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銅幣長什麽模樣

鑒于實力懸殊,連栀唯有乖乖的抓了把辣椒面放在蒙面人身前的桌子上。

給他介紹到:“這不是什麽毒,就是一種做菜的調料,叫辣椒粉。”

“辣椒粉?”沅陵伏趴在矮桌上,湊近了瞧。

随即摸了摸自己還火辣辣的眼角,表示懷疑。

這玩意,沾上一點都痛不欲生的要去泡冷水才能緩解,能是做菜用的調料?做菜的調料,他只知道鹽巴。

并且這種邊遠小鎮上,都是沒有鹽巴,而是用鹹菊的莖搗爛作為鹽巴使用。

蒙面人就比較直接了。“既然是可食用的東西,你便食一個我看看。”

連栀嘴角抽了抽,認命的拿起一個空茶碗,倒了點水進去。将辣椒面和成了辣椒醬的樣子,抹在白菜葉子上吃進去。

咀嚼了兩下後,連栀就後悔了。

這玩意,也太辣了吧!

于是在蒙面人和沅陵的注視下,連栀咕咚咕咚将茶壺裏的水全部喝光,又把那半顆生白菜吃光。尤不解辣的跑出門去,來到了沅陵打水的那口井邊。

二樓的側邊窗口處,沅陵和蒙面人倚靠着。

看着樓下井水邊連喝了兩瓢冷水正在吐舌頭的連栀,聊起天來。

“洺飨,你幹嘛将人家姑娘一路帶過來?你我之間的事情,你我可以坐下來解決的嘛。”沅陵笑眯眯的。

悠洺飨摸了摸臉上的面巾,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若是早些坐下來,我何至于追你到此?!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今日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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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連栀緩過來嘴裏的辣勁,返回房間以後,發現屋內早就沒了兩個男人的影子。

她才不會去管倆人的去向。匆匆将桌子上的餅子吃掉,拍着肚皮環顧一圈。

找到角落的床榻,舒舒服服的扯過被子蓋上。

時辰不早了,抓緊時間睡覺。

連栀睡夢中隐約夢到,有人踹了踹自己的後腰,接着天旋地轉的,好似被人扛在了肩頭。

再後來,好像窗口處飛進來一個黑影,将她搶過去扔在床榻上。

天光破曉的時候,連栀翻了個身醒過來。

“哎吆......腰好痛......”

做個夢而已,這麽真實嗎?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屋內的矮桌歪倒在一旁,茶碗破碎,床榻下的灰白色地毯也碎成兩半。

所以,這屋內,昨晚上招賊了?!

猛地站起身來:“小夥計!”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連栀跌坐回床榻上。

門外傳來夥計的敲門聲。“貴人,您醒了嗎?小的進來了?”

連栀按揉着太陽穴的位置,開口讓夥計進門。

小夥計還是昨夜那身打扮,肩膀上搭着個汗巾。不過今日的夥計明顯話多了不少。

“貴人吶,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昨兒夜裏可吓死小的了,誰知道客棧裏竟然來了竊賊。”

“您啊,睡得可是真香啊。屋裏鬧成這樣,您都沒醒!”

“多虧了那位壯士啊,身手厲害!”

叨叨叨的說着,手上也沒閑着,開始收拾屋內雜亂的東西。

連栀看着小夥計将矮桌扶正,碎片撿起包在汗巾裏,最後和碎裂的地毯一起抱在懷裏。

“貴人您要是沒事,就下樓吃早飯吧。這屋子啊,小的還得打掃一番呢。”

小夥計說完這些話,就自顧自的下樓了。

連栀歪着腦袋回想了一下昨夜的夢境,感情那不是夢啊!真的被人踹了兩腳?!

照自己現如今頭暈眼花的情況,這是中了迷藥了?!

