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寵不愛
葉億昕再次見到江煜，已經是開學一個星期後。
江媽媽設宴邀請江煜的朋友到家做客，葉億昕被王瑤瑤叫上，這才有幸見上心裏惦念的那個人，不得不說江煜擁有很多真心的朋友，江媽媽也有一半的功勞。
來到約定的學校大門，便見他悠然地站在大榕樹下，頭發精短，原是白淨的膚色黑了些，黑色書包松松垮垮地挂在左肩上，右手閑在地拿着一本漫畫書，蹙眉認真地看着。一個假期不見，樣貌又更俊朗許多，惹得出校門的女生忍不住偷瞄幾眼
他的身側站着一個金子茜，一身優雅妮子衣，頭上一頂大紅色針織帽，看起來洋氣又漂亮。
王瑤瑤向來跟她不對盤，正确的說對所有跟江煜好的女孩不對盤，見到金子茜，冷着臉保持了兩米的距離。
葉億昕跟王瑤瑤走到一處，等大家都匆匆忙忙趕到後，才一起向江家進發。
路上金子茜有事沒事拿話撩他，一旁的王瑤瑤不斷瞪眼，葉億昕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在澳大利亞黃金海岸那拍的相片我都看了，你只穿泳褲的樣子真好看。”金子茜走在江煜的身側，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得見。
場內的人開始腦補各種穿泳褲，還沒等泳褲跟江煜完美合體，那金大才女竟又來了一句，“你不穿肯定更好看。”
男生嗤笑出聲，女生則又開始腦補……額……他不穿褲子的樣子……
葉億昕有點氣惱，雖然江煜跟她什麽都不是，可是看到他被別的女生用語言挑逗還是會心生不快。
好吧她承認，沒能看他穿泳褲的照片她很生氣，金子茜看了而她沒得看更讓她氣惱。
好在他并沒有接金子茜的話，話題馬上終止。
萬華住宅區建立很多小洋房，江家就是那其中之一，房子不算大看起來卻很溫馨。
進到江家大門內，衆人忍不住驚嘆，果然是藝術家的府邸，牆上那細微的雕文，地板上別具特色的地毯，甚至那牆角最不起眼的插花藝術都美得這麽和諧。
“你們來了？我跟黃姨馬上把菜做好，你們再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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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從廚房走出，一身優雅白色連衣裙，黑亮的頭發齊整地盤在腦後，身上是印着蘭花的圍裙，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江母看起來是否太年輕漂亮？
五官精致立挺，皮膚白皙光亮，那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氣質和韻味，怎麽看都不像是五十多歲的女人，葉億昕暗自打量片刻，忍不住驚嘆，看來江煜的長相更随江媽媽了。
“好想吃阿姨做的咖喱牛肉。”李靖安笑着開口道。
“早有準備，你們先去坐。”江母笑容燦爛，跟幾人閑談幾句，便又進到廚房裏忙碌，王瑤瑤跟李靖安跑去幫忙，金子茜跟黃閱他們坐江家客廳沙發邊觀察江家裝飾設計邊閑聊。
而這邊的榻榻米床旁，江煜拿着手上沒有看完的漫畫繼續觀看，因為太久不見，葉億昕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他不怒不惱任憑她看。
比起沙發那邊的熱鬧，客廳這邊的榻榻米旁又顯得安靜許多。
沒一會兒飯菜上桌，幾人紛紛找位置坐下，王瑤瑤跟金子茜都十分敬仰江母，跑去坐她左右各一側，倒便宜了葉億昕能大大方方坐在江煜的身旁。
“我上個月辦了個人畫展，不知道江阿姨知不知道。”金子茜嬉笑道，眉眼清亮而自信。
江母柔和一笑，“怎麽會不知道，你啊人還這麽小，本事卻那麽大，我雖然沒去觀看，但我知道那個畫展得到很多人的贊揚和肯定。”
被具有一定江湖地位的老藝術家認可，金子茜顯然很自豪，話匣子一打開，便開始談論美術上的個人見解，好似找到了知己情緒高亢激動，這邊王瑤瑤又企圖插上話，坐中間的江母依依笑着應答。
幾個男生也對金子茜的話題感興趣，邊吃着飯菜邊聽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探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葉億昕用餘光瞥了他幾眼，見他安安靜靜地吃着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偷偷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他碗裏，江煜看了看碗裏肥而不膩的排骨肉，遲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還是安靜地吃了那塊排骨。
葉億昕淺淺笑開，眼中俱是滿足的笑意。他沒有拒絕是不是意味着他願意接受兩人的地下戀情？
想要更确定一些，放在桌下的小手忍不住附上他的大腿上，緩緩滑動，那人皺眉擡頭看了她一眼，仍就沉默。
