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唐靜言也發現了蘇越最近的不對勁。

這兩天不知道在忙什麽就不說了, 一直因為阿瑜的死面帶痛苦的他,今天竟然莫名地微笑起來?就蘇越對阿瑜那瘋狂偏執的愛,究竟有什麽事能夠抹去阿瑜的死給他帶來的傷痛?

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她向自己的大哥唐轍随口談起了這件奇怪的事,唐轍沉吟,然後道:“靜言, 所以這兩天蘇越到底在忙什麽?你知道嗎?昨天和今天, 他連阿瑜的墓都沒去。”他今天去蘇瑜墓前掃墓的時候, 看見那個會在墓前放下栀子花的人, 已經兩天沒有來過了。

唐靜言道:“他這兩天确實在忙什麽事,不過具體的,我不清楚。”

聽靜言說起來, 蘇越的樣子,簡直就像阿瑜并沒有死一樣, 雖然人死不能複生, 但這件事也太奇怪了, 他一定得查清楚。

因為, 他心底也隐隐奢望着,阿瑜還活在這個世上,雖然阿瑜從未喜歡過他。

唐轍點點頭道:“嗯, 這件事我會去查的,不過靜言你在公司也注意一下蘇越,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

……

蘇越來的時候,江錦郁剛洗完澡不久, 正穿着睡袍坐在沙發上,拿着蘇越送來的一盒水果邊吃邊看電影。她的演技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現在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江錦郁去給他開了門,蘇越站在門口,手背在身後,江錦郁一開門,蘇越就把手中的花舉到她面前,江錦郁看着那一束潔白的栀子,唇邊本來的笑意瞬間淡了下來,她語氣有些冷淡道:“進來吧。”蘇越不斷在她面前強調着自己的愛意,這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

蘇越換好鞋進來,打量了一下江錦郁現在的居住環境,然後找到了電視櫃旁邊的花瓶,他把花插進去,道:“現在是夏天,栀子花開得正好,我每天都可以給姐姐帶一束……”蘇越的感冒還沒好,話語間帶着濃濃的鼻音。

江錦郁坐回沙發上,蘇越插好花也順勢坐在她身邊,沙發上堆着許多原主買的玩偶,他一只手随手抱起一個,一只手環住江錦郁的手臂,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累了一天的他神色有些疲倦,他道:“姐姐,我們今天有十三個小時沒見了,我好想你……”。

江錦郁淡淡斜睨他一眼道:“剛才我們在片場不是見過?”他那麽大一只,懷裏抱着這麽小一只白兔子,江錦郁竟然覺得有點反差萌。

蘇越搖頭:“那個怎麽能算……”

“感冒藥吃了嗎?”江錦郁伸手摸了摸蘇越的額頭,嗯,不燙了。

“吃了。”蘇越順勢蹭了蹭江錦郁的手心,道,“姐姐給我一把你公寓的鑰匙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直接讓人把飯給姐姐送進來了,姐姐想吃我們家裏阿姨做的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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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再說吧。”江錦郁收回了自己被蘇越蹭着的手,阿越實在是和自己太親密了,這兩天最甚。現在找回理智冷靜下來想想,江錦郁覺得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對她的那份超越姐弟之情的愛意,永遠是橫在兩個人心目中的一根刺。如果把鑰匙給他,照他的性格,恐怕要直接在公寓了住下了吧?

江錦郁轉移了話題,問道:“今天你找許導做什麽?”

看江錦郁沒有答應,蘇越有些沮喪,不過說到這個,他還是挺開心地回答道:“我想要給姐姐的電影投資。”就像是求大人表揚的孩子。

江錦郁蹙起眉頭,道:“為什麽?”這部電影是憑她自己就能夠做好的事,她并不想這樣依靠投資。

“這本來就是姐姐的錢,用在姐姐身上有什麽不對嗎?”看見江錦郁的表情,蘇越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我想幫姐姐……”

江錦郁對自己的事有很強的掌控欲,而蘇越這樣擅作主張幹涉她的事,只會讓她生氣:“那麽你為什麽不提前問我,和我商量這件事?”

蘇越不說話了,他有些難過,他只是想幫姐姐啊……

看蘇越這副樣子,江錦郁嘆了口氣,道:“算了,就這樣吧。”這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氣氛沉默了片刻,江錦郁繼續看着電影,蘇越安安靜靜地靠在她的肩頭,忽然道:“姐姐,我也想吃水果。”

江錦郁随手把保鮮盒遞到他面前。

蘇越卻道:“我的手剛才抱了玩偶,怕手上有細菌,姐姐喂我一個吧。”

