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從面前飄來,一股食物的香味飄了出來,這裏是她家?
嘩啦嘩啦兩聲,似乎兩包重物被扔下。
那個女人沉默了一陣子,說話的只有那兩個下人。
女人忽然又開口了:“謝了哥們,改天去我哪兒喝酒,我給你打八折。抖摟了這一路的藥粉,啧,麻煩你們了。”
怎麽?這不是下人?那麽,是鄰居嗎?
“司馬小姐您太客氣了,小費給了這麽多,掃掃地算什麽啊。”
“哈哈,那就好,拜了。”
司馬!司馬……
男人盡力想要睜開眼睛,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心中狐疑提防,這個奇怪的女人,這裏也是給奇怪的地方,除了那一絲酒氣之外沒有他熟悉的氣味。
就連胸部的傷口上撒的藥粉,也是沒有聞過的氣味。
這個女人從哪裏發現的我?是紅花集外嗎?
她姓司馬,是司馬超群的親人嗎?是因為這個,才把我帶到這兒來?
可她的聲音、态度聽起來都很下流,難道是僞裝?她不能讓人知道她為什麽把我帶到這兒來。
除了左右架着我的兩個沒有武功的男人之外,忽然有一只熱乎乎的柔軟的手搭在身上。
昏迷中,他的重量移到了那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可不矮,幾乎比自己還高一點點。聽見奇怪的紙張脆生生的響了兩下,然後就是緩緩的向後移動,忽然帶起風聲,随即是碰的一聲。說:“艾瑪哪裏話痨真特麽煩死了。總算到家了。”
司馬明長呼了一聲,把他輕輕放在沙發上,随便甩掉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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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身下柔軟的東西,應該是卧榻,奇怪是觸感是自己卻沒有見過的東西。聽到這個女人赤足在木地板上跑來跑去,聽步伐,有點粗鄙的功夫,只比剛剛扶着我的那兩個下人好一點。
下盤很穩,但輕功很差,步伐有力,腿上功夫還不錯。
風突然一下子就吹了進來,應該是開了窗子。
那個女人哼着:“今天是個好日子~好運來那個好運來~年年春天花常在~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這歌他聽的清清楚楚,卻又迷惑了。從節奏來看,這不是一首曲子。
路邊的野花這種話,是個男人就能秒懂。他也不例外,只是不解,難道這個女人是……看上了色相?
他覺得自己已經清醒了,嗅覺、聽力都恢複正常,思想也很敏銳,卻還是控制不了身體。
聽了這首歌之後,忽然又覺得自己不是很清醒。
啊,忽然覺得很冷,不知道是穿的太少了,還是失血過多。
聽腳步、感覺到風、嗅到味道。一切都讓他知道,這個女人又來到自己面前。
一只熱乎乎的、熱的燙人卻讓他覺得舒服的手碰到了他的臉,輕輕的撫摸。
順着眉毛,滑到鼻子,順着鼻子,開始摸嘴唇。
賀蘭阏非常滿意自己看到的一切,一個在她看來非常合乎口味的男人。
臉色蒼白,看似瘦弱,可她摸到了一手硬邦邦的,不是排骨,而是肌肉。
他雖然閉着眼睛,顯得疲憊,卻沒有柔弱和愚蠢,那銳利透骨而出。
她忽然很想吻他。
一個粗暴的吻忽然貼了上來。
熱熱的嘴唇,濃郁的玫瑰香氣,還有一條靈巧而下流的舌頭。
他覺得要窒息了,但從感覺來看,全身上下只有嘴唇被她碰到,看來她是站在自己面前,手扶在什麽地方借力,彎下身來親吻的。
啊……你到底要咬到什麽時候?真的要窒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火鳳凰的梗,大概常聽喵旺的人都知道吧哈哈哈~
求收藏啊TVT,到現在為止這一個收藏還是我自己收藏的……
☆、小心肝是卓東來
司馬明美的都快飄起來了,哎呦,這麽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兒就被自己撿到了,真是……再沒有這麽好運的時候了。這皮膚雖然絲滑,卻不算太嫩,這五官雖然一般,組合在一起有種深沉獨特的味道。
她痛痛快快的吻了他一陣子,嘗到了血腥味,還有一種莫名的……悲傷的味道。
她忽然想起來了,我可忘了給他檢查了。
就去酒櫃下面翻了一通,拿出三只針管來,每只針管抽了5ML的血。
把針管扔冰箱裏,喃喃道:“你可別有什麽傳染病,那就不痛快了。我把你弄回家來,不是找病的。”
他的衣服再車上包紮傷口的時候被解開了,叫保安幫着往上擡的時候又收拾好了,沒讓春光和傷口外洩。
現在她又去脫他的衣服:“你又不是黑道上的,也沒一身肌肉半身紋身,看打扮也就是個文青,正正經經的漢服同袍,咋就這麽多傷?啧。怪可憐的。”
她松開手,噠噠噠的跑去一旁,一陣稀裏嘩啦之後,她拎着一罐醫用膠水回來,把他傷口四周的藥粉輕輕拂去,用膠水糊住傷口。
他努力的分析她說的話裏那些令人不解的詞彙,大概意思是,她以為我是個習文練武的書生?為什麽說‘又不是黑道’,難道說她是?
