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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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君猊表情僵硬片刻,很快恢複如常,勾起慣有的不屑表情,嗤笑道:“有結婚證又如何?”
“不如何。”翟墨遠拿回結婚證,寶貝兒似的揣回懷裏,得意道:“就是顯擺顯擺,終歸不是人人想有就能有的。”
說完,摟着方北凝揚長而去。
徒留君猊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方北凝扶額,不忍直視。
哪有人出門還把結婚證揣口袋的?
回城裏的路上。
車裏。
方北凝遲疑半響,終于還是問出了心裏的困惑,“翟墨遠,你該不會……一直把那紅本子揣懷裏吧?”
翟墨遠冷着臉,沒說話。
方北凝癟癟嘴,回城也需要三四個小時,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車子一路行得十分沉穩,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夕陽透過擋風玻璃,将方北凝瓷白的臉照成了透明的淺金色,像極了淡金色的水晶,玲珑而剔透。
翟墨遠轉頭望了望她,唇邊不自覺淌滿笑意。
等到他們回到城裏,已經将近八點鐘,天幕漆黑一片,只有幾顆不甘被隐沒的星子頑強地閃爍着光華。
車子停在卡爾頓酒店門口,方北凝睡得很沉,翟墨遠眼神一閃,解開安全帶,欺身壓過去,将她給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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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凝意識剛恢複,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
翟墨遠身子一僵,緊接着便是更加瘋狂的親吻。
直到兩人都微微喘息,翟墨遠才克制自己剎住車,要是再吻下去,這頓飯就該不吃了。
各自整理好淩亂的衣服,下車,走進酒店,乘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還是那間水晶城堡般的包廂,晶瑩剔透的裝飾、淡淡的花香、優雅流暢的鋼琴聲。
只是這次牆壁上多了副用水晶拼成的少女畫像,方北凝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樣子。
“這是你讓人做的?”真好看。
方北凝看着水晶畫,目光灼灼。
“若我說,是我做的,你信嗎?”翟墨遠笑望着她。
方北凝搖頭,“不信。”
翟墨遠笑笑,沒說話。
服務生很快推着餐車進來上餐,菜品和往常的一樣。
兩人回到餐桌前坐下。
翟墨遠不停地給方北凝夾菜。
“這個有營養,多吃點。”
“這個富含熱量,多吃點。”
“這個清淡,多吃點,刮刮油。”
“這個……”
方北凝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無語地轉頭望向翟墨遠,“我自己會夾,您老人家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嗎?”
“再說,為什麽讓我吃這麽多熱量大的食物?雖然我現在不胖,保不齊吃完了明天就胖了。”
“你需要。”翟墨遠倒了杯鮮玉米汁遞給她。
“我為什麽需要吃熱量大的食物?我不需要。”
“現在不需要,一會就需要了。”翟墨遠端着酒杯,輕輕晃着紅酒,眼眸幽深。
方北凝不明所以,也懶得跟他鬼扯。
吃完飯,回到家已經夜裏十點多了,整個別墅靜悄悄的。
翟墨遠沒有在前院把方北凝放下,而是直接載着她開進地下車庫。
方北凝也沒有在意,等到車子停下,她第一時間推車門準備下車,不想被翟墨遠拉了回去。
下一瞬,吻洶湧而下。
翟墨遠直接撕開她的衣服,狂暴又急切地将她吻住。
吻得她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翟墨遠,你、你、你幹什麽?”該不會想要在這就……
翟墨遠在她身上用力一咬,兇道:“今天跟那姓君的聊得挺歡?嗯?”說着,又是一咬。
這尼瑪是吃醋了嗎?
“我跟他說的話都沒超過三句,哪有聊得很歡,你這人的醋吃得好沒道理。”
“道理?哼,我不跟你講道理,我只要讓你記清楚,誰才是你老公!”
“夭壽,你輕點!”
