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酒不醉人
2010年9月25日，星期六。
隔一天是籃球賽初賽，這天下午顧司晨呼朋引伴呼喚本班籃球隊隊員一起吃飯喝酒，自然，一幫子大老爺們吃飯喝酒沒什麽意思，恰逢周末不上晚自習，便叫上阮遇秋陳子禾等人。
說起來阮遇秋陳子禾沒有薛思默郭芷汀這樣校花級別的容貌，但是人緣不差，也是諸多男生追求的對象。
陳子禾忽然電話響，忽然短信響，顧司晨平時罩着這位從初中就是同桌的同桌，自然格外關注一些。
“你這是哪朵桃花在示好？”
陳子禾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正牌的。”
“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居然不知道？”
自家同桌又交了男朋友，他不得不感嘆這頻率。這時候《前任攻略》這部電影還沒有出來，但是顧司晨已經感嘆道：“陳子禾，你将來結婚，光前任就能請兩桌。希望你的那位能不甘落後。”
陳子禾瞪眼，在桌下踢了他一腳，咬牙切齒道：“顧司晨！”
顧司晨哈哈笑，倒杯水遞給她，“來來，消消氣。”
陳子禾接過水站起，“兄弟們，我有事得先走，大家吃得盡興啊，比賽那天我為咱班加油。”
她在這一群人中算是嬌小的，1.63的個子，又偏瘦，唇紅齒白，別有一番吸引人之處。
只不過在場其他男生心裏卻不願意她走，起哄道：“不行，吹一瓶再走！”
陳子禾高中時期酒量不行，一瓶下去絕對倒，“不行不行，真的有事呢，諸位哥哥放過我吧。”
她表現的可憐兮兮，全是演戲，男生們還是不願放過她，已經有人将一瓶酒遞過來，她接在手裏很為難。
見狀，顧司晨搶過一飲而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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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顧司晨說話了，其餘男生再不好為難她，其實也是不敢。顧司晨擺明護着同桌。
幫她拿了包，送她出去，顧司晨問：“那個人？”
陳子禾點頭。
“九點半之前回到家，拿你家座機打電話給我，否則，別怪我下手狠。”
陳子禾再次瞪眼，挨千刀的顧司晨，從初中開始她和男朋友晚上約會他就給她限門禁，偏偏她不敢違抗他。
陳子禾跑遠，顧司晨看着吾家有女初長成，略微有那麽點感慨。世界上的确有孽緣這麽一說，那麽和陳子禾也算，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初中三年同桌，高中又是同桌，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她和他那些發小不同，他的發小和他同住一個軍區大院，自然從落地開始什麽都在一起，可陳子禾不是，但是因這一段同桌之誼，他自然對她格外不同。
————
“顧司晨。”
何汐看見他，便出聲叫道。
顧司晨也認得她，學生會成員，又是隔壁班，“你們班也來吃飯？”
何汐點頭，“三班的也在。”
顧司晨心道，都湊一塊了。那麽，唐可嘉應該在，這小子嫌他沒去接他，都賭氣不見他。
“你們在哪個包間？我過去瞧瞧唐某人。”
“302，跟我來。”
顧司晨随何汐走，又碰到從洗手間出來的君沐宇，這位寡言的主先是跟何汐點頭，然後才理得顧司晨。
他近身先聞到一身酒氣，“顧司晨，少喝點不會死。”
在君老大跟前他顧司晨從來都是聆聽教訓的，只好應道：“好好，不喝了。”
君沐宇拉了他向服務員要了一壺熱茶，就坐在大廳的空桌子上解酒，何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君沐宇發話，“你也坐着吧，進去還不是吃吃喝喝。”
沉默不好，顧司晨問何汐，“你初中在哪個學校？”
“附中。”
“那就是和沐宇一個學校。”他轉向君沐宇，“一個學校你不會不認得人家吧？”
“一個班的。”
顧司晨貌似察覺到點什麽，“那你們不熟？”
君沐宇起身，“差不多了就上去。”
顧司晨拉住他，“走！和我去瞧瞧唐可嘉。”
二班一群人見何汐帶回來兩位人氣男神，真是喜不自勝，尤其是莫墨，君沐宇她不敢動，但是顧司晨比較容易打成一片，當即拉他坐跟前，薛思默也湊過來。
二班班長慕澄招呼二人喝酒，見顧司晨已經和兩位女生聊開，便招呼君沐宇過來坐。
“随便坐哪都行。”
君沐宇果然是随便坐，順便拉着何汐也坐下。
他只看了一眼坐在邊上不看顧司晨的唐可嘉，便不說話不喝酒不吃飯那樣坐着。
這位比顧司晨還譜大的主一直如此，見怪不怪。
