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明天開始上課。”編導從包裏抽出一疊A4紙,分到每個人手中。

“美術課?”夏夏的心不由得一緊。

“厲哥特別托付的, 顧老師”編導眼睛眨了眨“我看厲哥是要捧你啊。”

“…”

自從陶厲知道夏夏帶着節目上了一次熱搜, 就開始盤算着怎麽剝削夏夏的剩餘勞動力,這次特地安排夏夏當美術老師,也是希望夏夏在上課的時候能夠給觀衆展現一下自己的繪畫技術, 幫着節目制造能夠炒作的話題。

“數學!”樓心月扶額“編導,不是說好了音樂麽怎麽變成數學了。”

編導讪笑道“這不是為了塑造您智慧女性的形象麽?”

“智慧?”單影風冷笑一聲“智障女性形象差不多。”

樓心月一拳搗中單影風胸口,狠狠瞪了一眼他。

何遇始終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夏夏越過編導看去, 從昨晚到現在開始, 何遇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交代完, 編導比了一個開始的手勢,攝像打開機器上前準備拍攝。燈光師傅拖着反光的原板,立在四位嘉賓的周圍, 幾個化妝師上前幫他們化妝。

節目組選了一個六年級的班, 上午排了四節課。夏夏的美術課是第一節。組裏特地買了一個彩繪板,挂在破舊的黑板上。又備了一些彩筆和水粉, 放在講臺上備用。

學生們都很配合夏夏,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她開始畫畫。“OK,action”導演對着攝像喊了一聲。

夏夏硬着頭皮,拿着毛筆蘸一點顏料,在彩繪板上畫了一個圈,就在筆落下的一瞬間,夏夏只感手腕傳來一陣強烈的針紮刺痛感,這陣刺痛感,随着她落筆愈發的強烈。

夏夏強忍着又畫了兩筆,但紙上線條歪曲程度已是肉眼可見。

“cut”導演見夏夏立在講臺上很久,畫還只是完成了一個雛形,他不免有點擔心,立刻喊了停,跟着統籌上前問道“顧老師,你沒事吧?”

夏夏的臉色慘白,額頭上豌豆大小的汗珠順着臉沿顆顆滾落。導演一看慌了神,忙走到教室門口叫随行的醫生進來。

何遇他們坐在隔壁辦公室,不知道教室裏發生了什麽。直到醫生神色張皇地路過辦公室,何遇才猛覺隔壁夏夏出了事。

“顧聽夏她怎麽樣了?”何遇拉過剛從講臺上起身的醫生,擔憂地問道。

“沒事,太勞累了,補充一點葡萄糖就好了。”

何遇這才放心,他順着醫生離開的方向看去,夏夏正垂着頭,倚着講臺。所幸節目組很負責,一群工作人員都圍在她身邊。

夏夏休息了一會,編導說“這些鏡頭可以了,到時候再補拍一些學生的表情。”

“真是麻煩導演了。”夏夏有些愧疚地說。

忙了一個上午,講課的鏡頭總算全部拍完。上完最後一節課,樓心月抱着書憤憤地走了出來。

“什麽設x,怎麽就設x了!”樓心月被上課不停蹦跶的幾個小孩問的異常尴尬。

樓心月身後,走出了幾個被她訓得哭哭啼啼的小孩。“人家問就問呗,你訓人家做什麽。”見小孩哭的無比凄慘,夏夏走進辦公室忍不住問道。

“這叫破壞課堂紀律”樓心月說“嚴師出高徒。”

“…”

單影風說“畢竟樓老師和我們是一國兩智,她的腦回路,我們正常人都不懂。”

“我靠,單影風你有完沒完。”樓心月噔的一聲放下水杯,撈起袖子。

兩人剛要吵起來,張校長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校長的後面,跟着一群拿着攝像機的工作人員。

幾個人立馬坐直,擺出一副阖家團圓,其樂融融的姿态。

“哎呀,何遇老師,你辛苦辛苦”單影風為何遇沏上一壺茶。

“不不不,單老師你客氣了。”何遇為單影風拍了拍身上的灰。

“哎呀,夏夏,快過來,聽說你在課堂上暈倒了。”單影風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巧克力“快過來補充能量。”

“顧聽夏你坐。”見夏夏徑直朝單影風走去,何遇上前,将夏夏拉到自己這裏。

樓心月見情況不對,笑嘻嘻地捏了捏何遇的肩膀“何遇哥哥,你累了吧。”

“…”張校長和衆人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

“哈哈哈,我們的幾個老師關系就是親密啊。”片刻,張校長才反應過來,他搓了搓手,在辦公室中央宣布道“我們學校釀了一罐米酒,今天晚上請各位老師賞光。”

