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山姆還沒反應過來, 一道淺淡清爽的香風就從他左側飄來。

被紮成馬尾的奶油光澤金發在他左邊略過, 款式寬松的運動短褲和上衣遮不住女郎曼妙性感的身形, 尤其是有汗水從她脖子上劃過的時候,脖頸像是曲線優雅的天鵝頸……

唔……是馬鞭草加檸檬味的洗發水。

想想也是,剛剛那句每個單詞都含着笑意上揚的““on your left”, 明顯不是那個跑得死快的傻大個喊得出來的嘛。

等等……話說回來, 這個姑娘的背影怎麽有點眼熟?

“眼熟”的姑娘突然頭也不回的揚起右手,手背對着他左右擺了擺,算是在打招呼:

“m(早上好)!山姆!”

被叫了名字的獵鷹:……???

還沒等他想到什麽, 那金色卷發的姑娘轉眼已經跑出去老遠,離剛剛跑遠的某個男性金發大胸越來越近。

等他回過神來, 她已經跑到了湖畔拐角處, 等她再轉個方向……

山姆:……希……希芙?

……

如果要總結一下這普通的一天的普通的清晨的普通的晨跑。

山姆·獵鷹·威爾遜願意給出最完美的答案:#8232;#8232;——真是日了狗了。

“夥計,我想我需要換一個新的肺。”黑人青年葛優癱在樹下, 大喘氣道, “不對, 是兩個!”

金發藍眼的史蒂夫在一旁看着他笑。

“為什麽是兩個?”

“我以為有你一個就已經是世間難得了……萬萬沒想到還有第二個!還是個姑娘!”

史蒂夫愣了一下:“……啥?”

山姆也跟着愣了一下:“……你沒遇到她嗎?雖然她是在半途加進來的, 但在剛剛的半小時裏她起碼也跑了10英裏啊!”

……

“是在說我嗎?gentlemen(紳士們)?”

熟悉的檸檬馬鞭草氣味。

“哦,嗨,希芙。”山姆摸了摸耳朵。

史蒂夫轉頭看向這個漂亮得出奇的姑娘, 完全沒有印象——這樣美麗的姑娘如果看見了一定不會忘記的——他剛剛跑步的時候确實沒有遇見過她, 而他已經繞了好幾圈了。

“嘿山姆。”

奧利凡德打招呼。

“剛剛我看你超過了我兩三次……套圈……”山姆一臉苦笑, “天啊希芙, 你的體能可真棒。”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昨天晚上這個姑娘到底需不需要他出手。

畢竟,按照現在表現的這種體能看,可能那幾個混混希芙自己都可以都撂倒了。

——可是單看她的外貌,尤其是她穿着那條裙子、窈窕的站在那裏的時候,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啊。

“體能再棒也不能用裙子撂倒一群混混,這可不大符合淑女的禮儀。”奧利凡德單手叉着腰——天啊那腰真是細的過分——溫柔調侃的看着山姆。

“聽說你一次都沒有遇到史蒂夫。”山姆覺得她是在安慰他,趕緊越過了關于昨天晚上的話題,“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厲害,真該介紹你們倆認識。”

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順勢就把二人淵源和之前情況了解了個大概的史蒂夫好脾氣的笑笑。

他當然沒有讓女士主動,首先朝奧利凡德伸出一只手:“你好,姑娘,你可以叫我史蒂夫。”

金發姑娘回伸手握了握,也朝他笑了笑:“很高興認識你,史蒂夫,叫我希芙就好。”

順便對他的胸肌吹了聲口哨:“身材不錯。”

史蒂夫大約是被調侃的多了,臉也沒紅,只略有點腼腆的笑了笑。

單單看他現在的笑容,怎麽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溫和清爽的青年,會是經歷了二戰、帶領咆哮突擊隊攻破九頭蛇無數陰謀的cap。

要是較真起來,史蒂夫應該算有九十歲了,和奧利凡德一樣是“落伍的棒棒冰”。

昨天晚上發現有人窺探之後警惕的他,帶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和侵略感;

而今天的他,就僅僅像個有着好身材的腼腆小夥子。

還是大胸的那種。

……

“說起來,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奧利凡德笑容中有點疑惑。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覺得的,希芙,不過想想吧,叫做史蒂夫的有千千萬萬個,就像叫山姆的也有千千萬萬個一樣。”

“也許吧,但他的長相也有點像……”

奧利凡德一邊說,一邊從不遠處的石凳上取來她之前放置的運動水壺。

史蒂夫有點緊張的看着她。

但幸好奧利凡德沒說完——估計是覺得那個想法不大可能吧,她只是聳了聳肩,然後打開了杯蓋。

金色卷發的姑娘說了一聲“excuse me”之後就走到下風口,開始喝水。

史蒂夫:啊,松了一大口氣。

山姆:……喝個水為什麽要道歉?而且要站到下風口?