------題外話------
二更,12點見。
☆、102:所謂度假(1)
在車裏什麽的,忒憋屈人。
方北凝累極之際,才終于明白過來,翟墨遠為什麽說她需要多吃些富含熱量的食物,此番的确耗費了不少體力。
這厮……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她是被翟墨遠抱回去的。
途經客廳的時候,管家聽到動靜出來,看見他們這副光景,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很不好意思地又折回卧室裏。
管家一消失,翟墨遠就邊抱着她,邊親吻她。
這厮吻技見長,吻得方北凝嬌喘微微,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頸配合。
原本打算回到卧室就洗洗睡的方北凝,就這麽被撩着,又來了一回。
後來什麽時候睡着的,怎麽睡的,她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清晨。
渾身酸酸的,想伸個懶腰,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禁锢住了,側頭,便看到一雙情意滿滿的眼睛。
這一刻,方北凝心裏忽然就有幾分幸福的感覺。
“早安。”她說。
翟墨遠愣了一下,将她往懷裏又緊了緊,感受着她的柔軟,聞着她的少女香,他的心一陣一陣悸動得十分厲害。
“早安,我的寶貝。”他說。
方北凝:“……”本來好好的問安,怎麽忽然就暧昧起來了,尤其是……
他們都一絲不挂阿喂!
“害羞了?什麽都看過了,也什麽都做過了,你怎地還沒習慣,還這麽容易害羞?”翟墨遠看見方北凝臉頰泛着晶瑩的紅暈,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打趣,讓她的臉頰更紅一些。
“你很煩哎!”方北凝直接甩給他一個後腦勺。
翟墨遠輕笑,貼身過去,從後背緊緊摟住她。
“過段時間就是七天長假,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旅游嗎?”方北凝推開不停舔吻她肩膀的那顆腦袋,道:“沒有特別想去的,要不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嗯。”翟墨遠嘴巴忙得個不停,只能含糊地應一聲。
方北凝不停地推拒,他嫌煩,索性直接将她扳正,傾身壓上去,兩人本就坦誠相對,辦起事來方便不少。
這厮的體力也忒好了些,也不嫌累得慌。
事畢,方北凝直睡到下午一點才起,中午只被翟墨遠拖起來吃了碗清粥,現下肚子裏空得很。
起床洗漱一番,下樓時,管家一見她,立刻忙着将鍋裏溫着的飯菜端上桌。
方北凝随意吃了一些。
翟水月打電話來問她去不去酒吧玩,因為有第一次去酒吧被調戲的經歷,翟水月其實是不太敢再去的,可是架不住好奇與好玩的心,不過這次學聰明了,找個伴兒一道去,有什麽事也能有個照應。
說起來,翟水月算是圈子裏比較慫的一個。
別的千金名媛,哪個不是混慣了夜場的,偏就她,從小被童千夢管着不許去那些地方,害得她出去跟人聊天顯得特沒眼界,啥都不懂。
兩人約好了晚上七點在‘半夢’酒吧見。
翟墨遠出去跟人談合作,說是夜裏十點才能回來,正好閑着無聊,就陪翟水月出去玩一玩。
晚上六點半,方北凝開着自己的紅色小車出了門,半夢酒吧在帝都一環最有名的酒吧一條街,方北凝輸入導航,正好趕在七點之前到了半夢。
車進不去酒吧一條街,方北凝就在附近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了,下車步行走到半夢門口。
翟水月一見她,高興得直揮手臂,待她走近,翟水月樹懶一樣抱住她的胳膊,雀躍地走進半夢。
經過一個往下行的樓梯,酒吧裏動感震心的音樂隐隐約約傳出來,待侍者将門一打開,另一個瘋狂的世界就闖進她們的眼簾。
翟水月拉着她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兩杯果汁一盤水果。
屁股還沒坐熱沙發,一個人走了過來。
“月月?”宮姝看着翟水月,意外地道:“真的是你。”
她又看了看方北凝,眼底倏忽間閃過一抹厲色,被此處極度昏暗的光線所遮掩,但方北凝卻還是察覺到,她在那瞬間湧現的敵意。
“你們一起來的嗎?”宮姝笑得腼腆而溫和,“你們關系真好。”
“當然啦!”翟水月一把抱住方北凝的胳膊,親昵地拿頭蹭了蹭她,天真無邪地道:“在我們家,除了大哥,就屬我和大嫂的關系最好!”
宮姝怔了一怔,“大嫂?”
“嗯,對啊。”翟水月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左右看了看道:“姝姝姐,你是跟誰一道來的?”
