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殿下怎麽這麽一副心虛的表情?”清儀狐疑地看了一眼,然後去看乳母懷裏的韞兒。

“咳”太子右拳抵唇,左手攔住清儀,“別看了,韞兒睡着了,莫把他吵醒了。”

“睡着了?”清儀看了一眼乳母懷中抱着的孩子,見他臉蛋紅撲撲的,小臉蛋睡的十分香甜,嘀咕了一聲,“什麽時候睡着的?他平日這個時辰正精神着呢!還是把他叫醒了,省得晚上又不睡覺。”

太子低頭溫柔道:“韞兒要睡就讓他睡吧!讓乳母把他抱回西屋。本王有點餓了,叫人傳膳吧!”

清儀被他攬着往屋子裏走了幾步,然後忽然在他身上使勁兒地嗅了嗅,嫌棄到:“好大的酒氣,殿下快去換身衣服。”

太子神色略松,揉揉她的腦袋應下:“小壞蛋,居然敢嫌棄本王。”

清儀眼睛眯起來,盯着他的臉龐看了許久,忽然回頭叫住往西屋走的乳母,“等等,我親自把韞兒送回去吧!”

“讓乳母去便是,你伺候本王更衣。”太子攬住清儀細腰的手勁略微加大,将她往屋子裏帶。

“殿下是不是幹了壞事,怎麽這般心虛,不叫我抱韞兒?”清儀拉下太子的手,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乳母面前伸手去抱孩子。

“殿下,這……”乳母一臉為難地看着太子。

清儀眼睛一瞪,兇巴巴道:“怎麽,我的話你也敢不聽?”

“奴……奴婢不敢。”乳母吓得低下頭。

“把世子給王妃抱吧!”太子在清儀身後,以手扶額,不敢去看清儀的臉色。

“是。”乳母屈膝行了禮,将韞兒遞給清儀。

清儀把韞兒一接過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殿下!這是怎麽回事!”她使勁兒聞了聞,臉色一變,尖叫了起來。

“韞兒身上哪來的的酒味?怎麽這麽濃?”她臉色黑如鍋底,緩緩扭頭看向太子。

一向淡定自若的太子殿下對上她的眼神,神色立馬變得有些慌張,他眼神游離:“咳,都是你三哥幹的,和本王無關。”

“……”

“我把韞兒交給您,您就是這樣帶孩子的?”清儀此時的目光簡直能吃人。

“您還試圖欺騙我!”

“!!!”

太子殿下絕不承認,自己此時有些慌張,他薄唇一抿道:“本王也是不想讓你擔心……”

“韞兒喝了多少?請大夫了嗎?”清儀打斷他的話。

“則成就用筷子蘸了一點,本王也已經讓大夫看過了,大夫說只碰了一點無事,韞兒睡一覺就好了。”

太子殿下覺得有點冤枉,他也沒想到陸三會給韞兒喂酒,等韞兒中午睡的一直不醒,則成才笑呵呵的将實情告訴自己,他便立即請了大夫。

清儀:“殿下什麽也不用說了,今夜殿下自己去睡書房吧!妾身要陪韞兒。”

“清清……本王知錯了。”太子也是能屈能伸,立馬拱手認錯。

“殿下知什麽錯了?”清儀半點眼神也不想分給他。

太子摸摸鼻子,義正言辭到:“不該沒有阻止住則成。”

則成是陸三哥的字。

清儀哼了一聲:“我知道三哥那個酒鬼沒個正經,可沒想到韞兒他才四個月大,你們竟然就敢給他喂酒。”

太子殿下義正言辭到:“本王已經斥責了則成,想必他也已經知錯了。”

清儀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她冷哼一聲不接太子的話,抱着韞兒從太子面前走過去,進了正屋。

太子扭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心中委屈,明明是大舅子幹的,自家王妃卻把賬算到了自己頭上,真是憂傷。

若是旁人,早就叫他好好收拾了,可偏偏這是大舅子,得罪不起。

夜裏,咱們尊貴的太子殿下,成功地被關在了門外。

“清清……這已入秋,夜色寒涼,書房有點冷……”太子殿下站在門外,無奈道。

“小莺!去給殿下加床被子,再放盆炭火在書房!”屋裏傳來清儀兇巴巴的聲音。

“哎!”見清儀毫不憐惜自己,太子殿下嘆口氣,慢慢地向書房走去。

以他的性子,定是不會如此慣着她。

可這次是自己的錯,清清她如今在氣頭上,一時半會是不會讓自己進屋的。

好在韞兒晚上就醒了過來,傻乎乎地對着清儀笑,半點也不知道自己下午被親爹和舅舅坑。

縱然如此,清儀還是生了太子殿下許久的氣,一連幾日都沒有理會太子殿下。

故而太子殿下的下屬們發現,這幾日太子殿下眉間一直有幾率憂愁散不去,似乎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

張徹便問林欽,“可是荊王與長廣王那邊為難郡王殿下了?”

