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家規

陸瑾川當上陸氏副董之後,李言蹊也成為了他的秘書, 不管陸瑾川去到哪裏他都會跟着, 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李言蹊是為了學習的名義跟在陸瑾川身邊的,所以就算兩人私下感情好, 陸瑾川也不會給李言蹊放水,該李言蹊做的事情,他會讓李言蹊獨立完成, 若真有不懂的地方,他會在旁邊指導。

不過因為剛剛開始,所以陸瑾川不會讓李言蹊去做太難的事情,先整理資料歸類放好。

早在這兒之前, 李言蹊就腦補了各種兩人在一起工作的畫面, 比如說,他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陸瑾川就會幫他做, 或者是隔三差五的端茶倒水給他,幫他捏捏肩捶捶背什麽的,但是只相處了半天,李言蹊的腦補畫面就幻滅了。

陸瑾川讓他整理資料,結果資料弄亂了,陸瑾川就面無表情的讓他重新整理, 比如他忙裏偷閑看手機,跟別人聊天,然後手機被沒收了。

李言蹊心裏那個氣啊, 但是看到陸瑾川嚴肅的表情時,又敢怒不敢言,因為他知道陸瑾川這麽做也是為了他好,可是這也太嚴格了吧,這讓他想起了高中時的那個禿頭教導主任。

第一天工作體驗極其差,為此,李言蹊郁悶了一整天,回到家看到兒子的時候,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晚上一家人圍着一張桌子吃飯的時候,四位長輩都詢問了李言蹊工作得怎麽樣。

李言蹊轉頭看了陸瑾川一眼,随後才說道:“瑾川是個好領導,今天我學到了很多,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雖說陸瑾川是嚴格了點吧,但怎麽說出發點也是為了他好,主要是對方都願意教他了,他總不可能跟長輩說陸瑾川的不是吧,這樣的話,他就真成白眼狼了。

這會兒,李善才開口說話了,“瑾川,言蹊就拜托你了,如果他有哪裏做得不好的,你可以直接批評他,這樣他才能記住自己錯在哪裏。”

“爸,言蹊他很聰明,很多事情只要我說過一次他都記得住,但因為言蹊才剛開始學習,所以我也不敢教他太深的東西。”陸瑾川說話的語氣很誠懇,不過事實也是如此,李言蹊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不愛學習,不然他也能成為長輩們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被陸瑾川這麽誇獎,李言蹊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也忘記了陸瑾川今天是怎麽“折磨”他的,直接夾了一塊他最愛吃的蝦仁送進陸瑾川的碗裏。

陸瑾川看着碗裏多出來的蝦仁,下意識地看了坐在他旁邊的李言蹊一眼,他以前不喜歡吃海鮮,不過自從知道李言蹊喜歡吃海鮮之後,他也逐漸喜歡上了這種食物。

家裏的四位長輩欣慰地看着這兩個小年輕的互動,如今李言蹊正在慢慢改變自己,才一年的時間,已經變得這麽懂事了,這還多虧了陸瑾川,若不是陸瑾川的話,李善才夫婦估計現在還在操心,等他們退休之後,這李氏建材該怎麽辦。

随着時間的推移,李言蹊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在陸瑾川的指導下,李言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處理一些事情了,甚至可以幫陸瑾川看一些不是很緊急的文件,然後用鉛筆在上面寫批注,這個項目該怎麽做比較合适,對公司的利益比較大,但因為李言蹊經驗不足,也經常有出錯的時候,好在有陸瑾川在旁邊把關,所以李言蹊很快就吸取了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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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李言蹊在看完各部門經理發來的一頁紙報告後,他便合上筆記本電腦,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根,他發現看這些文件,比以前他玩電腦游戲的時候還要累,以前玩一天游戲頭不疼眼不花,現在就看了一個小時的文件,李言蹊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壞掉了。

他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被坐在他旁邊的陸瑾川看到了,後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李言蹊後面,為其輕輕地按摩太陽穴。

李言蹊閉上眼睛享受着陸瑾川的服務,片刻之後,才開口說:“我現在終于能體會到你平時工作的辛苦了。”頓了頓,李言蹊突然睜開眼睛,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瑾川烏黑濃密的頭發,又接着說:“你現在才二十九歲,會不會再過兩年,你就會謝頂了。”說完這話的時候,李言蹊已經開始腦補陸瑾川禿頂的模樣了。

陸瑾川:“……”看來,他給李言蹊安排的工作太少了,以至于對方這麽閑,居然還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

見陸瑾川不說話,李言蹊又有些興奮地說道:“說真的,如果你真謝頂了,我可能就不跟你走在一起了。”因為這樣會很丢人,不過李言蹊可不會這麽說出來,害怕傷了某人的自尊。

但即便李言蹊沒說,陸瑾川也猜到他在想什麽了,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揉了揉李言蹊的頭發,說:“沒事兒,我跟你走一起就行了。”

“才不要,你這麽醜。”這下,李言蹊想都沒想,直接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陸瑾川:“……萬一是你先謝頂呢?”