“我自己。”
“什麽?你就自己一個人來的?那多不安全啊?不如跟我們一起怎麽樣?等會我們再一道回家。”
方北凝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心裏有些排斥,但沒有表現出來,若不然就該有人說她小家子氣了。
“我去一下衛生間。”
方北凝起身,沿着指示牌走向衛生間。
宮姝見她走了,目光一閃,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樣。
奈何翟水月那個笨蛋,愣是沒看出來她有話要說。
咬咬牙,只得開門見山,“月月,我前段時間聽到一些有關方北凝和方南昇的,一些不大好的傳聞,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翟水月正興致勃勃地看臺上一位帥哥的豔舞,時不時要跳起來拍手叫好,對于她的話,壓根沒聽進心裏,敷衍地應了句道:“哦,那個呀,我聽說過……好!太棒了!”
宮姝:“……”
用力将翟水月拉下,宮姝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聽過?那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你不是喜歡方南昇嗎?明知道方南昇喜歡方北凝,你怎麽能無動于衷?怎麽還能跟方北凝處得這麽好?”
一番話,終于讓翟水月安靜下來了。
翟水月疑惑地看着宮姝,“姝姝姐,你怎麽知道南昇哥哥喜歡我大嫂?”
這件事并沒有流傳出去,她之所以知道,不過是那個陌生人特意開了小號發給她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挑撥她跟大哥大嫂、甚至是跟南昇哥哥的關系。
那麽,宮姝是怎麽知道的?
也是那人發給她的嗎?目的呢?
這件事跟她似乎沒有關系吧?
------題外話------
三更,三點見。
☆、103:所謂度假(2)
“我……”宮姝一時語結,剛剛說話太沖動了。“我……也是無意間聽別人談論起才知道的……”
“聽誰說的?”翟水月忽然很激動,猛地抓住宮姝的胳膊逼問。
到底是誰?居然敢這麽誣陷南昇哥哥!
宮姝卻以為翟水月懷疑自己了,心裏直打鼓,表情微微僵硬,強撐着笑臉道:“我只是在路上無意間聽到的,至于說這些的那人是誰,我不太清楚。”
“這樣啊?”翟水月洩氣,頹然地坐下,看帥哥豔舞的心思也沒了。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造南昇哥哥的謠,我饒不了ta!”
“你就這麽相信方南昇還有方北凝?”
“當然啦!”翟水月謹記童千夢的教誨,遇到任何事都要選擇相信親近的人,“南昇哥哥才不是那種龌蹉的人,大嫂也不是!我相信他們。”
宮姝笑笑,沒再說話,眼底冰冷一片。
半夢酒吧衛生間的盥洗臺在廁所外面,男女共用。
方北凝從廁所出來,對面男廁所正好也有個人走出來,猛一打照面,對方愣了下,旋即笑開,“嗨,美女,好久不見,我們真有緣。”宮旭擺出自認為很帥的側臉,故作輕佻地道。
方北凝看見他也愣了一下,想到之前宮姝說她自己獨自來的……
“就你一個人啊?”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當然不是,跟幾個朋友,你要不要過來一塊兒玩?姝姝也在……呃,還是算了吧,姝姝從小就喜歡阿遠,現在你跟阿遠在一處,姝姝見到你恐怕要吃味了,呵呵……”
這人……還真是有什麽說什麽。
方北凝笑笑。
“正好,我也是跟別人一道來的,不能半途走開,再見。”
說完再見,轉身,笑容斂去。
宮姝明明是跟着宮旭一起來的,聽口氣一塊來的人還不少,她為什麽要說自己獨自來的?
撒謊成瘾?還是有什麽目的?
方北凝回到座位上,宮姝已經離開了。
“宮姝走了?”
“嗯,有事走了。”
“她剛剛,有說什麽話了嗎?”
