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什麽不能吃肉

在大夫人尚德怡吃到盤子光光,撐得讓侍女給揉肚子的時候,連栀笑眯眯的再次回到廚房。

将私藏起來的三個菜裝進食盒,帶着去尋找她的小随從:小食。

悠洺飨坐在院子中一棵被砍了頭的老榆樹底下,仰頭望着即将圓滿的月亮。

也不知道,他那兩個笨侍衛,現在在什麽地方。他留下的記號,兩個笨蛋看沒看到。

“嗨!小食!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連栀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過來,人也如一只歡脫的兔子般一蹦一跳的。

老榆樹下的石頭就一塊,若是兩個人都坐下的話,就要緊緊挨在一起。

連栀也沒想那麽多,來到悠洺飨身邊,用屁股将人家頂走了一點,緊挨着坐下。

“來,拿着。”遞給悠洺飨一雙筷子,自己也拿出一副來。

“快嘗嘗吧,都是好吃的。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尋你來一起吃。”連栀說着,夾起一塊紅糖糍粑送進嘴裏,閉着眼睛咀嚼。

悠洺飨看她吃的那麽陶醉,也夾起一塊。

入口辛甜,口感綿密。說實話,他本不喜歡吃糖的,咀嚼着這個,卻欲罷不能的瞬間愛上了。

悠洺飨吃的眉眼彎彎,和同樣美滋滋的連栀對視着,你一口,我一口。

連栀還不忘自賣自誇:“怎麽樣?我做的東西好吃吧?!我來給你介紹這幾個菜的名字。紅糖糍粑,拔絲地瓜,紅燒鲫魚。”

悠洺飨一一記下,手中下筷子的頻率越來越快。

他從不知,食物還可以這麽吃。

Advertisement

地瓜,他只吃過水煮的。紅糖,他只有在風寒的時候才會合着姜絲一起喝。鲫魚,他用樹枝串着烤過,也喝過鲫魚湯。

那些單一的味道,早就是他從小吃到大的記憶。雖然吃的沒意思,可為了飽腹,不得不吃。

若是食物還可以這麽吃,好似生活多了些趣味,人生,也多了些追求。

連栀低頭一看,盤子都空了。

“行啊你,挺能吃的。”連栀以為,悠洺飨是吃過飯之後,還将她帶來的都吃光了。

随即将筷子扔進食盒裏,得意的詢問悠洺飨:“小食,我說的沒錯吧,我做的飯菜很好吃,跟着我不虧。”

悠洺飨輕聲笑了笑,也随口奉承道:“确實,邢翡稱呼你為神廚,确實不虛。”

連栀第一次看見悠洺飨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暖意,黑眸裏含着細碎的星光。

“你笑起來,真好看。”連栀實話實說。

悠洺飨聽到後,立刻收回了笑容,好似讓連栀看見自己笑,是被人占去了多大便宜似的。

連栀撇撇嘴:“小氣鬼。”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天空,閃爍的星星中間,一輪月亮漸漸被雲層遮住。

連栀突然僵滞了一下,轉頭問悠洺飨:“明天,是十五嗎?”

悠洺飨認真的點點頭:“沒錯。”

連栀慌忙站起身,将食盒收拾裝好。嘴裏嘟囔着:“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不能吃肉......”

連栀說道這個點時候,悠洺飨似乎想起了什麽。

當初在林子裏第一次見到連栀,她就在喝生雞蛋,還被沅陵遇上調侃了一番。

現在又到十五了,連栀還說自己不能吃肉,是為什麽?

“連栀,你為何十五不能食葷?”悠洺飨問出口。

連栀咂咂嘴:“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能吃。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望着連栀急慌慌的背影,悠洺飨擡頭又看了看從雲層鑽出來的月亮。

到底,是為什麽呢?

...

第二日一早,連栀被秋靈從被窩裏拽起來。

“連栀,夫人要吃早膳了,你快些去廚房做來吧。”

連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之前跟她一起過來夜府的四個侍女上前,給她換衣服擦手擦臉。

秋靈在一旁等着,急得直跺腳。

“夫人說了,自從吃過你做的飯菜,再也吃不下其他了。連栀姑娘,你快些吧,一會夫人要發脾氣了。”

連栀被人扶着穿上繡花鞋,搖搖晃晃的向外走。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轉身抓住秋靈的胳膊。

“我徒弟呢?”

秋靈莫名其妙:“你還有徒弟?”

連栀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我得把我兩個徒弟找過來,這天天讓我做飯,哪個受得了?!”

早膳的時候,連栀給大夫人做的雞肉粥和白糖餡餅。另外腌制了一盤蘿蔔鹹菜。

并且與大夫人說了,讓她派人去培城接兩個人過來。一個叫榆錢,一個叫呂池。

那兩個徒弟,簡單的菜色已經會做一些了,可以幫連栀分擔一下做飯的重擔。尤其是,早飯。

太早起床,實在折磨人。

尚德怡被連栀兩頓飯養的心花怒放,什麽條件都點頭答應。

不僅立刻派人去接連栀的兩個徒弟,還答應連栀,以後府內廚房歸連栀所管。

就連管家,都要聽連栀的,讓他去采買什麽,就得采買什麽。

在連栀得知,悠洺飨因為睡大通鋪不習慣,在外頭睡了一晚着涼以後,又要求給悠洺飨單獨配置一間屋舍休息,管家無有不從。

因為今日是十五,連栀盡量讓自己不出現在任何沖突的環境之中,來确保自己的安全。

誰知道,管家将采購的食材拿到廚房後,身後竟然跟着拎土豆的夜文錦。

連栀看着夜府的公子竟然幹着打雜的活計,當即就質問管家。

管家表示,這是大夫人吩咐的,他也做不得主。

連栀看不得夜文錦如此被欺負,拽着他就去找大夫人。

誰知道,夜煙不知什麽時候回府了,正在屋內和尚德怡嘀嘀咕咕說着什麽秘密。

恰巧,被連栀聽了一耳朵。

又恰巧,夜文錦踢到了石子發出動靜,被夜煙在屋內聽到。

夜煙出了屋門,二話不說就掐上了連栀的脖子。

“你剛剛,聽到了什麽?!”夜煙眼部肌肉收縮,後槽牙緊咬。

連栀瞬間覺得缺氧,也不能狡辯了,再狡辯就要斷氣了。

于是如實說道:“我...我就聽到你說什麽,南金帝中毒...你爹脫不了幹系。就這一句,咳咳...真的就這一句。”

夜文錦本來鹌鹑似的低着頭,聽到連栀越來越虛弱的動靜,拍打着夜煙的手腕聲音越來越響後,猛地擡起頭來。

先是吞咽了下口水,才說道:“父,父親。她說的是真的,我也只是聽到了這些。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