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張廠長沒有說話，一直特別嚴肅的坐在車裏面。跟着張廠長的秘書當然也看着自己老大的臉色行事。

今天他們出來的非常的緊急，而且沒有盤算好時間，等他們走到了天黑，還是沒有開到省裏。

只能找一個旅館休息，明天在出發。這個時代是非常有特色的，沒有介紹信。沒有出行的證明。所有的人根本連住的地方，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誰讓林蛋他們跟着的是老大呢，張廠長跟着呢，所有的證明，只需要現在填寫，按上廠裏的公章就可以了。而這個公章張廠長是永遠随身攜帶在自己的公文包裏面的。

“大家一起去吃飯，今天晚上休息好一點，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飯呢。”張廠長囑咐的說道，這些話他其實都是看着林蛋說的，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經常得出差辦事，這裏面的一些套路都是懂得的。

只有林蛋一個人應該是第一次出差，果然平時的時候在廠子，發現林蛋還是一個比較安穩的青年，這一出來看到新鮮的事情。立刻透露出年輕小夥子的好奇心。

林蛋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頭，其實他不是好奇這種出差的任務。只是好奇這個年代的任何的事情。

“嗯，知道了。”林蛋趕緊一臉正色的坐好，一副自己清楚了，明白了，不會再好奇的樣子。非常嚴肅的坐好，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嚴肅的坐姿。

林蛋的這個樣子讓其他人都笑了，氛圍沒有剛才的那麽嚴肅了。

“有啥呀，沒事，想看看，想摸摸，你就是這個年紀的人有啥不敢做的。”江老特別實在的說，想當初他更年輕的時候，也是看什麽都好奇。強壓着自己的性子，讓自己變得嚴肅可靠。現在退休了，要不是場子裏面的人不放自己走。自己早就回老家釣魚，上山采蘑菇去了。

張廠長也笑了，心想着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好奇的話，這件事情完了之後，咱們在省城裏面玩一天，再回廠子。”

司機和秘書一聽這話，都高興壞了。要知道平時的時候，張廠長可不會這樣的，他們雖然經常出差，但是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還能掙個外快什麽的。就是出差做事，回家三個目的。

司機趕緊把所有人帶到今天晚上要睡覺的招待所，像這樣一種招待所，基本上都是國企單位。

拿出來證明，沒有什麽好的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是标間。想喝水什麽的都需要自己去打。吃飯倒是直接有食堂，但是也需要自己花錢。

已經很晚了，他們只能買小竈吃飯。張廠長也不是摳門的人，直接要了四菜一湯，而且都是肉菜。一人再來三個饅頭，主食不夠了再要。

這一切都不需要林蛋他們花錢，都是張廠長一個人給出了，回去的時候，秘書都拿着證明去廠裏面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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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蛋吃着飯，看着這麽多菜，才要了十幾塊錢加十斤糧票。就覺得好便宜呀，而且量還是非常大的，肉都是大盆的端上來的。

幾個人都是能吃的人，更不用說這飯菜還這麽的香噴噴。吃的頭都擡不起來，直接把這些菜菜都給一掃而光。

沒有任何的娛樂節目，而且晚上的時候他們也不準出招待所，所以只能趕緊洗漱睡覺了。

“大家早點睡，明天天亮咱們就出發。争取明天就到省裏面。要不咱們又要中途歇一站了。”張廠長看大家都吃飽喝足了，趕緊讓大家都回去好好的休息，尤其是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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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省作為建國以後，重點發展重工業的省。所以基本上是國家工業的中流砥柱。

而且工廠和上面的人已經慢慢的發現産能和産量不足的問題。

而且有很多有明白的人，都已經意識到很嚴重的問題。他們經過發展，越來越缺少創新性，而且好多東西都停止不前。

當外國已經運用到了先進的數控技術在工業上面的時候，而我們所有的機械東還是人工為主。而且完全做不到像機器那樣的精準。

趙建國作為主力他意識到了，如果繼續這樣子的話，工廠面臨着很大很大的問題。工廠需要變化，需要改革，需要創新。

所以在一些有心人之人的資助之下，趙建國求爺爺告奶奶，利用了各種關系，各種途徑。才花了巨資買了一套數控機床設備，這是他在別人面前裝孫子，裝了很多日子，才被允許買了一套外國人工廠裏面數控車床。

他信心十足的想把這一套設備，用熟練了，吃透了，也可以仿照這個數控機床來生産屬于華國自己的數控機床。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裝上啓動之後，在外國人給調試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生産出來零件，整齊并且一模一樣。

趙建國把這套設備運回來之後，完全按照外國人的一系列動作，安裝好，并且開始真正的運用到工廠裏面。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數控機床就堅持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完全崩潰了。冒煙而且有火花，就這樣卡卡幾聲之後，再也運動不起來了。

