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更新時間:2017-05-31 19:00:04 字數:5299

風雪呼嘯,京城全籠罩在一片茫茫大雪中。

東郊練兵場上,盡是一陣又一陣的吆喝聲,秦子宸與幾名副将軍站在臺上,看着下方操練的禦林軍,地上的積雪早讓衆兵踩踏成了水,但每個人都站得穩,中氣十足,動作一致。

秦子宸嘴角微揚,這裏頭有不少貴族子弟,有血性、有骨氣的出乎意料的多,前陣子他好好的磨過一陣,讓幾個人對打,個個都被折騰,全身都是傷,不少爹娘看了心疼,全上門送禮,希望他這個大将軍手下留情,但他不理,這些少爺兵反而被他操練的更嚴格,也把一些原是纨绔子弟的給磨成了熱血男兒。

兩名副将看着下方脫胎換骨的少年兵,也很有成就感,再将目光看向俊美又威武的大将軍,他的頭與肩堆了一層薄雪,但仍站得直挺挺的。

說來,這些少爺原本都是懶懶散散,看不起他人,秦大将軍只說了一句話。

“有膽子跟我打,打得裸的,本将軍不還手,住他打三拳。”

秦子宸可是大金王朝的戰神,戰功顯赫,打上三拳還能不出名嗎?

所以,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上場挑戰,下場是三兩下就被将軍打趴在地。

他們這一倒才明白自己多弱,揚言定要把本事練好了,再跟秦大将軍打一回,也是這股不服輸的傲氣,讓這些男孩脫胎換骨。

風雪愈來愈大,秦子宸做了個手勢,下方士兵動作一致的立正站好。

“三日後,不管風雪多大,我們都将進行一場山林行軍訓練,前後五日,這五天只有幹糧跟水,我會跟你們餐風露宿,直到下山。”

他剛說完話,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

他轉頭向兩名副将說了些話,兩名副将立即跳下平臺,示意百人兵士跟着他們進到另一邊的屋舍休息。

當馬蹄聲由遠而近,馬背上的男人在茫茫雪花下愈見清晰時,秦子宸高站臺上,嘴角微揚,自言自語,“看來我真的太看得起他了,這會兒才出觀。”

江維仁怒氣沖沖的翻身下了馬背,跨着大步的沖向高臺,目露兇光的看着他,“秦子宸,你憑什麽派人日夜監視我!”

他雙手環胸的看着他。“憑什麽說監視你的是我的人?”

“秦子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連六皇子那裏也有你的人在盯着。”

“江大人,你不過是個五品官,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在監視你,我更好奇,為什麽連六皇子那裏有人監控你也知情?你私下在做什麽大事嗎?”

江維仁臉色鐵青,“秦大将軍,你以為你能一直順遂下去嗎?還是你以為,你的人能永遠擋住我?”

秦子宸微笑以對,但那抹笑意可沒有到達他的眼眸,“是,我還真的是這麽以為的。”

江維仁先是一楞,再惡狠狠的瞪回去,“好,很好,那你就試試看!”他再度策馬離開。

兩名副将随即走出來,擔心的看着他,“沒事吧?”

“沒事,我先回去,那些兵交給你們帶。”

兩名副将點點頭。

秦子宸策馬返回威寧侯府時已是黃昏,大雪也終于停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直接進到書齋。

兩名黑衣人立即進來,拱手向他報告今日院落的大小事。

像是阮昭芸與丫鬟、嬷嬷回慶安公府未回,像是別院的奴仆私下向夏竹跟荷涓透露消息,馮蓉近日時常留在秦子賢的院落,像在哄幼兒似的。要他稍安勿躁,她會想盡辦法補償他,拜托他別再傷害下人等話,這幾個奴仆還要他們轉告阮昭芸請小心,因為有人聽到馮蓉似乎提到她的名字,但到底是要做什麽,他們也不知道。

“秦子賢傷害下人?”秦子宸皺眉。

“是,二少爺似乎生病了,極其殘忍的鞭打下人,但他不願意看大夫,夫人也怕別人看到他發瘋的模樣,帶着杜嬷嬷常守在那裏。”

“那女人說要怎麽補償他?”秦子宸問。

兩名黑衣暗衛互看一眼,他不由得問,“怎麽了?”

