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城電視臺主辦的真人秀節目,計劃請幾位知名的明星和普通素人, 到山區去支教。在何遇看來, 這根本就是明星版變形計,參加毫無意義。但陶厲安排何遇參加這個真人秀,卻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何遇的公益項目和真人秀的主題息息相關, 參加這檔真人秀,也是對他公益本身的最好的宣傳。再次,何遇的照片風波雖然勉強過去,但網友畢竟不是瞎子, 明星和一個工作人員單獨吃飯, 這件事本身就太過暧昧。所以在陶厲看來, 顧聽夏一定要和何遇一起參加真人秀,一來,可以加強繪本宣傳效果, 二來, 也讓大家知道,何遇和她之間, 是好友的關系,而并非大家所想的那種關系。
一個明星,如果出軌,那将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這一點,陶厲非常清楚。
所以為了何遇,也為了公司“顧聽夏必須參加”陶厲斬釘截鐵道。
三天前
“顧聽夏,紅色的那瓶接給我”樓心月坐在床上,翹着腳,十根腳趾間塞着棉花。她正彎着腰,塗腳上的指甲油。
樓心月這次來意大利,完全就是順道來度假的。但,樓小姐的度假,不是拜訪佛羅倫薩的名勝古跡,而是在屋子裏讓夏夏陪着她一起度假。這會,樓心月因為太無聊,開始折騰起自己的指甲來了。
夏夏本來以為,樓小姐是個性清冷的女版何遇,哪裏想到,相處這幾天下來,樓心月完全就是一個放飛自我,在自己面前毫無形象的女漢子。
用樓心月的話說“反正都在你面前打呼嚕了,也沒什麽好掩飾的。”
樓心月一邊塗着指甲油,臉上還一邊敷着泥膜,夏夏也被樓心月慫恿着一起敷了起來。
“心月姐,聽說你每天都要敷幾十次面膜,膠原蛋白當水喝,是真的麽?”夏夏端詳着手中樓心月給她的那罐價格不菲的護膚品問道。
樓心月嗤笑一聲“網上那些段子你也信?”她伸長脖子,對着腳趾哈了一口氣。
“小顧,你和何遇是不是真在一起了。”樓心月問道。
“沒…沒有”夏夏慌忙地擺了擺手。
“你也別騙我了,就何遇看你那眼神。”樓心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肯定有意思啊。”她頓了頓“我是真沒想到,何遇喜歡你這種樸實無華類型,一開始,我還特別不服氣。”
夏夏頭上撲騰過幾只被雷到烏鴉,什麽叫樸實無華…她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幅場景:
在田裏勤懇工作的老農民顧大花,被村裏化肥廠的老總之子何愛富看上了,但村支書的女兒樓小月對此表示特別的不服氣。于是樓小月就動用村支書的力量,封殺化肥廠,最後,我們的顧大花和何愛富紛紛在化肥廠腳下殉情,大魔王樓小月雙手插腰站在化肥廠下狂傲地笑着。
“喂,小顧,你想什麽呢”樓心月輕輕拍了一下夏夏的頭。
夏夏這次回過神“聽說心月姐和何遇老師之前是一個學校的。”
樓心月嗯了一聲“不得不說”樓心月眯起眼睛“何遇這身材,這臉蛋,放在哪裏都是焦點人物啊。”
夏夏幹咳了兩聲,樓心月比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小顧,何遇在大學四年,都守身如玉,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多少傾國傾城的妹子追他,他都不為所動。”
夏夏點頭,嘟囔道“現在追的人也不少。”
樓心月拿着指甲油小棒指着夏夏“所以說,如果他真的和你在一起了,那絕對是真心的。”
夏夏心猛地一顫,她望着樓心月篤定的眼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就在不久前,夏夏接到了陶厲的電話,陶厲讓她跟着何遇一起回國參加真人秀。
自從和何遇在餐館吃飯被拍之後,夏夏算是切身體會到了身為一個公衆人物的痛苦和無奈,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在大衆的監視之下,沒有半點自己的私生活,舉手投足都會被公衆或調侃或無腦崇拜。
如果參加真人秀,那不是讓她也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公衆人物了麽?而且,自己的申研計劃,肯定會因真人秀的拍攝而就此作罷。
夏夏和樓心月提起此事,樓心月的态度卻讓夏夏有些吃驚,她長嘆一口氣說道“你參加了,對何遇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你以為我和他那幾張照片能敷衍的了網友嗎?”
何遇的态度和樓心月恰恰相反,他坐在椅子上,接過夏夏的水,眉頭緊鎖着。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見夏夏揪着手,欲言又止,何遇悄悄拉過她的手,冰涼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來回摩挲着“怎麽了。”何遇柔聲道。
夏夏喃喃道“只是擔心你。”
何遇噙着笑,故意問道“擔心我什麽?”