那雙手很熱,卻也很溫柔,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粗暴,不似正經女人。
這感覺叫他舒服,就像是夢中出現的那雙手,那雙不知道是誰,卻溫柔慈愛的手。
他卻不喜歡她的語氣,輕蔑,一種并不表現卻又真實純在的輕蔑。一種玩弄的态度。
司馬明摸着他的衣服,仔細撚了撚,感受這個衣料:“嘿,還真奇怪了,這是什麽料子?我這些年沒少見土各種土豪家的妹子,各種流浪青年,稀奇古怪的衣料我見得最多了,這是什麽?”
“看着像緞子的,可摸着薄厚和手感應該是真絲的,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光澤。可是純真絲不可能這樣挺括,必須加東西。加東西之後手感就不是這樣了。”
他心說:你連漿洗都不知道?是這地方風俗吧,一般人家也會把衣服上漿。
随即他就沒有心思這樣想了。
雖然動不了睜不開眼睛,卻還有知覺,知道自己被褪去了外衣,解開了襯衣。
司馬明流着口水:“吸溜吸溜,這些傷口太帶勁了。艾瑪,我已經腦補了80萬字的武俠小說了!高貴冷豔的男主角深深愛着美豔潑辣的女主角哦吼吼吼吼~高H,十八禁!哈哈哈哈~”
他聽到一個女人下流的幻想,心中微微一笑,天下英雄無不好色,所以他用了蝶舞。難道男女都是一樣好色嗎?那……難道要我自己來?那……
一則是令他不愉,但若是避無可避,親自□□最方便,能做。
二則是,這些年并無人說過他俊俏迷人,又不善于哄女人……要說是威逼恐吓利誘才是本行。
衣服輕柔的落在一旁,是被輕輕放下的。
他暗呼停手,快住手。
他從未哀求過別人,現在卻恨不得能開口哀求她停手。
司馬明發出一陣流氓笑:“雖然為了你的身體着想,現在什麽都不能幹,不過看看還是好的。”她随手摘下他腰帶上的玉佩,看了看見不是特別好,就決定:“這塊玉歸我了。”
在那溫柔而炙熱的手碰到他的褲子時,他本就蒼白的臉色似乎又白了一些。
那裏藏着他最深最深的秘密,如果他還能動,哪怕只有一口氣,也會制止她。
那裏是他的恥辱,他的弱點,他的痛苦,他……
司馬明撈起他的腿,準備褪下褲子。
不是她要現在就耍流氓,實在是,她屋子裏沒有客房,這人只能睡在他的床上,為了他的身體着想現在什麽都不做,但是!
但是司馬明只在自己卧室裏有潔癖,她不能容忍床上的東西有一絲一毫的污垢!
而這個人一身血污、頭發上還沾了塵土。
“不洗澡怎麽行。”
置于給昏過去的人脫衣服和穿衣服,那得利于喜歡裝死讓她來打扮的蘭蘭小美人。
司馬明動手之後,不得不驚呼出聲:“啊!哇呀!太倒黴了!”她本來覺得非常非常之不驚喜,非常非常之失落,有一種撿到了一張彩票、一看居然是中了頭獎500W,歡喜若狂的再次審核的時候。
看見了日期,居然是去年的彩票!已經過了領獎日期了!