于是江錦郁拈了一個紅彤彤的草莓,送到蘇越唇邊。

看着那鮮紅的草莓襯着姐姐纖細白皙的手指,蘇越微微眯起了眼,姐姐的手指真的好漂亮好想舔啊。

于是他心念一動,張唇将草莓含進嘴裏,順勢含住了江錦郁的食指,用舌頭卷住,輕輕舔吮着,草莓和手指一同在他口腔裏翻卷。

手指上濕熱柔軟的觸感讓江錦郁一個激靈,好像全身都被蘇越點着了燃燒起來,她正要生氣,但她的手指又被蘇越的舌頭卷住,卻也不敢立馬把手指抽出來,怕傷到蘇越的舌頭。

蘇越的舌像一條靈活的蛇,一會極盡纏綿地将她的手指纏住,一會又用舌尖舔她的指腹。

等蘇越的舌終于放開,江錦郁立刻把手指抽了出來,她的聲音微冷,但竟然也有幾分沙啞,她道:“蘇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這兩天剛剛重逢,她顧及到他的情緒,他做出的那些動作也就算了,但現在也太過逾越了,他還記不記得?他是她的弟弟。

蘇越唇邊流出一點點粉紅色的草莓汁,唇瓣也濕漉漉的,他伸出舌頭将唇邊的草莓汁舔掉,眼睛有些失焦,因為情動而蒙上了一層生理性的霧氣,眼尾發紅,耳垂也紅通通的,他聲音沙啞地失神自言自語道:“好甜……”也不知道是在說江錦郁的手指還是在說草莓。

過了半晌,蘇越才從剛才的沉迷中恢複了神智,他的聲音還帶着濃濃的鼻音,他道:“姐姐,阿越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阿越只是太喜歡姐姐了,才會忍不住……”

江錦郁冷冷打斷他:“看來這兩天是我對你太寬容了,以後不許再對我做出這樣的動作,不許親我,不許抱我,不許随便觸碰我,我們好好保持距離吧。”

江錦郁冰冷的話語讓蘇越立刻清醒過來,他委屈道:“姐姐明明知道阿越那麽喜歡你,怎麽忍心讓阿越碰都碰不到姐姐一下?”

“蘇越,這份喜歡是不應該的,在我心裏,你是我的弟弟。”江錦郁把手從蘇越的手臂裏抽出來,又抽了張紙擦了擦被蘇越舔過的手指,“而弟弟,不應該對姐姐做出這樣的事。”

江錦郁擦手的動作無疑刺激了蘇越,他擡高了自己的聲音,但感冒中的他聲音嘶啞,他說:“姐姐,你憑什麽如此殘忍地否定阿越對你的愛?而唐轍,你就可以欣然接受?”

江錦郁越發覺得蘇越在無理取鬧,她有些莫名地問:“我接受阿轍什麽了?”

“姐姐,你明明知道阿越多麽渴望你,連你的一個笑容、一句回應、一點點的接受都渴望,你怎麽可以把阿越那麽珍視的東西随随便便給別人?姐姐你有沒有想過阿越會有多難受?”蘇越搖着頭,眼淚不停地落下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阿越的愛,根本就不在乎阿越會不會難過……”

她有多麽在乎他,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但那是不一樣的,那并不是蘇越想要的那一種,為什麽他永遠都執迷不悟呢?

江錦郁怒道:“夠了!蘇越,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會懂?我不會愛上別人,但更不會愛上自己的弟弟!”

可江錦郁的最後一句已經讓蘇越無法思考了,姐姐竟然說不會愛上自己?這無疑讓蘇越絕望和瘋狂!

“不,姐姐,其實你心底并沒有把我當弟弟,你見過有姐弟會像我們一樣親密嗎?你見過有姐姐會和弟弟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嗎?”蘇越黑沉沉的眼睛凝視着她,眼神中滿是瘋狂,“沒有!世上只有我們會像這樣!姐姐,就算是你,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只有阿越,才是你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蘇越一字一頓地說:“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

“很好。”聽完蘇越的話,江錦郁怒極反笑,“既然你不是我的弟弟,那就滾出去,你以後不用再來了。出去!”

瘋狂中的蘇越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什麽蠢事,現在能維系他們關系的,就是這份姐弟之情啊,如果沒有了,那麽姐姐還會願意見他嗎?……他搖着頭,道:“姐姐,不要……”

“別叫我姐姐!”江錦郁走到門邊,親自把門給蘇越打開,又說了一聲:“出去!”

蘇越縮在沙發上不願意動,如果走了,照姐姐的脾氣,他可能又很難見到她了。

“你想讓我一直站在這裏給你拉着門嗎?”這便是非要蘇越走不可了。

蘇越确實不可能讓姐姐一直給他拉着門,他站起來一步一挪地慢慢走着,最後還是走到了門口。

“姐姐……”他紅着眼吸着鼻子可憐巴巴地回望她,眼淚一直在不停地往下掉。

看着他這副樣子江錦郁既生氣又心疼,但想到他的那些話,她也不想再看他一眼,便“嘭”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其是就是“翊”可以看做“立羽”,毛都豎起來啦就是“炸毛”啦~所以寧翊可以視為“寧炸毛”~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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