其中一名暗衛道,“下人們不知道內容,不過,我們特別留心,在屋瓦上待了三個時辰,倒是聽到了。”

他低聲說了那駭人的內容,秦子宸一聽,神情森冷,黑眸更是閃動着一抹危險的精芒。

兩名暗衛也不敢再說了,他們從馮蓉身上看到伺謂蛇蠍心腸,更從江維仁身上看到可怕的執念。

秦子宸抿緊了唇,神情冷冽,“兩邊都給我好好盯着!還有,那幾個實誠的奴仆私下給賞,再要他們把話傳到別的院子去,只要懂得對本将軍及将軍夫人忠心的,都會有重賞。”

驀地,門外傳來說話聲,是阮昭芸主仆回來了。

“将軍在書齋內談事?無妨,我在外面等。”阮昭芸嬌俏的聲音響起。

秦子宸立即說道:“你進來吧。”

兩名丫鬟将書房門打開,阮昭芸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一名暗衛在說着,“可是,如果有些奴才為求重賞說了些假話,或是被有心人利用呢?”

“消息真假的查證,是你們的責在,真的再賞,假的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要這座院子固若金湯,安全無虞,什麽髒水都潑不進來,髒事也不許發生。”

這話中的弦外之音,兩名暗衛自是明白,兩人拱手,再向她行禮,随即退了出去,将門給帶上。

阮昭芸走近他,注視着他的目光盡是滿滿的感動,“這些小事我來處理就好了,你這個大将軍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但這些卻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小事。”他黑眸中的溫柔是那麽迷人。

她深情的看着他,人的一世,能掌控的事寥寥無幾,但這一世,她選擇成了秦子宸的妻子,很多人的命運也跟着轉變,每每回家看到健康快樂的家人,她就有這樣的體悟。

重生一回,她謝謝記憶幫她篩選了值得珍惜的人,最值得去愛的人,譬如——

她的丈夫。

她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送上她的吻。

第二天,秦子宸留在家裏,他在書齋待了幾個時辰,阮昭芸只知道他還請了父親過去,兩人單獨談了一個時辰,父親才臉色凝重的離去。

接近中午時,秦子宸突然帶着地上了馬車。

“回我娘家?我昨天才回去,這麽頻繁不太好吧?會有人說話的。”她說。

“你娘家可比侯府溫暖,再過幾日我就要離開五天,讓我過來取暖一下,管外人說三道四?”

聽到這裏,她心裏終究不忍,沒錯,威寧侯府與她娘家一比,還是不夠溫暖,她直覺的撫摸她的肚子,怎麽兩人房事不少,就沒有好消息傳出?有了孩子,想必子宸哥哥會很開心吧。

“在想什麽?”他溫柔的問。

她粉臉一紅連忙放開在肚子上的手。

“小傻瓜,我們不急,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老天爺覺得時間沒到,你別自己亂想,何況,你不好受孕,我們都清楚的。”

“可是那個陳老禦醫的話,其實——”她想告訴他實話。

“不急,我們不談這方面的事,我真的很喜歡兩個人的生活,真的。”他吻着她的唇,溫柔的說着。

她知道這是他的體貼。怎麽辦?這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點點頭。

兩人來到慶安公府後,阮昭芸才知道,他已派人過來通知家人要來用午膳,大廳內,早已備妥一桌好酒好菜在等着他們了。

“你都沒跟我說。”她小小抱怨一下,這一大圓桌可是坐滿了,另外還開了張小桌,坐的都是家族裏的晚輩,知道秦子宸要來,也讨着要上桌,見見名聞遐迩的護國大将軍。

氣氛熱鬧,衆人都稱贊她嫁得好,什麽事都不必挂心,順風順水的。

阮昭芸沒忘記大功臣,“是啊,秦大将軍說呢,管事的人要知人善用,才能事半功倍。”

“就是,你如此輕松惬意的生活,都是将軍寵愛。”詹氏看女婿真的是愈看愈滿意。

“對,秦大将軍說,能讓妻子過得無憂無慮,才是一個男人的真本事。”秦子宸更是愉快的拍着胸脯道。

阮昭芸嬌羞的瞪他一眼,其他人大聲叫好。

這一餐吃得愉快,唯一的小缺點就是阮芷琳到碧雲山莊去小住。

餐後,阮家幾個小輩要找秦子宸指導習武,大家移師到後院,喝點飯後茶,一邊看着秦子宸指導小輩。

阮昭芸看着他彎着身對一個五歲侄子溫柔的比劃,想着他日後肯定是個好父親。

她微笑的看着這加起來幾乎二十人的大家庭,相較之下,那個只有虛僞假面的威寧侯府的确要冰冷多了,她決定了,她一定要為秦子宸多生幾個孩子。

這一天,他們是吃了晚飯才回家的。

接下來兩日,秦子宸到練兵所都是早出晚歸,她知道他要準備随之而來的五日山間雪地行軍比較忙,她在管理府中家務之餘,在秦子宸的贊同下,天天都回娘家蹭飯。

但秦子宸帶她回娘家是一回事,她自己接連幾天都回來吃飯,就有些說不過去,詹氏就開口了。“嫁了人,哪有想回娘家就回娘家的?”

