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他分手
藥浴泉莊那件事後，葉億昕幾天都沒再看到江煜，即便在學校球場也沒見他的影子。
“昕昕，阿煜似乎不喜歡你，每次我提到你，他都對我瞪眼。”此時是下課時間，王瑤瑤玩着手上的小游戲，身體跟着游戲擺動。
葉億昕将幾袋零食遞過去，這是唐天澤買給她的，她并不愛吃。
一看到零食，王瑤瑤游戲也不打了，打開包裝，“阿煜這幾天喜歡畫畫，都是些要麽沒有眼睛要麽沒有耳朵的怪人，色彩又很詭異，江阿姨卻喜歡得緊。”
葉億昕只翻動手上的外國文集，依舊是淡淡的笑容。
“你還記得三班的林晴嗎？”
“嗯。”
“聽說跟阿煜表白後，被拒絕了。”王瑤瑤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顯然這件事讓她十分痛快。
放下手中的書籍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一星期前吧。”
是溫泉那件事之前……
“那林晴哭了三天都沒來上學，後來還是班主任親自上門拜訪，才将她勸回來。”王瑤瑤繼續吃了零食，“估計女生們再不敢跟阿煜表白了哈哈。”
想林晴這樣漂亮的女生都被拒絕，其他人更想都別想。
放學，唐天澤有事沒來找她，葉億昕收拾書包正要離開，卻被王瑤瑤拖拉出了教室。
“幹嘛？”
“帶你去欣賞阿煜的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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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億昕腳步頓了頓，“下次吧。”
“放心吧，這會兒阿煜應該放學走了。”
她們兩人還是來到了學校畫室，據說這是學校專為金子茜準備的美術樓，金子茜，A市有名的才女畫家，是著名青年畫家黑宮的學生，學校為了招收她入學，特地給她建立了畫室，而她們此時所在的，就是這位高二才女的地盤。
“昨天我來看過，門沒鎖。”王瑤瑤拉着葉億昕，腳步不急不緩。
推開大門，裏面沒人，空氣中彌漫顏料的氣味。
葉億昕凝了凝四周，這間畫室占地挺寬，比教室都大出許多，為了請到這位才女，學校倒挺有誠意。
畫室的四面牆都挂上不少的畫，琳琅滿目，應接不暇，葉億昕只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王瑤瑤眼中的那種驚豔，平淡得好似只看到路邊的野花。
“聽說這一室都是金子茜畫的，很好看對不對？”王瑤瑤只覺得好看。
葉億昕沒有回應，目光卻定格在不遠處畫架上的一副畫，瞳孔漸漸收縮。
那副畫似乎是畫了一個女人，葉億昕只能用似乎，因為太過抽象，只覺得那沒有眼睛耳朵的人很扭曲漂亮，她的漂亮體現在色彩上，五顏六色，不顯突兀，整體矛盾卻很驚豔。
“嗯，很獨特。”
王瑤瑤走過去，指着那副畫說道，“對對，就是這幅，阿煜畫的，是不是很怪？”
葉億昕看着那副畫整顆心都跟着翻轉沉郁，他……似乎很迷亂。
“嗯，很怪。”
兩人在畫室呆了一會兒，打算如來時那般悄悄離開，不想隔壁偏房竟有人的聲音。
隐隐約約的，似有人在叫江煜的名字。
心口又在劇烈跳動了。
本想抽身離開，王瑤瑤卻不怕死地幾步上前，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去，葉億昕掙紮了一會兒還是跟着走進了房門。
輕柔的風吹動淺綠色布簾，不遠處花叢的芬芳悠揚彌漫，在陽光燦爛處，他和一個漂亮的女生親吻。
畫面太美，美得讓人難以呼吸。
“阿煜。”是王瑤瑤的聲音，沖破室內那萦萦繞繞的暧昧氣息，她的聲音似平靜卻又似波瀾壯闊。
兩人緩緩分離，一齊看向門口處。
那個女生文雅漂亮，眼神清亮自信，一定得到很多人的疼愛，才會有滿身的驕傲，高傲得猶似那高高在上的公主，那種優越與自豪是她所沒有的。
葉億昕眼眶紅了，心口那處在翻滾鬧騰，她不在意唐天澤跟白黎睡過，卻在意江煜跟這女孩親吻了，在意得心口在隐隐酸疼。
“阿煜，你跟她……”王瑤瑤走過去，想聽到江煜的解釋。
可惜……
“你們怎麽來這裏？”看葉億昕一眼，眉宇撅起，似很讨厭看到她一般，江煜煩躁地攬過王瑤瑤的肩頭帶出房門。
金子茜跟着走出，“煜，她們是？”
俨然是女朋友質問男友的架勢。
他回頭淡淡地回一句，“普通朋友。”
金子茜笑了，“你總讓我又驚又怕。”
“我先回去了。”拿過桌上的書包，沒接金子茜的話幾步出畫室的門。
王瑤瑤緊緊跑在身後，“阿煜，你是不是跟她交往了，是不是？是不是？”一路上，她不停地追問，眼中透着哀傷。
江煜依然沒有說話。
“我要告訴江阿姨。”每次江煜做出讓她難過的事，她都會變了個樣彙報給江母，江煜自然少不了一頓罵。
江煜頓住腳步，“王瑤瑤！”他顯然很生氣。
王瑤瑤被吼一聲，終是哭了，只是這次，她的阿煜沒有過來哄她。
