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8

但蘇越竟然笑了, 仿佛剛才擺出那樣的臉色的人不是他,他勾唇道:“周先生好。”他問:“今天劇組的拍攝這麽早就結束了?往常不是挺晚的麽?”

“是這樣的。”周晨覺得蘇越這笑比不笑還可怕,他有些緊張地解釋道,“孫導知道了江老師受傷請假,今天便提前結束了拍攝,讓我代表劇組來探望一下江老師。”他覺得自己和江錦郁的距離已經拉得很開了, 完全不明白蘇越為什麽還會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

江錦郁和周晨其實也沒有像蘇越想得那樣相談甚歡, 她只是像這個家了女主人一樣, 把周晨請了進來, 和他說了幾句客氣話而已。但她家弟弟現在又這麽大醋勁,她覺得有點無奈,又覺得有點可愛。

她站起來, 和周晨握了握手,對他道:“感謝劇組的關心, 也謝謝孫導對我的包容, 我會盡快養好傷回到劇組的。”這話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蘇越看着他們交握的手, 眯了眯眼。

周晨也很識趣, 在蘇越的氣場之下,他也确實不想多留,他道:“那麽祝江老師早日痊愈, 我就先告辭了。”

“好的,我也不留你用晚餐了,改日回組再見。”江錦郁對蘇越道,“阿越, 送一送小晨。”這也算遷就一下自家弟弟可愛的醋意吧。

蘇越把周晨送出大門,送到停車場前,秋天的花園裏樹葉已經黃了,一片黃葉飄落在蘇越腳邊,蘇越想起自己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是這個時節。那時候第一次見到姐姐,他也是腼腆緊張忐忑不安的,就像是現在的周晨對着姐姐一樣。所以他越看周晨,就越覺得心裏不舒服。

周晨的助理替他拉開車門,他向蘇越道別,道:“蘇先生,今天謝謝江小姐的招待,我就先告辭了,蘇先生再見。”

“再見。”蘇越自我克制地抿了一下唇,要知道當初他看着唐轍和姐姐在一起都會生氣,現在能好好地送走周晨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要是再在家裏見到周晨,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不過其實這也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周晨和姐姐拍戲的時候,會做出多少親密的動作,他都不願意也不敢去想,一想起,就覺得心緒翻湧難平。

進門的時候,蘇越又仰起頭看了一眼那幅巨大的油畫。也許從第一次見面進門時的擡頭仰望開始,就注定了他在姐姐面前永遠是自卑的。而這幅油畫,又讓他每一天都在仰望她。

最開始他覺得心甘情願,只要姐姐肯低下頭來愛他,他什麽都願意,但愛得愈深,他就愈覺得悲哀,也越來越貪心地奢望着,姐姐能夠平等地看待他,能夠像他愛她一樣愛自己。

江錦郁看他望着油畫發呆,過來環住他的腰,笑着問道:“又吃醋了?”

“嗯。”蘇越低低地應了一聲,道,“姐姐剛才和他握手了,洗手。”

“嗯?”江錦郁失笑,“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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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語氣固執地說:“姐姐是阿越的,誰也不能碰。”說着他拉着江錦郁進了洗手間,從背後圈着她,打開水龍頭,握着她的手沖洗着,輕輕地又仔細地為她搓洗。

江錦郁任蘇越給自己洗着手,看他仔細地洗了一遍又一遍,有些好笑道:“當然是你的,可是也不至于連握手都不行了吧?況且我拍戲的時候還得擁抱呢。”

聞言蘇越眼底再度浮起陰暗來,他垂下眼睫,似是不經意地随口道:“要是姐姐只能和阿越呆在一起就好了,這樣姐姐就不會看到別人,更不會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了。大概也只有這樣,阿越才能夠不吃醋。”

江錦郁在毛巾上擦着手,沒有看見背後蘇越的表情,她以為蘇越只是随口說說,她笑道:“怎麽可能只和阿越待在一塊兒啊?姐姐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是的,蘇越很害怕這樣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在這場感情裏,姐姐随時都可以抽身離開,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在姐姐要做的事裏,他并不被需要,就像是過去一樣。

蘇越猛地把江錦郁摁在浴室的牆壁上,狠狠吻住她的唇,這個吻,甚至有些撕咬的意味。

“嗯……阿越。”第一次被蘇越這樣強勢地親吻,江錦郁有些抗拒。

蘇越放開了她的唇,又低下頭舔了舔江錦郁的脖頸,就像是野獸盯住了獵物的頸動脈一樣,帶了些危險和兇猛的氣息。

蘇越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就在江錦郁耳邊,他說:“可是姐姐,你就是阿越的全部,也許阿越這輩子就是為姐姐而存在的。所以阿越也希望,姐姐能夠完完全全屬于我……”

在熾熱而誘|惑的聲音中,蘇越的手探入江錦郁上衣的下擺,輕輕撫摸着她的腰,再慢慢往上……

江錦郁今天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現在倒不像昨天那樣僵硬,但在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的情況下,身體微微的抗拒是存在于潛意識裏的。

