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怨嬰
跑了沒多遠,忽然前面一座假山擋住我們的去路,周圍已經完全被火海包圍,我蓋在頭上的衣服也已經完全點燃,變得十分燙手。
“媽的,沒路了!”豬大腸在前面喊道。
“撞開它直接沖出去,前面就是出口。”梁明華說道。
我們也現在沒時間再去想梁明華是如何知道的,只能把她的話當做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抓住。
“還等什麽,玩命了!”虎爺說完将擋在頭上的衣服扔了出去,準備破釜沉舟。
別看虎爺的年紀已經不小,但是身體健碩,力氣根本不輸給年輕人。
奮力一撞之下竟然将假山給撞得晃動起來。
“媽的,看來真得玩命了。”
豬大腸也把擋在頭上的衣服甩掉,和虎爺一起用身體撞擊假山,從火海中博出一條生路。
現在的情況已經擺在這了,根本就沒有退路可走,想要活命只能拼了,我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将衣服給罩在梁明華的頭上,我也加入到撞開假山的行列當中。
在我們三個人輪番撞擊之下,一人多高的假山終究抵擋不住,轟然倒塌下來,濺起一片塵土。
在前面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在手電的光照之下,終于看清了對面的通道。
我拉着梁明華不顧一切的往前面沖了過去,總算渾身是火的逃離了這片火海,連忙在地上打滾撲滅掉身上的綠色火焰。
等到我們站起來的時候,忽然全都哈哈大笑起來,除了梁明華還稍微好一些,其他的人全都被燒得黑黢黢的,尤其是頭發,被燒成了各式奇怪的頭型。
我們現在的樣子也确實夠慘的,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就燒了多少個洞,背包也被燒得破破爛爛的,只要再帶上個破碗就能上街乞讨。
身後的飛蛾此時還在圍繞庭院不斷的盤旋,但奇怪的是,庭院裏雖然起火,但是并沒有燒壞什麽東西,哪怕是木頭做的樓閣也沒有燒掉半點,看來這些東西都是經過了特殊處理,将自身的燃點提高,所以并不懼怕綠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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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人試圖将水銀溪流給堵住斷絕迷宮的動力源,就會觸動另一個機關,這些飛蛾就會出來,将整個迷宮燃燒起來,把試圖破壞機關的人活活燒死。
不過機關設計得再巧妙也終究是一個死物,我們都已經跑了出來,那些飛蛾還在庭院上空傻不拉幾的轉悠,我估摸着庭院的周圍八成是弄了一些什麽機關,将飛蛾給完全的困在庭院當中無法飛出,不然這些飛蛾也不會在裏面老老實實的繁衍生息待了上千年。
我慶幸的道:“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這飛蛾的磷粉碰着就燃,幸虧溫度不算很高,不然鐵定被活活燒死。”
豬大腸氣喘籲籲的道:“能撿回條命就是祖墳上冒了青煙的事情,要不是梁明華指路我們全都得死在裏面,這次進墓地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都他媽死幾道了。”
當初來到古墓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如今渾身上下弄得比乞丐還要慘上幾分。
虎爺站起身來說道:“別休息了,趕快走,水銀經過燃燒會釋放出更為強烈的毒性,我們防毒面具裏的過濾片和附着片能夠吸附的毒氣是有限的,用完之後這防毒面具就徹底的廢了。”
我們雖然已經十分的疲憊,可是不得不繼續往前走,只是各自都對接下來的路憂心忡忡。
大約往前走了十幾分鐘,一道封門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不過比起進入墓室的封門顯得小了很多。
虎爺繞着封門轉了轉說道:“這道封門應該只是為了阻斷水銀所散發出來的毒氣,打開并不是什麽難事,在周圍找找看應該有打開封門的機關。”
找了一圈果然在牆上發現一處隐秘的暗格,拉開暗格裏的機關,封門便直接被打開。
在我們前面出現了一個大廳,可是裏面十分的淩亂,在大廳裏不少的陪葬品都被砸得稀碎,還有一些打鬥過的痕跡,很顯然是已經有人來過這裏。
在大廳裏擺放的兩口棺材都已經被人給撬開,裏面已經完全空了,在地上躺着兩具屍體,身高超過兩米以上,身體的關節全都被拉長,樣子與死掉的綠毛粽子幾乎一模一樣。
“看來有人搶先了一步,就是不知道是梁二爺還是三舅。”我說道。
虎爺說道:“我估摸着是梁二他們,只有他們對着古墓十分熟悉,恐怕備好了對付粽子的對策,不然的話對付兩個綠毛粽子哪有這麽容易。”
我點點頭,想來最大的可能也只有梁二爺了。
豬大腸還在到處尋摸着,東拼西湊的看看有沒有什麽完整的冥器能帶出去。
我搖搖頭,這家夥還真是夠執着的。
豬大腸還在地上尋摸着冥器,忽然頭也不回的大叫一聲:“唉,你們誰撓我屁股,吃飽了撐的吧。”
我們幾個面面相觑,壓根就沒人碰到過豬大腸。現在就我距離豬大腸最近,但是也有四五米的距離,我沒事去撓他的肥屁股幹什麽,其他人更不可能去幹這種事了。
豬大腸罵了一聲,以為是我在開玩笑,也沒太在意,還蹲在地上找着冥器,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
“哎喲卧槽,還打老子,小爺你他媽過分了啊!”