就是這種心态。
他如果能動,司馬明不可能繼續站在他面前,喘着粗氣發呆。
他就算不離開殺掉她,也會在她看到什麽之前制止她、打昏她。
他已經漸漸忘卻兒時怎樣被人恥笑瘸腿,也知道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腿、他的身體,一定會……
太倒黴了……她竟然這麽說。幸好他一向很能忍,非常善于忍耐痛苦,所以還沒被氣爆。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并不會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就算是司馬超群看見他的腿,也會讓他不舒服。
他讨厭被恥笑,更讨厭被同情。
司馬明叉着腰喘着氣,瞪着眼睛看他,忽然想起正宮的人設原文:
【除了他嬰兒時在他母親面前之外,卓東來這一生中從未讓其他任何人看到他完全□□過。
他的左腿比右腿短一點,他發育不全,只因為他在娘胎中已經受到另外一個人的壓擠。
這個人是他的弟弟。
卓東來是孿生子,本來應該有個弟弟,在母體中和他分享受和營養的弟弟。
他先生出來了,他的弟弟卻死在她母親的子宮裏,和他的母親同時死的。
“我是個兇手,天生就是兇手,”卓東來在惡夢中常常會呼喊:“我一出生就殺死了我的母親和弟弟。”
他一直認為他的殘廢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可是他又不服氣。
他以無比的決心和毅力克服了他手足的先天障礙,自從他成年後。就沒有人能看得出他是個跛子,也沒有人知道他以前常常會因為練習像平常人一樣走路而痛得流汗。
可惜另外還有一件事卻是他永遠做不到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做不到。
他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身體上的某一部份永遠都像是個嬰兒。】
司馬明嘆了口氣。在她還是一個沉溺與釀酒和看武俠小說的青澀少女時,心中的正宮小心肝是卓東來,東宮小寶貝是東方不敗,西宮之位尚且沒有決定是不是要給孫悟空。
畢竟深愛一只猴子其實挺羞恥的……
過了幾年才發現,正宮梓潼和東宮寶貝咋都……下面沒有了?
就連西宮的備選人物,西游記的主角兒,居然也是個從來不近女色的石猴!
忍不住問自己一聲,我特麽這是什麽愛好?
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是雙性戀……那特麽也不對啊!
雙性戀也應該東宮是男的西宮是女的,不是一個下面沒有了,另一個下面切掉了呀!
後來喝了幾天酒想起來了,甭管是18CM還是8CM,反正都是二次元的人物。
我特麽啥都用不着!
就算是28CM都看不見!
那還有啥可說的!
我只要看臉、看人設、看劇情就夠了。喜歡就喜歡,用不上的不去考慮!歐耶!
反正喜歡的三次元的明星也不是為了哪方面喜歡的,喜歡的是氣質、是顏值、是能力。
床伴才考慮這方面的事呢……唉?
我把他撿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他心中正在盤算着未來,當前不必過于在意這個女人的态度,要緊的是生存,其他事都可以容後再議。現在一動不能動,也不能睜眼說話,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只是……(他有些匪夷所思的想)‘見色起意’。
鑒于這個女人登徒浪子的語氣和她剛剛做的那件事,他一點都不信這是個善良的、樂于助人的人。
那麽……她既然知道了沒有,那麽會不會把這具半死不活的身體扔出去丢掉?她現在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手上有些猶豫,沒有剛剛吻過來的時候熱情急切,就在考慮這件事。
現在還找不到內力,淚痕劍又當胸而過,現在大概是只有一口氣吊着。
無論在什麽時候,無論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有一具來歷不明的屍體出現在她家裏,都挺麻煩。
她會怎麽做?現在怎樣才能借助她的資源來養傷,恢複了武功再做他論。
司馬明也在沉思,她想的是到底怎麽辦?這麽一個就連身體缺陷都和正宮一樣的人,氣質一樣,穿着也一樣,如果她不是堅定不移的不相信穿越,她準得認為這就是卓東來穿越過來了。
她捏着自己的大腿喃喃道:“艾瑪,不會真是誠感動天,老天爺真把卓東來給我弄過來了吧?”
他聽見自己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心中一震!
卓東來?她竟然喜歡卓東來?她居然會喜歡我卓東來?
她有病麽?
她說誠感動天,那麽就是喜歡很久,想見卓東來很久了?
