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淅淅瀝瀝的雨點潑灑在玻璃窗表面,滑出一條又一條濕漉漉的痕跡。
房間內的大床上,隆起的弧度裏時而傳出幾聲類似動物的嗚咽。
睡夢中,黎言感覺自己渾身燥熱,汗水從額頭滲透出來,沾濕了他的鬓角。
他不安地把唇瓣咬得發白,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黎言下意識想翻身,卻發現自己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更糟糕的是,他的雙手被反剪到身後緊綁着,雙腳也被并攏束縛着。
用力咬着後槽牙,黎言試探着往床邊拱了拱,體內燥熱不斷。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種感覺是……
遭了,被下藥了。
屋子裏黑漆漆的,只餘床上小聲的低哼。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床上掙紮着的黎言怔住,燈已經被打開。
白色的燈光從天花板傾瀉而下,瞬間驅散屋內所有的和好,照亮每一個角落。尤其是床上那個蜷縮着身體,眼角濕潤泛紅的少年,清晰地落入霍白衍的眼中。
霍白衍走過去,俯身扳起他的下巴,質問道:“你是誰?”
嘴巴裏塞着東西,黎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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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不舒服的感覺太過猛烈,他臉頰紅潤,鼻尖滲透出細汗,眼睛裏泛着漉漉水光,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咪,委屈地望向來往的行人,希望有人能夠将他撿回家。
而現在,這只可憐的小貓咪不在大街上,而是在霍白衍的面前。
下巴被捏得生疼,黎言不舒服地掙紮了一下,豆大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滾落,掉在霍白衍的掌心裏。
感覺到自己哭了的瞬間,黎言猛地愣住,極度的羞恥洶湧而來,他掙紮的愈發厲害了。
渾身軟綿無力,他擺動着身體,試圖遠離站在床邊的男人,殊不知所有的動作落在男人眼中,都像是在勾人。
今晚霍白衍心情不是很好,喝了不少酒,腦袋暈暈沉沉,意識也不是很清醒。
床上躺着一個哭泣的清秀少年,濕漉漉的眼睛令人很想狠狠蹂/躏他一番。讓這雙漂亮的眼睛,落出眼淚。
黎言鼻尖紅紅,眼尾紅紅,眼神裏透出害怕,艱難地往後挪着。
白皙的皮膚泛着紅潤光澤,倒映着燈光,像是枝頭鮮嫩多汁的水蜜桃,咬一口汁水四溢。
霍白衍的手掌覆上他的面頰,用指腹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珠。
男人的手掌冰涼,黎言像是擱淺的魚兒終于找到水源般,下意識用臉頰在他掌心裏輕輕蹭了蹭。
“很難受?”霍白衍低聲問。
“唔~”黎言嗚咽出聲,涎液順着嘴角滑落,羞恥感再次席卷而來,他弓着後背,蜷縮起身體,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這樣的姿勢,令他後背的肩胛骨突出明顯,漂亮的線條,像是一只即将展翅的蝴蝶。
霍白衍拿掉少年嘴巴裏的東西,用指腹擦拭着黎言的嘴角,“別怕。”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對此刻體內烈火灼燒的黎言而說,就像是一汪冰涼的泉水,忍不住想要靠近。
黎言下意識往他懷裏拱了拱,喘息着,小聲說:“幫我把手解開。”
“好。”霍白衍照做了,動作很溫柔。
哪怕四肢沒了束縛,黎言還是連爬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體內的熱度叫嚣着,沖撞着,迫使他拽住霍白衍的衣袖。
黎言把唇瓣咬得發白,眼看着就要出血,霍白衍伸手鉗住他的下颌骨,強迫他張開嘴巴,“想讓我幫你嗎?”
“想。”黎言難耐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強調道:“但我,上面的。”
黎言還以為要經歷一翻争執,豈料霍白衍答應得幹脆,“可以。”
黎言眼睛一亮,“不疼的,我會很溫柔。”
霍白衍捧着他的臉,低聲說:“好。”
一整夜,黎言都像是漂浮在無邊際的大海上,被巨浪抛起又落下,深深沉溺在冰涼的海水裏,一會兒又飛揚在雲端,炙烤在火焰中。
靈魂飄搖起伏。
翌日清晨,黎言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大亮。
他皺着秀氣的眉頭,挪了下身體,才發現渾身像是快散架了般。昨晚的一切,猛地沖入腦海中,他臉上的表情僵住。
不是說好了他在上面的嗎?