話音剛落,就被李言蹊用手肘頂了一下肚子,“好好說話,我允許你有一次撤回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陸瑾川抿着薄唇,嘴角微微上揚,俯下身在李言蹊耳邊,用溫柔地聲音重新組織了語言:“我說我愛你。”

李言蹊輕哼了一聲,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随即又說道:“肩膀也幫我捏一下,天天對着電腦打字,肩膀可酸了。”

話音剛落下,陸瑾川照做,用合适的力道幫李言蹊捏着肩膀,邊捏邊問李言蹊要不要加重力道或者是再輕一點。

“陸瑾川,你說如果現在突然有人進來,看到你自降身份幫我捏按摩,然後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會不會矮一大截?”這話怎麽說呢?畢竟陸瑾川在他員工面前,總是一絲不茍,十分嚴謹,如果哪天那些人知道陸瑾川還有這樣的意面,估計會很吃驚吧。

“咳咳~”陸瑾川輕咳了一聲,說道:“別人怎麽想是別人的事,你是我的愛人,為你按摩不是應該的麽?”

聞言,李言蹊嘴唇微勾,轉頭暧昧地看着陸瑾川,說:“可是你別忘了,當時咱們說好的,在公司裏面,你是上司我是秘書,你這樣算不算在潛規則自己的秘書呢?”

聽了李言蹊的話,陸瑾川不以為意,趁着李言蹊不注意的時候,他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李言蹊的唇瓣,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繼而在李言蹊耳邊小聲地說道:“你是在提醒我什麽麽?”

陸瑾川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分撒在李言蹊的耳朵上,使得李言蹊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緊接着耳朵開始發紅了,有些磕巴地問:“提……提醒你什麽?”他總覺得,陸瑾川好像話裏有話啊!

陸瑾川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言蹊一眼,拍了拍李言蹊地肩膀,說:“今晚留下來加班。”繼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對方的眼神,李言蹊有些頭皮發麻,直接把視線轉移到別處,嗯,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不然會瞎。

關于陸瑾川說要加班的事情,李言蹊并沒有放在心上,來到陸氏房産将近一個月了,他和陸瑾川也不是第一次留下來加班,有時候工作忙起來,還會加班到深夜,回到家還要繼續工作。

于是當天晚上,公司那些留下來加班的人都走了之後,還有兩個年輕人還留在那裏,似乎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去的打算。

李言蹊把上周的數據都歸檔之後,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他将防藍光眼鏡摘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結果剛剛擡眸,就看到坐在對面的陸瑾川,正在似笑非笑地凝視着他,讓李言蹊不禁打了個冷顫。

過了半晌,李言蹊才開口說:“陸瑾川,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看着我,我慌。”沒錯,此時此刻,他內心慌得一批。

話音剛剛落下,陸瑾川便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辦公桌上,然後邁開他那修長削瘦的雙腿慢慢地往李言蹊這兒走來。

陸瑾川沒有說話,而是站在李言蹊身側,左手撐着李言蹊的辦公桌上,右手拿着鼠标墊上的無線鼠标檢查了李言蹊的工作內容,以環抱的形式圈着李言蹊,陸瑾川低頭看了李言蹊一眼,發現對方的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将身體挪開,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

許久之後,陸瑾川才緩緩說道:“你做得很好,繼續努力。”這話說得很溫柔,語氣也很輕。

陸瑾川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李言蹊耳朵上,明明就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而已,卻讓李言蹊心跳開始加速了。

李言蹊看了電腦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已經是23:32分了,然後他倒抽了一口氣,說:“那……你的工作做完了沒有?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

這話剛剛落地,陸瑾川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他的手在收回來的時候觸碰到了李言蹊白皙細膩的臉頰,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感受到了對方指尖冰涼的溫度,李言蹊微微怔了一下,随後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明明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所以他到底在緊張些什麽。

李言蹊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心浮氣躁。

只是心情剛剛平複下來的時候,陸瑾川的一句話,又讓他開始緊張了。

“我記得今天下午,你說我潛規則自己的秘書?”這句話說得不急不緩,卻帶着調侃的味道在裏面。

李言蹊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麽的話,大概會有大事發生,于是李言蹊連忙說道:“我就是胡亂瞎扯的,既然工作都做完了,我們就趕緊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過來上班呢。”

