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說書先生

時劍搜索了全都城所有書肆的關于夷族的書籍,給到悠洺飨的時候,他正坐在床榻前握着連栀的手。

等悠洺飨将那些書籍全部翻看了一遍,發現雖然寫了一些夷族的事情,多是夷族的歷史發源和坐落的位置信息。

關于蠱蟲的重要信息,一點都沒有。

正在悠洺飨愁眉不展的時候,三謹帶着茶樓的說書先生回來了。

那說書先生被三謹拎着,一下子推進屋門。踉跄着,差點就摔了。看那樣子,倒像是被綁來的。

悠洺飨擡起頭來,看向那個年約四十左右的男人。“什麽人?!”

三謹連忙解釋:“少主公,他是茶樓裏說書的。”

聽到這句話,悠洺飨差點就暴起,要去削三謹了。

“他知道關于夷族的事情,他也知道蠱蟲的事情。少主公想問什麽,問他便是。”

悠洺飨踢開腳下的一堆書,站起身,打量着那說書先生。

三謹又補充了一句:“少主公,他叫清野。”

那叫清野的說書先生,見到悠洺飨這位廣北少主,一點不慌。反而聽到廣北少主要問之事的時候,有那麽一絲傲嬌在身上。一手背于身後,一手擡于小腹,端上了。

“你可知,如何解蠱?!”悠洺飨上前一步,冷聲問道。

雖然清野的身高和悠洺飨差不多,卻還是感覺到了壓迫感。

清了清嗓子,回答道:“略知一二。”

話音剛落,衣領就被揪起。清野哎哎哎的吆喝着,踉跄的被悠洺飨拽到了床榻邊。

悠洺飨幾乎是用甩的,将人甩過去,按着肩膀。“她中了蠱,你可會解?!”聲音中,帶着希冀和顫抖。

清野剛想控訴悠洺飨的粗魯,卻忽然聽聞床榻上躺着的小女娘體內有蠱。愣了一下,将連栀手腕拉過來,手指按上脈搏。

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呼吸聲都沒有。

過了好久,清野才松開手,搖搖頭。

“啧,還真是中了蠱了。”

“你可會解?!”悠洺飨再次按住清野肩膀。

清野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幾根胡子,搖搖頭。“這個,不好辦。”

悠洺飨直接急眼了,薅起清野的衣領嚷道:“你就告訴我能不能解!不管多難,不管你需要什麽,我都答應!”

清野也不怕悠洺飨,拍了拍抓着自己領子的手。“哎呀,別急躁,聽我慢慢說。”

這時候,床榻上的人醒轉過來。

連栀轉頭望着床邊的幾人,面無表情的轉回去,看着房頂黝黑的橫梁。

張了張嘴,說道:“少主不必如此假惺惺,我如今被你們成功拿捏住,不如直說你們想要我做些什麽?再演一出深情救我的戲,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容易相信了。千辛萬苦把我騙到廣北,你演的也挺累的吧?”

清野一看自己衣領松開,立刻站起身跑到旁邊整理。同時,從胸口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打算看戲,寫說書的素材。

悠洺飨不僅松開了清野,兩只手都在發抖。

他見連栀對他如此淡漠,誤會之深,他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揪痛。

“連栀,我......”

清野捏着一根碳棒,準備着。

“我......”

清野緊緊捏着碳棒,焦急的等着下文。

悠洺飨低下頭,咽下了一切解釋的話。最終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清野失望的将小本本塞回去。

床榻上的連栀緩緩坐起身,蒼白的臉轉過來,眼神中再無往日的靈動和愉悅。

“我不需要你救,更不會受你所迫......”

悠洺飨慌亂的伸出手要去抓連栀,可惜只摸到了一片衣角。

連栀從床榻上,原地消失。

“阿栀!”悠洺飨撲在床榻上,手掌在虛空抓握。

一旁的三謹和時劍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副場景,甚至揉了揉眼睛,才确定床榻上的人是真的唰一下就不見了。

清野驚掉了下巴,半晌在回過神來,重新掏出小本本。

可能是太過激動了,碳棒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像是鬼畫符一般。

...

系統內,連栀盤膝坐在稻田邊上,運轉內力,想要将體內的東西逼出來。

可惜适得其反,不僅沒有逼出蠱蟲,還因為強行運功而傷了髒腑。一口血吐出來,渾身筋骨的抽痛感再次襲來。

體內的蠱蟲,被喚醒了。

連栀在系統內疼的打滾,滾落到稻田的泥水裏。

她發現,進入泥水以後,肚腹處穿在刺痛感。接着,痛感一路向上,直達心髒。

系統外,三謹和時劍帶着清野先出去了。

悠洺飨跪趴在原地,一直在喊着連栀的名字。

那樣子,不像是失去了連栀,倒像是,失了魂了。

一個人影砸下來,噗的一口鮮血劈頭蓋臉,噴了悠洺飨一身。

他透過血霧看清了,連栀摔在床榻上,嘴角還在流血。

“阿栀!阿栀!”

随着悠洺飨歇斯底裏的喊聲,門外的三人跑進來。

清野見到這副血腥場面,又是拽過連栀的手腕。沉吟了一會,從袖子裏掏出一包銀針。

“讓開讓開,讓我救人。她再這麽吐血,就要吐死了。”

清野擠開悠洺飨,就去扯連栀的衣襟。

他要在心口下針,可是他忽略了,連栀是個女娘啊。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手腕也被悠洺飨一把拽住。并伴随着冷冷的質問聲:“你要幹什麽?!”

清野哎呀一聲,解釋說,要對着心髒下針。他一時情急,忘了男女之防了。并且讓悠洺飨動手,将外面的衣衫除去,只留下最後一件裏衣即可。

悠洺飨照做了,緊緊盯着清野下針,并且警告他。若是連栀出了什麽問題,絕對要他全家陪葬。

清野也是叫苦連連,說什麽自認倒黴,被抓到這裏來,還要被威脅之類的。

雖然嘴上嘟囔着,手中下針倒是絲毫不猶豫。

在連栀心髒處一圈下了十根銀針,又在連栀手上的虎口處各下了一針。

清野見到連栀終于不再吐血,松了一口氣的跌坐下去。

“天老爺啊,累死我了。”

三謹嫌棄的瞥了清野一眼。才紮了幾根針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讓他去抗木頭了呢。

清野緩了口氣,才又說道。“我只是暫時止住了她吐血,可是那蠱蟲現在特別興奮。要想她無虞,須得母蠱來安撫住。否則,這些銀針就不能拔。”

悠洺飨站起身,吩咐時劍和三謹好好看着,大步跑了出去。

從馬廄裏牽了一匹馬,直接在府內縱馬飛奔出門。一路從儲君府,騎進了宮門。

馬匹噠噠噠跑在宮內的甬道上,身後是追過來的護衛軍。

宮內不能縱馬,他們攔不住,可職責所在,也得去追啊。

悠洺飨一路騎行至廣北帝的宮殿門口,翻身下馬,跑上臺階。

和泰殿門口,滿素将一身殺氣的悠洺飨攔下來。“吆,殿下啊,您這是要做什麽啊。陛下正在氣頭上,可摟着點脾氣吧。剛被賢妃娘娘哄着睡下.......哎?!使不得啊殿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