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聘禮

大餐到底是沒能吃上,因為兩人實在太累了, 一回到家, 洗完澡便雙雙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朦胧的月亮像個嬌羞的姑娘,一半躲在厚厚的雲層中,一半露在雲層外面, 月光從窗戶外面折射進來,照在陸瑾川卧室裏的紅木地板上,透着淡淡地幽光。

這時,床上的一個男人踢了一下被子, 使得被子從他的肩上滑落在腰間, 然後他似乎覺得被子還是很礙事,直接把整床被子踢到床下,而另外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悠悠轉醒。

陸瑾川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 将那床被李言蹊踢下床的被子拿起來,然後蓋在兩人身上,在他剛躺好的時候,李言蹊也睜開了眼睛,一副半睡半醒地樣子。

李言蹊看着陸瑾川小聲地嘟囔了一聲:“尿尿。”

聞言,陸瑾川輕笑了一聲, 然後再次起床,将床頭燈打開,抱着半夢半醒地李言蹊往浴室裏走去, 親自為李言蹊脫下褲子,然後拿着李言蹊的那處對着馬桶,待李言蹊放完水之後,又輕輕地抖了李言蹊那處,再穿好褲子,從陸瑾川熟練的動作可以看出,這事他沒少做,而整個過程,李言蹊都沒有睜開過眼睛,就好像在說完那句尿尿之後又睡着了一樣。

第二天,李言蹊依舊是被尿憋醒的,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醒過來了,一睜開眼睛,發現陸瑾川已經沒在卧室裏了,下一秒,就聽到了從浴室裏傳出來的流水聲,稍加思索了一會兒,李言蹊還是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沒被鎖,輕輕一推就開了,一股騰騰熱氣在李言蹊把門推開的時候撲面而來,剛走進去,就若隐若現地看到赤身果體的陸瑾川站在花灑下,從花灑裏流出來的水淋在男人身上。

李言蹊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才走到馬桶前,開閘放水。

放完水後,李言蹊并沒有着急出去,而是再次将視線轉移到陸瑾川身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李言蹊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正好被陸瑾川盡收眼底,其實他在李言蹊進來的時候就知道浴室裏多了一個人,而那個人還一直盯着他看,不過他并沒有吱聲。當他再次看向李言蹊的時候,就看到了對方舔唇的動作,身體的某個地方有了感覺,有微微擡頭的趨勢。

陸瑾川頓時想起了昨晚上李言蹊說的大餐,昨天晚上因為太累了沒能吃到,或許現在可以補上。

“言蹊,過來幫我!”陸瑾川啞着嗓音喚了一聲。

在李言蹊看來,這個聲音仿佛施了魔法一樣,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出去的,畢竟他已經解決完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在陸瑾川說完那句話之後,他便着了魔似的,慢慢地往浴室隔間走去,滴落在地板上的水花濺了起來,把他腳下的棉拖弄濕了。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陸瑾川的果體,明明兩人的身體結構是一樣的,但是每次看到陸瑾川的身體,他都會忍不住……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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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害羞,此時的李言蹊,臉頰已經發燙了,耳朵也一樣,好在這裏一直冒着騰騰熱氣,他可以當做是被水蒸氣熏紅了臉。

在李言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被一個力道拉了一下,整個人跌落在陸瑾川的身上,當他的雙手觸碰到陸瑾川的肩膀時,才發現原來陸瑾川的身體也是這麽燙。

“昨晚上沒得吃大餐,現在補上,嗯?”也沒給李言蹊回答的機會,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開始對李言蹊掠奪式的親吻。

這頓大餐吃了半個小時之久,全身赤果陸瑾川才抱着同樣赤果臉上略顯疲态而又滿足的李言蹊從浴室裏走出來,前者一副滿足的表情。

把人放在床上之後,陸瑾川親吻了一下李言蹊已經明顯凸起的肚子,動作十分溫柔,臉上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先去找衣服。”再次問了李言蹊的眉心,幫愛人蓋好被子之後,他才轉身往衣帽間走去。

再次出來的時候,陸瑾川已經穿戴整齊,手裏拿着一套屬于李言蹊的衣服,慢慢地往卧室靠着牆壁的哪張大床走去,然後為心愛的人兒穿好衣服。

“陸瑾川,我們打個商量怎麽樣?”吃了一頓大餐後,李言蹊感覺連擡手的動作都不想做了,“以後像這樣的大餐,我們還是少吃一點,我覺得還是以清淡為主比較好。”

陸瑾川:“……”所以李言蹊是在變相誇他時間長,體力好?

“言蹊,別說這種氣話,剛剛你不是也吃得挺滿意的麽?”剛才若不是擔心李言蹊會暈倒在浴室裏,他真的還想再吃兩次大餐,這只吃一次哪管飽啊,你叫常年吃素的獅子吃一頓肉,看看它以後還會吃素麽?

根本就不會!

