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護短

今天公司裏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陸瑾川幹脆繼續留在家裏陪着李言蹊, 嗯, 陪李言蹊一起玩游戲。

“陸瑾川,快點找車跑毒了, 我沒找到電池,一會兒沒進安全區我就被淘汰了。”眼看着毒圈越來越近,再看看自己背包裏的物資, 藥品子彈的什麽都有,唯獨缺少那個該死的信號電池。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李言蹊的耳膜:“我這裏有物資。”

地圖上距離他五十八米的地方,被人标記了信號電池。

李言蹊滿臉欣喜地吻了一下陸瑾川的臉頰, 說道:“老婆, 你真棒。”然後操控着游戲裏面的人物去撿信號電池,一共有三顆。

……

兩個小時之後。

“我不玩了,頭暈想吐。”已經堅持不下去的李言蹊, 在結束一局游戲之後,直接把手機放下,接着又說:“真奇怪,以前玩一天都不會頭暈,今天就完了兩個多小時,就想吐了, 頭也脹疼得厲害。感覺這游戲有毒。”說完,李言蹊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隐隐的脹痛感。

“那就先休息一下, 還有,別這麽敲自己,我來幫你按按。”說着,陸瑾川便阻止了李言蹊敲腦袋的動作,随即開始為李言蹊按摩太陽穴,“力道還可以麽?要再加重一點還是減輕一點?”

李言蹊閉上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服務,舒服的發出了幾聲喟嘆,在聽到陸瑾川低沉悅耳的聲音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随後才回答道:“這個力度就可以了。”

雖然跟陸瑾川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李言蹊感覺,陸瑾川好像什麽都會一樣,感覺這個男人就是萬能的,時不時地給他來個驚喜,比如說會做一桌子的好菜,比如帶他玩游戲,又比如像現在這樣,在他不舒服的時候幫他按摩,還時不時地聽到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情話,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愛他愛到骨子裏頭了。

你說,這麽優秀的男人,到底上哪兒才能找出第二個來?

李言蹊理所當然地享受着陸瑾川給他的這一切,後者一點怨言都沒有,反之是心甘情願的,甚至擔心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按了大概十分鐘這樣,腦袋的脹痛感已經完全消失,李言蹊就讓陸瑾川停下來了,雖然他還想繼續給陸瑾川按摩,但是他又擔心再繼續按下去的話,陸瑾川自己的手也會受不了。

陸瑾川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氣很好,陽光普照着大地,這麽好的天氣,就适合出去走走。

于是,陸瑾川看着李言蹊,問道:“外面天氣挺好的,要不要出去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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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言蹊也轉頭看着窗外,但是,他并沒有被外面明媚的陽光所打動,而是懶洋洋的把身體往紅木制成的藤搖椅背靠去,慢慢地搖晃着椅子。

“不去了,不想動。”換做以前的話,他肯定是會出去的,但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到底是因為大着肚子,現在的衣服只能堪堪遮住而已,但是被風一吹的話,別人什麽都能看見了,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現在感覺不敢做什麽都提不起勁兒,綜合以上兩個條件,他現在寧願在家裏躺着,都不願出去沐浴陽光。

但陸瑾川依舊沒有放棄,他坐在藤搖椅的扶手上,對李言蹊說道:“榮山說你需要多走動,你有些缺鈣了,要曬點太陽補鈣。”

“榮山有這麽說過麽?我怎麽不記得了?”李言蹊擡眸滿腹狐疑地看着陸瑾川,他覺得這是陸瑾川為了哄他出去散步的借口,反正他就是沒聽說過有這麽回事,“而且我天天都有喝牛奶,早上喝晚上睡覺之前也喝,還吃了孕婦鈣片,我覺得我不缺鈣了。”

見李言蹊一直堅持,陸瑾川思考了片刻之後,馬上換了另外一個說法:“好吧,其實我是想出去曬太陽,你要陪我一起去麽?”

李言蹊眨巴着眼睛看着陸瑾川,長而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

沒一會兒,李言蹊就讓藤搖椅停止了晃動,然後扶着陸瑾川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着說道:“小川子,快為朕更衣,朕要微服私訪。”

看着李言蹊的嘚瑟勁兒,陸瑾川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轉身往衣帽間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套衣服,帽子圍巾一應俱全,都是李言蹊的。

“這件風衣怎麽沒見過,是你新買的麽?”李言蹊低頭看着身上的風衣,因為大着肚子的緣故,他現在看不到自己的腳了,不過這件藏藍色風衣的版型很适合他,沒有收腰設計,料子的質地有些硬,直直的下去,倒是看不出來他的肚子有多大了,而且顏色很深,顯得人瘦。

“嗯,範思哲的春款,看着挺适合你的,就買了下來,果然很合适。”陸瑾川把風衣的皺褶處給撫平,然後又為李言蹊戴上黑色的羊絨圍巾,這才發現,李言蹊的頭發已經長到脖子了,“頭發也有點長了,一會兒要去剪麽?”