沒等黑人青年疑惑完,空氣中突然彌漫開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煮過頭了的卷心菜,并且在炎熱的夏季裏足足放了三天,但又好像不僅限于此,甚至還夾雜了一點點臭襪子的味道。

山姆:……???

史蒂夫:……???

……

任何一個、經歷過魔法界的人、都知道。

如果要說有什麽東西,味道古怪到讓人難以描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永不改變——除了比比多味豆,可能只有魔藥了。

——所以它到底是什麽味道的?

奧利凡德:它他媽的簡直像精靈尿。

“恕我冒昧……”隊長看起來臉都綠了。

由于血清的作用,他的嗅覺比山姆還要靈敏,這也意味着他更可能接受大範圍的荼毒,他艱難的開口:“希芙,你在喝什麽?”

奧利凡德面不改色的咽下一大口,側過臉懶洋洋道:“我在唐人街找老中醫配來的中藥,據說可以調理身體,還挺有效果的。”

中藥???

站在上風口的兩位男人分別露出了白人問號臉……和黑人問號臉。

“你們想要試試看嗎?”

出奇一致的瘋狂搖腦袋:“不不不不用了。”

山姆:……中國真是一個可怕的國家。

史蒂夫:……神奇的中國人。

……

“老字號中醫——傳承自清朝康熙年間。”

“糖人糖不甩糖三彩!”

“風油精清涼油傷筋痛骨貼嘞!”

“算命算命!不準不要錢……哎小夥子算命嗎?!”

“……”

紐約市,曼哈頓,南端下城,唐人街。

“小夥……子?”算命先生的話卡在喉嚨裏。

被突然拉住右臂的青年人定在原地,一點點轉過頭來,算命先生懷疑自己聽見了金屬儀器運轉的“咔噠”聲。

他穿着破舊的黑夾克,背着一個挺大的雙肩包——雙肩包的保護袋被扣在胸前,仿佛那個袋子裏的東西是如何重要一般;夾克裏頭套着一件暗紅色長袖衫,覆蓋着精壯柔韌的腹肌和腰線;黑色鴨舌帽的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眉眼。

而被帽子壓得有些扁的半長棕發,沒有束在腦後,只是淩亂的遮住了兩邊面頰,加上下巴上青青的胡茬,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約看見露出一點的眉下翠綠色。

那翠綠像魚兒一樣露出個尾巴尖,又浸回了水面,徒留一兩點漣漪在晃。

——這個裝扮像個落魄的失業青年,也是最有可能來算上一卦的對象。

在看見這個青年的眼眸之前,算命先生是這樣想的。

直到他随着青年轉過頭,終于看見了那雙眼睛的全貌:

翠綠色的眼瞳,剔透的像冰塊,也冷的像冰塊,生在這張胡茬冒出的臉上,顯得透徹又分明。

青年的眸光,也根本不是一個失業迷茫之人可能有的目光。

有那麽一瞬間,算命先生腦袋裏的弦“咯噔”了一聲——以為自己是個死人,也以為自己會被一把火燒成灰。

可再看過去的時候,這個人也只是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那健碩的、包在衣袖下的左胳膊好像有點緊張的動了動,但整體看起來,哪有什麽逼人的氣勢?

這想來是他的錯覺。

算命的想了想還是不想錯過顧客,不抱希望的順嘴一問:“算命嗎?”

“……算什麽?”

戴着個老花鏡的算命先生沒想到居然有戲,松開抓住青年的手,收回來後順便揮了揮手上的扇子:“姻緣、業障、前世今生、子孫福源……不涉及家國大事,都可以算。”

“……業障?”

這個陌生的單詞在唇齒間含糊滾過,細細研磨。

“是的,業障,在梵語裏它叫karma^varana,指業即障,比喻人的罪孽……”老花鏡先生絮絮叨叨,“說起來,要算命得有生辰八字,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出生年月日是什麽時候?”