我在他身後噎了一把口水說道:“豬大腸你別玩啊,這鬼地方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開什麽玩笑了!”豬大腸回過頭來,發現我距離他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神色也頗為緊張起來。
頓時他也有些心慌問道:“剛才是不是你打我屁股,咱都別開玩笑了好不。”
我搖搖頭道:“真不是我,從剛才起我就站在這裏沒動過,你要是不相信你問他們。”
虎爺和梁明華全都點點頭,表示我沒有說謊。
這下輪到豬大腸慌了,連忙向我們跑了過來,嘴裏嘟囔道:“該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搞錯了?”我問道。
“有人打自己的屁股這他媽有搞錯的嗎?最後那下打得還挺重,不信你看。”
豬大腸翹着屁股,把褲子給脫下來一半,在屁股瓣上竟然真的有一左一右兩個黑色的手掌印,只是這手掌印的實在是太小了,不可能是我們幾個成年人的手掌,更像是……嬰兒的。
虎爺看着小手掌印,眉頭緊皺起來,說道:“這是怨嬰!”
怨嬰?
豬大腸立即把褲子給提了上來,轉身問道:“虎爺你知道這是什麽玩意?”
虎爺點點頭,說道:“剛才打你屁股的東西叫做怨嬰,你屁股上的黑色手印就是它留在你身上的烙印同時也是詛咒,也就意味着它已經纏上了你。”
豬大腸大罵道:“卧槽,敢欺負到胖爺的頭上來了,還敢給老子下咒,管你什麽怨嬰還是怨靈的,敢出來老子弄不死你!”
虎爺感嘆一聲道:“唉,怨嬰其實也是很可憐的,怨嬰一般來說都是一對不到一歲的嬰兒,必須要選陰時陰日同時出生的方可成為怨嬰,要在活着的時候将嬰兒的頭皮剝開,趁着嬰兒的頭頂的鹵門尚未閉合,直接往裏面灌燒得滾燙的水銀将其給活活燙死,然後再将鹵門給縫上,古人相信這樣做能夠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都封印在身體當中不得投胎。”
光是聽虎爺說我都感覺到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殘忍,根本不敢去想象這樣的畫面要有多殘酷。
豬大腸愁眉苦臉的道:“是,這些怨嬰的确是可憐,可是我也沒招他們惹他們啊。”忽然豬大腸一拍腦袋道:“怪我怪我,進門叫人,進廟拜神,怪我沒打招呼。”
豬大腸點了三支煙握在手上,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兩位古代的小爺,剛才是我朱達昌不懂事了,闖了兩位小爺的地盤,現在給兩位爺補上香火,大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當初弄死你們的可不是我,其實我就是一路過的,這事跟我真沒啥關系,還請二位高擡貴手放過在下,朱達昌代表身為皇室血統的朱氏一族感激不盡。”
聽完豬大腸的話,我臉上都臊得慌,這說的什麽玩意。
虎爺輕笑一聲說道:“胖墩沒用的,怨嬰一旦纏上了你,不是幾個香能夠解決的,更何況你那玩意也不是香啊,還真是拿來糊弄鬼。”
“卧槽,這也不行,那怎麽辦?”
虎爺說道:“當時制作怨嬰恐怕是因為這裏的陰氣怨念不夠,所以才做了一對怨嬰放在這裏用來養屍,如今這兩只粽子都已經沒了,自然就沒有再能鎮住怨嬰的東西,如今你已經被怨嬰纏上,只有将怨嬰的屍體帶出古墓,找一個地方火化掉,讓他們得以投胎轉世,你身上落下的烙印才能消失,不然你得倒黴一輩子。”
“什麽!我還得背兩個屍體出去,老子玩着命的進來,值錢的冥器一件得不說,現在倒好還得撿兩具屍體出去,我……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我!”
豬大腸越說越是激動,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