為什麽?為什麽?
卓東來一向不會問為什麽,更不會說不知道。他善于仔細觀察,揣摩人心,再抓住人的弱點利用。
眨眼間就想明白了。
小女人都喜歡大英雄,可也有些女人想自己當英雄。
她或許是聽說了江湖上那些隐秘的傳聞,以為司馬超群能一統南面四十六路北面道上四十路的镖局,是因為有卓東來。
有一個卓東來在陰影裏幫他清除一切阻礙。
這話不假,可她若以為憑着一個同樣的姓氏,就算得到了卓東來做下屬,也不可能擁有司馬超群一半的成功。
司馬超群如果沒有卓東來,或許難以成為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可是卓東來如果沒有司馬超群,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幫助別人成功?
有雄心壯志,想招攬天下英豪為我所用固然值得贊許,但這樣的人,死在卓東來手下不知幾多。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寬帶壞了,打電話叫人來修,維修人員到的時候……正好下雨了。
而問題出在露天的線路上,下雨時不能修。所以現在才更新。
以及,萬分感激老朋友給我的炸彈!以下是感謝的實惠:
…………
…………
…………
在宮九七十歲的時候,他修了一些逍遙派的功夫,依然美貌如初。坐在海邊,看着海浪,喝着茶。
賀蘭阏開心的大叫從遠處傳來:“大螃蟹!送給我的?哎呀呀,我孫女真孝順!好乖!”
晚飯果然是香辣蟹肉,宮九意興闌珊的挑了兩筷子肉:“孩子太多了,好煩啊。”
賀蘭阏白了他一眼:“大兒子被你過繼給皇帝現在當着五十多歲的老太子,二兒子出去開宗立派玩,倆閨女也都嫁人了,只有太子他閨女在我身邊陪我,你還嫌鬧?要是她也被你攆走了,我只剩下發呆了。”
宮九悶悶道:“你原先跟我一起發呆,現在光跟孫女玩。太子也真是的,四十多歲還不安分守己,幹嘛生孩子給你玩。既然是以後的公主,就該抓回宮去關着,現在學的那麽好的武功,跑來找你,都沒幾個人能攔住他。”
賀蘭阏嘿嘿一笑,喝了一盅酒:“我都是九十歲的老人家了,雖然被你天天灌藥容貌不老,畢竟上歲數了,就想熱鬧熱鬧。早先身邊的人都死了,丫鬟換了一波又一波,我還是想石榴,紅香紅玉他們,可我前兩天聽說,她們的兒女現在都已經是兒女成群了。”
宮九心下一軟:“好吧,過些天咱們回京一趟,去給父母上香,看看我那個堂弟,看看老太子。”
“啧,他可真夠倒黴的,十歲過繼過去,都當了四十多年的太子了,我那會還想着你不篡權了你兒子替你當皇帝,現在看來,我還得努力的長壽才能看大他登基啊。”
☆、等他醒了就不會這麽乖
“得得得,我幻想了這麽多年,寫了這麽多個版本的小黃書,現在甭管是真是假,爽了再說。”
于是她就撲上去又親了一陣子,親了半天看他臉色還是那麽白,閉着眼睛,似乎有些痛苦無奈。
那個女人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簡直說不出口!簡直不能相信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或者說,這個女人怎麽會這樣要求低……的好色。
她竟然只是叫了一聲倒黴,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就繼續堅定不移的上下其手。
卓東來覺得自己被當成女人被玩弄,非常詭異,非常恥辱。
難道她不是為了自己的能力才會喜歡我?
