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節課剛結束,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這小孩很能忍
的母親,陳慧燕。
曲申楠脫了外套往裏走,邊把電話撥了過去。
陳慧燕找他倒沒有什麽大事,主要是關心他個人問題來的。
曲申楠有些意外,“怎麽突然說這個?”
陳慧燕是個很開明的母親,性格溫和,為人大氣,往常并不會把這些事挂在嘴邊,也并不會逼迫孩子去刻意的做些什麽。
在她看來,命這個東西是水到渠成的,人到哪個階段發展成什麽樣都是天定,順其自然便好。
陳慧燕在那邊笑了下,輕聲細語的說:“我讓阿珍跟你說。”
話完,電話便轉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曲申楠立時便醒悟過來,這是別人找上家門非逼着陳慧燕給個信。
對方态度熱情,言辭啰嗦,一大堆後總結出兩點,女方是名婦科醫生,25歲。
前者跟他同行同業工作上也能多理解,後者兩人年齡也相配。
那邊笑道:“那我就把你的聯系方式給她了,兩人先聊聊,然後約着見個面,說不定對上眼了呢。”
曲申楠回想起之前餘晔跟林楓相處的一幕,而自那天到現在兩人都沒聯系過。
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等那邊又喂了幾聲,他沉沉的應了聲:“好。”
電話挂斷後,他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了幾口重新回到客廳,撈過一邊的手機翻出消息記錄。
将早前餘晔發過來的幾條又逐一看了遍,到底後全部清空,面無表情的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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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工作日,餘晔外出回來已經是下午,邊走邊沖劉莎說:“幫我訂個外賣。”
劉莎随手撈起座機電話,“吃什麽?”
餘晔拉開椅子坐下,“雞腿飯。”
她把單反連上電腦,起身又去倒了杯水,回來後專心致志的寫新聞。
劉莎滑着辦公椅靠了過來,往她電腦上瞧,“有沒有要我幫忙的?”
“你自己那個跟完了?”
“昨天搞定的。”
餘晔點頭,“這邊不用幫忙,我一個人下班前能做完。”
“那時間很充裕啊。”
餘晔心不在焉的說了聲,“還成。”
辦公室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淩亂的雜音也很多。劉莎靠在她的辦公桌旁,一時也沒有轉回去,手欠的在她桌上撈撈這個碰碰那個打發時間。
餘晔被她弄煩了,擰眉說了句,“趕緊滾你自己地去。”
劉莎沒動,“粗魯。”
餘晔沒搭理她,過了會劉莎滑着椅子走了,沒幾分鐘餘晔電腦便收到一份來自她的郵件,餘晔直接忽略沒打開。
劉莎很快又轉回來,“我發你的郵件看了沒?”
“沒時間。”
“你看看呗。”
“……”
劉莎拿胳膊撞撞她,笑嘻嘻的說:“反正時間充裕你看看呗。”
餘晔不耐煩的擡頭,“你有完沒完。”
劉莎執意,“你先看眼。”
實時新聞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完成,現在的稿子只是當天的公衆號推送,時間限制相對寬松點。
餘晔被劉莎煩的不行,最終停了手頭工作,在劉莎莫名其妙的興奮中打開了郵箱。
劉莎無厘頭慣了,由此在郵箱打開前一秒餘晔都表現的很勉強,她壓根不覺得這人能拿出什麽稀奇玩意來。
劉莎拍拍她的肩給她打預防針,“看完了記得要淡定,別太受刺激。”
餘晔嘁了一聲。
郵件內容很簡單,孤零零三張圖片,沒有其他附帶的文字內容。
餘晔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将圖片輪流順了遍,停在其中一張上。
“什麽時候拍的?”