等連栀簡單的用銅盆裏的水洗了把臉下樓後,就見到掌櫃的和小夥計眉來眼去的瞅向自己這邊。

她随意尋了個沒人坐的矮桌跪坐下,等着小夥計給她上早飯。

等啊等......等啊等......

“貴人,我們客棧的規矩是,入住的第二日要交付昨日的房錢。”小夥計彎腰低頭,幹笑着。

連栀當即就懵圈了。“昨天住進來那孫子...不是,是那位公子。他沒有付房錢?!”

“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客棧要訛您似的。那位公子入住以後,要了一桶洗澡水和兩盆涼水。又在院中的井水處一陣糟蹋,對了,還有屋內的飯菜茶水。一共算起來,就收您二百二十個銅幣吧。”

連栀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被燒了幾個洞的麻布衣服,哪還不明白這夥計的意思啊。

這是擺明了瞧不起自己啊!

唉...銅幣,長什麽模樣啊?

就在連栀犯愁的時候,掌櫃的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貴人,還有那屋子內昨夜破壞的東西。茶具和地毯,一共就收您三百個銅幣吧。”

小夥計轉頭看了看自家掌櫃,暗中撇撇嘴。就知道掌櫃的要不做人了。

人家小姑娘看起來身無分文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坑小姑娘嗎。

“冒昧的問一句,銅幣長什麽樣啊?”連栀真誠的望着掌櫃,看到掌櫃的兩撇小胡子顫抖的翹了翹。

于是又補問了一句:“能給我看看嗎?”

掌櫃的直起腰板,對着後堂呼喊一聲:“來人啊,把這吃白食的給我綁了!”

後堂的門簾掀起來,走出兩個強壯的漢子。一人手裏拿着粗麻繩,一人手裏捏着塊破抹布。

“不給看就不給看呗,你們綁我幹什麽?!我雖然付不起錢,但是我可以給你們幹活抵飯錢啊。”連栀抗拒的盯着那塊破抹布,一步步後退。

...

廣北大營。

沅陵被悠洺飨抓到營內畫圖,一夜未睡。

“我餓了。”沅陵扔下毛筆,誇張的伸了個懶腰。

坐在矮桌對面的悠洺飨放下手中已經看了半本的地理治。“畫完了?”

沅陵錘了錘麻木的雙腿:“還差點。”心中疑惑,悠洺飨這煞神坐了一夜怎麽腿不麻?!

“那便畫完了再吃。”悠洺飨重新拿起書本,繼續正襟危坐的看下去。

這本地理治,也是沅陵所寫。

沅陵聽到悠洺飨這毫無感情的話,立刻呈大字狀攤躺下去。

面對強權,就要學會抗争。

不給吃飯,就不幹活!

“一會,三謹便會回來。你若是不感興趣的話,可以先去吃。等三謹回來後,你便獨自在營帳繼續畫圖。”悠洺飨頭也沒擡的說。

沅陵一聽說三謹,立刻精神起來。

三謹是昨夜被悠洺飨留在客棧盯着那位小女娘的護衛。

他若是回來,定能帶回好玩的消息。

沅陵坐直身子,執筆醮墨,繼續畫圖。

悠洺飨露在書本外的側臉,能看到嘴角的一抹上揚的弧度。

之前磨磨蹭蹭一直沒畫好的圖,片刻間就完成了。沅陵抖着畫好的圖,焦急的說道:“洺飨,快快快,拿着。三謹回來了沒,我要出去看看。”

悠洺飨接過輿圖,一寸寸的看着圖中的建築布局。

沅陵掀開厚重的營帳門簾,見到等候在門口的三謹,興奮的上前摟住肩膀。

“三謹啊,快說說,那小女娘怎麽樣了?”

三謹恭敬的抱拳低頭,回答道:“禀陵公子,那姑娘因為付不起房錢和飯錢,被客棧掌櫃的發賣了。”

沅陵摟着三謹的胳膊一僵,眼睛瞪的老大。“什麽?!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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