“還不是……”翟水月猛地剎住即将脫口的話,重新說道:“沒什麽啦,就是問問我七天長假準備怎麽過,我說在家睡覺,呵呵。”
大哥千叮咛萬囑咐,不許将那個荒唐的謠言告訴大嫂,差點就說漏了。
“哦。”方北凝淡淡地應了一聲。
翟水月覺得坐着無聊,拉着方北凝進舞池扭了扭,扭得正嗨皮,方北凝猛地被人給拽出了舞池。
這股霸道勁兒,很熟悉啊。
一擡頭,果不其然看見翟墨遠陰沉的臉,方北凝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周圍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甚至有的膽大的,不懼翟墨遠寒氣逼人的目光,伸手來拉她。
然後就被翟墨遠給撅斷了手指頭。
呃……
好危險,方北凝很有眼色地做起了小媳婦,亦步亦趨跟在翟墨遠身後。
翟墨遠又從舞池裏把翟水月撈出來,一手揪着一個,把兩人揪出了半夢。
宮姝只是因為包廂裏太烏煙瘴氣,想出來透個氣而已,就看見翟墨遠,摟着方北凝、拉着翟水月離開的背影。
她從小就喜歡這個長相與能力都頂尖的男人,但他真的太冷太淡,她沒辦法靠近,直到無意間聽說他曾經十分寵愛宮凝,她那個早夭的妹妹,她便想到了一個可以接近翟墨遠的法子。
假扮宮凝。
宮凝愛穿洋娃娃裝,她穿;宮凝愛吃芒果,她吃;宮凝愛吃雪糕,但腸胃不好,總是吃到拉肚子,那她便也吃到拉肚子……
點點滴滴,不是她有多像宮凝,而是她做的那些,喚起了翟墨遠對于宮凝的記憶。
所以,他偶爾,也會關心她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對她視而不見,當空氣。
這樣的關系一直持續到她十八歲生日,她在別墅的花園裏,含羞帶怯地告訴他,她喜歡他。
這麽多年,他身邊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哪怕是普通的朋友也沒有,唯獨一個她。
她以為,她是獨一無二的。
她以為,她是與衆不同的。
她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
誰知……從此以後,與君陌路。
不,是君,與她陌路。
一切的事情,就像畫了一個圓,回到了原點。
其實,回到原點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如今站到了對立面,是敵人般的關系。
他曾經對她做的事,如同惡鬼的雙手,将她拖進噩夢的深淵。
不甘心吶。
好不甘心吶。
回到包廂,宮姝坐在角落裏,不停地給自己灌酒,事情發展到如今,還能再壞一點嗎?
包廂裏的人各自玩各自的,沒有誰管誰,她大概是喝得太猛,胃裏翻江倒海地難受,沖進衛生間吐了個翻天覆地。
她很難受,渾身無力,趴在盥洗臺上,痛哭流涕。
不知哭了多久。
一個人走到她旁邊洗手,她能感覺到那個人打量着自己,許久,那人試探着喊了聲:“宮姝?”
嗯?宮姝微微轉動一下頭顱,這人認識她嗎?
她努力睜開眼睛去看,卻怎麽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能隐約看出,那是個穿着暴露的女人。
“你是誰?”她問:“你怎麽知道……我叫、叫宮姝?”
那人一聽,驚喜地道:“真的是你姝姝,我的姝姝,我、我、我是……我好想你……”說着就上來抱住宮姝。
宮姝一把推開她,自己卻也朝後踉跄了一步。
“幹什麽?你什麽人?”
“我,我就是想幫你,你喝成這樣,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煩心事?”宮姝後退幾步,背靠着冰冷的牆撐着,“煩心事就、多了去了……”
夜色靜悄悄地來,又靜悄悄地走。
宮姝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卧室裏。
至于怎麽回來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記得自己好像跟一個陌生女人說了很多話,又喝了很多酒……
但是說了什麽來着?宮姝用力敲了敲頭,不太記得了。
這時。
手機‘叮鈴’響了一聲。
是一條短信。
宮姝打開看了,短信的內容是:我是昨夜陪你喝酒的阿姨,我對你的感覺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這大概就是緣分,你若不嫌棄,以後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随時奉陪。
剛看完,又來了一條: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單純的就是覺得跟你投緣,單玫。
單玫?
是那個人的名字?
宮姝不屑地冷笑,将手機扔在一邊不做理會。
沒有企圖?
誰信呢?