“罪孽……”

破舊夾克的青年脊背挺直的立在原地,他低聲嘟囔了一個含糊的音節,随後目光突然不知道落向什麽地方,整個人成了一尊無聲的雕塑。

許久之後。

“……don know(不知道).”

輕的像要飄走。

算命的:“……???”

他今天是不是出師不利?有人逗他玩?

然而當這個古怪的青年人擡起腦袋,有些蜷曲的棕色碎發滑落耳畔,臉上竟然閃過隐約的迷茫委屈。

他重複了一句:

“i do not know.(我真的不知道)”

……

“萬一小醜并不知道……”

巴基身後不遠處,隔着唐人街喧鬧的叫賣聲,傳來一個略忐忑的聲音,他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提出的質疑。

“那就是個執着于蝙蝠俠的瘋子,半真半假一點都不可信……只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我們就全員出動來紐約嗎?”

他身邊的另一名男性也忍不住出聲道:“紐約不是我們的職務範圍,沒有調令,交叉骨怕是不會樂意為我們提供助力。”

“小醜畢竟沒有透露蝙蝠俠的身份……伊諾克長官。”

帽檐扣住眉眼的黑夾克青年正從十幾米開外的算命攤子走過來,聞言只是很自然的繞開人群,不緊不慢的跟着幾步遠的距離。

他們說的很輕,用了特殊的發聲技巧以保證別人只能聽見含糊音節,但很可惜這種技巧他也熟悉。

一個人擦過另一個的肩膀,人群稀稀拉拉。

巴基微微抽動了一下鼻翼,他已經靠近那夥人,也隐蔽得讓他們發現不了。

維持金屬臂不動的姿勢,綠色眼眸像x光一樣迅速略過那一隊人的手肘、腰、靴子……飛速辨別出他們身上藏起的裝備。

他的眼底透出一抹不知名的意味。

——組織的味道。

為首的那個男人戴着兜帽,一只被衣袖蓋住的手上有像蹼一樣黏合的傷疤,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被兜帽遮掩下的面容又是怎樣的一副樣貌,巴基注意到他手上的傷疤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動了動——像是活的一樣。

夾克下的金屬手臂和鬥篷下的殘敗皮膚隔空打了個對眼,又直接錯了過去。

走過的人帶起風,除了風什麽也沒有看見。

“不用管小醜,我有我的渠道。”兜帽下伊諾克側頭,收回了有點疑惑的目光。

他的嗓音和他的傷疤一樣凹凸不平:“服從命令,士兵。”

“是,長官。”

“去查兩個地方,布魯克林區,和斯塔克工業,尋找人流交彙點,我要一份近期斯塔克完整的入職名單。”

……

“所以你現在是斯塔克工業的研究員?”

大概是“中國神奇藥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三個人跑完步之後沒有直接離開,反正時間還早,天色剛好,湊在一起找了個茶餐廳吃了個早餐。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神奇的喝完“中藥”的奧利凡德把一粒薄荷糖丢進嘴裏。

其實并沒有什麽必要,魔藥雖然聞起來和喝起來都無比可怕,喝完了之後并沒什麽味道殘留,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但她這一舉動明顯很好的安慰了兩個三觀受到沖擊的單身漢。

山姆又一次提出疑問:“……為什麽是理論上?”

“事實上,在我拿到斯塔克工業的pass(錄取)之後,沒等我去上班,人事部突然通知我,我的職位變成了托尼·斯塔克先生的私人助理。”

金發史蒂夫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非常的“一言難盡”。

奧利凡德露出一個有點誇張的驚奇表情,但一個優質美人無論做什麽表情都是美的:“雖然斯塔克先生是個傳奇,但我真的不擅長助理工作。”

“在我剛剛打算辭退這份工作的時候,人事部又告訴我是他們搞錯了,職務調動為斯塔克私人助理的并不是我。”

“而是另一位男性。”

史蒂夫:……

“雖然可以繼續我的研究工作了是很棒,但把要調換助理的性別都搞錯了……”

奧利凡德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斯塔克工業的氛圍真是随性呢。”

“所以我現在到底要在斯塔克工業做什麽,這是一個問題,”

“我很抱歉,希芙……”

一直沉默不語的史蒂夫突然忍不住插話。

奧利凡德:……???