不對,的确是在上面,可和他想象的那個上面完全不一樣啊!
黎言深覺自己實在太失策了,竟然忘記了有一種姿勢叫“臍橙”。
他忿忿地吐槽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穿好後,他轉過身盯着床上還睡得香的男人,面露兇光。
要不是老子屁股還疼着,一定要把你睡了報仇!
但這個想法現在能夠實行的可能性不高,昨晚實在太激烈,黎言的身體酸疼得不行,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繞過床腳,他彎腰撿起一個錢包,打開翻找出男人的身份證。
黎言原本只是想記住這個強行睡了自己的男人是誰,方便以後報仇。但在看見姓名欄處那三個字的瞬間,他驚了,眼前發黑,如同五雷轟頂。
霍……霍白衍,這個男人叫霍白衍?
這不是他沉迷的那本小說裏的某個男配嗎?
作者在介紹這個人物的時候,還特意對他的名字進行了一翻闡述。霍白衍,等同于獲白眼,初中的時候,霍白衍還因為自己的名字和家裏鬧翻了。
這麽奇葩的名字,黎言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等等,那我自己現在是誰?
黎言像是摸到了燙手山芋似的,麻溜扔掉霍白衍的證件,趕忙從衣兜裏拿出自己的錢包,抽出自己的身份證。
看到出生年月日那一欄的時候,黎言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他今年明明都已經22了啊,怎麽會身份證上才21?
除非……
黎言渾渾噩噩,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
房門開啓又關閉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屋內又恢複了寂靜。
早上八點多,霍白衍睜開眼睛,宿醉令他腦袋鈍鈍的疼。
霍白衍擰着眉頭按了按太陽穴,情緒不高。
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一下,是來自發小的短信:“怎麽樣,昨晚滋味兒不錯吧,那可是我千挑萬選的,聽說在床上是只小妖精哦。”
小妖精……
霍白衍坐起身來,回想着昨晚的個中滋味兒,撚了撚指間,皮膚白皙細膩,身材纖瘦,腰肢柔軟……
垂眸瞥了一眼身體某個地方的蠢蠢欲動,霍白衍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叫什麽名字?”
發小打趣道:“是不是食髓知味了,看來老板給我推薦的不錯。”
霍白衍臉色一沉,“推薦?”
發小:“‘夜色’的頭牌啊。”
霍白衍的臉色霎時更加陰沉了,修長的手指差點兒把手機捏碎,從唇齒間蹦出一個滿含戾氣的字眼,“髒!”
可憐的手機被主人暴躁地扔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垂死掙紮兩秒,黑屏了。
霍白衍光着走進浴室,瞥見鏡子裏自己肩膀上滲血的牙印,愣了一下。
昨晚那人的動作明顯生疏,第一次被占有的時候,漂亮的小臉皺巴成一團,哭得眼淚汪汪的,怎麽都不像是經驗豐富的。
霍白衍擰着眉頭,将冰涼的水澆在自己燥熱的身體上。
經過一夜細雨的沖刷,街道兩旁的草叢變得翠綠欲滴。
黎言站在客廳裏,視線中那些熟悉的擺件,讓他終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穿書了,穿在了書中同名同姓的騷浪賤配角身上。
書裏寫的是,騷浪賤配角給霍白衍下了藥,他經歷的卻是自己被下了藥。但殊途同歸,結局都是黎言被睡了!
他覺得自己太苦逼了,穿書就穿書吧,為什麽……
哎,等等,書裏寫的後面的情況是什麽?
黎言眨眨眼,開始回憶。好像是配角懷了孕,然後挺着大肚子去威脅霍白衍。
顧及到他肚子的孩子,霍白衍将他安頓在一處公寓裏,沒想到他在胎兒八個月的時候還跑出去玩兒,最後把自己玩了個一屍兩命。
黎言怔住,他發現了什麽?這特麽是個生子文啊!
握了個大草!
黎言蹭得一下起身,急匆匆出門買避孕藥,懷孕是不可能懷孕的,生娃是不可能生娃的。
藥店裏,黎言鬼鬼祟祟地尋覓了好一會兒,在店員緊張得都快把他當成搶劫犯的時候,他才小聲地說:“給我一盒避孕藥。”
“……?”店員驚訝地看着他。
黎言連忙解釋:“我給我女朋友買的。”
店員哦了一聲,吐槽:“渣男!”