可是不說話略微尴尬，何汐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君沐宇，你手機號換了麽？”
“嗯。”
“給我存一下。”
何汐将手機遞過去，君沐宇接過。
存了號，何汐心裏有什麽滿了，又道：“國慶打算去哪玩？”
“還沒計劃。”
“噢。”何汐暗地裏緊張死了，強自鎮定，“我打算去烏鎮玩，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君沐宇道：“好。”
何汐是真沒想到他會答應，愣住了。
君沐宇看她神情，眼裏帶了笑意，“那你有什麽具體計劃？國慶放七天，總不會一直待在烏鎮吧。”
“還、還準備去橫店玩玩。”
“嗯，我和你，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啊？”
君沐宇嘴角也帶了點笑，“我和你，還有別人麽？”
這時，顧司晨走到唐可嘉旁邊，這位軍區大院的發小，長了一張可喜的小受臉。
“唐可嘉。”
“唐可嘉。”
“唐可嘉。”
顧司晨叫了三聲，唐可嘉才把頭擰過來，盯着顧司晨看，看着看着，噗地笑出來，接過酒喝了。
君沐宇顧着和何汐讨論國慶出游事宜，沒注意到這邊。
慕澄打趣道：“唐曜你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唐可嘉瞪他一眼，卻罵顧司晨：“顧司晨你挨千刀的沒良心的，老子離開兩個月你不打電話不接視頻，我讓你來接我你也不來，不把老子當兄弟！”
這晚，（2）班班長慕澄喝的有點大，越喝越心煩，最後景修澤架着他送他回家。
“何汐呢？”
“君沐宇送她了。”
“老子要去送她。”
“她有人送了。”
慕澄靠在景修澤身上，“老子要跟她表白。”
景修澤愣了愣，問：“現在？”
慕澄點點頭。
景修澤擡頭看了看，地點，班長家樓下，時間，十點半，今晚還有月亮，也是，中秋快到了，很正常。
不過，這個耍酒瘋的人，确定要表白？
慕澄已經撥通何汐的號，那邊已經接通。
“何汐，我是慕澄。”
“……”
景修澤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麽。
“有一件事現在非說不可。”
“嗯，那你說。”
這次景修澤聽到了。
“我喝醉了。”
“這個我知道，景修澤不是去送你了麽？”
“但是我腦子很清醒。”
“……一般喝醉的人都這樣說。”
“我是真的清醒。”
“好，你很清醒。”
“不要轉移話題。”
“呃……我沒轉移話題。”
“那就好，我要說的是，我喜歡你。”
景修澤聽到那邊不說話了。
慕澄強調：“何汐，我慕澄喜歡你。”
“……謝謝。”
“當我女朋友怎麽樣？”
“慕澄，你回去吧。”
“不行，說明白。”
“我對于你的提議沒有任何想法。”
“噢，那我挂了。”
景修澤不知道何汐作何反應，但是他真的被吓到。
慕澄挂電話後，問他：“我剛剛給何汐表白了？”
景修澤很鄭重地點頭。
“你認為何汐這個人怎麽樣？”
“很好。”
“那我呢？”
酒鬼最難應付，景修澤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品學皆優。”
“那為什麽她拒絕我？”
當我們年少的時候，總會有醉酒後做出最勇敢的事，說出最勇敢的話。
不管第二天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總之做的時候義無反顧。
一直到很多年後，何汐都記得那個美好的晚上，君沐宇送她回家的路上，慕澄打來電話，向她表白。
她沒有忘記君沐宇不悅的神情，于是很幹脆的拒絕。
————
顧司晨酒量很好沒有喝醉，去送喝醉的唐可嘉。
陳子禾忽然打來電話，顧司晨才意識到陳子禾居然還沒回家。
只是她帶着哭腔的聲音讓他瞬間平息怒氣，“顧司晨，你來接我。”
他問清地址，拍兩下唐可嘉。
“唐可嘉，走，去找陳子禾。”
唐可嘉沒有完全醉，吹了會風已經醒的差不多了，立馬和顧司晨趕去橘子酒吧。
陳子禾哭的慘兮兮的蹲在酒吧門外，靠在柱子上，旁邊站着陸骁。
見顧司晨過來，簡單敘述道：“她和她男朋友來這玩，酒吧裏魚龍混雜，有人對她動了心思，那個孬種吓得跑了，我正好看見把她帶了出來。”
陸骁上次和郭芷汀吃飯陳子禾過來坐了會，還請他多多照拂，他自然記得這個女生。
這也是顧司晨和陸骁第一次面對面，顧司晨松了口氣，也知道“帶了出來”不容易，“謝了。”
陸骁不在意笑笑，“沒事，那我先走了。”
顧司晨拉起陳子禾，女生抱住他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女友不在，吃飯喝酒打架，走一遍流程。
陳子禾：同桌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