他臉上帶着歉意,這樣的表情由他那樣一張臉做出來,實在是非常、非常的真誠。

如果他做錯了什麽——假設的話——任何人都願意原諒他,無論什麽事。

“你說的那位職務調動為斯塔克私人助理的……男性。”

他深吸了一口氣:“……應該就是我。”

山姆:黑人問號???

奧利凡德:……???!!!

……

“wait,ai……你确定?”

斯塔克大廈,托尼·斯塔克專用工作間,只套着一件打鐵用汗衫、胸口一只萌萌噠小三角發着光的托尼吓得錘子都掉了。

佩珀的回應是,給了個表情你自己體會:“你說呢?”

“fug hell……”托尼用掉了錘子之後空出來的手抹了一把臉,他把另一只手舉着的防護面罩往邊上一丢,發出巨大的“哐當”和“滋啦”聲,也不知道撞到了哪裏的線路儀器。

“我要一個金發大胸!……等等他确實是個金發大胸……等等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助理,是個男的?雄性?”

“這不好嗎?還有利于杜絕不必要的緋聞。”小辣椒一身整齊的套裙,拿着文件就作勢要走,“我下午還要飛d.c.(華盛頓)開會,新助理今天就到,有事情找他。”

“等等佩珀!”托尼忙攔下人,攬着她的肩膀和腰把她在懷裏轉了個圈,“你确定是杜絕緋聞?用美國隊長?”

“嗯哼?”小辣椒不明所以,“有什麽問題嗎?”

哪裏都有問題啊!

托尼張了張嘴,又憋屈的閉上。

難道要他告訴佩珀外面都在八卦他為了“睹物思人”做出了美國隊長的克·隆人嗎?

神盾局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出“美國隊長複活”的消息的!

那個金發大胸要是真的在他身邊同進同出,豈不是妥妥直接給了八卦小報實錘?

他當初收購《娛樂周新聞》就完全沒有了意義!

……

“那個獨眼菊長到底是怎麽想的?”

蓄着形狀騷氣又完美的小胡子的托尼,仰頭看向一根金胡子都沒有的史蒂夫·羅傑斯。

沒有穿着老套美國星條旗制服的美國隊長看起來……也依然像個美國隊長。

他的臉簡直是大寫的美利堅憲法,大寫的正義。

然而托尼·斯塔克一點都不care。

托尼覺得自己的憋屈難以用語言抒發,他還覺得哪怕是此刻正制造混亂的小笨手,都比那個金發大胸順眼。

“呃……”

史蒂夫對于這個斯塔克的問話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實話,“見到霍華德的兒子”這件事對他的沖擊,遠遠比“見到死而複生的美國隊長”這件事對托尼的沖擊要強。

霍華德都結婚有兒子了……

連兒子都這麽大(lao)了……

“前兩天尼克·弗瑞才剛剛告訴我美國隊長從冰裏挖出來了,今天就把你送我這兒?”

托尼的吐槽簡直無處發洩,史蒂夫完全搞不清楚他為何如此暴躁。

“神盾局(s.h.i.e.l.d.)是窮的只剩下盾(shield)了嗎?連拿盾的人都養不起了?”

史蒂夫:……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個小胡子男人是在為他打抱不平?

“是我自己想要一份工作,托尼。”

聽見那聲“托尼”,托尼·斯塔克的焦糖色眼睛很別扭的撇開了。

仿佛看出了這種無比眼熟的“斯塔克式”口是心非,史蒂夫很認真的說:“但你知道,這個年代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大懂,親切一點的環境比較适合适應期。”

他天空般藍色的眼眸非常溫和,其實隊長一直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雖然某些時候帶着些倔強。

“霍華德和我很早就認識,我們當年都說霍華德的兒子也必然是個天才,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優秀。要是霍華德能看見,他一定會非常高興……”

然而原本還好好的托尼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尖刻起來:“哦,那你一定錯過了很多事情,畢竟做了那麽久的capsicle(美隊棒棒冰)。”

史蒂夫愣了愣,他意識到也許自己說錯了什麽,但他并沒有抓住那個錯誤點。

“賈維斯,今天那位美人是不是要來報道了?”

