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家務

李氏建材的年會,李言蹊也帶着陸瑾川去了。

畢竟陸氏房産是李氏建材最大的客戶, 所以李氏建材的那些高層, 在見到陸瑾川之後,紛紛過來打招呼, 導致李言蹊被擠到一旁,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着陸瑾川被那些高層圍着。

李言蹊:“……”到底誰才是李氏建材的太子?他們巴結的對象不應該是他麽?所以這個畫風,似乎不對。

然而, 不在商場呆過的李言蹊并不知道,在太子爺面前,甲方爸爸才是太上皇。

不止是這些高層,就連旁邊的小姑娘也在對着陸瑾川放電。

李言蹊看着那些對陸瑾川暗送秋波的女員工, 他瞪了那些人一眼, 覺得這些女的一點矜持都沒有,居然想勾引有夫之夫,簡直天理不容, 就應該讓家裏的老佛爺都把這些不懂矜持的女員工都開除了。

李言蹊看了一眼正在跟那些高層侃侃而談的陸瑾川,正巧這時對方擡眸,兩人四目相對,陸瑾川對他微笑點頭,然後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麽,反正李言蹊不懂唇語, 所以自然不知道陸瑾川想要對他表達什麽。

所以,陸瑾川今天過來到底是來陪他的,還是來陪這些高層的, 又還是來沾花惹草的?

李言蹊悶悶不樂的将頭轉過一遍,決定在五分鐘……不,在一分鐘之內不理陸瑾川了,他要跟陸瑾川絕交一……半分鐘,不然這個男人就不知道他的厲害。

陸瑾川看得出來李言蹊不高興了,可是這些個人又在纏着自己,導致他沒辦法脫身,他剛剛用口型對李言蹊說,讓李言蹊等他一會兒,看這樣子,李言蹊大概沒看懂他所表達的意思。

所以現在,李言蹊不高興了。

“覃總,陳總,韋總,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今天是來陪言蹊的,有什麽話我們等下次見面再聊。”頓了頓,對這幾個高層莞爾一笑,又說:“忘了跟大家自我介紹了,我現在除了是陸氏房産的繼承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你們李氏建材繼承人的先生。”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瑾川便繞道走到李言蹊身邊,留下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中年老男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還想說些道喜的話時,這哪兒還有陸瑾川和太子爺的影兒,那兩個年輕人,早就走遠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時,李言蹊甩開了陸瑾川的手,然後雙手環胸,一語不發地看着陸瑾川。

發現這裏沒人注意到他們,陸瑾川快速地親吻了一下李言蹊柔軟飽滿的唇瓣,而後笑道:“抱歉剛剛讓你等我這麽久,要不你懲罰我一會兒回到家後,讓我請你吃大餐?”

陸瑾川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李言蹊一記白眼,覺得陸瑾川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明明是自己想吃大餐,結果說要請他吃,但是不管誰吃誰的大餐現在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有這麽多人在觊觎他的老婆。

Advertisement

“她們都在看你。”說完這句話,李言蹊正好看到有個女員工看着他們這邊,只是當他瞪了那個女員工一眼之後,對方又快速的把視線收回去了。

陸瑾川不知道李言蹊在看什麽,他有些好奇側着身體往後看了一眼,結果還沒看清楚後面有什麽,身體就被李言蹊給掰正過來了。

“剛剛那些女的都在看你,還對你抛媚眼,你剛才轉過頭去是不是想确認誰對你有意思啊?”李言蹊倒抽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騙我的,說什麽眼裏只有我一個人,現在看着我肚子大了,人也胖了,就始亂終棄,你這個渣男。”

聽了李言蹊一字一句的控訴,陸瑾川心裏有苦說不出,他連那些女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結果就被李言蹊戴上了“渣男”這個帽子,你說冤不冤?沒有誰比他更怨了。

陸瑾川哭笑不得地看着李言蹊,正想開口解釋,結果李言蹊的控訴又從耳邊傳來。

“你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心虛了,我就知道,還說這輩子都不會讓我難過,這才好上幾天啊,三個月的熱戀期都沒過,七個月之癢都沒到,我們的婚姻太失敗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報複我,以前你對我好的時候我對你不理不睬,現在我喜歡上你了,你就把我抛之棄之,其實你心裏早就沒有我了,你就是……”李言蹊越說越小聲,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傷心,最後什麽都聽不見了,但是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地動着,像在自說自話一樣。

當李言蹊把嘴巴閉上的時候,他便伸手從陸瑾川的西裝口袋裏拿出手帕擦拭着沒有流出一滴眼淚的眼睛,然後又不顧形象地擤鼻涕,最後看着白色手帕上的污穢,他嫌惡心的別過臉,翹着蘭花指将弄髒的手帕塞進陸瑾川的西裝口袋裏。