或許她發現我還有意識、認出我來了,故意說這番話。
她應該知道,看到卓東來的秘密的人都有什麽下場。
他是很喜歡美人酥胸,喜歡嬌嬌弱弱的美人服侍食飯、淨面、更衣,還有睡覺時用來取暖,心情好的時候調笑幾句也叫人心中暢快,但不包括正式行為。
他樂于把美人當作擺設、仆人、工具,可不樂意別人用這種态度對他。
若在之前,誰敢這樣,一定會被扔掉。
從未有人在看到他的時候,只看他的臉,卻不被那種狼一般的灰眼中蘊含的陰冷而激起厭惡恐懼。
也沒有人會不被他的氣勢、權勢所逼迫,仔細打量他是否有美色。
就算那些自認已經迷住卓東來的美人,敬的是他的權勢,愛的是他的財富。
對他來說,被一個女人喜歡着權勢財富之外的東西,并不是很好。
那樣會很麻煩。原先那些美人,一開始會非常溫順小心的服侍他,換取金錢珠寶和其他女人的嫉妒。要她們做什麽,就會做什麽,偶爾不聽話的時候,只要扔出去換一個就好了。
但是這個女人不好辦,她喜歡的或許是能力、手段、頭腦,或許真的是眉目五官、肉體。
無論她喜歡什麽,都不好用她喜歡的東西來嘉獎她做的事。
司馬明突然拎起來那塊玉,想了半天:“卓東來身上怎會有這樣劣質的玉。啧啧啧,堅定的無神論者都讓你給掰彎了。”
“在路上把你搬回家,還得提心吊膽小心你會不會給我惹麻煩。可我好歹是救了你了,我要是不管你,真說不準你什麽時候就死了。”
她認真的摸他的眉目五官,憐愛又帶有強烈的獨占欲:“就算你不是卓東來,老子也特麽對你一見鐘情了,艹。真特麽麻煩。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她突然收回手,走向一旁。
卓東來認可這句話的意思,卻不認同她的話。
這确實很麻煩。
好笑的一見鐘情,不僅是她的麻煩,更是我的麻煩。
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救過他的命,一個是義父,另一個是司馬超群。現在司馬明是第三個……
卓東來用一種比‘義父管他叫畜生要嘗嘗他的血他就立刻割破手臂讓他看’時更忍辱的心态,假裝自己對發生的一切事都不知道。
但司馬明時不時爆發出的一大串極具流氓特色的笑聲,還有她時不時舔嘴唇的聲音,撲過來狂吻亂摸的動作,真是下流無恥。卓東來真後悔自己怎麽被她救了……
可是救了性命,就是救命之恩,不能因為那是個女流氓就置之不理。
義父救了他,教導他,也用盡一切手段折磨了他十幾年,之後他也贍養了老人家,仁至義盡。
司馬超群當時說,他想要做天下獨一無二的大英雄,他用了二十年時間,助他稱心如意。
後來司馬變了,他沒有變,從來都沒有變。
現在這個女人……她想要什麽?
卓東來竟然有些畏懼,他安慰自己,或許不是這個女人救的他,或許能夠把她吓退。
可他終究不喜歡逃避,也從許多蛛絲馬跡上确定自己的确是被她救了。
凝思片刻,暗下決心,除了他的性命、婚姻和燕好之外,她想要的都可以給。
司馬明去劈了啪啦的抽出來一個盒子,把翻東西的時候掉出來的盒子都用腳踢到一邊。這盒子是一盒巨甜的牛奶巧克力,昨天朋友剛送的,她吃了一塊就覺得牙疼,塞到零食櫃最底下就去看醫生了。
現在翻出來,拿了一塊,倒了一杯熱乎乎的水,拆開包裝,咬了一口巧克力,吻上他的嘴巴,塞進去。然後再喝一口大約在40°的水,渡過去。
卓東來雖然控制不了身體,思維卻一如既往的銳利,他在她的嘴唇帶着香氣吻過來的時候,在古怪的糖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還是喜歡,還是要救醒。
她擔心自己體力不濟或是太渴了。看來她對重傷的人需要什麽還真有些了解。
他不喜歡甜食,但在現在渾身冰冷還被人把衣服拔光的時候,吃點甜食也挺好的,他正想喝水。
濃稠的糖融化開流進肚子裏,身上有一個熱乎乎香噴噴還有點沉的女人,這環境叫他覺得舒服。
卻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他并不信任她,對她有諸多不解,又一直聽見水流的聲音。
吃巨甜的巧克力,再喝熱水化開咽下去,這是司馬明認定的良藥,可以治打架失血過多、勞累過度、痛經、胃口不好、宿醉、受風、感冒、跌打損傷。
40克一包的巧克力,就伴随着一杯熱水喂下去了,司馬明一身大汗的直起身來,忽然驚叫一聲:“艾瑪忘了關水龍頭了!”她在給他胸口糊滿醫用防水膠水的時候,就準備給他洗澡呢。
她嗷嗷嗷的跑去關浴缸的水龍頭,水已經滿的灑出來,摸了摸水溫,有點燙,但又不是特別燙,把胳膊放裏頭放一會不會痛,可是不知這個人剛剛在冰涼涼的地面上趴了多久,熱乎點也挺好的。
把這位神似正宮的柔弱美人扛起來的時候,司馬明其實有點累了,可她很興奮啊!可是到浴缸邊上就有點懵了,這可不比上床,怎麽進去才能不碰傷他呢?