“擔心你人氣下滑,擔心你事業…”夏夏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何遇的手指依舊有意無意地拂過夏夏的手背,夏夏只覺得心裏癢癢的,臉也燒的不行。
“你擔心這麽多有用麽?”何遇反問。
夏夏點點頭,又搖搖頭。
何遇淡淡地說“你管好自己的事,別想這麽多。”
“何遇老師”不遠處,薛博文朝着何遇揮手,幾個工作人員立刻湊到了何遇身邊,開始給何遇上妝。
何遇的最後一組拍攝,是以原始為主題。薛博文大膽地提出提出水和身體交融的概念,體現勃發荷爾蒙的原始感。
這種拍攝方式,最受苦的,還是何遇。一天下來,何遇宛如古時受水刑的囚犯,被工作人員一遍遍的潑水,還要在水中強行凹造型。有些工作人員粗暴的潑水态度,讓夏夏直接懷疑,這些人平時和何遇結過什麽仇。
何遇倒是一直很配合,一直沒說什麽。但夏夏卻有點看不下去了,她走到薛博文身邊“師兄,你請的工作人員怎麽潑的這麽狠,是不是在借機報複何遇老師啊。”
薛博文一聽,生怕因此得罪了何遇,連忙讓工作人員停下來。但這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停下,一盆水就順着傾斜的桶流了出去,何遇也因為薛博文沒有及時的提醒,一走神,腳下打了滑,霎時倒了下去。
眼看何遇就要從臺階上摔下來,夏夏一個健步沖了上去,可她哪裏知道,何遇比自己重了不少,他還是被地心引力拉到了地面。
“咔嚓”何遇的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何遇看去,夏夏面色蒼白的望着自己“沒事吧,何遇老師。”
何遇趕忙扶着夏夏坐在臺階上,握着夏夏的手腕“怎麽樣了?”說着,他怒不可遏地對薛博文吼道“你的人怎麽做事的。”
何遇對工作人員一向是客客氣氣,薛博文從來沒有見過發這麽大火的何遇,一下沒了主意。
那頭,何遇又吼了一聲“叫醫生,愣着幹嘛。”
夏夏的手腕,只是輕微的骨折,但醫生和顧依北神色凝重地說了很長時間。
“小顧她沒事吧”醫生一走,薛博文就拽着顧依北的胳膊問道。
顧依北甩開薛博文“何遇人呢?”
薛博文指向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何遇正坐在夏夏上邊,和她說些什麽。顧依北只感覺自己胸中的怒火,一下從兩肋汩汩流出。他快步上前,将何遇從夏夏身邊拉開。
“哥,你幹什麽。”
顧依北擋在夏夏的面前,對何遇說“顧聽夏她只是個普通人,請何大明星不要再幹擾她的人生了。”
“哥”夏夏站起身“你瞎說什麽呢。”
顧依北握着夏夏的手腕“筆落三分力,你一個學畫的不知道?”
“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和何遇老師沒關系。”
何遇的唇角微微顫着“您的意思是?”他看着夏夏的手腕,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
夏夏越過何遇的肩,朝着顧依北搖了搖頭。顧依北冷哼一聲“算了。”說着,他拉過夏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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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北家門口,夏夏裹着圍巾,提着行李箱,貼着牆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在鑰匙轉動的一剎那,顧依北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
“怎麽着,越獄呢?”顧依北雙手環臂倚着牆,饒有興致地望着被他猝不及防的這一聲吓到的夏夏。
夏夏沖顧依北讨好的笑道“哥,大早上我去買個菜。”
“買菜要帶行李?”顧依北踢了踢夏夏的行李箱“去找何遇是吧。”
夏夏嘿嘿一笑,擺手道“怎麽會”
顧依北拽着行李箱杆“那就回來吧。”
夏夏拖着行李箱“好好好,我承認還不行麽。”
顧依北繞着夏夏轉了一圈,認真地說道“顧聽夏,你是不是中了何遇的蠱了。”
中蠱…“哥,你小說看多了真的。”
顧依北嘆了一口氣“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就是把你鎖在家裏,你也能爬出來。”
夏夏貼着顧依北,讪笑道“還是哥對我最好。”顧依北從夏夏懷裏抽出胳膊“你少來。”兩人沉默良久,顧依北心疼地說道“要是那個何遇欺負你,你立刻回來聽到沒有。”
夏夏鼻子一酸“哥,你對我真好。”
顧依北哼了一聲“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
“她去不了”
陶厲格格的笑了兩聲“dear,她都同意了,怎麽會去不了呢。”
何遇一怔“怎麽會?”
“何遇老師”何遇的電話才剛挂斷,背後就想起一陣熟悉的呼喊聲,何遇轉身看去,夏夏正拖着行李朝他這裏小跑而來。
片刻,夏夏站在了他的面前,沖着他嘿嘿地傻笑着。何遇的心情卻很複雜,他揉了揉夏夏的頭,低喃道“謝謝你”
夏夏踮着腳,擡頭望着何遇“何遇老師,快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何愛富:“小的們,聽說最近張七蒲那個混小子沉迷享樂,無心碼字,還天天诳讀者說他忙。你們看這件事怎麽處理!”
樓小月“大王,大王,要不我去和二營長借意大利炮,端了張七的老窩,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何愛富“哎呦,小月啊,我們可不能這麽暴躁。”
顧大花“大王,那你說怎麽辦。”
何愛富“我們做讀者的,要用愛和包容感動張七。你看今天晚上,張七不就準時更新了麽。”
全體小跟班鼓掌“還是大王想的周到啊。”
何愛富撩着他的一縷秀發“他最近沒什麽靈感,聽說他明天要出去逛逛找靈感,有可能還要延遲更新。”
陶大壯“我去你媽~”
何愛富“但是為了小天使,他還是決定要準時更,畢竟他也怕大家不繼續看了。”
陶大壯“媽家給你下碗面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