看着她哭，江煜眼中沉沉郁郁，“一年前我就告訴過你的，瑤瑤，答案是一樣的。”
王瑤瑤積蓄的眼淚越來越多，在聽到他宣判的那一刻，淚水咆哮而出，終是忍受不住遠遠地跑開。
葉億昕離他們有三米的距離，看着王瑤瑤跑離并沒有跟着追出去，見江煜往另一個道走，跟着邁開步子緩緩前行。
這裏比較偏，放學後幾乎沒有來往的學生。不知走了多遠，那人停住腳步，回身看向葉億昕，眼中是滿滿的厭惡，“滾開。”
定定地站在原地，她淺聲問道，“你是不是跟她交往了？是不是？”這是王瑤瑤的話，也是她想要問的。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那抹揪疼與不甘是為了什麽，不是說要放手的嗎？可是葉億昕，為什麽看到他們擁吻，會忍不住想扇那女生耳光，想揪着他衣領哭鬧，為什麽？
江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似看一個神經病一樣，“滾，別來惡心我。”
她竟還好意思跑過來質問。
一滴淚緩緩滑落，她笑着走到他跟前，無視他眼底的厭惡，“惡心？”
江煜冷笑着沒回話。
下一刻便被葉億昕狠狠推向身後的草坪，因為沒有防備，重心不穩向後倒去，還沒反應過來，感到身上一股重力，她竟然騎到他身上，吻跟着貼上。
大男生就這樣被推倒，江煜很憤怒，推開身上的人，那人卻死活不放開，兩人在草坪上翻滾幾下，江煜控制她手腳想要起身，葉億昕腿又再次纏上他的腰身，慶幸的是葉女神今天穿的是褲子。
“葉億昕！你他媽是不是瘋……”話還未說完，那瘋子又咬上他的唇。
明明被咬的人是他，身下這人卻哭得梨花帶雨，“我他媽要惡心死你。”
是，平日總是溫和微笑的葉女神，竟也是個會爆粗口的女流氓，“媽的，我要先.奸後殺，你今天肯定要死在這裏。”
江煜震驚，楞楞地看着身.下這人，怎麽感覺現在的畫風不對了？平日裝出的大家閨秀呢？
他知道葉億昕柔和的外表下掩藏着極為跳脫的性子，也是那次她留着淚向他宣判他無路可退之時發現，後來幾次侵略性的目光以及□□裸的引誘，無不證明了這一點，和那幅畫一樣，她是矛盾的集合。
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性子竟跳脫得亮瞎他的眼。
“你跟他也這麽不要臉的？”顯然他還是很介意唐天澤的存在。
葉億昕的手腕被他控制在頭頂上方，此刻任人魚肉的人是她。
眼淚還在靜靜湧出，沿着細致的眼角緩緩滑落，又無聲隐沒在黑色的發鬓間，她閉上眼睛，似想掩去那滿目的哀傷，“江煜，你不喜歡她對不對？”
“你沒有問這話的資格。”
再次睜開眼睛，透過晶瑩的水霧，她看向他的眼眸，“江煜，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別喜歡她好不好？”
除了那個身份，她……不能給。
她估計是放不開了，再不想看到他跟別人擁吻的畫面，心真的疼，既然放不開，只能牢牢地捉住不放，不計後果不擇手段。
江煜楞楞地看着她，身下這人哭得淚眼朦胧，心軟了幾分。
“他……”
“我不喜歡他，我從沒喜歡過誰，你是第一個。”
江煜眯了眯眼，“你說你離不開他的。”
葉億昕一頓，又歸于沉默。
見她不說話，剛剛平息的怒火又開始燃起，“跟他分手。”
來了，她最怕的事終于還是來了，“我盡量不跟他親昵好不好？”
江煜沉了一張俊臉，話說到這份上，她居然還舍不得跟那個人分手，拾起地上的書包，起身離開再不看她一眼。
葉億昕呼吸一滞，起身跟在他身後，“或者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他沒理，繼續前行。
“江煜，我媽媽死了，就在一年前。”
他的腳步頓住了。
“吞安眠藥死的，她死時的表情很可怕，它每次都出現在我夢裏。”
他回身，她靜靜流淌着淚。
“這世上唯一愛我的人死了，現在你也要離開嗎？江煜，讓我依靠好不好？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她的聲音帶着細微的顫抖，那麽讓人心疼。
幾步上前，将他緊緊抱住，“別走好不好？別走……”
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漬，将她裹進懷裏，無聲地嘆了嘆。
“葉億昕，我可以等，但不能讓我等太久。”他可以等她跟他分手，但無法容忍太久。
葉億昕緩緩閉上雙眼，輕輕地回了一句，她說，“好。”
如果謊話能将他牢牢捆住，那麽她願意制造一萬個謊言，是的，這是她騙他的第一個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性格其實挺矛盾的，從第二章多少能看出，更多時候她是隐忍和理智，而面對江煜又滑頭活潑許多，也只有男主讓她正真回歸到最自然的狀态，不需要僞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