劉莎:“最近太累了,今天打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你知道我轉過去……”
餘晔打斷她,“說重點。”
劉莎:“中午吃飯的時候。”
猜到了,圖片內容就是曲申楠跟一個女人吃飯的情景,拍攝角度在側面,男人照例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坐他對面的女人則顯然很愉悅。
其中有一張是飯局結束時離開,女人将自己的外套遞過去似乎要對方幫忙接一下,曲申楠側身看着她,具體接沒接就不知道了。
劉莎說:“看這情形似乎在相親啊,你看中的小醫生貌似要跑了。”
餘晔一手撐着下巴,一手蓋在鼠标上,眼睛依舊盯着屏幕,說了句:“或許。”
劉莎偷眼看她,八卦的問:“現在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餘晔想了想,說:“還好。”
“哈!”劉莎:“這話說的好像之前死命撩人的不是你一樣。”
餘晔斜眼看她,“怎麽你不服氣?”
“我有什麽好不服氣的,我又不是那醫生。不過不是我說你,你要有那個心呢就好好跟人處處看,你要沒意思呢也別總是去撩人,現今社會人渣夠多了,你別再去填一把火。”
話說着劉莎似乎有點來氣了,她瞪了表面看起來無關痛癢的餘晔一眼,說:“你現在還能不能好好的活一活了?”
餘晔莫名其妙:“我難道活的很慘?”
“你自己心裏清楚!”劉莎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忍住,最後也不管她了,丢下一句對人別太過分,就回了自己的格子間。
圖片上的男人有着漂亮的軀體輪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很完美。
餘晔盯着圖片來回的看,過去很久才叉掉,重新開始工作。
下班的時候林楓來找她,他已經開始照常工作。
餘晔說:“我今天不回家。”
“你要去哪?”
“另外有點事。”
林楓靠在她的辦公桌上,“有什麽事?”
“你警察啊,什麽都要跟你交代。”
林楓好笑,“問問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餘晔開始收拾桌子。
林楓又說:“那晚飯準備怎麽解決。”
“随便吃點好了。”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餘晔站起身,看向他,“我走了。”
林楓默了會,才輕輕點了下頭。
餘晔從單位出來後開車在馬上路上閑晃,晃了快一個多小時,在街邊看到一對情侶進了旁邊的一家自助燒烤。
她找了個地方停車,也走了進去。
一個人坐角落,在服務員怪異的目光下,爽快的吃了一頓。
從店裏再出來,身上染了一層濃重的煙火味。
“失策了!”餘晔低低的說了句。
她在周圍散了會步,身上味道散了一些後回到車上離開。
并沒有馬上回家,兜兜轉轉間開去了一個小區,在一幢公寓樓前停下。
她擡頭往上看,零星亮着燈火,餘晔記得曲申楠說過,他住A1九層。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餘晔撈過手機給曲申楠去了一個電話。
對方沒接。
過了半小時,餘晔又給他打了一個過去,終于通了。
餘晔說:“我在你家樓下。”
曲申楠起身走去窗口,“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曲申楠抿着唇,望着下方的目光有點涼。
餘晔等了會,見他沒反應後又說:“我聽說曲醫生中午似乎有豔遇。”
曲申楠也不辯解,說了句:“對。”
餘晔笑了下,“感覺如何?”
“挺好。”
餘晔手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敲擊,思考着曲申楠話中的真實性,但思來想去依舊沒個準。
她低聲說:“真的?”
“嗯。”
餘晔想了想,說:“上次你見到的我跟林楓……”
“我無所謂。”曲申楠冷冷的打斷她,“你跟誰在一起跟我沒關系。”
然而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沒關系。
餘晔按了按眉心,“哪怕你無所謂,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一下。我跟他真的沒什麽,那天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樣。”
“好,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
“……”餘晔聲音低了下去,“我以為我們前段相處的還可以。”
“是不錯。”
“那你……”
曲申楠說:“但我們可能不合适,餘晔,我看不慣你,你的做法,你的态度,我都無法接受。”
餘晔說:“我不太理解。”
一句話不說就可以走,走後連個解釋都沒有。可以長時間不聯系,可以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些統統是曲申楠難以接受的。
他打小就是個嚴謹的人,自尊心極強,而餘晔的性格與他偏偏南轅北轍。
曲申楠說:“回去吧,時間太晚了。”
餘晔沉默,過了會突然開門從車上走了下來,擡頭往上看。
站在窗口的曲申楠身子一僵,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意識到對方根本看不見後又惱恨的皺了皺眉。
餘晔抽了根煙出來點上,一會後聲音自手機裏傳來, “她做什麽的?”
