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更新時間:2017-03-17 18:00:04 字數:4657

姜雨晨的大考終于結束了,辛苦了兩天,不!苦讀了三年,真正考了兩天,然後她就等着放榜。

此刻的她心情是輕松的,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反正已經考完了,她要開始安排接下來的暑假,她有一堆事想做、有一堆計劃要去實現。

“姊,我可以去環島嗎?”姜雨晨問向姊姊,反正幻想期待又不犯法。

“我現在哪有這麽多錢讓你去環島,而且去年你不是有參加畢旅?”

姜雪櫻這會兒在打掃房間,而姜雨晨則是坐在床上發懶。

“三天兩夜的畢旅,根本沒有玩到什麽……姊,我好想去韓國!”

“韓國?!”姜雪櫻一邊換床單、枕頭套,一邊應付着妹妹。“你才十五歲,已經想要出國了?”

“韓國有很多偶像團體。”

“你去了韓國就看得到他們?”

“至少……”姜雨晨充滿幻想。“我可以跟他們呼吸一樣的空氣、吃到他們平日會吃的食物、走過他們或許會經過的地方,感覺我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姊,你了解嗎?一定要在他們的國家才有那種Fu。”

“那你開始存錢啊!”姜雪櫻給了妹妹一個很實際的建議。

“我又沒有在賺錢,怎麽存錢?”姜雨晨苦着臉。

“所以要等你長大啊!等你開始工作、存夠了錢,就可以去韓國看你的偶像了。”

“我可以先跟玄大哥借嗎?”姜雨晨突然爆出這麽一句。

抱着一堆待洗床單、枕頭套的姜雪櫻,本要走出房間,一聽到這句話,瞬間停住了腳步,她有些緊張地看向妹妹,以她這麽早熟又古靈精怪的個性,她是不是已經知道……

“雨晨,你為什麽要跟玄大哥借?”姜雪櫻認真的問。“我們已經麻煩他很多了,你還想和他借錢?我平日是這麽教你的?”

“姊,又不是不還。”姜雨晨在心裏早就把玄石睿當姊夫,而且姊夫這麽有錢,她根本不需要還,不過她當然不會老實這麽跟姊姊說。“除非他不要我還。”

“姜雨晨,借錢哪有不用還的。”姜雪櫻是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腦袋進水了啊!”

“如果是自己人……”姜雨晨俏皮的眨眨眼。“那就不用還了啊!”

“你……”聞言,姜雪櫻就明白其實妹妹早就知道,她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我和玄石睿……”

“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姜雨晨立刻豎起大拇指。

“不要亂說!”姜雪櫻有些羞赧的嗔道。

突地,門鈴聲響起,姊妹倆不禁錯愕的彼此對看。

“姊,玄大哥不是去澳門出差,要後天才回來嗎?”姜雨晨記得玄大哥出門前,還要她好好保護姊姊、照顧好自己。“是啊……”

于是兩姊妹一起到了大門前,透過對講機的螢幕看到來人時,姜雪櫻吓了一大跳,但是,她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逃都逃不掉。

“雨晨,回你房裏,我沒叫你就不要出來。”她鄭重吩咐。

“姊,這個人是誰?”姜雨晨好奇問道。

“照我的話做!”姜雪櫻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她告訴自己不能慌,她可以面對。

門鈴持續的響着,顯然對方知道屋內有人在,而且執意要見到人才會離開。

姜雨晨看姊姊的表情不太對,事情似乎不單純,便聽話的快步回房。

姜雪櫻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打開門。

她不能不開,這個家的主人不是她,她只是暫住在這裏、微不足道的房客而己。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開門了。”

“玄副董事長。”

玄擎剛不請自入,這是他侄子的家,是他們姓玄的人的,他當然可以登堂入室。

“姜雪櫻,我們要好好談談了。”

玄擎剛四平八穩的坐在侄子家客廳的沙發上,姜雪櫻替他倒了杯水後,坐到他的對面。

他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她雖然看似無害又純良,但是她的存在會破壞侄子和刑嘉妮的姻緣,說什麽他都要介入處理。

“我不知道石睿和你同居。”玄擎剛還特意加重同居這兩個字。

姜雪櫻的态度雖然談不上逆來順受,但是她知道自己一點優勢也沒有,接下來……八成只能照着玄副董事長的意思走。

“我們沒有同居。”無論如何,她還是要解釋一下。“玄副董事長,情形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知道得愈詳細,處理起來就愈有把握。

“董事長他……”姜雪櫻不想偏離事實。“他只是讓我借住而己。”

“借住?”玄擎剛的眼神裏有着濃濃的挖苦。

“那日後要怎麽還?輪到石睿到你家住?”

她不會聽不出他話裏的諷刺,但是她又能怎樣?

“你和石睿……有關系嗎?”玄擎剛兇狠又有些暧昧的暗示。

“沒有。”正大光明的回答,她和玄石睿有感情,但是沒有發生親密關系。

“真的沒有?!”他相信她沒有騙他,因為她的眼神沒有一絲閃燦,一直直視着他,對于這一點,他是佩服她的。

“董事長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姜雪櫻不管現代女孩有多開放、多随便,但她不是。

“所以如果請你離開……”玄擎剛刻意拉長了語音,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他對面的姜雪櫻。“應該不是一件什麽壞事吧?”

“我能理解。”她早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姜雪櫻,你配不上石睿。”他也有話直說。“你扛不起玄氏建設董娘的稱謂,這是一個真實世界,你懂嗎?”別妄想麻雀變鳳凰。“我懂。”她很有自知之明。

“玩玩、談談小戀愛,無傷大雅,可是如果要來真的……”玄擎剛上下打量着姜雪櫻。“你還不夠格!”