托尼走到吧臺邊自顧自倒了酒,倒了一口到嘴裏,含糊問。

金發藍眼的青年卻在想頂層這裏明明只有他們兩個人……

“yes,sir。”

“什……”七十年沒見過陽光的某冰棍結結實實愣了一下,即便有超級聽力,也沒辦法捕捉到這個紳士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我的智能管家,賈維斯。”托尼随意介紹,“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只是一個相當聰明的智能系統)。”

jarvis——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

“你好,羅傑斯先生。”

又一次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史蒂夫:“……你好。”

“私人助理的工作現在讓你做也做不成,cap,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賈維斯,他什麽都知道。”托尼直接往電梯口走,“你的辦公室在外面那間。”

“謝謝誇獎,sir。”

走到一半,托尼還順帶把小笨手給捎上了。

史蒂夫叫住他:“你要去哪裏?托尼?”

托尼頭也沒回,腳步不停,只舉起右手,手背朝着史蒂夫左右擺了擺:“去見見你之前的“前助理小姐”。”

“準确來說,sir。”賈維斯淡定的插嘴,糾正他,“普林斯小姐并沒有接受過助理轉職聘書,而且聘書也被波茨小姐從人事部撤回了……”

“閉嘴,賈維斯。”

……

斯塔克工業,最高10層的其中一層,生化基因部門。

這個科室的位置其實比較偏遠,占地面積也不算大,畢竟斯塔克工業的老本行是制造武器和販賣軍火。

另一方面,如果單單就生物技術而言,作為生物科技高端企業的奧斯本集團更容易吸引這類領域研究者。

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化身鋼鐵俠之後關閉了軍火生産部、改為主營清潔能源,類似“生化基因部”之類的其他部門也不會開始擴招人才。

但,即使不是最主要的部門,只要挂上“斯塔克”的名頭,能招來的人放在外頭都是絕對不簡單的。

托尼捧着一包藍莓幹吃得很開心。

小笨手在一旁舉着托盤,一手莫名。

他靠在電梯裏,順便讓賈維斯打開了上次被小辣椒打斷之後沒有來得及細看的“希芙·普林斯”個人資料。

“16歲畢業于倫敦大學學院,跟随斯坦利博士,哦他我聽過,跟随斯坦利博士研究基因免疫力及細胞自我防禦機制,唔,真是綠色(環保)。”

“17歲由于不明原因退出研究組,獨自發展。”

“24歲重歸大衆視野,憑借對細胞線粒體中腺苷三磷酸合成路徑的新研究獲得英國最高科技獎“科普利獎章”,然後迅速移民到美國追求新突破,現居布魯克林……”

“不過中間的那幾年她在做什麽?自強不息?”

他昂着頭盯了電梯門上刷出的一行行文字圖片簡介,在離開電梯前戴上墨鏡。

跨出電梯門的同一刻,他總結道:

“well,一朵有着美國夢的英倫玫瑰。”

……

生化基因部門是一個蛋形堡壘樣式的大廳。

它看起來非常的穩定、相對安适、沒什麽競争性……就像平時這個部門的整體氣氛一樣。

然而今天,這種“安逸”消失了。

一般情況下,基因科的日常工作行為模式:

研究細胞分裂形式(1/1)

上個廁所喝杯小咖啡(1/1)

觀測培養皿生長境(1/1)

摸個魚打個盹玩玩小游戲(1/1)

用伽馬射線射一射實驗細胞(1/1)

吃個甜甜圈向老板學習(1/1)

——最後這一點是真的在向老板學習,畢竟斯塔克大廈最高的10層都是rd(研究開發部),用托尼·大金主·甜甜圈小能手·斯塔克本人的話來講,就是“it’s dy land”,糖果樂園。

而今天的基因科的非日常工作行為模式:

研究細胞分裂形式(1/1)

偷偷摸摸看一看新來的研究員(1/1)

觀測培養皿生長境(1/1)

偷偷摸摸看一看新來的研究員(1/1)

用伽馬射線射一射實驗細胞(1/1)

偷偷摸摸看一看新來的研究員(1/1)

奧利·新來的研究員·凡德:……

他們怎麽這麽閑?

基因科衆:……

這姑娘被放進研究組是不是老板沒看見她的簡歷照片啊?