葉億昕心內砰砰亂跳，好似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看了看聊得正歡的衆人，小手開始在他腿上來回摩擦。
哎，就當她悶.騷吧，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做點什麽。
只那滑動的手越來越上……越來越上，手被另一只大手抓住，葉億昕忍不住笑了，是的，她是故意的，誰讓他沒一點反應。
比起葉億昕滿眼的笑意，那人卻顯出幾分惱意，跟他處久了葉億昕也懂，這種惱意多半是用來吓吓人的，她哪裏會怕。
趁大家都沒注意又給江煜夾了幾個辣椒，這人是不吃辣椒的，他沒責備她什麽，只将碗裏的辣椒撿到一邊繼續吃飯，脾氣好得讓葉億昕心內癢得慌，礙于衆人都在，也不能撲上去招呼一火熱的吻。
飯後，幾人在大廳裏玩鬧，最後竟玩上了江母廳內的麻将，一時大廳內熱鬧非凡。
“讨厭，你們能不能放個牌讓我碰？每次都是我輸。”王瑤瑤沉着臉抱怨，将桌前的麻将“嘩”地一下往中間洞槽裏推。
李靖安樂了，“大小姐，有些牌我們都拽在懷裏不敢仍的，你倒好，一摸上随手一甩，能不給人放炮嗎？”
衆人跟着大笑。
“不扔我還怎麽贏。”王瑤瑤紅了臉，回身找幫手，“昕昕過來教教我。”
葉億昕走上前，剛剛觀察了幾盤，似乎懂了些，“我并不太會。”
“沒事，快來快來。”
于是一夥人圍攏一塊繼續搓牌，葉億昕剛開始還輸了幾局，到最後不說盤盤能贏，卻沒再放炮過，直讓王瑤瑤高興壞了。
十幾局過後，葉億昕環視了四周，發現江煜跟金子茜不知何時沒了影蹤，心內咯噔一下，她倒是忘了，那兩個人才是別人口中的一對。
沒一會兒江母神秘兮兮地走下樓詢問衆人，似發現了兒子的小秘密，表情十分訝異，“阿煜跟子茜交往？”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老實交代，“嗯，似乎剛交往不久。”
江母笑了笑，只那笑有些局促，“難怪了，難怪了。”
男大不中留啊，怪不得前幾次見他情緒不佳，調侃他是不是被女孩子甩了，他都炸毛地甩上房門，連晚飯都不吃了。
衆人被江母弄得一頭霧水，環顧了四周，果然沒見那兩個人的影子，心裏大概也想到了什麽，面面相觑。
王瑤瑤按捺不住詢問，“那兩個人在樓上幹嘛？”
正想起身跑上樓，卻被李靖安拉住，“有你什麽事啊？”
王瑤瑤氣得連連跺腳，将李靖安的手狠狠甩開，鼻孔冒着火氣。
江母笑了笑，“也沒什麽，你們繼續。”随後回了廚房，給大家端出新出爐的甜點。
一對小情侶在無人空間裏大都會幹嘛？
葉億昕半垂着眉眼笑了，心內的苦意夾雜着猶似刀絞的痛意撲遍全身。
原來不是，他并沒有接受兩人地下關系，對她，不過給予一份微乎其微的愛，也是她那天哭求着想要的東西啊，她哭求他給她一點，哪怕一點點，可是現在他給了，卻又無法滿足了……
這場聚餐本是因江煜而來，而主人公卻躲了清閑安靜的地方自在，沒玩一會兒，衆人紛紛散場離開，只王瑤瑤還氣鼓鼓地呆在江家生悶氣。
葉億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江家，只覺得腦子混亂不清，理智和情緒擾亂了她所有心境，她甚至沒有辦法思考。
安靜地躺在大床上，幾次深呼吸想讓自己慢慢平靜，但是太難了，太難了，怎麽都靜不下來。
拿起桌上的手機，凝視了許久，終于還是按了他的號碼，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打他的電話。
“葉億昕。”
他的聲音依然輕柔，猶似這祥和的月夜。
葉億昕手掌緊緊抓住被單，對着黑色的窗外淺淺一笑，“才離開一會兒，又想你了。”
那人輕輕地回了句，他說，“嗯。”
“從今往後，我們還能擁抱親吻嗎？”畢竟他有了新的戀人，那份溫暖與疼愛不再屬于她。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淺聲道，“葉億昕，我可以像對瑤瑤一樣寵你，但是你想要的這些我不能給你。”
葉億昕将頭深深埋在白色被單上，手狠狠揪着心口處，淚水大滴大滴地掉落。
“可我不想要……”她的聲音哽咽着輕顫着，好不容易鼓足了氣力，他卻打斷了她的話語，
“葉億昕，睡吧，我也困了。”
葉億昕還想挽留着什麽，然而他挂斷了電話，那麽直接，那麽幹脆。
躺在大床上一夜未眠，清晨還是早早起床上學，路上唐天澤眯眼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葉億昕點頭。
兩人坐在唐家私家車上，這個學期以來上學放學都是唐家司機接送，便免不了跟唐天澤天天碰面。
唐天澤手撫上她的面頰，不知認真專注着什麽，突然揚着唇角笑了，“你皮膚這麽好居然長了痘痘，你看看你左邊臉這顆，又大又紅。”
葉億昕沒心情陪他笑，唐天澤卻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拿着手機要跟她合影，她扭頭轉向別處，終沒有讓他如願以償。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這個故事，扔了很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