黎言超委屈。
“你要24小時,48小時,還是72小時的?”
黎言:“?”
他掰起指頭算了算,問:“哪個比較好?”
女店員面無表情地瞪他,“都不好!辦事不帶套,讓女朋友吃避孕藥的都是渣男。”
不帶套的又不是他,他才是吃避孕藥的那個啊。
霍白衍,渣男!
黎言撇撇嘴,“我要24小時的。”說完,他糾結了一下,又小聲補充一句:“再給我拿盒馬應龍。”
女店員瞪大了眼睛,眼神詭異地看向他,明顯腦補出了一場限制級大戲。
黎言懶得解釋,而且也無從解釋。無論是自己得了痔瘡,還是被人肛了,都不是啥好事兒。
人一旦倒黴起來,連喝口水都塞牙縫。
黎言拎着藥跨出藥店的時候,還被不到一厘米高的門檻給絆了一下,差點兒撲倒在大街上。
往前踉跄幾步,黎言穩住身形,憤憤地罵了那個男人一句。一擡頭,街對面那個人影猝不及防闖入眼簾。
哪怕只有一面之緣,啊呸,是一夜之緣,呸呸呸,是一夜孽緣,他還是記住了那個男人的臉。
對面的街道旁,霍白衍正靠在車上抽煙。
黎言狠狠磨了磨後槽牙,陰魂不散!
人是渣男,但車子不是啊。
黎言很快就被霍白衍靠着的那輛車吸引了視線,騎士十五世,一輛價值八位數,車型彪悍,霸氣,整個車身充滿了侵略感,據說還可以防彈。
這樣霸道的車,哪個男人不想擁有呢?
黎言想了想,自己買是買不起的,但近距離觀察欣賞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霍白衍靠在車尾抽煙,還在和人講電話,黎言神出鬼沒地避開他的視線範圍,靠近了車頭。
這彪悍又霸氣的車型,簡直是黎言的夢中情人,他羨慕至極,想着既然都過來了,不摸摸實在對不起自己。
黎言激動地緩緩伸出自己的手,還沒碰到,車的報警器突然響起來。
刺耳尖銳的聲音,瞬間傳遍整條街道。
被吓呆的黎言一愣,還沒來得及收回手,視線就和轉身看過來的霍白衍對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預收文《揣了前任他小叔的崽[穿書]》,求專欄點個收藏呀~
簡介:
宋陽是個嬌養長大的小少爺,豈料家道中落,被迫嫁給風流浪蕩的渣攻。
渣攻婚後被其不屑一顧,經常帶情人兒回家,還當着他的面行茍且之事。
為了錢,宋陽不願離婚,但又耐不住寂寞,爬上了小叔的床。
而同名同姓的宋陽穿進書裏的時候,剛好躺在小叔的床上。小叔推門而入,氣氛驟然緊張。
宋陽慢吞吞地坐起來,一顆一顆扣好衣服,微微一笑道:“我要說我爬錯了床,你信嗎?”
陸寒川面沉如水,眼神冷冽,“你說呢?”
某夜,宋陽站在門外聽着自己卧室裏傳來不堪入耳的男女混合音效,他轉身走進陸寒川的房間,徑自爬上他的床,“我的床太髒了,借你的床睡睡。”
燈光下,陸寒川用銳利的視線描繪他的眉眼,沉聲道:“睡。”
豈料,一夜後便懷了崽。
崽可以有,但他不能說。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宋陽想了個法子。
陸寒川将躲着自己的小孩兒堵在樓梯上,盯着他隆起地肚子問:“怎麽回事?”
大方地掀起衣服,宋陽拍拍綁在腹部的枕頭,咧嘴露出兩顆小虎牙,鄭重其事地宣布:“我懷孕了。”
陸寒川臉色鐵青:“行,不如我們來造個真的。”
宋陽還沒來得及跑,就被男人抗進了房間。
翌日,宋陽渾身酸軟,欲哭無淚地趴在床上,強烈控訴:“我真的有崽了!”
陸寒川翻身将人攏入懷裏,咬着他的耳朵輕笑,“寶貝兒,我有那麽好騙?”
後來,宋陽揣着崽跑了……
(攻:30,受:19)
(從頭甜到尾的小甜餅,超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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