“醫生。”
餘晔輕笑了下,“跟你那工作倒是挺配。”
曲申楠盯着樓下低着頭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嘛。
餘晔又說:“你覺得那個女人比我好?”
曲申楠默了默,說:“她可能更合适我。”
餘晔彈了下煙灰,“我想起那次我們被埋的事了。”
那次經歷總歸讓她覺得欠了點曲申楠什麽,劉莎說得對,做人還是要認真點,否則還是別招惹別人,尤其還是個好人。
餘晔說:“有時間我請你們兩吃飯吧,怎麽說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
“好。”
餘晔将剩餘的半支煙掐掉,挂斷電話,轉身上車離開這個地方。
曲申楠看着她的車子駛離直到看不見,轉身回到客廳,手機這時又震動起來。
是那位女醫生,曲申楠按了拒聽,随後關機。
城西有片在建的工業區,最近發生了勞務糾紛,民工拉了橫幅在清雅房産門口進行抗議。
據稱工資已經拖欠了大半年,最近連領導人都不見蹤影。
劉莎有試着打電話過去咨詢情況,對方一律拒聽。
房地産近年來不斷縮水,爛尾工程比比皆是,拖欠員工工資的情況并不少見。
劉莎說:“萬惡的資本家終于也有翻船的時候。”
“風水輪流轉而已。”餘晔看着鬧哄哄的車窗外,“跟跳樓機一樣,一上一下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哪天周邊一開發就又回溫了。”
劉莎搖頭,“沒意思的。”
窗外開始下雨,民工的情緒持續高漲,單位負責人卻始終不見人影。最後有人失控到打砸邊上的廣告牌,一人出手,後面的跟風人群就無法估計了。
劉莎擰着眉,“事要大了。”
有人已經報警,餘晔披了一次性雨衣從車上下來靠近□□的人群。
終于有人從辦公樓走了出來,個個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樣,他們在離大門幾米的地方站定,隔着自動伸縮門試着安撫民工的情緒。
湧動的人群中還有不少婦女,餘晔拍照的間隙看到邊上其中一位給推擠着摔坐到地上,一時沒有起來。
餘晔上前,“你怎麽樣?”
對方渾身被雨淋得濕透,臉色蒼白,搖了下頭,随後沖她伸出手,“能扶我一把嗎?”
□□的情況還在持續,要發生踩踏事件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餘晔連忙伸手拉住她,“來!”
就在這時側面突然襲來一股猛力。
不遠處的劉莎臉色一變,焦急的喊了聲:“餘晔!”
不給餘晔反應的時間有人直接往她身上砸了下來,餘晔一手護着相機,一手被壓在了對方身下。
餘晔在那個瞬間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崩斷的聲音,疼的差點罵髒話。
把手解救出來後劉莎顫巍巍的說:“你感覺怎麽樣?”
餘晔疼的快說不出話:“要死了!”
當下直接開車去醫院,挂號拍片一系列跑下來,醫生表示不嚴重打個石膏多修養些日子就可以。
餘晔說:“醫生,我那會好像聽到骨頭斷的聲音了。”
“幻聽了。”醫生拍了拍片子,“骨裂而已。”
“……”
對着醫生輕描淡寫的語氣,餘晔無言以對。
上完石膏,等醫生開完藥後往外走。
醫院大廳熙熙攘攘,餘晔因着劇痛整個人顯得很萎靡。
劉莎說:“你現在看過去想只拔了毛的鹌鹑。”
“滾!”
“我要現在滾了,誰給你支着。”
餘晔:“當我拐棍呢?還支着。”
“我才是你拐棍!”
“是,千金難買的人棍。”
她們所在醫院是紅十字,由于餘晔曾經的高調,這邊的醫護人員有不少認識她的。
突然有人隔着一段距離沖她喊:“餘小姐手怎麽了?”