“這是将軍安排的,他說爹娘只有我這獨生女兒,那裏冷清,他白日不在家,我回家也有人陪,他很放心。”

“這孩子真有心。”

“他還說,我是娘家父母養大的,就算嫁人了,也不該忘卻父母恩,要不時的回來噓寒問暖,這是為未來的兒女做身教呢。”

阮家夫妻聽女兒這麽說,也只能住由她去,慶幸威寧侯府那裏沒有什麽批評傳出來,倒是聽到秦子賢生了病,馮蓉這京城第一夫人幾乎是不出戶,盡心照顧兒子的事,自然要關切一問。

“我問過母親了,她說子賢哥哥沒事,但她也不要我去探視,子賢哥哥有心病,母親是這麽說的。”阮昭芸不想讓家人擔心。

事實上,秦子賢的院子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馮蓉看着她的眼神與過去一樣溫柔,但莫名的就是讓她覺得毛毛的好在秦子宸幾天前離開時有告訴她,他有派人守着院子,要她安心。

阮京亞夫婦聽了也安心多了,秦子賢對女兒的心思,一直都是他們擔心的事。

這一晚,他們像過去一樣,要留女兒在家吃晚餐,但阮昭芸卻說了,秦子宸今晚就會回家,她想回家等他。

“不是明天才是第五天?”詹氏困惑她嬌羞一笑,“是啊,子宸派人送消息給我,說他想我了,要先回來,,但這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不然,他這大将軍太戀妻會被笑的。”

聞言,衆人忍不住笑了,是這個理。

如此,家人也不好再留,派了轎子送她回威寧侯府。

天色漸暗,阮昭芸、夏竹、荷涓主仆三人才走進院子,就覺得怪怪的,好像特別的安靜?竟連燈火都沒有?

夏竹跟荷涓先進去點燈,但阮昭芸立即聽到兩人的驚叫聲,接着,是兩個重物的倒地聲。

“夏竹?荷涓?”她急急走進去,一個人影突然從一旁竄出來,把一塊有着氣味的布蒙住她的口鼻,但下一秒,她身後發出一個悶哼聲。她感覺到那塊緊貼着她的布落了地,她想出口喊人,但身形一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酒!酒啊!”

燭火搖晃,秦子賢用力的拍打桌面,再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他笑了一聲,這是他的書房,母親答應他,會幫他弄來他最想要的女人,只要他好好的留在這裏讀書,考個功名。

他一開始是願意的,但等了一天又一天,他什麽也沒等到,他知道母親是在騙他,他火了,天天在這裏喝酒。

“酒,酒啊!”他火冒三丈的又吼。

門“砰”地一聲,突然打開,兩名奴才快步進來,在他耳畔說了些話,他眨了眨眼,急急的起身,但左搖右晃的,兩個奴才連忙上前扶持,但他大力一揮,跌跌撞撞在燈火通明的回廊上快步往房間跑去,奴才們不放心的緊跟在後。

終于,他來到房間門口,同樣也有兩名奴仆守着,他急問:“送來了嗎?”

“已經在爺的床上,也喂了藥。”兩名奴仆恭敬低頭道。

秦子賢眼睛一亮,飛快的推門入內,沒想到裏面還有兩個丫鬟。

“滾滾滾!”他大吼一聲,守着床鋪的丫鬟急急行禮走出去,房門随即關上了。

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秦子賢覺得口幹舌燥,拿起桌上的茶倒上一杯,仰頭喝下,快步走到床前,面帶微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人。

阮昭芸長長的黑發半遮住那張俏臉兒,身上穿的就是今天早上,他躲在亭臺後方看到的粉白綢緞刺繡裙裝,頭上則是戴着珍珠發釵。當時,他就幻想,今日只要事成,他要親手摘掉這柄價值不菲的珍珠發釵,撫摸地的發,好好的愛她……

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就在床上,他再也克制不了沸騰的欲火,上前将她身上衣物大力扯下,在床後扔去,接着脫掉身上衣物,撲向誘人的裸嫩嬌軀。

滾燙的肌膚相貼,秦子賢吻着、愛撫着,在發覺身下的可人兒發出一聲聲嬌吟,他加快動作,喘息間還不忘說着,“芸兒——只有我才能讓你這麽舒服,是吧?”喘息間還不忘說着,“離開哥哥,芸兒,我會帶你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愛你,一直愛你……”

“嗯嗯嗯——”女子嘤咛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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