……

奧利凡德她開始懷疑自己“花大價錢從老尼克那裏挑選這樣一個腦袋”這件事到底對不對了。

這個身份的原主死亡前是個相對活潑的性格,奧利凡德個人其實不是很适應,但“基因研究員”這個身份真的很不錯,所以她也願意替這個扮演的身份笑一笑。

“上一個季度的研究任務,已經完成的任務報告和這一季度的預期目标……該交接的文件都送到我的辦公室。”她親和的看向助理,又奉上一個安撫的笑容。

配備給她的小助理在短暫的愣神之後,趕緊手腳麻利的記錄下來。

“好的,普林斯教授。”

“大致的流程我已經了解,如果有什麽注意事項和新的要求麻煩你能先告知我,這樣我們也不會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裹在白大褂裏的高挑研究員踩着高跟鞋,她站在一架巨大的細胞分析儀器邊上,即便什麽都不做都自帶氣場,但她又偏偏笑得很美,讓傻大個的機器都變得高大上起來。

雖然是“生化基因部門”,考慮到斯塔克工業的老本行——軍工,某些設備,比如伽馬射線放射儀之類的,甚至是其他一些有一定攻擊性的儀器,也被收在特定艙室內,供給研究員使用。

奧利凡德伸手敲了敲那個龐大儀器外頭的玻璃罩:“近期有需要跟進的研究項目嗎?”

年輕的小助理:“本來前兩天有一個的……”

“本來?”

“昨天确定項目名單的時候,我們接到通知,您的項目跟進情況暫時待定,所以……”

奧利凡德:……

不用懷疑了,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花大價錢從老尼克那裏挑選這樣一個“腦袋”。

……

“well,我個人認為一個天才的大腦不需要被任何東西束縛,比如一個項目主題。”

奧利凡德覺得這個懶洋洋的聲音有點耳熟,良好的記憶力讓她瞬間回想起斯塔克大廈附近那場別開生面的“斯塔克見面會”。

得,差點讓她丢了工作的正主來了。

奧利凡德好整以暇的轉了過去:“這話還是對斯塔克先生您對自己說吧,要比無拘無束誰也比不上……您。”

在室內還帶着個紅色墨鏡的騷妮留着騷氣的小胡子,穿着騷氣的定制西服,風流倜傥的自然張開手臂,氣場一米八,身側還跟着一只舉着托盤、托盤上還固定着一只香槟兩只高腳杯的機械臂。

像是察覺到奧利凡德的注視,那只應該是叫“小笨手”的機械臂歪了歪手,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奧利凡德:“……”

這騷氣的出場。

他怎麽不順便放個bgm?

他兜裏沒有塞好的那一袋東西是什麽?

藍莓幹嗎?

……

曾經抓着藍莓幹的那只手向奧利凡德伸過來,自我介紹:“托尼·斯塔克。”

奧利凡德眨了眨如今是湛藍色的眼睛:“希芙·普……”

“希芙。”他打斷了了她。

奧利凡德現在的身高加上高跟鞋接近一米八,托尼需要微微擡起頭才能和她對視,但明顯這個資本十足的男人并不需要care這個,他的表情自在得像是在俯視。

“聽說,你之前憑借對細胞線粒體中腺苷三磷酸合成路徑的新研究獲得過英國最高科技獎“科普利獎章”。”

“只是以前的小成就,不值一提。”奧利凡德答道。

老尼克給的“腦袋”自然附帶贈送這個身份的所有資料,“希芙·普林斯”确實是個天才,但很可惜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只是沒什麽人知道。

——優質的“腦袋”通常都是不被發現的、由各種意外原因導致的“已死亡”身份,一般情況下不用擔心被拆穿。

“哦,确實不值一提……”托尼贊同的點點頭。

奧利凡德臉上一點都沒有生氣的跡象,她反而笑着看向這個男人,不語。

沒有得到預料中回應的托尼只能先敗下陣來,他聳聳肩:“這個獎項就像是apogee獎(某個由美國軍方頒發的獎項)一樣,完全沒有辦法體現我們的智商,不是嗎?我對你17歲時提出的細胞意識類攻擊性的說法非常贊同。”

然後順手就拿過小笨手舉了好半天的兩支高腳杯,遞給奧利凡德一支。

小笨手忙一手乖巧的把香槟遞過來。

托尼先給奧利凡德倒上:“96年的玻爾科夫,味道不錯。”

金發美人于是笑起來,她穿着禁欲的白大褂,卻又一只素手端着香槟微微搖晃,笑容像酒:“我真喜歡你的說法,細胞的潛能總是神秘而難以預測的,但我們總能有辦法将它引導到最可愛的方向。”

“為了天賦,cheers.”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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