餘晔擡頭,是名護士,對方站在護士臺旁,她的跟前還站着身姿挺秀的曲申楠。
劉莎低聲說:“呦,你家小醫生呢!”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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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發現每章點擊上的很慢啊,大家是不是都去養肥了?還是說不太清楚更新時間?重申一次沒特殊情況,除周三休息外,其他時間都是晚七點半更新!^_^
☆、19
都是成年人,不管曾發生過什麽也沒理由要當做視而不見,否則顯得太過刻意。
餘晔表情自然的朝他們走去,點了點頭,“工作時不巧出了點意外。”
護士說:“現在真是各行各業都不安全。”
餘晔應了聲,随後目光一轉,放到曲申楠身上,兩人視線碰觸,曲申楠難得率先開口:“什麽時候的事,嚴重嗎?”
“不嚴重,修養幾天就成。”
護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有些傷馬虎不得,容易留下病根。”
餘晔點點頭。
周邊都是人,鬧哄哄的環境裏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這麽站着其實挺尴尬,餘晔想着直接走人,結果餘光裏看到一個表情猙獰的矮個男人靠過來。
餘晔直覺使然在第一時間出手拽住曲申楠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拽,喊了聲當心。男人同時掄起藏在衣服裏的棍子,面容狠戾的揍了過來。
棍子一下子砸在了餘晔受傷的左臂,餘晔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曲申楠猛地回身,目光驚懼。
餘晔五官扭曲着,“我這手是不是要完了。”
出門真該查下黃歷的,真是太倒黴了。
曲申楠沒說話,面容冷峻的直接帶人去做檢查。
瘋男人還在持續打砸,嘴裏發出聲聲嘶吼,護士臺後的工作人員也被無辜波及到。
醫患關系愈加嚴重的同時,醫院的安保系統也直線上升,周邊巡視的警員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很快将人給控制住。
這邊餘晔又進了骨傷科辦公室,前腳出,後腳進,先前的流程又重新走了一邊。
坐診醫生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了,指了指片子,“手術吧,石膏不頂用了,不過得等消腫後,這兩天就要受點罪了。”
餘晔想,這罪又何止兩天。
劉莎從外面轉進來,說:“我通知老大了,他馬上過來。”
餘晔:“你告訴他幹嘛。”
“總要知道的,況且老大比較有主意。”
醫生說:“先去挂個消炎針。”又轉向邊上的曲申楠,“小曲啊,這你朋友?”
曲申楠面色不太好的點點頭,“是,麻煩了。”
“沒事,回家後多注意,好好養着問題不大。”
領完藥後去輸液大廳,裏面的護士見到曲申楠紛紛打招呼。
餘晔說:“你去忙吧,這邊沒關系。”
“我已經下班了。”
餘晔才發現已經十一點半多了。
護士推着車走過來,給餘晔紮上針。
曲申楠坐在她旁邊,不遠處牆上的電視機正播放着熱門綜藝,明明是不算安靜的環境裏餘晔卻覺得有些尴尬。
劉莎出去買飯了,餘晔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閑聊。
“你還有心情玩手機?”曲申楠說。
餘晔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對方的目光有些嚴厲,餘晔被他莫名看的有些心虛,将手機收了起來。
她說:“打發時間。”
曲申楠:“手還不夠你疼的?”
餘晔又看了他一眼,理智的保持沉默。
她跟曲申楠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面了,再見面讓她感覺曲申楠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又一時說不上來。
沒一會曲申楠再一次打破沉默,“見到形跡可疑的人你不避退,反而跑上前,這就是你對危險的認知?”
餘晔說:“不是,那我不上前,豈不是就換你挨打了?”
“所以你就上來擋了?”
餘晔理所當然的說:“對啊!”
曲申楠驀然拔高音量,“你到底在想什麽?!”
其他正挂點滴的病人紛紛将目光轉移過來,餘晔也被他吼得吓了一跳。
曲申楠給人的感覺都是平和清淡的,很少有情緒這麽外露的時候,至少餘晔沒見到過,哪怕把他撩撥狠了,這人也就是皺個眉罷了。
“曲醫生,低調!”餘晔低聲說:“別這麽激動,影響你形象。”
曲申楠被她無關緊要的模樣弄的氣不打一處來,撇開頭沉默下來。
手臂畢竟經歷了二次傷害,說不疼那純粹是騙人的,餘晔痛的恨不得嚎上幾聲,但終歸是忍了。
她也只能借着說話來轉移注意力,便又沖曲申楠說:“對了,曲醫生,你跟你女朋友現在相處的怎麽樣?”
