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藤中家族
“這就完了,不是等于什麽都沒說,這群日本人要找什麽玩意不知道,是誰弄死他們的也不說清楚,你說小日本真他娘的不痛快,寫點東西都藏着掖着。”豬大腸不滿的說道。
其實當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滿臉雀斑的老太婆,這不是和我夢裏看到的老太婆一摸一樣。
我搖搖頭,将這個荒唐的想法甩掉,要是這老太婆真要活着,現在不得有160歲。
海東在一旁分析說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些士兵被鐵線蟲寄生,如果怕他們拖累行軍速度的話,完全可以把傷員留在原地,以他們帶來的物質絕對能夠支撐一個星期以上,可是藤中卻把這些被寄生的士兵全都殺了,這并不符合軍隊的規則,他這樣做只能說明這支小隊在執行一項絕密行動,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所以才不得不殺了被寄生的士兵。”
其實我挺佩服海東的,他總是那麽的冷靜,在一些蛛絲馬跡當中,看到一些隐藏的真相。
絕密任務。
我的心裏隐約有幾分不安,問道:“你們說這群小日本會不會和我們一樣是要去懸棺洞?”
海東與豬大腸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豬大腸說道:“小爺,其實我們心裏已經隐約想到,可是都不願說出來,既然你都把話挑明了,那我們就別藏着掖着,大家暢所欲言,我就說說我的意思,這趟林子水太深,首先我們就三個人,裝備帶得本來就不多,而且唯一的防身武器就這杆土獵槍,要是真的碰到藤中日記裏的老太婆,我們三個能活着出去的機會有多大?”
豬大腸似乎覺得前面的話有些太絕了,于是解釋道:“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三爺對我是不錯,可是現在情況是三爺不讓小爺去找他,而且要去的地危險重重,這群日本人都還沒進去就撂在這荒山野嶺,就算我們幾個運氣好,進到懸棺洞裏頭,能不能找到三爺還是一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我們有沒有命活着出來。”
海東沒說話,拆了包煙拿出一支遞給豬大腸和我,然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支。
等到把煙抽完,大家也差不多都冷靜了下來。
海東将煙屁戳到地上,嘆了口氣說道:“有件事情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在三年前就有一個姓藤中的日本女人來找過三爺,我記得好像叫藤中女優……還是優……什麽玩意,反正有個優字。”
我和豬大腸一愣,這事有意思了,我還從沒聽三舅提起過。
“那日本娘們找三舅說了什麽?”我急忙問道。
海東搖搖頭,說道:“他們在密室裏面談了兩個小時,我根本就沒進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麽,只是自從三爺跟藤中談過以後,就三天兩頭的鑽林子下洞,有時一個月下洞的次數趕上以前的一年,現在回想起來,三爺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那張‘皮’!”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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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大腸憤憤的道:“都過去幾十年了,狗日的小日本還惦記着咋老祖宗的東西,他們越是這樣,我們就越不能讓他們得逞,今天這趟老子就還非去不可,我倒要看看那張皮究竟是什麽寶貝,能讓這麽多人惦記。”
“你剛才不是還說不去,現在怎麽又突然想去了?”我說道。
“我這不是怕咋老祖宗的東西落到日本人手裏。”豬大腸解釋道。
不過我看他是惦記上那塊皮,肯定是稀世珍寶,讓幾十年後日本人都念念不忘。
海東說道:“這群日本人是有備而來,肯定準備了不少物質,我們再仔細找找,看看還有什麽能用的。”
我們三人将帳篷裏裏外外都搜了一遍,找出一張地圖,也不知道什麽紙張做成的,過了幾十年竟然還沒完全爛掉,只有一些邊角受了潮有些模糊。
這張地圖把丹寨的地形繪制得十分清楚。
據說當年小日本侵略華夏之前就派了無數的特工秘密潛入進來,這些特工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繪制地圖,而且精度要求十分之高,比華夏自己出産的地圖精度都還要高,據說當時要是剿了小日本的指揮部,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沖進去搶地圖。
在地圖上用一條紅線标注了行軍路線,此時我們就是在紅線的行軍路線上,也是沿着剛才我們一路走來的溪流逆流而上,看來小日本的目的地與我們要找的懸棺洞很可能是同一個地方。
除了地圖之外,還找到了一箱小日本的97式手雷,也是俗稱的香瓜手雷。
這箱手雷是用蠟完全密封,打開之後看上去和新的一模一樣。
海東說道:“這玩意動靜太大,拿着也沒多大用,還是放回去妥當。”
