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中招了
感受到周邊異常安靜的氣氛，兩個女生這才注意到涼亭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昏黃的路燈照在她的半邊臉上，慘白卻又美得讓人窒息。
“感覺如何？夠軟嗎？”那胸怕是要将他手臂軟癱了吧，葉億昕面色平靜，眼中卻閃着寒芒。
他的面容同樣平定無波，緩緩掃了她一眼又清幽地望向別處，“可以。”
兩個女生面面相觑，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什麽時候明碼标價，只用錢說話，也不用在這裏掙了。”葉億昕眯眼，他若哪天肯賣，她很樂意花大錢玩玩。
江煜眼中騰出幾分惱意，白齒間泛着寒光，“明碼标價？該值多少嗯？”
“具體多少不知道，在我看來玩過的都一文不值。”
兩人對視，江煜輕斂眉眼，即刻掩去眸中的憤怒。
兩個女生不明所以，他們是在談價錢準備交易？
良久江煜起身，稍稍偏頭對發怔的女生道，“抱歉，先走了。”
猛拽過葉億昕的手腕帶離，聽雨樓前的小道上，狹小的道路被周邊兩米高的花圃環繞，路燈困頓地照耀，泛着微弱冷清的光芒，這裏陰暗而又冷寂。
不知走了多遠，葉億昕将他的手狠狠甩開。
“身材不錯，不留下來繼續陪她們嗎？”
江煜轉身，臉同樣陰沉得吓人。
“是不錯，至于陪不陪，這些都不需要你來操心。”
葉億昕狠狠咬牙，手緊緊捏起，似極力克制着什麽，“現在是對女生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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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瑤瑤說他一旦對什麽感興趣，非要玩膩了才肯罷手，呵呵，那麽現在是要跟唐天澤靠攏了嗎？
他眯了眯眼，高大的身影即刻籠罩而來，猶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牆将葉億昕堵得嚴嚴實實，“不很正常嗎？青春期男生都這樣，我也一樣。”
葉億昕連連抽氣，瞪着大眼怒目而視，一股濁氣悶在心口無法舒解，“那真是抱歉了，壞了你的好事。”
将身前的人猛得推開，轉身離開，沒有一絲遲疑，路燈下，她的身影被拉出長長的影子，單薄的落寞的。
“是我接觸的女生太少，才會被你吃得死死的，葉億昕。”眸中有什麽在閃動，話語中也帶着幾分無力。
葉億昕頓住腳步，望着幽長的走道，眼似籠罩了漫無邊際的夜色，沒有回頭，昏黃的路燈下，身影單薄孤寂，“江煜，別把自己說得這麽被動，你給了我暗示的，你也期待，引我不斷向前，我們現在這個局面你也有責任。”
在葉家戰戰兢兢了這麽多年，她比誰都懂得察言觀色，眼神中哪怕只透露細微的喜歡或是厭惡，她都能輕易捕捉。第一次送她回家時，她宣告他無路可退，之後幾次眼神的碰撞，她看到了，他眼中并無拒絕，更多的是好奇還有……期待，也許他跟她一樣，同樣對“愛情”這兩個字充滿了好奇，他在默許，所以她來了。
江煜自嘲地笑了笑，可不是他自己挖的坑，就像看到禪心修得又一昕那個昵稱一樣，明明知道是她，還是搭理了，後來才知道她不過只想玩玩，知足了就想拍屁股走人，看，他竟招了這麽個破爛貨靠近。
“江煜，其實甩開我也容易，我這輩子最讨厭爛情的男人，那些女生……你盡管去，我不會攔你，今後更不會多看你一眼。”
她的父親葉陽成不就是這樣的人嗎？他背叛了母親，更将她們扔棄在風尖浪口飄搖忐忑，看着母親那麽卑微地活着，她便發誓，這輩子要麽不愛，若愛，決不容許背叛……所以，唐天澤從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而他，若也爛情……便不愛了。
江煜笑了，不會再多看一眼？這是脅迫嗎？她知道他的心思還在她那兒的。甩開她？如果他想，他的辦法太多了。
想狠狠甩開，卻又有太多的不甘。是的，他們現在這種近不得遠不行的關系他也有責任。
“你确實很聰明，對付我這種蠢貨輕而易舉是吧？”
就像進他房間那次一樣，如果不是早已确定他心裏有她，臉皮再厚也不會那樣撲進男生的懷裏吧，這種行為看似唐突，其實算準了他不會拿她怎麽樣，後來……他确實沒有責備她什麽不是嗎。
“葉億昕，其實我們也就這樣，沒深到誰離不開誰，就這樣吧。”
聲音隐藏在涼風中，似帶着嚴冬的冰霜，直直撞擊她的心門。
他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葉億昕回頭，情緒湧上心頭，眼眶也布滿了紅色血絲，“混蛋，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為了你，我将自己推入更危險的境地，為了你，為了你……”
她不斷呢喃着，淚水在眼中打轉。
她甚至想過要抛棄那份怨念，想要逃離，想要自由，想在陽光下倚着他的肩頭，想抱他親他，想抛去一切，只想和他手牽着手散散步，真的，太想太想了……