然而,當李言蹊剛想站起來的時候,肩膀一沉,又坐在了轉椅上。

“怎麽……”了字還沒說出來,他的唇瓣就被陸瑾川的冰冷的薄唇堵上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李言蹊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他的手,輕輕地摟住了陸瑾川的腰,但就在這個時候,陸瑾川突然結束了這個吻。

李言蹊睜開眼睛,用明亮而又迷茫的桃花眼凝視着陸瑾川,意猶未盡的模樣,那雙眼睛似乎在問對方,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了。

只聽到陸瑾川輕笑了一聲,随即李言蹊感受到了對方的觸碰,身體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明明辦公室裏的空調開得很充足,但是李言蹊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開始升溫,他不敢亂動,也不敢亂說話,他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要看看對方接下來有什麽動作。

片刻之後,陸瑾川伸手捏着李言蹊的下巴,微微擡起,用充滿誘惑的嗓音說道:“接下來,我要潛規則我的小秘書了。”

陸瑾川這話剛說完,李言蹊的心髒再次瘋狂跳動着。

就算陸瑾川沒明着說,但是李言蹊已經感覺到,兩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這裏,可是公司,是陸瑾川的辦公室,在這個地方做那種事情,真的好麽?

“咱們回去,回去再說,已經太晚了。”李言蹊緊握着自己無處安放的雙手,難怪陸瑾川突然說要留下來加班,難怪在此之前,陸瑾川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着他,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也怪自己嘴欠,說什麽不好,非要說“潛規則”這三個字,現在好了,他真的要被“潛規則”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看着李言蹊的反應,陸瑾川勾了勾唇角,笑道:“你這是在緊張麽?”

李言蹊的視線飄忽不定,說:“呵呵,你想太多了,我怎麽可能會緊張。”廢話,他能不緊張麽?萬一突然有人敲門怎麽辦?雖說其他人都下班了,但是還會有保安巡檢,萬一保安突然來敲門怎麽辦?是開門呢還是開門呢?

陸瑾川是看破不說破,便順着李言蹊的話接着說:“我們似乎,還沒有在辦公室做過,你今天說的潛規則,如果回家在做的話,感覺就不像潛規則了,你覺得呢?嗯?”最後一個字的音調有些微微上揚。

聞言,李言蹊幹笑了量身,說:“以我們倆的關系,不需要潛規則。”

陸瑾川:“可是我想潛。”

李言蹊:“我不想。”

陸瑾川:“不,你想。”

李言蹊:“……”我想泥煤啊想。

在這一次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李言蹊明顯處于下風,他最後真的被某人“潛”了,而且整個過程中,某個人還完起了角色扮演游戲。

這次加班,兩人加到了将近兩點多,陸瑾川才抱着渾身無力的李言蹊來到地下停車場,驅車回家。

只是這一次,兩人并沒有回禦景別墅,而是去了柳提春曉,因為太晚了,怕會打擾到家人,打擾了也不要緊,主要是李言蹊現在這個狀态,不好被第三個人看到,所以陸瑾川便帶着李言蹊回柳提春曉住一個晚上。

李言蹊在回家的途中就已經睡着了,不過陸瑾川剛把車子挺穩,李言蹊便睜開了眼睛。

“陸瑾川,你這個不要臉的禽獸。”李言蹊怒瞪着陸瑾川,剛才他一直說不要了,可是這個男人好像是上了瘾一樣,就是不肯放過他,一直撩他,在他身上四處點火,最後讓他沒辦法不跟着這個湊不要臉的男人一起沉淪。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瑾川居然在辦公室裏拿出了生活用品,可想而知,陸瑾川早就有預謀了。

被李言蹊這麽說,陸瑾川不怒反笑,說:“在你面前,不需要臉也行,不然吃不飽。”

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他面前,就是一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李言蹊怒視着陸瑾川,兩頰氣得鼓鼓的,随即說道:“我明天要是起不來床,你就給我等着。”

陸瑾川忍不住捏了捏李言蹊的臉頰,輕笑了一聲,說:“我會幫你請假,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明天我再過來接你回禦景別墅,怎麽着我都已經潛規則你了,所以我要履行作為你大腿的義務,你覺得呢?”

還你覺得呢?我覺得個屁。

李言蹊視圖壓下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緒,胸口大起大伏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出雙手拉扯着陸瑾川的臉頰,甚至還用了一點力,嘴裏說着:“做人不要太陸瑾川,不然會睡書房的。”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柳提春曉就只有一間卧室,他一點都不介意陸瑾川睡書房,真的。

然而,某個湊不要臉衣冠禽獸的男人,直接說了一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睡書房的。”

李言蹊譏笑了一聲,說:“那你就盡管試試,我舍不舍得。”

看來,為了他們夫夫的和諧生活,他要制定幾條家規才行,不然某個人真的會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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