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見人間
回家的簡于唐正躺在沙發上敷面膜，刷朋友圈，被三張圖片刷屏。
第一張，一男騎在一男身上，背景是房間、床。
第二張，騎在上方的男子回頭看向鏡頭，正臉。
第三張，兩個男子汗流浃背，一個枕在一個胸前，上面的人不穿上衣，人魚線鮮明。
她不顧扶着面膜，驚訝喊道：“哥！哥！”
正在看電視的簡于宋問：“怎麽了？”
“快看朋友圈，炸了！”
簡于宋莫名其妙的點開，看清圖片後問：“另一個人誰？”
簡于唐道：“我好奇的是誰爆的圖，真的是……深夜福利啊。不行了不行了，這個顧司晨真人不露相。”
簡于宋：“不就是顧司晨的□□麽？不就是人魚線麽？”
簡于唐：“兩個人都好帥啊！”
簡于宋：“……”
顧司朝的身份成謎，然後這三張圖迅速被上傳到湛華貼吧，标題：顧司晨與神秘男子□□！疑似gay！
一樓祭度娘。
二樓就是三張□□高清大圖。
三樓附文：今晚八點整，神秘人士爆出深夜福利，照片中其中一人正是當年的軍訓中把單挑教練的顧某某！□□and床照，“國民初戀”居然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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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跟樓頂樓，哀嚎聲一片。
唐曜瞄了一眼貼吧，笑得不可自抑，順便把帖子鏈接發到高中班級群，陳子禾還“好心”過去頂。
禾苗彎彎：天哪！我見過他們一起逛街！他們還在某區某某花園有一小公寓！
唐家大少：我是知情人士，照片絕對真實。
顧司晨并不知道他又上貼吧頭條。
王陳澄跑完步坐在校內超市外的長椅上休息，順帶刷朋友圈，不僅看見照片，還看見班級微信群分享的貼吧鏈接。
她一一點開查看，就連鄭沛靈和簡于唐也湊熱鬧。
五分鐘後，湛華貼吧出現一條新的帖子：我是真相帝！八一八顧某某的男友們！
她點開，她想起他第一次上貼吧熱帖，是在大一，軍訓那會，簡于唐她哥簡于宋宿舍四人的合照被人發到貼吧上，四個顏值爆表的男生。尤其是顧司晨，有着男人的桀骜與霸氣，男孩的陽光與英氣，可是後來帖子被和諧掉，凡是有關顧司晨的言論……統統被和諧。
所以那事就被人遺忘了吧。
當年只是因為那張臉，如今……他是gay？
樓主是一個叫“百裏蘇蘇”的人，她貼出各種顧司晨與男生勾肩搭背的照片，真的是各種各樣。
并且從頭到尾她就附了一句話：有圖有真相。
每張照片裏都有他，每次相攜的人都不同，她只認出來唐曜、黎昕和陸骁。
認出唐曜是因為他是學校裏有名的富二代，黎昕和陸骁則是顧司晨的好哥們，她是見過的。
到後面終于有人說了一句公道話：那麽……顧司晨的現任女友王某某算什麽？
她猶豫着糾結着給顧司晨發了一條微信。
Chloé：顧司晨，你趕緊看看學校貼吧。
她咬手指頭，猜想着他會回複什麽，她不太相信他是gay，但是就像想找個理由和他聊天。
彼時，顧司晨和顧司朝去健身房來了幾個回合，顧司曉在一旁錄像，并且發到家庭群裏，娛樂父母長輩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哥倆一起沖澡，回到卧室已經晚十點，顧司曉去睡美容覺，沒跟過來。
顧司晨看見手機不停震動，躺在床上靠在床頭，才拿起看，群裏的消息是屏蔽的，他向來不點開。除了群裏很活躍，再就是王陳澄發過來一條消息。
他也奇怪，貼吧發生了什麽？
一手拿起旁邊的iPad，進貼吧看見置頂的兩個帖子，點開看了會，默默笑了笑。他又點開朋友圈，知道自家小妹是罪魁禍首，經唐曜等人轉發才會被人誤解。
最後，他回複王陳澄：看見了。
等了十分鐘的王陳澄就等到三個字。
Chloé：就任其發展？
顧司晨：不然呢？
王陳澄覺得很無力，跟顧司晨聊天，實在是太費勁、太累，他對你，好像永遠都是那種愛理不理的态度。
Chloé：你回家了嗎？
顧司晨：恩。
她還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要說顧司晨對她，也還算可以，可是如果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生，會舍得回複她一個單音節詞語嗎？
王陳澄抱着手機落寞的笑了，回複：提前祝你中秋快樂。
顧司晨：你也是。
Chloé：你什麽時候來學校？
顧司晨：星期二。
Chloé：離家近就是好，你中秋還可以回家。
