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極致的痛苦
豬大腸說道:“怎麽辦,這本子可是個無底洞,沒個幾百萬都別想敷平,想要填滿怎麽着也得上千萬,虎爺把這幾家子的人全都撂給了你,然後把命給搭了進去,我跟你說,這份情可太重了,你可是甩不脫手的。”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我能咋辦,你一天盡故意問老子這些廢話,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那點小九九,不就是想讓我加入你的盜墓大軍,跟你一起摸冥器。”
豬大腸哈哈大笑的拍打着我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咱們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你看看這裏,全都是封建主義的惡行,是勞動人民的藝術結晶,我們怎麽能讓勞動人民創造出來的珍貴藝術,陪着這些王侯将相的屍體,我們應該拿出,讓廣大的人命群衆欣賞這些藝術品,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對了,藝術是屬于人民的!”
豬大腸說得是手舞足蹈。
我心想這貨的歪理邪說就是多,盜墓就盜墓,還一嘴的大道理,弄得自己好像還真是個玩意一樣。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也好受了些。
一分錢都能難道英雄漢,更何況是上千萬,光憑着我那個小小的玉器店,只怕幹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麽多錢,想要賺快錢我也沒那門道,既然身在寶山,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我來的時候踩好了點,有幾個墓室的東西不錯,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三舅在一旁接茬說道。
豬大腸磨皮擦癢的說道:“那還等什麽趕緊的!”
三舅教訓道:“急什麽,東西放哪還怕他跑了不成,現在東子雖然保住了命,但是暫時還不要動他,等他穩定些了再背他出去。”
豬大腸只好乖乖的點頭。
休息了一會,吃了點東西,看東子似乎已經進入了安睡,我把東子給背在背上,東子的體重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根本不叫事,背上去感覺輕飄飄的。
趁着蠱藥還有作用,我們要盡快的出去,趕回營地裏。
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了幾間墓室,豬大腸順了滿滿一背包的東西,我估計價值可能得幾千萬甚至過億,不過要是經由我們出手的話,最多也就一倆千萬,畢竟是黑貨不好賣,要等轉手幾次,經過大藏家的手洗白之後,價格才會飛漲。
等我們走出古墓,已經是傍晚時分。
夕陽欲落,被幾只枯樹隐約遮擋,偏紅色的陽光淅淅飒飒的透過樹杈,在亂石縫隙中跳躍穿插,似夢似幻,讓我仿佛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真正的感覺到這一切已經結束,當初進去的時候有十幾個人,如今再度出來,卻只有我們四個。
不管是梁敏鑫的陰謀詭計,長生不老的野心,還是虎爺的貪圖冥器的欲望,全都随着他們葬着了這座古墓裏永遠的不為人知。
“炸了吧。”三舅給我和豬大腸各自丢來了一捆炸藥。
我點點頭,這地方本來就不應該現世,還是讓它繼續不為人知的待在古墓裏。
随着兩聲巨響,洞口再度被亂石掩埋。
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梁敏鑫和虎爺留下的兩個小弟都還在,見到只有我們回來,急忙追問梁敏鑫和虎爺的下落。
這兩人年紀都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估計就是帶出來見見世面的小弟,打算以後重點培養,現階段并不知道多少核心秘密。
三舅這時大佬風範又起來了,摸出兩張卡出來,說道。
“這兩張卡裏各有二十萬,密碼六個六,就當是你們這一趟的酬勞,拿着錢回老家去開個小店好好的過日子,這裏的事情給我爛在肚子裏,一句也不要跟別人提起,要是我聽到半點風聲,保準沒你倆的好日子過。”
倆人拿着銀行卡一臉的懵逼,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走吧,不想死在這裏的,拿着你們的東西,現在就走。”三舅用一副大佬的語氣說道。
十幾歲的小崽子那裏經得住三舅這樣氣場的人吓唬,雖然沒明白什麽事情,但是莫名其妙的得了二十萬,再加上被三舅這麽一吓唬,便乖溜溜的帶着自己的東西走了。
營地裏面就只剩下我們四個。
三舅說道:“等會我就給你們調制蠱藥的解方,趁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們倆趕緊做好心理準備。”
見三舅說得鄭重其事,我也變得緊張起來。
忐忑不安的蹲在帳篷外面跟豬大腸一起抽煙。
“疼嗎?”我猛嘬了一口煙問道。
“疼。”豬大腸憂心忡忡的回答道。
我長長的吐了一串煙子問:“有多疼?”