我們幾個拿着一杆土獵槍進山,萬一真要被逮住了,也還能說得過去,要是帶着手雷被抓個正着,就算有一千張嘴巴這事也說不清楚。
豬大腸不情願的将香瓜手雷有仍回帳篷裏。
海東拿着地圖說道:“走吧,還有二十公裏,要是腳程快些,今天晚上說不定就能到,修整一下,明天就能下洞。”
剛往前走了幾步,豬大腸捂着肚子說道:“你們先走,我鬧肚子,在這裏方便一下,等會就趕上來。”
我說道:“這裏全都是死人,在這裏拉屎,你也不怕遭報應。”
“怕個毛,這群小日本跑來我們這裏搶東西,就沒一個是好東西,胖爺就留泡仙香給他們天天聞着,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遺臭萬年。”豬大腸道。
……
……
有了地圖之後,我們幾人加快了腳步。
一路上我有些心事重重,總會不自覺的将藤中九郎筆記裏的老太婆和我夢境中的老太婆聯系在一起。
可是我又覺得自己很荒唐,那只不過是一個夢,那個老太婆我甚至都沒親眼見過。
不過藤中家族有人找過三舅,這不得不讓我警惕,于是我将藤中九郎的筆記本,以及他衣服上的銘牌給扯了下來,萬一這群人要是在來找三舅的麻煩,我們手裏怎麽着也得有點東西才行。
山裏的夜來得特別快,才七點過,天就已經擦黑。
在這裏可不比在城市當中,到處都是光,哪怕夜裏十二點,也沒法感覺到完全的黑暗。
在山裏,天一黑,那就如同是瞎子一樣,根本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什麽借着月光看路,純粹扯淡,下一步你根本不知道會是一個坑,還是一塊大石頭擋在你面前,或是萬丈懸崖,要是沒有光照着,反正我是一步都不敢走。
戴在頭上的頭燈散發出的強光照亮眼前的路,但是在外線之外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大山漆黑的夜裏像是一只蹲伏在暗處的猛獸,随時準備吞掉我們三個。
走了一個多小時,海東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地圖說道。
“再往前幾百米應該就到了,今天我們走了一天的山路,就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等天一亮我們就進去。”
我現在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這一天我幾乎都在爬山,下山,然後不斷重複,我就沒記得我有好好的走過平路。
兩條腿完全靠着我強大的好奇心在驅使,像是機械一樣的運動,一聽到海東說休息,我立馬就坐在地上。
兩條腿酸得像是泡在楊梅裏一樣,抽了只煙後,我從包裏把壓縮餅幹和水拿來了出來。
不過豬大腸和海東這兩個貨拿出來的卻是方便火鍋和方便米飯!
豬大腸調侃道:“小爺,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出門探險就必帶壓縮餅幹?”
這幾包壓縮餅幹還是我特意買來的,就是想顯擺一下,自己也有野外生存經驗,不過現在看來讓我顯得更像是是一個傻叉。
“你們倒是挺會享受,在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吃飯,又是吃火鍋的,還沒有啤酒?”我說道。
“啤酒沒有,不過我帶了幾瓶二鍋頭,你要不要喝兩口解解乏。”豬大腸變戲法似的從背包裏拿出三瓶二鍋頭出來。
酒這個東西喝多了不好,但是疲累了一天,整上兩口,确實能夠解乏。
吃着火鍋、米飯,在整兩口小酒,在這渺無人煙的荒山野嶺簡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
喝了二兩二鍋頭,我的睡意就湧了上來,我的體格比不上海東和豬大腸,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就累得不行,守夜的事就交給他們兩個,在點燃的篝火旁用背包當枕頭,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當中有人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吓得我立即睜開了眼睛,看到海東正一臉嚴肅的看着我,用手指放在嘴邊,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旁邊的豬大腸手裏正拿着土獵槍,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我的睡意頓時全無,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緊張的看着周圍,可是除了一片黑暗,我什麽也沒看到。
在寂靜當中忽然傳來沙沙的輕微聲音。
我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腳腕上傳來一股巨力,猛的就把我往後拽去。
我們在的位置恰好是一個小斜坡,被這東西一拉,我身體立馬就倒在地上,順着坡度往下滑去。
我吓得兩手亂抓,正好抓到一塊石頭,這才稍稍延緩了我往下滑落的勢頭。
海東此時已經從前面趕了過來,一個飛身抓住我的身體,掄起工兵鏟就往我腳下砍去。
我突然感到腳上一松,腳上的力量頓時消失。
海東拉着我就玩命的往火堆旁邊跑過去。
來到火堆旁邊,我驚魂未定的問道:“這他媽的又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