但如果阿越真的希望的話,她是願意的……于是江錦郁慢慢閉上了眼……

蘇越慢慢親吻着她的唇,追逐着她柔軟的舌共舞,愈吻愈深,仿佛想要在這深吻中讓兩人的靈魂都嚴絲合縫地契合在一起。在這樣的時刻,江錦郁卻不知該怎麽回應,只能閉着眼任由蘇越親吻着。

蘇越一手摟着她,一手解開她的上衣,濕漉漉的吻慢慢往下,灼燙的唇在她身上留下嫣紅的泛着水澤的暧昧痕跡。

但當蘇越的唇印上了江錦郁的心口的時候,蘇越卻停住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放開了她。他的聲音失望又沮喪,語速很慢地說:“對不起。”

他又重複了一遍:“姐姐,對不起。姐姐一定很不願意吧……”

曾經他想,如果此生能和姐姐結合,那他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将會是極度歡愉的。但是現在,他只感受到了抗拒與隔閡,就像是在親吻着冰冷的、不會回應的雕塑。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呢?他不明白……

姐姐的身體告訴了他她的抗拒,可是姐姐卻還要強忍着接受他,默許着自己……這一定很難受吧?

而就算姐姐默許這件事又如何呢?雖然他的身體還在燃燒着渴望,但精神上卻沒有任何的欲|望,因為他所渴望的從來就不是姐姐的身體,而是靈魂的合一,是精神上的相互擁有。

所以他停了下來,不願意再繼續了。這不僅僅是在傷害姐姐,更是在淩遲自己。

“阿越,不是……”看到蘇越受傷的表情,江錦郁想要解釋什麽,但一開口又止住了,她又有什麽能解釋的呢?

“對不起,姐姐,阿越不應該那樣的。”蘇越還在道歉,他低頭把江錦郁的內衣搭扣扣好,再仔細地襯衫扣子一顆顆扣好,“等以後我們結婚再……”

可是說到這裏,蘇越也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也不自信,像自己和姐姐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結婚的時候嗎?

江錦郁安撫地握住了蘇越的手,柔聲道:“好,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做這個。”

江錦郁吻了吻他,問道:“阿越準備什麽時候求婚?”

本來還難過着的蘇越,聞言立刻沒骨氣地露出了笑容,明明他心裏已經藏着那樣多的情緒了,可是只要姐姐一句話,又讓他暫時将那些忘卻。

姐姐掌控着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可是那些每次被壓下來的東西,依舊在他心底存在着,并且越積越多,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會爆發。

……

自從這件事之後,江錦郁和蘇越之間雖仍舊親密相處着,但就算是對未來懷着樂觀的期待的江錦郁,也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隔閡,這種表面上的親密,總給她一種粉飾太平的意味。

這也許是她那天潛意識的抗拒帶來的誤解,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她和蘇越之間的根本問題不在這裏,可是根本的原因是什麽,她卻想不透。

而且如果那天沒有發生那件事,她甚至還以為,她很阿越這樣就很好,可以這樣走到永遠。

但現在看來,她還需要重新思考一下自己和阿越的關系。

江錦郁臉上的傷沒過幾天就愈合結痂了,已經把紗布摘了下來,只要等痂掉了,簡直都看不出來她的臉被人劃過。

關于這件事,蘇越确實讓李菲菲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在對江錦郁賠錢道歉之後,她被送進了戒毒所。

江錦郁以為此事就此結束,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李菲菲,你這臉是怎麽回事?”獄警看着李菲菲滿臉都是被輕輕劃傷的血絲,皺眉問道。

李菲菲和另一個女戒毒人員并排站在獄警面前,李菲菲整張臉都是花的,全是細小的傷口,眼睛也紅通通的,好像哭過。面對獄警的問話,她幾次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旁邊的女戒毒人員拍了李菲菲一下,道:“王哥問你話呢,還不回答?嗯?”

李菲菲已經被她吓破了膽,被她一拍就是一個激靈,她顫抖着支支吾吾道:“臉是我不小心摔進了灌木叢裏……劃到的……”

“真的嗎?”獄警問,“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可以告訴我。”

旁邊那個女的緊緊盯着李菲菲,李菲菲恐懼地看她一眼,最後道:“沒有,沒人欺負我,真是我自己摔進灌木叢裏劃的……”

“那好吧,你去領點藥自己擦擦,去吧。宋雅琴留一下。”等李菲菲走了,獄警才皺着眉對她道,“你教訓教訓人家就得了,也別太過分了。”

宋雅琴不屑道:“哪過分了?我不過就是把她的臉按進了灌木叢裏。聽說她在外頭可是拿刀劃人家的臉呢。”

獄警反問:“你又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了?”

“沒有沒有。”宋雅琴趕緊道,“也就是昨天我親戚來看我聊了聊最近的新聞。況且她這麽橫,教訓教訓她也是幫王哥你省事嘛免得她不服管教……”

“下回別這麽幹了啊。”獄警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回去吧。”

回到十幾二十個人一起住的房間,看着坐在角落擦藥的李菲菲,宋雅琴道:“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很橫麽?現在終于老實了?”

李菲菲低着頭給自己臉上擦藥,不敢做聲。

“聽說你在外邊很喜歡劃人家的臉啊。”宋雅琴繼續說着話,“也就是這裏邊沒有刀,要是有刀,我就在你臉上一邊劃個醜字。”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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