“哎呀,校長太客氣了。”樓心月撩了撩頭發,莞爾一笑。

“那大家休息”校長笑盈盈的和一群跟拍又走了出去。

何遇的手條件反射般抽離了單影風的衣服,拿起小桌上的毛巾仔細地擦手。

“喂,何遇你什麽意思”單影風炸毛道。

“人家這是正常反應”樓心月插刀道。

為了讓節目更好的宣傳自己的學校,張校長可謂是煞費苦心。除了忍痛割愛拿出自己的珍藏已久的米酒,還籌集資金,在學校後院擺了一桌飯。

張校長對紅色雙喜式樣的布料異常的執着,除了桌布是紅色的,每個椅子上還鋪上了碎花的紅色小坐墊,在夏夏眼裏,這桌飯和山裏結婚時會擺的流水宴沒什麽差別。但夏夏确實從桌上的擺設,和校長殷切地笑容中感受到了很大的誠意。

大家圍着桌子坐下,張校長提着一壺酒,給桌上的編導演員們一一斟滿。斟到夏夏這,何遇輕按校長的手“她今天身體不好,就不喝了。”

張校長說“哎呦,今天難得一次。”張校長滿上酒,轉向樓心月說道“何老師真是關愛同事啊,哈哈,樓老師,你真有福氣。”

樓心月幹笑了兩聲“那是那是。”

夏夏坐在何遇的身旁,聽得心裏暖暖的。心裏想着,今天絕對要克制自己,不能多喝,辜負了何遇老師對自己的擔憂。

但是,某人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張校長口中珍藏已久的米酒,是名副其實的珍藏版。夏夏只喝了一口,嘴裏便滿是濃郁的醇香。

何遇在席間多次以眼神示意夏夏少喝一點,但是夏夏依舊熟若無睹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顧聽夏,你少喝一點,別醉了。”何遇抵了抵夏夏的胳膊小聲說道。

“不會的,米酒怎麽會醉,再說何遇老師”夏夏四下看了看,見大家都在忙着聊天,這才湊到何遇面前說“我酒量很好的,你別喝醉了。”

十幾分鐘後

滿面潮紅地夏夏死死的抱着何遇,臉還不停的在何遇的胸前摩擦着。“何遇哥哥,小遇遇…”夏夏嘟囔着。

衆人都用無比驚悚的眼神看看何遇又看看樓心月。樓心月刷的起身,推了推編導“吃完了,我們就走吧。”說着,她繞到夏夏身邊企圖扒開夏夏。

“啪”夏夏反手就是一掌打在樓心月的胸上。樓心月的臉唰的白了,隔壁的單影風立刻扶着樓心月坐下“怎麽樣,破了沒。”他指了指樓心月的胸。

樓心月吃痛地擠出兩個字“真胸”

何遇拍了拍夏夏的手背,尴尬地說“別鬧了。”他往後推了一把夏夏:“送你回去。”

夏夏的手一下揪着何遇的頭發,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眼角滿是妝花留下的混着各色眼影的紫紅色印記。

大家齊刷刷地後退兩步,笑容凝固在臉上。

“好了,乖”何遇拎開夏夏,一秒後,夏夏又粘了上去。何遇試圖甩開這個狗皮膏藥。在這個過程中,何少年還得保持自己高貴冷豔的形象,盡量的不作任何面部表情。

突然,我們的顧聽夏女士,朝着何遇大叫了一聲

“爸爸!你不要我了麽!”

“……”

大家拿出手機,默默的記錄下了這一歷史的時刻。

張校長拱了拱張着嘴,驚訝道無法說話的單影帝“她是何老師的女兒?”

單影帝腦海中的小算盤飛速的轉動着,何遇今年29,顧聽夏24,何遇5歲就能那個了?這駭人的天賦啊。

何遇看了一圈,發現大家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忙搖手“怎麽可能,她喝醉了。”

噗通一聲,夏夏跪了下來,拽着何遇的褲,悲涼地吶喊道“我愛你,擦那嘿呦!”

“…”

隔日,顧聽夏和何遇的大名齊刷刷地上了熱搜第一名:

公民日報今日看點:

【喝酒不僅傷身還傷腦】

某節目嘉賓喝完酒後疑似腦部受損,當場下跪認父。

捧着手機的欲哭無淚的夏夏将頭埋進了枕頭裏,她心裏想着,顧聽夏,你真是命運多舛啊。

幸好自己親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然這以後讓自己怎麽擡頭做人。

而此刻的宿舍氣氛也是異常的活躍。

“顧聽夏,你真不記得你最晚幹了什麽?”單影風調侃道。

“我幹了什麽”喝米酒喝斷片的夏夏拉住單影風。

“你對何遇做了什麽你真不記得了?”單影風又問了一遍。夏夏猛搖頭“除了喊爸爸還做了什麽?”她又瞥了一眼何遇,何遇仍舊毫無表情。

“你們差點當場上演黃/暴小電影啊。”單影風拍了兩下手“激烈,刺激。”

‘“…單影風你能閉嘴麽?”何遇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你仔細想想。”

夏夏望着院子裏留下的杯子,突然想到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無fu.ck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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