曲申楠抿着嘴,側臉看過去線條有些僵硬,他并不想撒謊,但又不想告訴餘晔實情,模棱兩可的吐了句,“還好。”
“還好是怎麽個好法?”
曲申楠看她一眼,“需要了解這麽透徹?”
餘晔說:“無聊,打發時間。”
曲申楠直接沒搭理她。
點滴快見底時,曲申楠幫她換了一個藥水袋。
餘晔看着他熟練的動作突然由衷的說:“現在想想找個學醫的做男友真是太好了,至少有個免費的家庭醫生,畢竟是個人都有頭疼腦熱的時候。曲申楠,你們醫院還有沒有單身漢?給我介紹一個。”
曲申楠冷冷的看向她。
餘晔被他森冷的目光弄的莫名,“怎麽?我說錯了?”
曲申楠吐了口氣,撇開頭。
他想,果然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心底止不住冒火,有些壓制不住的矛盾情緒弄的他臉色更差了點。
就在這時劉莎回來了,手裏拎了三個便當,她先拆了一個快速吞咽起來,邊說:“我吃完得趕緊走,單位有點事。”
餘晔點頭,“好。”
劉莎扒了口飯快速咀嚼着咽下,又說:“你這邊反正老大會來,等會讓他送你回去。”
餘晔又點了下頭,表示可以。
這家的便當做的不錯,然而餘晔因着傷痛并沒有什麽胃口,加上挂着點滴的手也不方便,因此沒吃兩口就停了。
劉莎說:“我吃了就喂你。”
“不用了,你要是不夠,把我的吃了。”
劉莎:“我夠了,你吃這麽點不行。”
餘晔恹恹的,“沒胃口,不想吃。”
劉莎已經将便當解決大半,“被老大知道你就又要被罵了。”
餘晔哼笑,“你倒是聽話。”
“拿人錢財,聽人派遣,有什麽問題?”
餘晔說:“你吃完趕緊滾吧。”
劉莎呵呵的笑,全部吃完後利落的滾蛋了。
曲申楠也無聲的解決了自己的,他看了眼餘晔攤在那的滿滿便當盒,“要麽我給你去買點粥,吃起來方便點。”
餘晔:“不了,反正也吃不了多少。”
曲申楠蹙眉,明顯不贊成。
片刻後,他突然伸手端過餘晔的便當盒,拿着塑料勺子在上面攪拌了下,将排骨湯汁跟米飯徹底混合,舀起一勺遞到餘晔嘴邊。
“吃吧!”
餘晔被他這一出弄的有些回不過神,下意識張嘴吃了一口,嚼了兩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曲醫生,你一個名草有主的給其他女人喂飯真的合适嗎?”
曲申楠手上動作不停,又一勺子遞過去的時候,餘晔側頭避過來。
她看着沒什麽表情的曲申楠,“你這是在做什麽?”
曲申楠:“不吃?”
餘晔:“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有失妥當?”
餘晔雖然喜歡撩他,但也是有前提條件的,面對有主的人再合她胃口,都會堅守原則。
當下她擺出了十分明确的态度,并且看着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不滿。
僵持了半晌,曲申楠突然不想隐瞞了,說:“我沒跟她在一塊。”
餘晔挑眉。
曲申楠吐了口氣,破罐子破摔的說:“我還單身,所以不管我做什麽都不會有什麽誤會,吃吧!”
所以之前那些有的沒的都他媽是玩她的?
餘晔心裏有些生氣,但對着曲申楠那張清秀無害的臉又發不出脾氣,悶聲張嘴将飯吞進嘴裏,麻木的吃着。
一個便當吃完大半後,餘晔表示飽了。
曲申楠跟着停下手,将垃圾收拾了一下,餘晔便一直盯着他瞧,等人收拾完重新在旁邊坐下。
餘晔說:“曲申楠。”
“嗯?”