多虧她年輕時開大排檔經常扛着三四箱啤酒跑來跑去,後來有錢了開了VIVI之後辦了健身房的年卡,每周去三次,現在咬咬牙還是能把他公主抱起來,單膝跪下放進浴缸裏。
不就是一百來斤的人嘛。
司馬明咬着牙,抖抖抖抖,最後沉入水平面之後,還是在距離浴缸底十厘米的地方實在沒撐住松手了。
趕緊摸摸他的頭,安撫道:“不好意思,我還沒吃晚飯呢,手上實在沒勁了。你先泡着,我出去找點吃的,餓死我了。兩分鐘不看着你,你不會滑下去吧?嗯,你腿的長度正好,可以頂住。”
卓東來在被公主抱的時候,真擔心她手一軟把自己扔地下,感覺似乎挺高。直到進了水面,才松了口氣——這樣就算失手摔下去也沒多痛。
他不喜歡被摸頭,也不厭惡這種安撫的、哄小美人的語氣。
可是口內還沒化完的糖,腹內的熱水,裹住全身上下的熱騰騰的香湯,叫他體內的寒氣出去些。
很舒服。可他還是擔心,胸口的傷……
司馬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又捏着他的下巴親了兩口,得意洋洋:“放心,我這兒可是最新款的醫用膠水,糊在傷口上可以殺菌隔水,泡多久都不會讓傷口沾水。”
卓東來更想說:不許捏我下巴!
餅切開抹鹹花生醬、夾培根,她叼着這個不正宗的肉夾馍就進來了,一見之下就驚呆了。
熱水和霧氣讓他蒼白的臉上染上一絲紅暈,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陰影,那看起來就是冷峭堅毅又無情,他的頭枕在浴缸枕上,卻因為半昏迷着而無力的歪向一旁,顯出幾分柔弱來。
脖頸、鎖骨處蒼白的似乎從不見天日,他的身體瘦的觸目驚心,除了結實堅硬而靈動的肌肉之外,竟然沒有一點點軟軟的肥肉。
滿到缸沿的水,平靜的只有一絲随着他的呼吸而泛起的平靜波浪。
水上水下,白如玉的皮膚緊緊的貼在山崖溝壑般的肌肉上,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
這一瞬間,似乎看到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那種和總是被和諧某個部位的大衛那種風格的雕像。
被水汽打濕的長發散在他的肩上,也擋住了他的半邊臉。
司馬明幾乎在門口呆住了,她看着浴缸中的人,一口口的咬着厚培根,把肉當作肉來嚼。
吃完了手裏的食物,把手指頭上的油唆了兩口,抹在大腿上,趕緊去拿相機啊!
她拎着單反,扛着攝像機沖過來,架好攝像機插好內存卡,流着口水舉着單反開始調焦。忍不住暗罵一聲,當年被人忽悠的去學攝像,買了一大堆設備,咋就因為不好玩沒認真研究?
現在這風華絕代的藝術品就在面前,居然拍不好!
等他醒了就不會這麽乖的躺在浴缸裏讓我玩□□啦!
☆、其實我是鬼。
等他醒了就不會這麽乖的讓我玩人.體.攝.影啦!
司馬明調了靜音之後(我沒用過單反不知道能不能調靜音),咔嚓咔嚓咔嚓的照了半天,咽着口水感覺自己又餓了。
“這麽完美的肌肉!這麽緊致而不僵硬的肌肉!
這力與美的完美結合,就仿佛希臘神話裏的太陽神……也可能不是希臘神話,誰在乎啊!”