宮姝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樓,到了餐廳,宮子卿、莫妖嬈、宮莫與宮旭都在。
莫妖嬈看見她,很高興,忙命傭人給她盛碗清粥,還給她夾了塊芒果壽司。
用芒果做壽司……也是沒誰了,宮旭不忍直視,“媽,這芒果壽司,全家也就凝凝喜歡吃,可惜她不在了。”
吧嗒!莫妖嬈手裏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宮旭!怎麽說話呢!”宮子卿眼一厲,訓道。
“本來就是,媽就是不肯面對現實,非要把姝姝當凝凝養,你們看姝姝現在,哪還有一點自我?”宮旭義正言辭道:“姝姝,以後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別要,不喜歡吃的也別吃,幹嘛委屈自己呢?”
“哎,對了!”宮旭突然想起什麽,兩眼放光道:“阿遠以前那麽寵愛凝凝,現在又這般寵愛方北凝,你們說,萬一哪一天我們家凝凝回來了,到時候,這兩個凝凝誰勝誰負?”
“我覺得……”一直沒發言的宮莫從報紙中擡起頭,“到時候,恐怕會有場世紀大戰。”
“那豈不是要有熱鬧瞧了?好期待。”宮旭雙眼越發锃亮。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宮姝忽然覺得心頭,撥雲見日般通透。
------題外話------
四更,六點見。
☆、104:所謂度假(3)
七天長假很快來臨。
方北凝最終決定,先去黃山,再去海邊。
去黃山,是原主的心願,在記憶裏,原主小時候學過一篇關于黃山的課文,年幼時會有無限的奇思妙想,原主一只對黃山的奇松怪石心存一份奇妙的想象和憧憬。
反正自己也是沒去過的,不如去看看。
提前一天将行李收拾停當,她與翟墨遠各拿了幾套換洗衣服,帶上洗臉護膚的必需品,一個行李箱妥妥的。
夜裏,翟墨遠本想那啥一下的,可方北凝以第二天要趕路為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方北凝見翟墨遠沒有硬來,心裏還竊喜了一番,沒想到,半夜裏,迷迷糊糊地,終究還是被那啥了。
瞌睡蟲也沒了。
氣得她牙癢。
索性就故意纏着他,要了一回又一回,足足折騰了一宿,次日清晨,翟墨遠終于,投降了。
方北凝高舉勝利的旗幟,精神抖擻地哼着勝利的凱歌,洗漱、換衣服,穿戴完畢,就将正在被窩裏補眠的翟墨遠挖出來。
翟墨遠想,他是真的累着了。
一宿,都是他在幹活。
等他洗漱完畢穿戴停當,兩人下樓吃了早餐,拎着行李箱出門時,外面陽光正好。
翟墨遠去車庫把車開出來,又下車将行李箱搬到後備箱,再次坐進駕駛室,他明顯感覺自己很疲勞,帝都距離安城有将近十一個小時的車程,他這狀态,顯然不行,讓方北凝來開,又心疼她累着。
當即,他給唐清夜去了個電話。
二十分鐘後,唐清夜哭喪着臉,來了。
“按加班費算,給你三倍。”翟墨遠雲淡風輕地道。
“真噠?”頓時,唐清夜哭臉變笑臉,樂颠颠地啓動車子,挂上檔,一踩油門,車子‘嗖’地駛出別墅。
原本的二人行,就這麽變成三人行。
當然,唐清夜只是跟在後面拎東西的那個。
十一個小時後,三人在黃山腳下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住下。
因為地理壞境的原因,此處經常是小雨連綿,不過他們來得很巧,最近幾天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秋高氣爽。
此時已經夜裏,三人在附近的飯店吃了晚飯,便各自回房睡下。
翟墨遠乖乖地洗了澡,鑽進被窩睡得老老實實,最多就是摟着方北凝。
明天要爬山,也是個力氣活兒。
一夜安穩。
次日一早,當唐清夜屁颠颠地來與他們彙合,準備一道上山時,翟墨遠直接丢下一句:“接下來不用你了,你可以走了。”
納尼?
唐清夜一懵,“我怎麽回去?”
翟墨遠:“自己坐車。”
唐清夜:“……”氣得渾身哆嗦,居然過河拆橋!