“言蹊,我對那些女人硬不起來,對除了你之外的男人也硬不起來,不管你胖了還是瘦了,在我看來你才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所以這輩子我除了你之外,不可能會愛上別人。不管是三年之痛,五年之冷,七年之癢還是十年之傷,我都不會讓它們有機會在我們身上萌芽。”說着,陸瑾川溫柔地把李言蹊摟在懷中,讓李言蹊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肩上,感受着李言蹊呼吸時灑在他頸窩溫熱的氣息。

突然被陸瑾川摟着,李言蹊先是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伸出了手,同樣摟着陸瑾川,他已經不在乎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不在乎前面有多少人在看着他們,他喜歡陸瑾川身上若有似無的木質香,他喜歡看那些女人吃驚的表情,然後失落的模樣。

陸瑾川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走,也不給搶走。

“那條手帕被我弄髒了,你不扔掉麽?”李言蹊在陸瑾川耳邊小聲地說道,他們的右邊,就有一個垃圾簍。

“不扔,上面有你為我流淚的證據,我要為它買一個保險櫃,好好的保存起來。”

李言蹊:“……我剛才沒有哭,那是騙你的。”他頓了一下,又說:“還有,上面是鼻涕,不是眼淚,你還要保存起來,不惡心麽?”反正他覺得挺惡心的,結果陸瑾川居然還想把這髒東西特地買個保險櫃存起來。

于是,李言蹊又說:“我記得你不是有潔癖症麽?這東西還是扔了吧,到時候我再送你一個新手帕,讓你好好保存。”他送的,總比他用過的有意義吧。

結果,當他想要把手帕從陸瑾川西裝口袋裏拿出來扔掉的時候,被後者手疾眼快的制止了。

“你的東西,一點都不髒。”

“……可是我覺得你現在很髒,你不扔的話以後就不要抱我。”李言蹊很嫌棄地說道。

陸瑾川是那種為了想要得到李言蹊的擁抱就把自己想要保存的東西扔掉的人麽?

沒錯,他就是這種人。

一條手帕怎麽比得上李言蹊的擁抱重要,就算是李言蹊用過的手帕允許,他也不允許。

所以,再見了,手帕,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老公會送我一條新的,你就拜拜了你。

“大家都在看着我們,你怕麽?”李言蹊問道。

“怕什麽?怕他們看到我抱着你麽?”沉默了片刻,陸瑾川又說:“剛剛我跟那些高層坦白了你是我老公的事情,所以你覺得我會怕麽?”

“那老婆,我們走吧,年會快要開始了。”說着,李言蹊便松開陸瑾川,然後牽着陸瑾川的手往宴會廳的主桌走去。

……

一個星期之後,全國各地迎來了一個重要的節日——除夕節。

家家戶戶為了迎接新年的到來張燈結彩,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喜慶,熱鬧非凡。

因為陸瑾川和李言蹊已經結婚了,在兩人商讨之下,便決定請家裏的四位長輩來柳提春曉一起吃年夜飯,畢竟兩個男人結婚,并沒有誰嫁給誰,誰又娶誰進門的說法,而且人多吃飯也熱鬧。

年三十一大清早,陸瑾川就起來了,因為今天要大掃除,以前這種事情他都是請小時工來做的,不過因為李言蹊懷孕的緣故,這些事情都由他來操勞。

李言蹊手裏捧着一個蘋果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陸瑾川進進出出,後者身上明明只穿一件打底衣,卻已經滿頭大汗了。

李言蹊将蘋果核扔進垃圾簍裏,随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對陸瑾川說:“要不我也來幫幫你好了。”

陸瑾川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李言蹊的好意,說:“你就坐着玩手機,這裏我一個人收拾就可以了。”

“哪有這麽矯情的,不就是懷孕麽?又不是生病了,而且榮山也說了,懷孕的時候多走動對大人和孩子都好,我現在這個樣子是沒辦法出去走動的,所以左右沒事情做,你就讓我幫你忙吧。”說罷,李言蹊直接向前摟着陸瑾川的腰,擡首看着對方,請出了自己的殺手锏——撒嬌:“好不好?”

縱使陸瑾川的定力再好,在看到李言蹊撩人的目光,陸瑾川頓住了,雖然李言蹊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輕活他在昨天之前都做完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重活累活,他怎麽可能讓李言蹊去做那些。

再低頭看看李言蹊,對方依舊是哪個撩人的目光,期許的眼神,所以,如果今天不找點什麽事情給李言蹊做的話,估計李言蹊會不依不饒地纏着他。

陸瑾川掃視了屋內的情況,看着不遠處的桌子,心裏也有了注意,便說道:“要不你擦擦桌子椅子?”

陸瑾川話音剛落,李言蹊就松手了,笑眯眯的對着陸瑾川點點頭。

不過陸瑾川知道李言蹊從來沒有做過家務活兒,有些不放心,多問了一句:“你會做麽?”