“可是每次幫你我都好累。”李言蹊舉起手,又放了下來,接着說:“你看,我的手都擡不起來了。”

這話引來陸瑾川一聲輕笑,然後開始幫李言蹊按摩手臂和肩膀,力道适中,李言蹊直接閉上眼睛享受着陸瑾川的售後服務,還時而發出一聲喟嘆。

“可以了可以了,你兒子剛才跟我說他肚子餓了,你先去做飯給他吃吧。”李言蹊睜開眼睛,從床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被陸瑾川按了一下,手臂果然不像剛才那麽酸了。

陸瑾川看着李言蹊久久不語,這哪是兒子餓了,明明就是自己肚子餓了,拿兒子當借口,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陸瑾川也沒說什麽。

“早餐你想吃面還是喝粥?”陸瑾川問道,早上時間不夠充裕,所以早餐他不會做得太過豐盛,雖然不豐盛,但營養卻很充足,每天會給李言蹊煮一顆水煮蛋,熱一杯牛奶,再做一份水果沙拉,主食一般是面或者粥,心血來潮的時候還會花點心思做些糕點。

“吃面吧,面煮得快一些,你兒子說他已經饑腸辘辘了。”總之,是兒子的鍋沒錯了。

“好,那你叫咱們兒子等一下,大概等十分鐘左右。”說完,陸瑾川便轉身往卧室外面走去。

看着陸瑾川離開的背影,李言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在感嘆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又往大床倒去,索性陸瑾川的床很軟,所以在做出這個高危動作時,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李言蹊看着簡歐風格的吊頂,這是他第三次在陸瑾川的卧室過夜,空氣裏都是陸瑾川的氣息,李言蹊的手摸索到一個枕頭,他把枕頭抱在胸前,就好像他抱的不是枕頭,而是陸瑾川一樣。

回想起這四個多月,感覺好像在做夢一樣。

前女友騙他算計他雖然可恨,但是如果沒有前女友的算計,他恐怕現在還把陸瑾川視為眼中釘,雖然陸瑾川說了會一直等他,陪在他身邊,站在他身後,只要他轉頭就能看到,可是萬一哪天陸瑾川真的不想再等了,不想一直站在他身後了,那麽他跟陸瑾川,真的會平白錯過。

兩人認識二十八年啊,陸瑾川也只比他大兩個月而已,如果說在這二十八年中,有個地方出了差錯,那麽他跟陸瑾川,也沒辦法在一起,就比如說,他突然有一天想要好好學習,又或者說八歲那年掏鳥窩的時候沒有從樹上掉落下來,也有可能在老師少請了一次家長的時候。

為了這段感情,陸瑾川真的付出了很多,甚至比他現在所知道的還要多。

李言蹊翻了一個身,正好看到窗臺櫃上擺放着的一個相框,他伸手把相框拿過來,裏面放的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确切的來說,是他跟陸瑾川小時候的合照。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公園裏,兩人站在一顆高大的榕樹下,李言蹊抓着榕樹墜下來的氣根,而陸瑾川則看着鏡頭,這照片其實是有兩張的,他跟陸瑾川一人一張,只是原本屬于他的那張不知道被他扔去了哪裏,沒想到陸瑾川不僅還留着,而且還放在相框裏,保存得這麽好,也僅僅是因為時間的關系,照片有些褪色了而已。

李言蹊記得,這是當時兩家人一起去踏青的時候拍的,那個時候,他似乎還跟陸瑾川玩在一塊吧,畢竟他們那會兒還沒上小學,而他跟陸瑾川關系則是讀了小學之後才變差的。

李言蹊看着照片笑了笑,指尖觸碰到相框上的那層玻璃,冰涼的觸感傳來,而在他指尖下,則是陸瑾川那張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臉。

把相框放回原處,李言蹊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便往門外走去。

剛到樓下,就看到陸瑾川把做好的面端到飯廳裏,陸瑾川的父母應該很早就出門了,現在家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剛想上去叫你的,過來吃面吧,我做了水果沙拉,一會兒吃完了面再吃水果。”

“好。”說着,李言蹊便往飯廳走去。

只是一碗火腿雞蛋面,但李言蹊卻吃得津津有味,一半是因為他肚子真的餓了,另一半是因為,這碗面是陸瑾川做的。

“吃慢點。”陸瑾川把自己碗裏的兩片火腿和半顆雞蛋都夾進李言蹊的碗裏,看着李言蹊吃得這麽香,自己的食欲也跟着湧了上來,然後開始低頭吃着自己碗裏的面。

李言蹊只花了幾分鐘就吃完了一碗面,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而陸瑾川只吃了一小半。

看着李言蹊的空碗,陸瑾川放下了筷子,問:“還要麽?”