好無恥啊!嘤嘤嘤……
翟墨遠與方北凝坐纜車上山,到了半山腰,然後從半山腰一點一點往上爬。
今日陽光甚好,站在崖邊遠望,天空瓦藍,煙雲在峰壑中彌漫,遠處的山尖在雲海裏若隐若現,如一幅出自大師之手的水墨畫,美得仙氣滿滿。
他們在黃山玩了兩天,很幸運地看到了‘群峰拱日’與‘雲海日出’兩大美景。
第四天,他們便準備離開安城,去連城海邊玩一趟,就該回去了。
兩人早起,将行李收拾了,準備退房離開,因為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方北凝便自己留下拾掇,讓翟墨遠先拿房卡下樓退房。
本來也沒什麽,沒想到,等她拎着行李箱下樓,居然看見翟墨遠站在酒店大堂側面的一株富貴樹下,他的身邊,還站着個一臉嬌羞的女人。
目測,那個女人還挺好看。
乍一看,兩人似乎還很登對的樣子,最重要的是,翟墨遠居然還跟她搭話。
方北凝覺得礙眼極了,踩着小高跟,‘蹬蹬蹬’三兩下走到翟墨遠跟前,一個熊抱,将他的胳膊抱進懷裏,風情萬種地嬌聲道:“老公,人家剛剛從樓上走下來,腳好酸,好累哦。”
翟墨遠眼眸幽深地看了她一眼,二話沒說……拎着行李箱就走出了酒店大門。
“……”方北凝能感覺到一排烏鴉,‘嘎嘎’叫着從頭頂飛過。
她分明看見之前那美女,臉上挂着輕視的神采。
這也太尴尬了,這個死翟墨遠,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方北凝清了清嗓子,努力端出一副若無其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厚臉皮模樣,正準備以最儀态萬方端莊優雅的姿态走出去,翟墨遠又折了回來。
二話不說,一把将她打橫抱起,滿眼的寵溺差點溢出來,聲音磁性地道:“累了,就不要走路了,以後去哪兒老公都抱着你,可好?”說着還輕柔地吻了她一下。
猝不及防向周圍撒了把狗糧。
周圍明顯一陣‘哇’聲。
方北凝臉頰一紅,萬分羞澀地把頭埋進他的脖頸間。
回到車上,方北凝立刻翻臉,“之前那美女跟你說了什麽?你又說了什麽?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是不是準備跟她長聊下去啊?”
翟墨遠眸光幽幽,“你在吃醋嗎?”
明知故問!方北凝眉毛一橫,“怎麽,不許嗎?”
當然許。
翟墨遠喜形于色,她會吃醋,不正是心裏有他的表現嗎?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許?
“以後多吃點醋,對身體好。”
“……”方北凝掙開他抱過來的手臂,再次問道:“你們究竟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翟墨遠輕聲道:“就是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我有老婆。”
“然後你就撲上來喊我老公。”
“真的?就這些?”
“嗯……她還問能不能給她留個號碼……”翟墨遠一邊啓動車子一邊道。
“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我家規森嚴。”
“意思是我很兇咯?”方北凝惡狠狠地沖翟墨遠的臉頰咬一口。
“……”翟墨遠抿了下唇,把臉送過來,“再咬一口。”
方北凝:“……”不按套路出牌啊!
“等一下!”車前忽然站了個人。
翟墨遠踩了剎車。
之前那美女急急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翟墨遠朝外睨了一眼,收回視線沒有動。
方北凝眉頭一皺,眸光一暗,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這個男人身邊有只母老虎!
啊呸!……有個活老婆。
方北凝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領,端莊威儀地推門下車,亭亭玉立地站在車門旁,她本就生的極美,這麽一端架子,跟那些高門大戶走出來的貴夫人一般無二。
“這位大姐,不知道你攔我家的車,是有什麽事嗎?”
那美女本不想理方北凝,但是翟墨遠這邊遲遲不開窗,無法,只得搭理方北凝,但語氣卻很是不耐,“我看你們的車牌是帝都的,我正好也要去帝都,想搭個順風車,應該可以吧?”