無論趙建國如何去運用這個機床，開開開關。怎麽辦都無法讓這個機器再出一點聲音。

所有人都特別的害怕，害怕這個大的機器，它不運作了。就相當于他們花了那麽多錢，所有人的心血都投入到了這個機器上面。

“趕緊給上級打電話，請求幫助！”趙建國雖然知道自己以死謝罪，也不能彌補這次的錯誤。但是再以死謝罪之前，他必須要把這次的事情解決掉了。

省裏面的領導也非常重視這一次的事情，他們知道這是押上了整個省裏面的稅收，兌換的外幣才換的重要的機器。

所以這次緊急的通知，下面的各個工廠都飛快的帶着自己最頂尖的工人過來。

離得非常近的市的工廠，也不可能當天就趕過來，最快也要到第二天上午才能到。

但是趙建國等人一直在工廠等着，沒有一個人說去睡覺。所有人都非常焦心這次的事情。

甚至連吃飯都沒有人去做，所有人都在想盡辦法将盡一切的渠道先把這個機器修好。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但是他們已經嘗試到了科技的發展，确實比人工要強了很多。

就像這種機器，不聽晝夜的勞作，每一分鐘都比人工要幹一個小時，要快的很多。像這種的科技，外國人已經運用到了工廠上面，而且是全方面的。這是外國人，比華國現在的科技要強的很多很多很多，現在要追趕他們，必須從新開始。

但是原來沒有想到，他們的一次改革是第一次嘗試，就這樣面臨着被外國人忽悠的第一次。我們親親看看你的，托了無數的關系，裝了無數的孫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只為了求我們能運用上面的機器。你覺得你們賣給我們大新不舊的機器，我們都無話可說，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用了全新的錢買了一套壞的機器！

省裏面工廠裏的所有工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事實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就是被人騙，而且是花錢上趕着讓人騙。這如何是好，如果這個機器不能完完全全運作兩年，甚至更久的話，他們投入的金錢，根本回不來。

也就是說這次嘗試，是一張所有人都期盼着嘗試。希望這次成功的嘗試，可以讓他們和外界取得新的聯系。

但是不論她們的願望是多麽的好，多麽的純真，這次完完全全的失敗了。而且他們也為了這次的失敗的買單。這個錯誤簡直是讓他們承受不起呀。

所有人都七八人的，這些機器還有用，還能堅持一年也可以呀！這是一年，至少說明他們不會賠本呀。

現在一切的希望就期盼在愛所有的優秀的工人，能不能把這個問題而給解決了。

趙建國就這麽眼睜睜的度過了一夜，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只靠下面從事着傳統的工業的精湛師傅們。可能并不懂得這種高科技的機械。

趙建國快速的向前，除了自己的省裏面和市裏面的工人，還有更上級的一些研究人員呢。他可以請求上面人的幫助！

于是在天亮之後趕緊打電話，請求上面科研人員的幫助。

天亮以後，陸陸續續各市的廠長，帶着自己最優秀的工人來到緊急通知的地點。

但是當看到這破碎的機器的時候，所有人都無從下手。根本就不懂裏面的原理。什麽都不懂，讓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

每次來一批人都代表着新的希望，但是每次都是以失望的結果告終。而且希望越來越渺茫，這人根本不懂，甚至不會看一看它的原理在哪裏，都不知道。

很多領導都在這裏看着這樣的現象，他們不僅的反思。國家已經和外面落後這麽多地方了。這次可能是一件壞事，但是更多的是對現在社會的一種反思。原來也會對現在的社會有一種反射，但是遠遠不如這種錢的打擊要痛！

“不行……我真的不會這種機器的工作……”

“我也是，…從來沒有接受過……”

“沒有辦法……”

“真的很抱歉……”

一句接着一句的，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僅讓這些領導有了更深的思考。這些代表了全市最高級的工人們，可見整個社會裏面會的東西，已經完全和整個世界已經脫節了。

這樣的話不斷的打擊着趙建國，這讓他知道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的。

到底該怎麽辦？到底該如何是好，到底有沒有人可以救救他的廠子？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趙建國覺得現在自己希望都寄托在上級的科研院裏面。

而就在這是和國家科研院裏面的人，在同一時間一起到的林蛋一行人。一同到達了，q省工廠裏面。

已經對下面工人完完全全不抱希望的趙建國等人，直接一股腦兒的都跑到了國家科研院的面前。

拉着手就不放了，哭的鼻子鼻涕邋遢的，林蛋親眼所見，鼻涕要流下來了。這讓他不得不慶幸，幸虧握手的不是自己。

心裏怕怕的林蛋，很聽話的把雙手背到了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