李言蹊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回答陸瑾川,就先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才說:“已經吃飽了,這兒不是還有水果沙拉麽。”說完,李言蹊就把裝着水果沙拉的盤子拿到自己面前,開始了新一輪的奮鬥。

早餐過後,陸瑾川就帶着李言蹊出門了。

李言蹊說要去“尚慕”看看,陸瑾川因為不放心,所以便陪着李言蹊一起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下過一場小雨的緣故,今天L市的道路顯得格外幹淨,種在道路兩邊的景觀樹也被雨水洗禮了一次,葉子綠油油的。

李言蹊覺得車廂內暖氣開得太足了,有些悶得慌,然後把車窗開了一條縫,讓外面的冷空氣灌進來,瞬間舒服多了。

“別吹太久,當心感冒。”陸瑾川在一旁提醒道。

李言蹊轉過頭看着陸瑾川,說:“知道了,我一會兒就會關掉。”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風将他的頭發弄得有些淩亂,過了一會兒,他便聽話地把車窗關上。

一條道路暢通無阻,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尚慕”的露天停車場裏,還是跟前兩天一樣,這裏沒多少客人,以前車位都不夠,現在只有幾個車位是停着車的。

李言蹊似乎想到了什麽,便問陸瑾川:“李哲成被關進監獄裏了,那金色藍庭還是繼續開業麽?”

陸瑾川嗯了一聲,說:“那個女人請了職業經理人來打理金色藍庭,不過聽說因為李哲成出了事情,那邊也有一些會員退會了,剩下的人覺得跑來跑去挺麻煩的,所以打算繼續留在那裏,畢竟合同上的優惠還是算數的。”陸瑾川轉頭看着李言蹊,又說到:“你呢?真的打算把尚慕盤出去麽?”

李言蹊看着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尚慕”大門,這幾年他見證着“尚慕”的興起與衰落,他知道“尚慕”早晚有一天會恢複到以往的繁華,可是他不能一直守在這個地方。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他左側的陸瑾川,笑道:“嗯吶,等過完年之後再着手準備吧,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不想在這個時候忙碌。而且以後我去跟你學習,恐怕也抽不開時間來打理這裏。”

看來,李言蹊是認真的。

“與其盤出去給別人,倒不如賣給我吧。”出來工作的這些年,陸瑾川也存了不少錢,而且除了家裏現有的産業之外,他自己也做了一些投資,想要買下這裏,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着陸瑾川一臉認真的表情,李言蹊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說道:“與其賣給你,那我還不如送給你算了,就當做是給我的聘禮。”嗯,他也是很認真的,反正經營“尚慕”的這些年,他也存了不少錢,早就回本了,所以把“尚慕”當成聘禮送給陸瑾川,其實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損失。

陸瑾川差異地看着李言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聘禮?也虧得李言蹊想得出來。

李言蹊以為陸瑾川不相信他說的話,接着又說:“我是說真的,中間交的那些稅我也幫你出了,你別這麽看我,其實這些年來我存了不少錢,而且在尚慕開業之後,我就沒有再問過家裏要一分錢了,就連我現在開的那輛阿斯頓馬丁也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

看着李言蹊極力像自己解釋的樣子,連忙說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吃驚罷了。”陸瑾川的嘴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緊接着又說道:“聽到你這麽說,我心裏很開心,只是這份聘禮太貴重了,我不想占你便宜。如果你不想賣給我的話,那麽讓我來替你打理他,當然,我也不會問你要工資,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也是我的嫁妝。”只要能夠跟李言蹊在一起,就算是他“嫁”過去,又有什麽呢?

李言蹊握着陸瑾川的手有用力了幾分,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小聲地開口,說:“其實你是知道我舍不得把尚慕盤出去的吧?”

陸瑾川沒有否認,他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剛才你的眼神就是這麽告訴我的,如果你覺得合适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讓我考慮一下吧,本來我都決定好要盤出去了,現在被你這麽說,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但是我承認你後來說要幫我打理尚慕的事情,這句話把我感動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陸瑾川真的很會說話。

陸瑾川抿唇一笑,他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麽?他看得出來李言蹊已經動搖了,不過他也不急着這麽快讓李言蹊做出決定,說不定最後會适得其反。

陸瑾川把搭在李言蹊肩膀上的手轉移到李言蹊的頭上,揉了揉李言蹊的頭發,笑道:“沒關系,時間還有很很多,你可以慢慢考慮。”

李言蹊抓住了陸瑾川占他便宜的手,故作生氣地瞪着陸瑾川,義正言辭的說:“都說了,別摸我的頭,你就是不聽。”

聞言,陸瑾川把手收了回來,然後很自覺的低下頭,也讓李言蹊揉着自己的頭發,直到李言蹊滿意的把手收回去為止。

“下次你要是再摸我的頭發,等你晚上睡着的時候,我就把你的頭發給剃光了,聽到了沒有。”李言蹊邊說邊用手扒着自己頭發,心想自己的發型應該沒弄亂吧?

“好,聽到了。”不過他知道,如果下次還這樣的話,李言蹊不會真的把他的頭發剃光的,頂多吼他兩句。

而李言蹊,注定是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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