陸瑾川的話音剛剛落下,李言蹊就抓了一小撮劉海拉直比劃了一下,已經長到了鼻尖,平時他也沒怎麽注意,沒想到前幾天才剛剪短的頭發,這麽快又長出來了。

“那就去吧。”李言蹊頓了一下,緊接着又說:“要不我直接剃個光頭?這樣就不用這麽麻煩了。”他怕再過不久,肚子又大幾圈的話,他就真的不敢這麽招搖入市了。

哎,要是陸瑾川會剪頭發就好了,只可惜陸瑾川沒有點亮這個技能。

陸瑾川勾了勾唇角,說:“我是沒什麽意見,可是你不怕別人說你醜麽?”

李言蹊:“……”好吧,就當他什麽都沒說。

幾分鐘之後,陸瑾川牽着李言蹊的手邁出了別墅大門,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他們臉上,給這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一絲溫暖。

路邊有幾個在玩耍的小朋友,年紀不是很大,看上去大概就三四歲這樣,孩子的母親就在站在旁邊聊着天。

其中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小孩兒直直地往李言蹊這邊跑來,手裏拿着一個粉色的風車,邊跑邊笑,卻沒有看路,而陸瑾川和李言蹊在聊着天,也沒看到有個小孩兒往他們這兒跑過來,直到他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這才發現有個小孩兒摔倒在他們腳下,确切的說,是摔倒在李言蹊腳下。

一旁的陸瑾川先是把小朋友從地上扶起來,然後檢查着李言蹊的身體,緊張地問道:“沒事兒吧?”

“這孩子就這麽丁點兒大,哪有什麽力氣,倒是這孩子哭得這麽厲害,該不是摔疼了吧。”說完,李言蹊蹲在地上,因為大着肚子的緣故,動作有些遲鈍。

李言蹊伸手擦拭着小朋友的金豆豆,然後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小朋友,問道:“是不是摔疼了?叔叔給棒棒糖給你,就別哭了好不好?”

而孩子的媽媽,在聽到孩子的哭聲時,連忙跑了過來,然後推了李言蹊一把:“你走路怎麽不看路的,把孩子撞壞了你配得起麽?我女兒金貴得狠,多大的人了,連走路都不會麽?”女人吼了李言蹊一句,然後奪過孩子手裏的棒棒糖,又開始教訓起自己的孩子來:“你也是,別人給你什麽東西你都拿,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拿陌生人給的東西,萬一你被壞人帶走了,你要爸爸媽媽去哪裏找你。”說完,女人直接将小朋友手裏的棒棒糖用力的扔在地上。

被這個女人推了一把,李言蹊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蒙了,左手下意識的抱着肚子,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旁邊的陸瑾川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抓着李言蹊的手了,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愛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陸瑾川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特別是看到李言蹊臉色蒼白的樣子。

陸瑾川向前将李言蹊從地方扶起來,而李言蹊,全身都在顫抖着。

“言蹊,沒事兒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陸瑾川緊張兮兮的問道,精神處于高度緊繃狀态,然後把李言蹊護在自己懷中,他真擔心一會兒這女人撒潑起來會直接對李言蹊動粗。

“沒事兒,就是被吓到了。”李言蹊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就是剛才這麽坐在地上,屁股有些疼而已。

“他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麽事兒,看看我女兒的手,都破皮了,你們自己說這事兒該怎麽解決吧?”女人一副無力去拿的樣子,沒過多久,她那幾個好姐妹兒也圍了上來。

“小慈,你女兒沒事兒吧?”

“手都破皮了,你們覺得會沒事兒麽?想着今天難得的好天氣,就帶孩子出來跟你們玩的,結果沒想到碰到這種倒黴事兒,晚上我老公出差回來,看到茵茵這樣,我肯定又挨罵了。”說完,這女人還不忘怒瞪陸瑾川和李言蹊一眼。

“啊,都破皮了,怎麽這麽嚴重,去醫院看看別,孩子嬌得狠,萬一不小心破傷風了怎麽辦?”

“你們兩個男人到底怎麽回事兒啊,走路也不看着點。”

“就是,都把小孩兒撞到了。”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着陸瑾川和李言蹊。

陸瑾川本來不想計較的,但是聽到這些攻擊性的語言,他并不想忍着,特別是剛才李言蹊被人推到在地上,雖說沒出意外,但是他天生護短。

“這位女士,是你沒有看住你的女兒,你女兒自己撞到我的先生,而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将我先生推到,他是沒有事兒,但是精神上受了傷,你女兒的醫藥費我可以幫你出,但是,我先生的精神損失費,你想怎麽算?”陸瑾川冷着眸子看着這幾個女人。

“你瘋了麽?你們兩個大男人,心胸怎麽這麽狹隘,我雖然不歧視同性戀,但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就是同性戀的恥辱,要不是你們走路不看路,我女兒會摔傷麽?”女孩兒的媽媽不依不饒地控訴着李言蹊和陸瑾川,似乎這事兒不給個合理的解決方案她就不會放過他們了。

