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個怪夢
山路崎岖難行,多是爬坡上坎之路,騎在馬上颠了半天屁股早就難受得不行。
“粱二爺還有多遠才到?”豬大腸揉着半邊屁股問道。
“胖子,這所有人裏就你肉頭最厚,別人都沒哼哼你急什麽。”粱二爺說道。
“你這不是替大夥問的嘛,再說了我身上的都是實肉不僅不舒服,還硌得慌。”豬大腸喊冤道。
粱二爺看了看周圍道:“大概等到天黑就能到了。”
我看他對周圍的熟悉程度已經不像是第一次來,想來粱二爺為了今天也是做了多年的準備。
……
太陽西垂,山裏的夜來得是這樣的突然,周圍措不及防的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就在衆人全都疲憊不堪的時候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是在一片山林當中,周圍還搭建了幾間簡陋的木屋。
粱二爺說道:“根據先祖的筆記,古墓的位置就在這附近不遠,我來了不下十次,但是因為不懂探穴之術,始終無法确定古墓的具體位置,虎爺還得看你顯顯本事。”
虎爺看了看周圍,然後又擡頭看了看天道:“卸嶺用的是三才定位之法來的确定墓地位置,需要看星象、天象、再結合實地勘察才能确定墓地的位置,現在時間已經到晚上只能先看星象。”
看來卸嶺确實還是有一些門道,用星星來确定墓穴位置,确實是需要一些本事,只不過裏面涉及很多玄學的東西,以及前人經驗,虎爺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大概,這是他的看家本事根本不願細說太多。
虎爺找了一塊開闊的空地擡頭觀測星象,我也學着一起看,可是看來看去的硬是沒看出有什麽特別,星星還是那個星星。
片刻之後虎爺的臉色微微産生了一些變化,用手指掐算了幾下搖搖頭,沖他帶來的兄弟喊道:“把算籌拿來。”
很快便有人拿出一個算籌交給虎爺,這東西乍一看上去倒是很像算盤,但是一般的算盤只有上下兩層,而虎爺手上的算籌卻有上中下三層,多了一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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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爺拿着算籌不斷的撥動着,還時不時的看着星象變換自己腳下的方位,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頭在跳大神。
虎爺撥動算籌十多分鐘之後,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按照星象顯示這裏乃是一處銀河的水眼之位。”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找對了地方?”梁二爺急忙問道。
虎爺搖搖頭道:“銀河水眼乃是聚陰之處,不僅地上的陰氣全都被聚攏于此,就連天上的陰氣也不放過,此乃大陰之地,根本不适合埋人。”
梁二爺心中一驚,連忙問道:“難道是我們找錯了地方?!”
虎爺再度搖頭道:“也不像,這銀河水眼極其難以找到,若不是正好站在水眼下方,恐怕我也無法推算出來,這塊地必定有其特殊之處,現在已經晚了,等到明天登山看看地勢,在結合天象才能确定這裏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此時忽然一陣寒風襲來,梁明華瑟瑟發抖的靠在我的懷裏說道:“我好冷。”
山裏的天氣一旦擦黑确實就會變涼,但是還沒有冷到這種程度,我們身上全都穿着沖鋒衣,這點寒風我幾乎沒什麽感覺,可是梁明華的樣子似乎是冷得快要受不了。
我用手輕輕的搭在她的額頭上,發現她的體溫是正常的,既不熱也不冷。
其實自從進這座山開始,我就發現她有些奇怪,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發抖,但對于她的變化沒有聲張,而是緊緊的将她抱住。
我猜想會不會是梁明華的病在來到這裏之後發生感應。
這一夜梁二爺和虎爺派人輪流守夜,我因為要和梁明華在一起,倒是沒有被安排守夜。
但是我夜裏做了一個很奇怪夢。
我夢見自己在一處地洞深坑當中,周圍十分的空曠,在地洞的頂上懸着一個巨大的球體,黑呼呼的用十多條鐵鏈拽着。
球體的表面凹凸不平,還有很多吐出的氣孔,時不時的噴出一些黑煙。
更為詭異的是梁明華竟然站在球體之上,披頭撒發臉上的神情極其冷漠,好似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我站在地上不斷的大聲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梁明華站在球體上始終是無動于衷,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像是完全透明的一樣,漸漸的黑氣越噴越多,将梁明華完全裹住。
我在下面越來越焦急,幾乎将自己的嗓子給喊破。
忽然之間狂風大作黑煙旋風一般的旋轉起來,吹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片刻之後狂風驟停,在我面前出現了一條‘龍’!