李言蹊十分鄙視地看了陸瑾川一眼,嗤笑了一聲,說:“我怕你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吧,擦桌子這麽簡單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會,你一會兒給我看好了,到時候我要讓桌子椅子散發出bilingbiling的閃光,亮瞎你的24K钛合金眼。”

李言蹊越說越嘚瑟,然後撈起衣袖,大搖大擺地往浴室走去,看得陸瑾川發笑搖了搖頭,等李言蹊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塊抹布和半桶水,環顧了四周,便往茶幾走去。

幾秒鐘之後,一個水杯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瓣,而在李言蹊的腳下,是一灘水澤,抹布濕淋淋的放在茶幾上。

陸瑾川聞聲而來,看到茶幾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撿玻璃的李言蹊,他本想說讓他來的,結果還沒等他出手,李言蹊就先開口說話了。

“陸瑾川,我看電視上和小說裏,那些女主角在撿玻璃的時候,都會被玻璃渣子紮到手,你說我為什麽就不會被紮呢?”說完,李言蹊就将收集起來的玻璃随便和細小的渣子扔進垃圾簍裏,然後還張開了雙手前後翻了面給陸瑾川看,說道:“你看,真的沒有被紮。”

“人家是為了劇情需要,難不成你真的想被玻璃紮到手才高興?”陸瑾川覺得,得想個辦法,讓李言蹊少看點電視劇,不然三天兩頭從李言蹊嘴裏标出一個劇情,他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陸瑾川看了一下,被打碎的是一個高檔骨瓷茶杯,跟桌上的那幾個茶杯和茶壺茶托是一套的,這碎了一個就不完整了,好在家裏有新的備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到時候還要買一套新的回來放着。

“這麽漂亮的茶杯,真是可惜了。”李言蹊感嘆道,然後擡眸看了陸瑾川一眼,癟了癟嘴唇,又說:“看來真的被你說對了,我連這麽簡單的活兒都不會。可是看到你忙前忙後,我就想幫幫忙,結果現在越幫越忙。”

“沒關系,我現在來教你怎麽做。”說着,陸瑾川蹲下身體,然後将茶幾上的毛巾多餘的水分擰到水桶中,再用濕毛巾擦拭着鋼化玻璃,有礙手的東西,他便拿起來,擦幹淨之後又放回原處,沒一會兒功夫,茶幾擦幹淨了,“如果在水裏加些玻璃清洗劑的話,會擦得更幹淨,不過我沒有買,這樣看上去也可以了。”

李言蹊啧啧了兩聲,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要把抹布擰幹水分再擦啊,那我學會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保證這次不會出錯了。”

雖然陸瑾川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将手裏的抹布還給李言蹊。

李言蹊樂呵呵地擦着桌子椅子,而這次他學聰明了,先把所有的桌子擦了一遍之後,再來擦椅子,因為在李言蹊看來,桌子是用來吃放放東西的,而椅子是拿來坐的,屁股貼着椅子,所以,如果先擦椅子再擦桌子的話,以後吃飯的時候他大概會想到桌子會不會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家裏的桌子椅子并不是很多,沒一會兒工夫,李言蹊就把陸瑾川分配給他的任務做完了,不過他看了一眼水桶裏的污水,最後決定再擦一次,後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桶裏的水不再是髒的才停下來。

李言蹊站在客廳中間,十分滿意地看着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光線的照耀下,這些桌子椅子果然bilingbiling地閃閃發光,不過也有可能是蹲得太久和彎腰太久了,李言蹊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但是為了不讓陸瑾川擔心,他忍着沒說,只是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等到緩過勁兒來的時候,他又重新站了起來。

看着陸瑾川拿了兩袋袋垃圾下樓,然後對方一句話也沒說,笑着看了他一眼,就拿着垃圾出門了。李言蹊很慶幸剛才陸瑾川在樓上,所以沒有發現他有不适的地方。

沒一會兒,陸瑾川兩手空空地走了進來,大步地往李言蹊身邊走來,看了一眼桌子椅子,然後贊許地點點頭,說:“果然是bilingbiling的,累不累?”

“手都軟了”李言蹊故意在陸瑾川面前甩了甩手臂,又說:“你呢?都收拾完了麽?”

“都收拾完了,我一會兒要出去買些東西,爸媽很快就到了,你是想在家裏等他們還是跟我一起出去?”

聽到這話,李言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果籃裏拿起一顆糖,拆開包裝紙塞進嘴裏,說:“我留在家裏等爸媽,就不跟你一起出去了。”他現在已經懷胎五個月了,肚子比之前更明顯,他現在只想呆在家裏,哪兒都不想去,頂多會跟陸瑾川回禦景別墅一趟。

現在,就連湯誠他們約他出去玩,他都不去了,“尚慕”也全權交給陸瑾川幫忙打理,他決定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把“尚慕”當做嫁妝過到陸瑾川名下。

陸瑾川低頭親吻了李言蹊的額頭,說道:“那你在家等我,我不會去太久,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快點去吧,我一個人在家不會出什麽事的,除非發生地震。”李言蹊催促着。

陸瑾川笑了笑,然後将茶幾下的抽屜拉開,拿出放在裏面的車鑰匙,又交代了李言蹊兩句之後,便出門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