從小到大，她從不知道幸福是什麽模樣，好不容易品嘗到一絲甜味，讓她怎麽舍得放開，太迷戀了，她怎麽舍得。
他的腳步沒停歇，似下了決心一般，沒有遲疑更沒回頭。
心在揪疼，呼吸變得紊亂而急促，葉億昕面色慘白，下意識地向前幾步，緊咬的下唇快要滴出血來，“江煜！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也不要你了。”
她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空寂着飄渺着……
他偏過頭來看她，那雙好看的眼眸此刻帶着嘲弄與堅決，葉億昕呼吸一滞，眼淚争搶而出。
見他不為所動，依然那麽堅決地離開，整顆心似要停止了跳動，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奮力地沖上去将他緊緊地抱着。
臉深深埋在他寬厚的後背，摟着他腰腹的手抱得那麽緊。
“為什麽……為什麽……我這樣的女孩是不是不配得到愛啊？為什麽你們都不肯給我，我也想要的啊。”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是那不被受寵的孩子跟大人說話時特有的小心翼翼。
垂在身側的手頓了頓，看着腰腹上猶似打了死結的手臂，苦苦一笑，看，她有多狡猾，每次都在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死纏爛打，還……每次都能讓他心軟。
“葉億昕，你說你不要了，還以為你能耐了，現在又為什麽追上來？”
深深地吸着他身上的氣息，臉埋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搖頭。
江煜偏頭看她，看不到人，皺眉道，“把手放開。”
身後那人依然在搖頭，好似上了發條的機器娃娃，什麽都停不下來。
江煜臉一沉，想将她拉到身前，那人環抱他的腰反而更緊，這是什麽鬼脾氣？
“哭了？”
仍在搖頭。
江煜陰沉着臉，強制掰開她的手将她扯到身前，她果然在哭，素白的小臉因淚水的沖刷晶亮了一片，更有大滴大滴的眼淚繼續湧出，狼狽地讓人心疼。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她低垂着頭，好似做錯事的孩子。
江煜瞪她一眼，嫌棄地用手帕擦了她一臉的眼淚和鼻涕，才将她帶入懷中，手臂将她裹得嚴嚴實實，這是一個寵溺的擁抱。
“這麽怕？嗯？”
她竟這麽害怕他離開。
葉億昕窩在他懷裏點點頭，“怕了，別再吓我了。”
“我沒吓你。”
葉億昕一頓，那股騷動還沒發作，他将她環得更緊，“你下次再敢對我冷嘲熱諷，我就真的走，認真的。”
不知從哪裏傳來淡淡的花香，葉億昕緩緩閉上眼睛，她想要記住這一刻。
“你們男生也是玻璃心嗎？”
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方，他悶悶地回道，“嗯。”
再回到涼亭時，那兩個女生早已經離開，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位置，江煜悠閑地坐在石椅上，任憑懷裏的女孩坐在他懷裏又親又抱。
終是受不住将這黏人的女孩支開一些距離，“就這麽喜歡我的眼睛？”每次都親，還一親就來回幾次。
“喜歡。”
江煜将她掰正，“你喜歡我是因為喜歡我的眼睛？”
葉億昕勾起唇角，“不然喜歡你什麽？”
他的臉瞬間覆蓋一層厚重的烏雲，黑壓壓籠罩過來，讓葉億昕喘不過氣。
窩在他的肩頭上，葉億昕低低地笑出聲，“身材應該也不錯。”每件衣服他都穿得這麽好看。
江煜挑眉，跟着笑了笑，“你的目測也不錯。”
話一扯回來，葉億昕又想起那兩個大.胸女生了，“江煜，其實我不難懂，我也是簡單的女孩，不需要通過她們來揣測我的想法，你也不要用應對她們的方式來對付我。”
江煜斜眼看她，“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才跟女生走近？”
他說因為接觸的女生太少，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跟那些女孩相處，大概是想了解更多對付她的手段吧。
“難道不是？”
兩人大眼瞪小眼。
“江煜，你要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我會乖巧聽話，所以別跟她們來往了好不好？”
兩人定定對視，他輕嘆一聲回道，“嗯。”
葉億昕笑着在他額頭上印一個吻，頭又埋在他的肩頭，小嘴貼近他的耳朵，聲音嬌柔綿延，“那……金子茜……”
看看，這才是她的目的。
江煜恨得牙癢癢，她根本就知道那兩個女生不足以對她造成威脅，繞來繞去金子茜才是她的目标。
“我沒跟她交往，行了沒？”
他是不是又中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第一次吵架，吵吵更健康。
嗯，還差一點，男神就要自投羅網了，江小情人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