豬大腸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說:“疼到你想死。”
……
……
一陣沉默無語過後,聽到三舅在帳篷裏面喊道:“進來吧。”
我嘬完最後一口煙,将煙屁丢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上去,跟着豬大腸一起走進帳篷裏。
看到裏面擺着兩把折疊椅,周圍還放了繩子,三舅手裏拿着一個小瓶子正在不斷的搖晃,裏面是墨綠色的渾濁液體,旁邊還放着兩支注射器。
我怎麽看着這陣仗不像是在給我們解蠱,倒像是電視劇裏嚴刑逼供一樣。
看架勢就覺得瘆人,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除非不想要命,不然就只得老老實實的被三舅安排。
坐在凳子上,三舅用繩子将我和豬大腸五花大綁的捆在板凳上,栓得是結結實實,根本就掙脫不開。
然後又用一團子布把我們的嘴巴塞得嚴嚴實實,怕我們會在喊叫的時候不注意咬到舌頭。
三舅用注射器從小瓶裏抽出一管子墨綠汁液,用手在針管上彈了彈,那場面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裏的嚴刑逼供一模一樣。
三舅在我手臂上拍了拍,找到一根粗壯的血管,嘆息了一口氣說道。
“小盟,三舅要打了,這痛肯定是難免的,但是你回家以後,可千萬別找你媽告狀。”
老子眼淚都快要下來了,都他媽這個時候了,你還只關心自己,真是我親舅舅勒。
三舅給我和豬大腸一人打了一針,在臨出帳篷的時候,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我去給你們弄點熱水,然後再準備好幹淨的衣服褲子,等八個小時以後,再來把你們解開。”
我心說幹嘛還得再準備新的衣服褲子,忽然一陣痙攣般的劇痛毫無預兆的襲來,如同被高壓電棒杵了一樣,我沒有絲毫的準備,褲裆裏就濕了一大塊。
可是我根本就沒心思去管尿褲子的事情,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開始劇痛起來,咬着布團,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喊叫聲。
劇痛是一陣接着一陣,每一陣痛苦過後會有倆三分鐘的間隙,還沒等我緩過一口氣來,緊接着就會傳來更為強烈的痛苦。
我寧可它一直這樣痛下去,幹脆就把我給痛到麻木,也不願這樣一陣一陣的,當中短暫的間隙,似乎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加好的體會後續的痛苦。
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他媽不夠痛,要是真的痛到一定的程度,哭得照樣是稀裏嘩啦。
才剛剛開始半個小時,我就已經坐不住了,不斷的掙紮,連人帶着折疊椅一塊倒在地上,可是劇痛依舊是我還在不停的掙紮,眼淚鼻涕全都混在了一塊,糊了我一臉。
難怪豬大腸說會疼到想死,我現在就已經有了想死的念頭,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不用再承受這樣痛苦,我真是不行了,受不了,誰能來給我一刀,給我個痛快,我感謝他全家。
一想到這樣的痛苦要有八個小時,可我到現在才挨了不到一個小時,想死的意志又變得更加的堅定了幾分。
不過很快我就不再想死,因為痛苦使我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只有在痛苦的間隙當中喘上幾口氣,才能确定自己是否還活着。
迷糊當中我在想這可能就只是一個夢,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痛苦,是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嗎?
但是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要昏過去的時候,腦子忽然就變得清醒起來,然後又開始體會極致的痛苦。
山裏的夜,越來越深。
我和豬大腸兩人哪怕是嘴裏塞着布團,依舊在深夜當中不斷的傳來慘叫,讓山裏的野獸都不敢輕易的靠近。
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了淩晨時分,當這種痛苦徹底停止的時候,我終于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什麽是幸福,沒病沒痛的活着就是幸福,幹幹脆脆的死了,也不失為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這樣的痛苦別說去承受第二次,哪怕是去回憶我也絕不想去回憶第二次。
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三舅進來,我用舌頭将布團給頂出來,咬了一個晚上都差點被咬成碎布,我要不是怕咬着舌頭,早吐了。
發現布團上已經沾滿了血跡,不知道是我喉嚨的血跡,還是牙龈出血滲出來的,也可能兩者都有。
“三舅……”
我扯着喉嚨喊了一聲,發現喉嚨就像是用砂紙給摩了一遍,又幹,又苦,又澀,還極度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