卓東來正在靜靜的享受熱水,思考很多細致又尖銳的問題,就被一個瘋娘們打斷了思緒。
這要是在原先,有誰敢在他想事的時候嗷嗷亂叫……會被立刻扔出去。
原先在風呂裏泡澡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人敢進來。
然後他聽到咚的一聲,她瘋一樣的沖下樓,去車裏拿了一束九十九朵紅玫瑰花——店裏的客人送她的,又新鮮又好看,她就讓花紅扔車裏,拿回家熏屋子。
前兩天朋友圈裏正說空氣清新劑容易啥啥超标,啥啥致癌。
現在還熏啥屋子啊,她內心嗷嗷的嚎叫着,在廚房拿了一個盆,扯下來很多很多的玫瑰花,丢掉幾只瓢蟲,沖洗了一下,端進浴室裏倒進浴缸裏。
卓東來被濃郁的玫瑰味嗆了一下。
他心中幾乎湧起一股殺意——那些從青樓買來的教導的很好的女孩子在服侍他之前,都會在灑滿玫瑰花的池子裏泡澡,這樣又香又白。
他自己洗澡的時候,只用一些中藥。
這些花瓣,簡直是種侮辱。她并沒有把他當成值得尊重的男人,而是玩物……是美人。
司馬明吞着口水。
非常美麗!蒼白的肌膚,線條分明的肌肉、冷傲憂郁的容貌。
司馬明已經開始捶地了,活活萌死她了。爬起來又從各個角度拍了十分鐘,然後才停下來休息一下,她的手摸着他的胸口,小心不要碰到傷口,打電話時聲音掩不住得意:“小宋,來我家一趟。”
一個年輕而浮誇興奮的女人聲音,她周圍很嘈雜,有許多同樣興奮的女人:“呦!明哥,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在機場接機等我家老大哦!你咋這麽高興?”
卓東來壓下殺意,他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是什麽,千裏傳音嗎?以她的內功做不到,難道是什麽機關?
“嘿嘿嘿嘿嚯嚯嚯嚯你聽出來我高興了?我告訴你我看見一個和正宮一模一樣的男人,已經弄到家了,嚯嚯嚯嚯他受了點傷…”
卓東來:正!宮!是我卓東來?不可能。
這個荒淫又粗俗的女人!奇怪,這樣多的缺點,竟然到現在還沒被仇敵害死?
這裏還真是和平啊。
“你丫強搶人的時候小心點嘛。”
“…你麻痹的不是老子強搶良家婦男!老子利誘□□就夠了。”
卓東來默默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并且下了個決定,雖然她救了我。
但我絕不會像對司馬超群那樣對她認真細致,事事周全。
“啧,叫我過去治傷?”
“對,你過來給我的小心肝包紮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手藝,時間一長準得出事。”
“明哥不是姐不願意去,偶像啥的也沒錢錢重要,但是啊,您撿來這哥們有主沒主,有事沒事?要是跟您正宮一模一樣,那準不是什麽好東西,保不準是逃避追殺到這兒的。”
卓東來還是很想知道:司馬姑娘的正宮到底是誰?自己哪裏像他?
“放你媽的屁,我的!我管他從哪兒來?到我手裏就是我的!一切手續辦下來之前,我只會讓你看到他,姐們你可不能搶我的人!我可蓋戳了。”
“呦!受着傷還蓋戳!您真不怕弄傷他?得了得了,我這就來。”
卓東來秒懂了蓋戳的意義,再次壓下憤怒,除了司馬姑娘之外……
“渾身上下被我舔了一遍的小甜甜,我跟你說,這次我可是認真的!對,就跟你媽碰上你爸就跟着消失了多少年,把你扔給你舅不管一樣認真!”
她挂了電話,想了想,摸他心口:“你到底有沒有身份證啊?要是沒有我給你辦一個,嘿嘿,就叫卓東來。既然和我正宮小心肝一模一樣,就該叫卓東來,叫別的可惜了。”
她又打電話:“阿随,明天上午十點鐘,帶着設備過來一趟。”
一個疲憊無力的男人聲音:“司馬老板,您都要點什麽?”
司馬明想了想,一邊摸卓東來一邊想:“身份證、戶籍、從小學到大學的全部證件,要真的。”
卓東來暗自點頭,夠心細,也夠熟練的。她到底個什麽人,怎麽對于給人弄戶籍這麽熟?
“十四萬。”
沒聽到銀兩這個詞,他有些算不過來。
“卧槽你特麽搶劫啊!”司馬明想了想,道:“你再送個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