陸瑾川身上散發出一股寒意,他抿着薄唇,眼神充滿了戾氣,而原本在指責着他們的那幾個女人,怯怯地往後退了兩步,決定不再參合這件麻煩事,天知道這男人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們生吞活剝了一樣,而她們,只能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的好友祈禱。

“這是路上,是給人走路的地方,随時有行人或者車輛路過,不是讓你們孩子玩耍的地方,這個別墅區裏有供孩子玩耍的小型游樂園,你們完全可以帶孩子去游樂園玩,如果你覺得你有理,這裏有攝像頭,我的先生确實被吓到了,這事情如果你不打算好好私了,那麽我只能走法律途徑,為我的先生讨回公道。”陸瑾川勾勾唇角,冷笑着繼續說道:“總之,我有充足的時間以及足夠的耐心跟你耗下去。”

女人被陸瑾川的話給震懾到了,剛剛說話還夾槍帶棍的,現在被吓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她感覺得到,這個男人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李言蹊也感覺到了陸瑾川的怒氣,因為他被陸瑾川摟在懷中,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陸瑾川胸口劇烈的浮動,若不是太過生氣的話,陸瑾川也不會這樣。

李言蹊看着那個在母親懷中小聲抽泣的女孩兒,想到自己的兒子再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到底是為人母的,對方會這樣,也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摔倒在地上受了傷,雖然處理的方法欠妥,可對方也是護女心切,若是換成他的話,估計他也會心疼,畢竟沒懷過孩子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其中的感受。

“陸瑾川,算了,左右我也沒什麽事兒,而且小姑娘也受了傷,咱們給錢私了就行了。”說完,李言蹊又看了小女孩兒一眼,而那個小女孩兒,也在怯怯地看着他,李言蹊抿唇一笑,那小女孩兒便把臉埋在她母親的頸窩。

聽了李言蹊的話,陸瑾川的氣也消了大半,問道:“你呢?想繼續還是現在私了?”

結果,還沒等女人開口說話,就有兩個不明真相的保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女人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正想開口向保安說明這裏的情況,為自己和女兒讨回一個公道,結果她話還沒說,就看到這兩個保安對着陸瑾川點頭哈腰。

“陸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麽?”

陸瑾川瞟了保安身後的那個女人一眼,只見對方一臉錯愕地看着他,似乎已經猜得出來他大有來頭了,随後,陸瑾川才面無表情地對保安說道:“在路邊顯眼的地方立個牌子,禁止帶着小孩兒在路邊嬉戲。”

說完,陸瑾川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錢包,取出幾張大鈔遞給保安,繼續說:“把這個交給你後面的那位女士,我想這些,應該夠她女兒打一針破傷風了。”說完,陸瑾川便摟着李言蹊的腰往回走。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那保安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将手裏的大鈔轉交給身後的女人,嘴裏說道:“劉太太,請您收下這些錢。”

女人并沒有打算收這些錢,而是好奇地問了一句:“小何,剛才那兩位是什麽人?”

“陸先生,是陸氏房産的繼承人,也是柳提春曉的開發商。旁邊那位先生,是陸先生的愛人。”保安很認真的回答了劉太太的問題。

站在她身後的那幾個女人驚呼了一聲,住在這裏的人,誰不知道陸氏房産,這可是國內房地産商的龍頭企業。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才緩過勁兒來,看了一眼保安手裏的錢,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這錢你們拿着吧。”留下這句話之後,女人便抱着她的女兒轉身離開了。

當然,保安也不敢占這便宜,既然劉太太不收,那麽一會兒他們只能還給陸瑾川了。

回到家的時候,李言蹊還有些驚魂未定,甚至還有些後怕,還好當時自己用手支撐了一下,才得以緩沖,不然的話,指不定真出什麽意外。

陸瑾川為李言蹊倒了一杯熱水壓壓驚,結果看到李言蹊伸出來的手時,才發現李言蹊的手也被地上的小砂礫給擦傷了,他連忙放下水杯,然後拿出紙巾仔細的為李言蹊擦幹淨掌心。

“剛才就不應該這麽輕易放過那個女人的。”想到他一直保護着的人,結果卻因為別人而受了傷,便有一股氣堵在他心頭,無法發洩出來。

“就這點小傷而已。”他被陸瑾川瞪了一眼,聳了聳肩膀,又改口道:“好吧,我當時真的被吓到了,也沒有注意看到自己的手有沒有被擦傷。”說完,李言蹊親吻了陸瑾川的嘴角,繼續道:“我是想到我們以後孩子出生,如果遇到這種問題的話,估計也會跟她一樣着急,這種事情,将心比心的。”

陸瑾川把紙巾扔在垃圾簍裏,然後親自喂李言蹊水喝,“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話,我大概會跟她死磕到底。”

現在想想,真是便宜了那個女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給小陸同學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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