“按着之前對你的了解似乎幹不出這喂人吃飯的活,今天這算什麽?”餘晔緩慢的說:“幫你擋了那一棍子,所以愧疚了?”
曲申楠沒吭聲。
餘晔稍稍傾身過去,靠近他,看着曲申楠喉結鼓動了一下後,輕聲說:“還是……實際上你對我也是有意思的。”
曲申楠驀然回頭看向她。
餘晔微微勾了下嘴角,“猜對了?”
曲申楠很不想承認,但事實上餘晔确實猜對了。
自上次把話挑明,他原以為這就是結束,可他并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相反在那些日子裏越加頻繁的想起這個女人。
某些時候他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否是自己太過獨斷了,畢竟人跟人的相處都是需要磨合妥協的。
曲申楠很挫敗,卻又毫無辦法。
餘晔盯着他表情僵硬的臉,笑着說:“不管怎麽說,你還是單身這個消息讓我很開心,今天這一棍子挨的挺值。曲申楠,你有選擇其他人的權利,但在你沒做出選擇之前,我的選擇永遠是你。”
曲申楠心髒毫無防備的被狠狠刺了下,他轉頭看向餘晔,女人的眼中帶着明顯的笑意,他低聲道:“你到底看中我什麽?”
餘晔盯着他的雙眼,“因為你的眼睛很漂亮。”
曲申楠把這句話當做了是她随意找的借口,很久以後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什麽都是假的,只有這句話是真的。
輸液大廳的門簾這時被掀起,有人急匆匆走進來,朝着他們的方向。
林楓滿臉着急,到跟前了将餘晔細細的打量了一邊,沒有預想中的嚴重後才徹底松了口氣。
他對着曲申楠點了下頭當打招呼,随後說:“轉院吧,直接去六院。”
餘晔莫名其妙,“轉院幹嘛,這邊醫生已經安排好了。”
林楓俯身擔憂的摸了把她的臉,“聽話,那邊有骨科專家。”
曲申楠目光快速自他手上掃過。
餘晔仰頭避過,“我不想挪了,就在這吧。”
“餘晔!”
“就這!”
林楓看了她幾秒,沒再堅持。
位置是兩座一排,曲申楠坐餘晔身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林楓只能繞過去坐到了餘晔前面。
林楓側過頭:“我看你最近得去廟裏燒燒香了,這樣都能傷到。”
“我懶得理你。”
林楓看了眼時間,“吃飯沒有?”
“吃了,之前劉莎買回來的。”
林楓轉向曲申楠,“曲醫生呢?”
餘晔替他作答,“一樣。”
林楓:“別人沒嘴讓你多話?”
餘晔說:“你是不是有病,我就愛說了你管得着?”
林楓一臉的似笑非笑,“是啊,我也覺得我有病。”
随後話題一轉開始說工作,一來一往聊的深入且繁雜。裏面涉及到的人和事是曲申楠極為陌生的,他除了安靜聽着似乎別無選擇。
曲申楠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緊接着輕度扭轉向餘晔,蓋在了她的五指上。
餘晔的說話聲音頓然停住,視線往下一掃,又看向曲申楠。
對方沒什麽表情的看着別處,細長的手指卻輕輕的勾住了餘晔的,指節彎攏扣在了一起。
“餘晔?”林楓叫了她一聲。
“嗯?”餘晔回神,“你說什麽?”
“我剛說的話你沒聽見?”
餘晔:“噢,沒怎麽聽清,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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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三,休息!