姜雪櫻的心剌痛,但她得承認這是事實。

“我傷到你了嗎?”玄擎剛故意這麽問。

“我很好。”她勇敢的回視。

“石睿不可能娶你。”

“我了解。”她微笑接受。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崩潰抓狂、沒有要死要活的,她的表現令玄擎剛有點意外,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竟然能如此成熟、沉穩,好像已經對世事非常的透徹。

老實說,他其實挺欣賞姜雪櫻的,但是一想到刑嘉妮,她就像是她媽媽的翻版,而他對她媽媽有着一股對年少戀情的追憶,也許得不到的總是最美,如果石睿能和嘉妮結婚,日後見到嘉妮的機會也多,感覺過去一些美好的東西仍在,并沒有消失,所以他一定要姜雪櫻消失。

“雖然有點老套……”玄擎剛知道她半工半讀,日子挺辛苦的,才會接受石睿給她的幫助。“但是你要多少錢?”

“錢?!副董事長……”

“多少錢你才願意離開?”玄擎剛打斷她的話,這是個功利社會,有錢好辦事,這法則他懂。

姜雪櫻沒有被侮辱的感覺,因為她知道只有她自己才能侮辱她,其他人都不行。

“不用花到你一毛錢。”她仍是那溫和的口吻。“我會離開。”

“姜雪櫻,我相信你會離開,但是……”玄擎剛是聰明人。“我不想叔侄反目。”

“我知道怎麽做。”

姜雪櫻不是沒有想過,她和妹妹終究要離開玄石睿的保護,幸好她一向獨立又堅強,所以不論發生什麽事,她都可以面對。

“副董事長,我知道該怎麽做,也絕不會把你牽連進來,請你放心。”姜雪櫻保證道。“董事長現在人在澳門,等他一回來,我會馬上做個了斷。”

“沒有困難?”玄擎剛的眼神釘在她的臉上。“沒有。”她重申。

玄擎剛頓覺自己有點冷酷、殘忍,如果她哭哭啼啼或是潑婦罵街,他都覺得比較好過,也能比較安心,但她不吵不鬧、完全配合,竟令他産生一絲不舍,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要硬起來。“公司那邊……”

“我明天一早就去辦離職。”姜雪櫻接口。

“你的生活……”他畢竟是長輩,而她是侄子家屋檐下的人。“我不想你流落街頭。”

“謝謝你的關心,副董事長,我不會的。”哪怕有辛酸、有眼淚、有苦澀,她也會全往肚子裏吞,不在外人面前示弱。

玄擎剛起身,一口水都沒有喝,他的心有點不踏實,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但是覆水難收,話都說出去了,無法再挽回。

“那就拜托你了。”不知是不是對她最後的憐惜,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應該的。”她送着玄擎剛到了大門邊。“董事長已經做得夠多了。”

把人送走、大門才一關上,姜雨晨就從房裏走了出來,整個經過她聽得一清二楚。

“姊,現在……”姜雨晨的表情雖苦澀,但她也是勇敢的。“我們怎麽辦?”

“收拾東西。”姜雪櫻只丢下這麽一句話。

玄石睿去澳門參觀了一些賭場,看了些最新式的建築,對這次的改建,他多了一些想法,大樓的地下室及一樓,有很大的設計空間可以讨論,可以說是不虛此行。

回到家,已經近午夜了,屋裏靜悄悄的,雖然客廳留了一盞小燈,但姜雪櫻沒這麽早睡啊,而姜雨晨剛考完大考,一定很輕松,也不可能老窩在房裏,照理說她們應該要歡心期待等着他回來啊,而且他還特地買了最有名的蛋塔回來,姊妹傾都愛甜食,一定會愛死了!

但……現在是怎樣?

放下随身行李,他先去姜雪櫻的房間,怪了,整齊又幹淨,好像沒有人住似的,不對啊!接着他去到姜雨晨的房間,也是一樣……就好像這對姊妹不曾在這邊住過似的。

拿出手機,他正想要打電話問個清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一定是她們!一定是姊妹倆回來了,是忘了帶鑰匙嗎?

玄石睿馬上咧開笑容,幾個箭步到了大門前,馬上開門。

只有姜雪櫻一個人,而且她看起來有種郁郁寡歡但是又硬撐着的感覺,進門後,她直接把兩串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

他看到她這樣的動作,馬上知道情況不妙,有事發生了。“雨晨呢?”玄石睿比較關心小女生的下落,這會她會在哪裏?“她在我一個姊妹淘的家裏。”上次她失戀,姜雪櫻力挺她,這次她們姊妹沒有地方住,她特別讓她們和她擠一下,暫時渡過這難關。

“你們這裏不住跑去什麽姊妹淘那裏做什麽?”他力持鎮定。“我買了澳門的蛋塔要給你們吃!”

“謝謝。”她道了謝,随即切入正題,“我們搬走了。”

“雪櫻,你在胡扯什麽?你和雨晨為什麽突然要搬走?見鬼了!”

姜雪櫻凝視着他。他應該才剛回到家,仍西裝筆挺,看起來就是一個年輕有為、英俊挺拔的企業家,讓她更清楚明白,自己真的配不上他。

她知道他不只對她好,對妹妹也好,她很感激,但是……該結束了。“玄石睿。”她直接這麽叫他,因為他們就要變成陌生人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第三個條件。”

“你是認真的?!”玄石睿有很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超級糟。

姜雪櫻輕嘆一聲,“我的第三個條件就是一一你要無條件的讓我離開。”玄石睿沒有當場發飙,若以他平日自傲、自負的态度,說不定早就答應她了,但是因為他愛上了她,對她已有深厚的感情。他不懂,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難道對她沒有一點意義?她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放棄?

“我才不在臺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明白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得耐着性子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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