“自然不是。”

“那是為何?”張徹不懂道。

林欽神神秘秘道:“說了大人也不懂,這幾日還是小心行事吧!”

省得太子殿下将一腔閨怨發作到了他身上。

“林兄別賣關子,還是告訴兄弟我吧!也讓我等為殿下排憂解難!”張徹拍拍胸口,一臉豪氣道。

林欽聞言,左右觀望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這幾日與王妃之間……不大融洽。”

“原來如此!”張徹一臉頓悟,“這簡單!我有法子!定能讓殿下一解愁眉!”

林欽意外,沒想到這糙漢子居然也懂得讨好女子?

張徹沖林欽擠擠眼睛,“看我的!”說着便往太子處理公務的地方走去。

此時已是黃昏時節,太陽快要落山了,衙署的大人們都要下值了,張徹沖進屋子,便見太子殿下蹙眉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先行了禮,不等太子問話便迫不及待道:“殿下,聽聞您近日心情不佳,屬下有辦法可為殿下排憂。”

太子意外地問:“哦?你可知本王的苦惱?”

“林欽兄弟已經告訴了屬下。”

“說說看。”太子這才正眼看他。

誰知張徹卻一臉神秘,“殿下随屬下去個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太子想了想,起身道:“若是你真有好法子,本王定會重重有賞。”

張徹一臉正色,“為殿下排憂解難,乃屬下份內之職。”

見他如此,太子殿下滿意地颔首,随他一同離開了府衙。

夜色漆黑,一家燈火通明的花樓裏,太子殿下坐在座位上,一臉鐵青地看着張徹,“這就是你說的法子?”

張徹笑呵呵道:“怎麽樣,殿下可還滿意?”

他還半點也沒有察覺到太子臉色的不對勁,得意洋洋道:“這樓裏新來的靈犀姑娘美若天仙,一直不肯見客,還是聽聞殿下到來,才肯出來呢!”

太子殿下眯起眼睛,“本王還得深感榮幸了?”

“哪裏哪裏?靈犀姑娘能伺候殿下,乃是她三生有幸!”

見太子面上并無興色,他又說:“若是殿下對靈犀姑娘不感興趣,這裏還有別的姑娘,殿下定能找到合眼緣的。”

說着,張徹喝了一口酒,一臉入迷地看着屋子裏的歌舞,手中還打起了拍子。

再說清儀這邊,這幾日讓太子睡書房,早就叫她心中的氣去了許多,準備今夜給他個機會,讓他好好反省,卻見他遲遲不歸,心中疑惑便叫了張護衛去府衙看看情況。

“王妃娘娘,不好了!”清儀正在燈下一面看話本,一面吃橘子,便見小莺提着裙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發生了何事?小莺你怎麽跟有鬼攆你一樣?”清儀往嘴裏扔了一瓣橘子,頭也不擡道。

小莺一跺腳,恨鐵不成鋼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娘娘您竟然還在這裏看話本!您不知道,殿下……殿下……殿下他竟然去了花樓!”

“去就去呗!”清儀懶洋洋道。

“娘娘!殿下去了花樓啊!您怎麽還于動無衷?”小莺不可置信。

“花樓?”清儀擡起頭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花樓是什麽。

她猛地站起來,把書往桌子上一拍,大吼一聲:“什麽?他竟然去嫖了?”

“娘娘,這可怎麽辦啊!奴婢早說叫您不要和殿下置氣,容易傷了夫妻情分,可您就是不聽,這下殿下都去逛花樓了!”小莺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去把章護衛叫來,讓人備車!”清儀沒管小莺在說什麽,一面忍住心肌梗塞,一面咬牙切齒到。

做好了他納妾的準備是一回事,可見他去嫖又是一回事,她今天就親自去看看,若是他真的去嫖,那自己也就把話說開,帶着蠢兒子回長安去!

“咚!”清儀一急,膝蓋就撞到了凳子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娘娘,您慢點!”小莺連忙扶住清儀。

“我沒事,你快去傳話!”清儀擺擺手,瘸着一只腿一蹦一跳地去穿外衫。

“是……”小莺擔心地看了一眼清儀,慌慌張張地往外跑去。

坐在花樓裏的太子殿下,完全不知道他的王妃娘娘已經提着四十米大砍刀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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