☆、20
牆上電視轉到了一個綜藝節目,吵鬧的音效擴散在四周。
餘晔往曲申楠的方向靠了靠,糾纏在一起的手更緊了緊。
兩個月的毫無聯系在這個當下好似不存在一樣,既然曲申楠擺出了态度,餘晔自然是願意接受的,畢竟在她眼中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不管對方做出什麽樣的選擇,看着那雙眼睛她都無法拒絕。
曲申楠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她有那個信心跟這個人走下去。
餘晔不是什麽良善的人,能讓她傾其所有的人已經不在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這或許對曲申楠不公平,但只要這份不公平不公之于衆又有什麽關系呢。
點滴見底時有護士從旁經過,她誇張的哈了一聲,說:“曲醫生,中午不去吃飯只顧躲這刺激我們,可有點說不過去啊。”
曲申楠:“留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話要廣播一邊,咱們院可不少人得心碎。”
餘晔插嘴說了句:“碎的好,美女記得幫我多傳播下,你知道自家男人長了一張禍水臉也挺煩惱的。”
對方大笑出聲,随後被其他病患叫走了。
曲申楠說:“禍水臉?”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自己就長了張武大郎臉吧。”頓了頓,餘晔又補了一句,“你要長成那樣,我也就不勾搭你了。”
曲申楠不可置信的說:“你就看中了我的臉?”
“其他還有值得我看中的?”
“……”
安靜幾秒後,餘晔哎呦一聲,“逗你玩的,這麽經不起逗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坐前方的林楓沒轉頭看一眼,也沒說一句話。
點滴挂完往外走,之前那個瘋男人已經被抓走了,聽說本身就有精神疾病,又因愛人去世受激做出了報複性舉動。
餘晔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劉莎他們已經先一步離開,曲申楠還要繼續上班。
餘晔獨自上了林楓的車,吃力的扣上安全帶。“送我去景苑那邊。”
林楓看了她一眼,将車開出去,“你不回家?”
“晚上回,先去景苑那邊看看有什麽要添的。”
“馬上要做手術的人,你看那些幹嘛,家裏有的都有。”
餘晔抓了抓下巴,“手術完我不打算住家裏。”
從剛才臉色就沒好看過的林楓,這下就更難看了,他微微加重了語氣,“腦子是不是有坑,手都殘了還一個人住外面。”
景苑的房子離單位不遠,因為工作時間的特殊性特意在那邊租了一套,以便不時之需。
餘晔沒反駁他,只說:“房子租了就得用,現在一個月大半時間都空着實在浪費。何況住外面自由點,約個會都方便。”
方向盤打了個轉,拐進了小道,在邊上停下。
林楓降下車窗,梧桐葉肆意飛落。
他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你跟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處對象呗,成年男女談個戀愛挺正常吧。”
“什麽時候開始的?”
“剛開始。”
林楓默了默,“陳政宏呢?”
餘晔跟着打開車窗,将手搭在上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抓着空氣。
林楓扭頭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說話呢。”
“你想聽什麽?陳政宏……”餘晔呵了一聲,聲音裏滿是嘲諷,不知道是對誰的。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主要在于餘晔的不配合,一個人有心不想說話的時候,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楓最終還是把餘晔捎去了景苑,并囑咐她,“下班後我來接你。”
餘晔朝後擺了擺手,徑自走進了大樓。
景苑的房子去掉公共面積就沒什麽花頭了。鐘點工每周來打掃一次,倒也沒有多髒亂。
餘晔燒了點水,在客廳坐了,打了幾個電話交代工作,随後關機走去卧室午睡。
這一覺餘晔睡的并不安穩,傷處無法忽略的疼痛是罪魁禍首。
徹底清醒是傍晚,原本陰沉的天被紅霞洗禮着,晚景意外的漂亮。
她洗了把臉,走去陽臺,撐着窗戶往下看。這邊的綠化做的不錯,老人牽着小孩散步的不少。
餘晔盯着看了會,注意了下時間,随後給曲申楠去了一個電話。
“餘晔!”
“嗯。”餘晔靠着窗戶,“你現在對我的稱呼我很滿意。”
那邊安靜了幾秒,才說:“那就好。”
“下班了嗎?”
“剛下班。”
餘晔說:“我受傷的這段時間會住在外面。”她特意強調,“一個人。”
曲申楠:“不會不方便嗎?”
“會啊。”餘晔理所當然的說:“一只手殘着我要說很方便你會信嗎?自然需要有人幫忙了,比如撓個癢癢,洗個頭發,做些個飯菜什麽的。”
靜默了半晌,餘晔說:“人呢?”
曲申楠低低的道:“我聽着呢。”
餘晔笑了下,“聽完了都不給個表示?”
曲申楠:“那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