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兇手查出來了

弘歷想了想,點點頭也覺得甚好,後宮的莺莺燕燕不少,他雖自诩一碗水是端平的,可人心向來是偏的,除了寧筝之外,他最寵愛的便是高貴妃。

高貴妃能夠盛寵不衰,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父親高斌治理水患有功,另一方面則是她天真無邪,敢說敢笑,不像這高牆大院中的女子,個個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便是當初的寧筝進宮之後,也變成了如此模樣。

男人呢,大多都是賤骨頭,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喜歡嘗一嘗那清粥小菜,高貴妃雖喜怒寫在臉上,可人聰明伶俐,弘歷也是放心的。

如此一來,這件事兒便算是這樣定下了,弘歷今天這幾日都在忙着二阿哥的事情,嫡長子的死,若是有蹊跷,不能不徹查清楚。

過了小半個月,弘歷又來了長春宮。

說了幾句話,寧筝便察覺到了不對,這幾日他雖日日都過來,可都是說些家常瑣事,她不開口相留,弘歷也是有傲骨的,從不說要歇在這裏的話。

可今日一來,他神色卻是大不一樣,雖也說些雜七雜八的話,可眼睛卻是一直往寧筝面上掃,好像有幾分欲言又止的模樣。

寧筝是個聰明的人,笑着道:“皇上有什麽直說就是了,臣妾這裏又何必遮着掩着?”

弘歷長嘆一口氣,道:“永琏的死,已經查出來了。”

寧筝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等他繼續往下說,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二阿哥與富察皇後不僅僅是母子,還是希望。

富察皇後即便是再端莊再賢淑,可也是個女人,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深知不能完全占有他,所以富察皇後的心裏,兒子和女兒是唯一的希望。

更何況自己這個長子是嫡長子,就是在大女兒病故的時候懷上的,意義自然就更不一般。

有些事情就算是她沒有親身經歷過,可聽宮女們說的多了,也漸漸有些感同身受。

弘歷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下頭玩弄着手中的茶蓋,淡淡道:“那日朕按照你的吩想法,将流言偷偷放了出去,看看有誰會做賊心虛,李玉暗中觀察,的确是有一人十分不尋常。”

“這人禦書房伺候的小太監,李玉說他聽聞這消息,便将自己的錢財全部托人捎出宮去了,好端端的,銀錢送出去也就罷了,将自己夏日秋日的衣裳也變賣換成銀錢,那就實在是有些蹊跷。”

“李玉恐吓一番,他就全部說了,原來那日是他話是他告訴永琏的,說朕在禦書房考問大學士的學識,要以梅花吟詩一首,要永琏親自折了梅花去與那些大學士一較高下。永琏是個好孩子,朕的話他沒有不聽的……”

寧筝沉默不語,二阿哥是多好的孩子,她也聽說了,三歲識字,五歲能背詩,七歲能作詩,就連他皇祖父在世也誇贊他聰明伶俐,是個極好的孩子。

這孩子不僅聰明伶俐,為人更是極其孝順,每當富察皇後有個頭疼腦熱,他便是在旁邊伺候着,他年紀尚小,做不得什麽粗重活,可也會在旁邊侍奉湯藥,說些寬慰的話,每當弘歷來了,更是親自烹茶……

寧筝想到宮女們對她說的那些話,低聲道:“永琏是個好孩子……不管皇上有多少個兒子,他始終是嫡長子,他的身份,是旁人越不過去的,可他是真心敬重皇上,要不然也不會連件衣裳都沒穿了……”

話說到這兒,她卻實在說不下去了。

弘歷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覺得有一團濕濕熱熱的棉花堵在胸口,難受極了。

寧筝擡起眼睛看着他,“既然那太監已經抓到了,背後之人是誰,皇上想必已經查清楚了吧。”

她知道弘歷并不是那種拖泥帶水之人,如今藏着掖着,左顧右盼的不肯說,想必其中之人實為關鍵的。

弘歷果然沒有說話,“那皇後打算如何處置?”

寧筝是淺淺一笑,這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如今只将這個皮球又抛了回去,“當初皇上說起永琏的死若是有蹊跷定不會輕饒那人,既然人已經查出來了,就算是不株連九族,也該讓他以命償命吧!”

這幾日她也一直在想到底會是誰,她想過純妃,後來轉而一想也不太對,純妃的動機實在太明顯了,永琏一出事不少人都會想到純妃,她覺得純妃雖不太聰明,可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弘歷不說話,寧筝也不催,只小口小口喝着禦膳房送來的湯食。

這些日子她一面強身健體,一面以藥膳補身子,氣色果然好了很多,良久之後她才聽到弘歷淡淡嘆息了一聲,“是永璜。”

永璜是大阿哥,這孩子身世也頗為可憐,寧筝記得在禦花園曾見過他一次,他恭恭敬敬地與自己請安,後來她問起銀珠,銀珠說他的生母早在皇上尚未繼承大統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若是牽扯起來他的生母也是富察氏,和富察皇後還算是本家了。

因為這個緣故,當初富察皇後對他們母子頗為照拂,可是有句話叫做養虎為患。

寧筝正視着弘歷,一字一頓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做?就這樣放過大阿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臣妾知道皇上子嗣艱難,難道是想着永琏左右已經死了,不願再多折一個阿哥去了吧!”

要不然,方才弘歷為何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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