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砰!
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 頓時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一個白瓷杯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裏面的咖啡潑了一地,熱氣袅袅。
但再怎麽燙, 都比不上吳晨此刻內心裏的驚濤駭浪。
他剛聽見了什麽?
有人想要睡他?重點對方還是個男的?
我操,老子是直男啊!
吳晨面露驚恐, 連連後退,“你別過來啊, 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的黎言:“……”
他那是什麽表情,被我喜歡有這麽恐怖嗎?
黎言很不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第一次對自己的顏值産生了懷疑。
“哎, 不是, 你說眼神兒是不是有問題啊?”黎言轉過頭沖霍白衍吐槽道:“他的表情實在太令我傷心了,我決定不喜歡他了,我要換個人。”
霍白衍算看明白這小孩兒是說着玩兒的, 慵懶地靠在玻璃窗上, 輕輕挑眉, “換誰?”
“換史上無敵巨帥的黎言同學。”他拍拍自己的胸脯, 傻氣又中二地說:“沒錯,就是我。”
霍白衍失笑,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黎言警惕地眯起眼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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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好好欣賞一下你這張史上最帥的臉。”霍白衍笑着說。
他此刻這麽一笑,深眸裏的陰翳一掃而空。
黎言眨眨眼, 又開始大膽的貧嘴。雙手交叉舉到身前,做出一個強烈拒絕的手勢,“我的美貌,只有我自己最懂得欣賞。”
霍白衍忍不住上前兩步,一把将他攏到懷裏,克制不住地将他毛茸茸的頭發揉成一團亂。
這小孩兒,還挺會哄人開心的。
靠在他寬闊的懷抱裏,黎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嘀咕道:“他們都說吳晨是你的小情人兒,但我覺得不是,對吧?”
聞言,霍白衍一愣,這才明白剛才小孩兒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錯,小東西長大了,知道吃醋了。
霍白衍沒說話,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黎言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仰起小臉兒問:“我猜對了嗎?”
霍白衍笑而不語。
撇撇嘴,黎言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十分鐘後,黎言假裝無事發生,很淡定地從茶水間裏走出去,手裏還捧着一個杯子,佯裝自己是去倒水的。
見他出來,守在門口的總裁秘書安雅,過了幾分鐘才推門進入茶水間。
擡眸便看見總裁在摸自己的喉結,安雅也沒在意,上前幾步恭敬道:“霍總,時間差不多了,您看要幫您安排車子嗎?”
“嗯。”
安雅轉身,往前剛邁出兩步,被霍白衍叫住,“有什麽東西能遮蓋牙印?”
安雅疑惑地偏頭望過去,總裁喉結周圍那一圈明顯的牙印清晰映入眼簾。眼皮一跳,她猛地愣住。
這……應該不會是自己咬的嗎?那就是……
想不到,那年輕人牙口還挺好。
“霍總,您那痕跡太深了,應該無法完全遮蓋住。”安雅回憶了一下自己使用的遮瑕膏,沒找到合适的。
“嗯,那就不遮了。”霍白衍起身大步走出了茶水間,留下秘書安雅站在風中淩亂。
不……不遮了?所以,總裁是想帶着那圈牙印回老宅去嗎?
安雅簡直不敢想那該是怎樣的畫面,太刺激了。
黎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啜着。
同事側身好奇地問他,“言言,你剛才去哪兒?”
“沒去哪兒啊。”他猛地擡起腦袋,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亂。
“你別緊張。”同事小姐姐拍拍他的肩膀,覺得他也太容易受驚了,将一個大白兔奶糖從桌上推過去,“給你一顆糖。”
黎言盯着那顆糖,滿腦子都是自己在茶水間裏和霍白衍分吃一顆糖的畫面,臉上不知不覺浮起了幾分紅暈。
“怎麽了?”同事小姐姐拿起大白兔奶糖瞅了瞅,沒發現什麽異樣,一偏頭發現他耳朵是紅的,疑惑地問:“言言,你很熱嗎?”
黎言猛點腦袋,“超級熱,我去洗手間裏吹吹風。”
他站起身,嗖得一下就跑了。留下同事小姐姐坐在原位,目瞪口呆。
去廁所裏……吹風?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下班時間,黎言趁着別人不注意,将藏在抽屜裏面的藥拿出來,收拾好東西溜了。
這幾天他都是一個人住在宿舍,室友一直都沒回來。其他兩個回老家實習的就不說了,之前一直駐紮在寝室裏的柯希,也沒了蹤影。
黎言擔心他會有什麽危險,中途還打過兩個電話。
柯希說宿舍距離他實習的公司比較遠,這幾天就住在公司宿舍裏面了。
回到學校後,黎言先在食堂裏解決了晚飯,才拎着東西回到宿舍。一推開門,被坐在裏面的人影吓一跳。
打開燈之後,才發現是柯希回來了。
黎言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太不經吓了,難道是懷孕的緣故?
柯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你回來了啊?”
拉開椅子的動作一頓,黎言覺察到室友的異樣,“你怎麽了?”