在她看來,翟墨遠必定是帝都的哪位大人物,而方北凝,年紀輕輕的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是情婦就是小三。
而她自己生得也不差,想必也是能入得了這個男人的眼的,只不過是礙于方北凝,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罷了。
只要她跟上他們的車,待無人之時……
而且,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和順的女人呢,就算是裝,方北凝也要裝得善良大度,讓她上車。
可結果……
“不行。”方北凝直截了當。
那美女臉色一變,“這是你的車嗎?你就擅自決定,也不問問先生答應不答應。”
“不用問,我家老公一向不喜歡與來路不明的人一路同行。”
不等那美女說話,方北凝緊接着道:“而且這位大姐,你兩天前才做的流産手術,怎麽這麽快就到處亂跑,這流産最傷女人身子了,你至少得卧床一個禮拜才行。”
“你!你胡說什麽?誰做流産手術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那美女氣急敗壞。
周圍的人開始往這邊聚集,看熱鬧是國人的天性啊。
“我是個醫生,觀面便能看出來一個人的身體如何,我看你身體恢複的倒也還行,只是可惜啊,你拿掉的是一對雙胞胎。”方北凝頗為惋惜。
“胡說,明明只有一個孩子!”
此話一出,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那美女立刻意識到口誤,腳一跺,捂着臉跑開了。
方北凝冷笑,“就這點本事,還敢觊觎我的男人!”
坐進車裏,只見翟墨遠定定地盯着她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幹嘛這麽看着我?”
“做你的男人,我很幸福。”
“快開車!廢什麽話!”
車子行駛在前往連城的寬闊公路上。
方北凝反複盯着自己的左手瞧,許久,道:“我感覺我的醫術又精進了。”
“怎麽說?”
------題外話------
更完了,弱弱地問一句,有月票嗎?
☆、105:所謂度假(4)
方北凝反複盯着自己的左手瞧,許久,道:“我感覺我的醫術又精進了。”
“怎麽說?”
“以前都是要直接接觸方能查探出病人病情、給病人治病,但剛剛,我居然隔着一輛車,查探出那個美女做過人流,你說神奇不神奇?”
翟墨遠笑笑,道:“神奇,是好事,恭喜。”
“說到醫術,前段時間歐陽醫生建議我,将我這能力運用到藥物上,這樣既能幫助到更多的病人,也算造福人類,還能賺更多的錢,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你覺得呢?”
“聽起來是很不錯,不過有一點,你若真想做制藥生意,那你最好是創建屬于自己的品牌,這樣一來,有多少收益都是你自己的,将來若是發展得好,這個品牌将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名利。”
“反之,就是幫別人打造品牌,不管那品牌将來如何,你除了一點分成,其他的都沒有你的份,很吃虧。”
“當然了,你若是不想麻煩,只想着掙些錢逍遙度日,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愧是從十八歲開始混商場的,看問題的角度如此刁鑽透徹。
方北凝的灼灼目光裏飽含崇拜,翟墨遠很是受用。
“你說的我會好好想想,不過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試驗一下怎麽将元素之力融入到藥物當中。”
十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晚上九點終于到達連城這座海濱城市。
翟墨遠早就預定好海邊酒店的海景房,兩人休息了一宿。
次日一早,方北凝穿上早就準備好的波西米亞長裙,戴上很有海邊特色的大花蕾絲沙灘帽,踩着一雙厚底坡跟的手工草編涼鞋。
翟墨遠上身簡單的白t恤,下身是沙灘褲,踩着一雙沙灘拖鞋。
白色的沙灘,湛藍通透的海水,溫柔的海浪,舒适的海風,方北凝脫了鞋,拉着翟墨遠踩着細膩的白沙下水逐浪。
海邊的人不少,比基尼美女更是不少。
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已經有三個比基尼美女過來問翟墨遠,是否願意與她們一道玩耍,完全不把方北凝當回事。
這些女人也太大膽了。
方北凝氣得牙癢。
“別生氣,你老公這麽受歡迎,說明你眼光一流,應該高興。”翟墨遠一本正經地安慰。
方北凝:“……”
她為什麽感覺更不爽了?
這時,一只排球忽然飛過來,落在翟墨遠的腳下,之前盛情邀約過翟墨遠的一位比基尼美女,胸前一步三波,小跑過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