顧司晨：你宿舍還有人吧？
Chloé：她們離家近，都回了。
顧司晨回了一句：晚上門鎖好，注意安全，中秋快樂，早點睡。
然後扔下手機，顧司朝擦完頭發正過來，“噢，大晚上的跟誰聊着？”
邊說邊上床蓋進被子裏，也靠在床頭。
顧司晨把iPad扔給他，“瞧曉曉做的好事。”
顧司朝一邊笑一邊看，“現在的大學生想象力真豐富。”
顧司晨也笑，“拜你所賜，兄弟我又火了一把。”
“你如果能火到CCTV去，也許有人會看見。”
顧司晨瞪眼。
顧司朝道：“剛剛跟誰聊天？是那位法語系系花？”
王陳澄收到顧司晨終止聊天的信號後，差不多也該回宿舍。
她怎麽就會一頭栽進去，出不來呢？
那會還是大一，2012年12月10日，農歷十月二十七，星期一。
一直到下午六點，顧司晨居然還在宿舍，簡于宋奇道：“你今天沒出去？”
顧司晨道：“沒什麽事，怎麽了？”
大帥哥笑了，“都住一宿舍半學期了，你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走，去西門外撸串。”
顧司晨正好餓了，“好。謝榛和徐思承呢？”
簡于宋道：“謝榛說是社團開會，徐思承約會去了。”
兩人穿了外套去西門，簡于宋道：“我讓我妹拉她舍友一起？人多熱鬧。”
顧司晨也不介意，“恩。”
簡于宋打電話給他妹妹，“唐唐？”
“哥在西門外，出來撸串，叫你舍友一起。”
“就你倆？也行，那快點啊。”
顧司晨漫不經心，他自大學後異常低調，并沒有像高中那會呼風喚雨風靡校園，也不刻意去認識女生，更別說去追，朋友圈維持在一定界線內。
可是簡于宋的這一通電話，讓他的大學生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
那可能是作為男女主的強大磁場，終于在半年之後相互走近。
就是在這次撸串中，王陳澄讓顧司晨認識了她。之前，她是認識他的。
顧司晨和簡于宋剛坐下，簡于唐和王陳澄款款而來，并沒有讓他們等很久。
“哥！”
簡于唐招手，兩人走過去。
簡于宋道：“我舍友，顧司晨。”
簡于唐伸出手：“你好，法語系，簡于唐，我舍友，王陳澄。”
顧司晨道：“你好。”
四人入座，烤肉的味道飄散四溢，異常美味，即便知道既不衛生也不營養，但是很多人還是無法抵擋住這種爽口的誘惑。
簡于唐不顧形象的吃，王陳澄倒是挺斯文。
簡于宋和顧司晨喝着啤酒。
“顧司晨，聽我哥說你也是本地人？家住哪呀？”
“東城區。”
“具體在哪一塊？”
顧司晨問她：“你調查戶口？”
簡于宋心道妹妹心直口快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
簡于唐笑道：“不是不是，就随便問問嘛。”
話題岔過去，簡于唐提議：“哎，這周末去我家玩怎麽樣，或者我們帶陳陳去故宮。”
顧司晨向簡于宋投去求助的目光，簡于宋只好說道：“顧司晨帝都人，從小到大幾乎是在故宮玩大的，唐唐你別逼他。”
顧司晨道：“看你舍友想去哪，故宮這些地方約沒去過的人一起去，我去了也是掃興。”
他又問王陳澄：“你是哪裏人？”
王陳澄道：“西安人。”
顧司晨想到目前身在西安的兩人，說道：“西安倒是有不少好地方，我還沒去過。”
簡于唐興奮道：“顧司晨，哥，要不我們考完試和陳陳一起去西安，我們去西安玩幾天。”
王陳澄對于簡于唐也很無語，這姑娘說風就是雨，顧司晨心裏應該挺煩的。
顧司晨問簡于宋：“你有時間麽？”
簡于宋點頭，“我也沒去過西安，正好。”
王陳澄沒想到顧司晨會同意，心跳如雷。
簡于唐抱住王陳澄，歡呼道：“那去了陳陳得當我們的導游。”
顧司晨道：“唐可嘉肯定也會喊着要去，所以你得有多一個人的準備。”
簡于唐問：“唐可嘉是誰？”
簡于宋代答：“就是唐曜。”
簡于唐臉紅了紅，“真的？”
她問的溫柔，有一絲不可置信和欣喜。
顧司晨糙漢子自然不會注意到，“他愛湊熱鬧，而且還閑，還錢多。”
簡于唐問：“你和他什麽時候認識的？”
“發小。”
“他家也在東城？”
顧司晨灌了口啤酒，“恩，鄰居。”
她問得太多，顧司晨反問：“你認識他？”
簡于唐道：“都是輪滑社的。”
後來顧司晨對簡于宋說過一句話：警告你妹，離他遠點。
那個“他”，便是唐曜。
女生遠離唐可嘉，男生遠離陳子禾。那是當年德音的愛情收割機和終結者。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算初識的初識。
郭姑娘，确實下線了。
外語學院院花，王陳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