柯希像一只行屍走肉似的,機械地擡頭看向他,嘴巴一癟,哽咽地委屈道:“言言,我屁股疼。”
“……”黎言愣住,下意識地反問:“你屁股怎麽會……”
我操,屁股疼!?
是他想的那個疼法嗎?
晚上十點多,洗完澡吹幹頭發的黎言,手裏拿着一包抽紙,不停往室友面前遞。
柯希從剛回來就一直在哭,而且還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種,只說了句自己屁股疼,之後無論再怎麽問,他都不說話了。
黎言瞥了幾眼他墊在屁股底下坐着的枕頭,心想應該就是自己認為的那個屁股疼。
但……是他自己願意的,還是被別人強上的?
這個點必須了解清楚,才剛幫他。可眼下的情況是,他自己不願說啊。
黎言無奈,只能陪着他哭。
柯希眼睛紅紅地幹嚎了半天,不是哭紅的,是被他自己揉紅的。
摁亮手機屏幕瞄了眼時間,看見快到熄燈時間了,黎言不得不催促道:“你別哭了,要不先洗洗睡吧,等睡醒我們再談。”
柯希看着他,哇得一聲又幹嚎起來,“言言,我的第一次沒有了。”
額……這個……
黎言安撫性地摸摸他的頭,“不哭不哭。你告訴我,是你自己願意的嗎?如果不是,我們就報警告他!”
哭嚎聲一下子就消失了,柯希垂着腦袋揉了揉自己的衣角,輕輕點了下腦袋,“是我自己願意的。”
“……”黎言嘴角抽了抽,你自己願意還哭得這麽慘?
“那你哭……”
話還沒說完,柯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控訴道:“言言,我以為我是上面的,可我最後卻被人給睡了!明明我是打算睡人的!”
得,怪不得分在一個宿舍,都是難兄難弟啊。
黎言幹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總不能誠實地說:兄弟,我的遭遇和你一模一樣吧?這樣也太沒面子了。
晚上七點多,夜幕降臨之際,以往冷冷清清的霍家老宅,今天去多了好些個人。
大家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假模假樣地表現出兄友弟恭的畫面,聊着家長裏短。
霍白衍走進去的時候,前一秒還熱鬧的客廳立馬變得安靜下來,大家紛紛轉頭看向他,誰也沒說話。
霍老夫人當初一共育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後來老夫人因病去世,五十歲的霍老爺子又續弦娶了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生了一個女兒。
如果,霍老爺子七十歲,那最小的女兒也二十歲了。
霍白衍的爸爸是霍老爺子的大兒子,十八歲那年就有了他這個兒子,如今也不過四十八歲。
霍父的幾個兄弟姊妹,都挺怵霍白衍這個侄兒的。
當年,霍父出軌,害得霍母跳樓自殺。
二十歲的霍白衍,眼睜睜地看着母親從樓下墜落,摔死在自己面前。從那之後,他便和自己的父親勢不兩立,不願認其做父親。
霍老爺子對自己這個大孫子是極其疼愛的,當年鬧了一通之後,便把他送到了國外念書。
五年後,霍白衍學成歸國,霍老爺子直接把霍氏集團交到了他手上。
他年紀輕輕,定然被自己的叔叔們反對。霍白衍以自己的雷霆手段讓所有人都閉了嘴,從那以後,整個霍家就沒人再敢惹他了。
自從母親跳樓自殺後,霍白衍便與自己的父親勢不兩立了。若不是老爺子還在世,他早就讓霍父和出軌對象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了。
今天是霍老爺子的生日,霍家一年一度的聚會。所有霍家的兄弟姊妹都會來,換言之,霍白衍也不得不看見間接害死了他母親的兇手。
霍老爺子慈愛地朝自己寶貝兒大孫子招招手,“白衍啊,快過來這邊。”
霍白衍冷冷地掃了在場的人一眼,走過去在霍老爺子爺子身旁落座。
“白衍,你最近是不是太忙,都瘦了。”霍老爺子對自己大孫子心疼地不行,連忙吩咐廚房多加幾個肉菜。
霍白衍喉結處貼着的創可貼分外明早,這麽近的距離,哪怕霍老爺子老眼昏花,都不可能看不見,“大孫子,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霍白衍摸摸自己的喉結,淡聲道:“被一小東西咬了。”
霍老爺子自動認為他說的是貓啊狗啊之類的寵物,囑咐完讓他記得打疫苗之後,朝着沙發那邊招了招手,“淼淼,快過來。”
一年輕女孩兒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親昵地抱住霍老爺子的胳膊,甜甜地叫了聲,“爺爺。”
“哎。”霍老爺子喜滋滋地應着,朝自己大孫子說:“白衍啊,這位是淼淼,是你王叔叔的女兒,一直都在國外長大,對國內不熟,你有空帶她出去轉轉。”
這話說的委婉,其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那就是在給他們倆做媒。
霍老爺子中意王淼淼,想讓她做自己的孫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萬更結束,明天繼續萬更呀,啾咪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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