我不知道該如何準确的形容眼前的這個東西,它确實具備了龍的一切條件,鹿角、駱頭、兔眼、蛇身、魚鱗、鷹爪、牛耳……
一切的一切與傳說中的龍極其吻合。
但是有一點,這條龍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祥瑞神獸,充滿了神聖威嚴,反倒像是打開潘多拉魔盒之後放出來了怪獸,全身上下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身上帶着黏糊糊的綠色粘液,像是剛剛孵化出來的一般,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之感。
細看之下發現梁明華此時竟然有半邊身子插在龍頭之上,雙眼緊閉陷入了昏迷狀态,仿佛是與這條巨龍融為了一體。
黑色的球體此時懸浮在巨龍前面,巨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犬牙交錯的獠牙,頓時更是讓人覺得眼前生物根本不是自己理想中威嚴神獸圖騰龍。
在吞下球體之後,巨龍的雙眼頓時變得血紅,身上狂暴之氣大漲,原本在巨龍頭上昏迷不醒的梁明華突然醒了過來,面容煞白無比,雙眼更是充滿了血腥之色,死死的盯着我。
巨龍猛然向我急撲了過來,巨大的龍頭帶着濃濃的腥臭之味。
忽然之間一個激靈夢醒了過來,梁明華此時依舊靜靜的躺在我的身邊,鼻息均勻,睡得十分的安詳。
我心中隐隐有一絲萦繞不去的不安感,做夢是常有的事,但是第二天起來幾乎全都忘了,最多就是記住一個大概,但是剛才的夢境十分的逼真,甚至連一些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看着梁明華此時她就像是一只小貓似的在我懷裏,讓我覺得剛才的夢境又似乎太扯了一些。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想要繼續睡覺卻怎麽也睡不着,悄悄的從帳篷裏出來想去外面抽支煙透透氣,稍微離開一小會應該沒什麽問題。
剛出來就看碰到豬大腸在守夜,正百般聊賴的撥弄着火堆。
我出來抽了支煙遞給他。
“喲,怎麽舍得放棄美人在懷,出來陪兄弟了。”豬大腸接過煙說道。
我嘆了口氣道:“特殊情況你不懂。”
豬大腸這次倒是沒有嘲諷,反倒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我猜肯定也是特殊情況,不然就憑你小子哪能找這麽漂亮的女朋友,簡直跟他媽個天仙似的,老子的口水都差點沒流出來,要麽她就是瞎了,要麽肯定是有什麽特殊情況。”
我只好苦笑,怎麽說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個願望,找個漂亮到讓別人覺得瞎了眼的女朋友。
“說正事,這次去古墓你怎麽看。”我問道。
“說實話,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你想想看,梁老頭他對地形這麽熟悉,來了這麽多次,為什麽遲遲沒有自己動手,除了找不到之外就沒點其他原因?這次不僅找了我們來幫忙還捎帶上虎爺那幫子人,只能說明裏面的危險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換句話說就是裏面的危險也許我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豬大腸這話倒是點醒了我,忙着去關心梁明華的病,卻一直沒有去想這些問題,豬大腸別看平時五大三粗的,但是卻心細如發。
我心中頗為感動的道:“以前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小子這麽講義氣,明知很危險也願意陪我來。”
豬大腸撇了我一眼道:“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老子這叫跨行學習豐富閱歷,我估摸着這些洞也被我們掏得差不多了,該學學這麽倒鬥摸點冥器什麽的,要是以後不行了就轉行去倒鬥去當個搬山卸嶺什麽的,反正幾千年的古墓要多少有多少到我死那天也倒不完,這輩子才不愁沒飯吃。”
跟他相處久了我已經知道他的德性,就算是跳到你面前幫你擋了兩顆子彈,他也會說是自己不小心摔過來的。
豬大腸這個人就是太聰明,很多小把戲一眼就能看穿,以至于他真正立足于這個形形色色的面具社會之時,顯得是那樣的沉默寡言,因為他對于這些勾心鬥角的把戲已經太不屑,只有在生死之中磨練出來的友情才值得他去珍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這個人情卻是在我心裏深深的記下。
我們這群人當中唯有豬大腸不必跟來,三舅是與梁二爺達成了什麽協議約定,所以必須要來,而東子就是三舅最忠實的跟班,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三舅去,東子肯定是連眼睛都不眨也跟着跳下去。
唯有豬大腸是最沒有理由來的,尤其是在他看出那麽多危險之後,如果他選擇回去,相信沒人會去責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