兩人,一句話也不講,沉默着,周圍的熙熙攘攘似乎被隔離開了,就剩下了一世的寂靜。
“臨楓,我……我沒有背叛你,我……”這麽多天連對話都生疏了,她也想過兩人見面會說些什麽,如今,卻不知道說什麽,連這一句都這麽沒頭沒腦的。
“我知道。”他沉默了好一會,盯着她的臉,就這麽看着,不知在想什麽,好久才冒出了這麽一句。
蘇落見他似乎要相信她,剛要咧了嘴笑,可笑容還挂在嘴角,卻那麽苦澀。
“可我不愛你了,以後你自己珍重吧!”白臨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
蘇落反應過來就要上去追,她好像永遠都只看見他的背影,看不清他真正的面目,可這回,她連背影都找不到了,就消失在人海裏了。
眼眶裏很幹澀,哭了那麽多次,這次她不想哭了……
不就是自己一個人麽……
忽然眼前一黑,腦袋裏一暈,就這麽緩緩地倒了下去,被人接住了。
蘇落剛反應過來,是迷藥!
為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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