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從電影院出來,陳幼犀他們和金睿在炸雞店門口彙合。
金睿身邊跟着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十歲左右的樣子。男孩比較胖,臉上肉嘟嘟的,很可愛。女孩呢,水靈靈的像個小洋娃娃。
“這是我外甥和外甥女。”金睿笑着抓抓頭,“我表姐表姐夫一直說帶他們來玩,可沒時間。這個重任就落在我身上了。”
陳幼犀看向男孩,笑了笑:“是你喜歡《精英聯盟》嗎?”
男孩眼前一亮,剛要說什麽,金睿又說:“這位姐姐就是幫你去要入場券的。你得好好謝謝她。”
有了入場券的加持,男孩對眼前這個姐姐的好感提升了至少200點!而女孩自然也喜歡漂亮的大姐姐,見哥哥過去親近,自己也湊了過去。
兄妹倆迅速包圍了陳幼犀,金睿托這兩個孩子的福也頓時有了存在感,四個人相處起來的氛圍相當融洽。
一旁的梁乾瞧了這景象,啧啧咂舌,贊嘆:“金公子真是好手段啊。”
周澄寧就站在他身邊,聽得很清楚,問:“這個男的姓金?你們電視臺的?他喜歡幼犀吧。”
“嗯。”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梁乾搖搖頭,“這位金公子隔三差五的就給我們辦公室送零食。這還不夠,現在已經上升到用孩子套陳姐了。有頭腦!”
“你少說兩句吧。”周澄寧說,“我怕一會兒有血案發生。你瞧瞧那邊。”
梁乾不用瞧,用腳指頭都可以想的出林霂的紅鼻子已經變成了綠鼻子,不由得感嘆:“金克木啊。老祖宗的話,沒跑。”
就這樣,好好的四人行變成了七人行。
兩個孩子一會兒要坐這個,一會兒要坐那個,每個都得叫陳幼犀陪着,金睿順理成章的跟着。
坐摩天輪的時候,陳幼犀和金睿還有孩子在一個廂內,時不時有笑聲傳出來。而周澄寧和梁乾這邊卻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生怕林霂從廂內一躍而下,跟後面的人同歸于盡。
煎熬到晚餐時間,林霂忍無可忍,把梁乾押進了主題餐廳的衛生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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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乾捂着肚子笑的特別欠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林律師,我還以為你可以再忍忍的。哈哈!”
林霂深吸一口氣,面上該有的冷靜沉着還是有的,沉聲道:“有沒有辦法?”
辦法?
那自然是有的。
梁乾多少看金睿也有些不順眼,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金睿追人的方式總給他一種道德綁架的感覺。但凡陳幼犀不答應,他就得用表忠心的方式作出一些叫人不痛快的事情。比如,轉組、送電影票。
“林律師,這金公子和你之間,我肯定是覺得你和我陳姐更配。但是吧,陳姐的脾氣你知道。我這幫着你清掃障礙,回來陳姐肯定……”
“交換。”
“什麽交換?”
林霂掃了眼梁乾,一本正經的說着狼狽為奸的話:“你幫我,我幫你。”
梁乾愣了愣,之後恍然大悟:“從今天起,咱倆就是一個戰壕的!”
“嗯。”
***
倆戰友回到餐位。
此刻,金睿和陳幼犀面對面坐着,男孩女孩各在他們身邊坐一個,甩周澄寧坐在中間,略顯多餘。
梁乾和林霂落座,對視一眼,清清嗓子,準備開始戰鬥。
“咱們一會兒要去的那個死亡醫院,你們之前都做攻略了嗎?”梁乾問。
陳幼犀和周澄寧都是搖頭。
梁乾一笑:“那我簡單說說,要不一會兒玩的不起勁兒。”
沒人有異議。
“這個死亡醫院,顧名思義,肯定都是死人。怎麽死的呢?就是院長把一些病人拉去做實驗,什麽掏心掏肝掏肺,挖眼削鼻割舌……啊,總之怎麽慘怎麽來。這些病人的冤魂留在醫院裏散不出去,一有活人進去,就會遭受這個病人生前經歷過的那些慘狀。”
梁乾的講解不能再拙劣,并沒有讓人覺得恐怖。
可除了這個原因外,更多的,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假的,是游戲。但是,孩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起初還抱着好奇心去聽,聽了幾句後,臉色就一點點變了。
“舅舅,我害怕。”女孩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金睿趕緊哄她,說了好多話,可女孩已經聽不進去,男孩看了,心裏也犯起嘀咕,不太想進去玩了。
效果達成!
“金睿啊,萬聖節的活動本來就有點兒恐怖。待會兒會場裏還有很多游蕩的鬼魂出來吓人。兩個孩子還小,還是別進去了。”
林霂聽了這話,梁乾在他心裏的形象迅速睿智起來。
“還真是的。”陳幼犀也贊同,“你們是已經買票了嗎?這個好像還不能退啊。你應該先帶他們看看情況,再決定買不買票的。”
兩個孩子聽到還有“游蕩的鬼魂”已經是臉色煞白,不管金睿再說什麽,都不可能進去。
一行人分成了兩組,金睿帶着兩個孩子在會場外面繼續玩,陳幼犀他們準備進入萬聖節會場。
這時,男孩忽然跑過來拉住陳幼犀,想讓陳幼犀陪着他們一起在外面玩。
陳幼犀挺想去鬼屋裏轉悠的,可眼瞅着小孩子充滿期待的眼睛,她不好一口拒絕。金睿又說別麻煩姐姐,男孩一臉失望的垂下了頭,一步三回頭的往金睿那邊走。
此情此景,讓陳幼犀覺着自己就是個欺負小孩子的壞人。
她心想大不了過幾天再來,先跟他們玩。可稍一轉念,又覺得不合适。因為她并不想單獨和金睿在一起。
正琢磨着這些,林霂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拉進了會場。
“你這是幹什麽啊?”陳幼犀手腕被他捏的很疼,“我剛剛是想……”
林霂扭頭看了她一眼,老實了。
兩人拉拉扯扯來到死亡醫院門口,周澄寧和梁乾已經在排隊,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林霂說:“不了。”說完,拉着陳幼犀去後面排隊。
周澄寧有點兒懵,梁乾卻在心裏為戰友點贊,他說:“林律師估計是覺得插隊不好。你看着這麽多人了。咱們等一會兒進去了再彙合也成。”
排了小十五分鐘的隊,陳幼犀和林霂進了死亡醫院。
她心裏有氣。
林霂不喜歡金睿,她知道。只不過金睿是金睿,小孩是小孩,她不想大家高高興興出來,為了這事不歡而散。就想着先跟小孩玩會兒,然後找個機會跟林霂解釋解釋。
可林霂一直給她冷臉,倆人視線對上,他恨不得給她凍死,就跟她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
他以前被她弄得煩了,就是這麽對她,有時甚至一個禮拜都沖她冷臉。
“都進來了,我還能跑嗎?”陳幼犀沒好氣的說,把手甩開,“你是個大人,當着小孩子的面這樣,合适嗎?”
“合适。”
陳幼犀:“……”
兩人往鬼屋裏走去,周圍魑魅魍魉的,一點兒沒吓到他們。倒是他倆的一個冷臉,一個怒臉,弄得鬼不敢靠近。
等進入一間手術室找線索的時候,陳幼犀的脾氣爆了:“林霂,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和那個金睿沒有任何關系,你不信是嗎?”
林霂不言語,拿手指碰了碰指示牌,專心找證據。
好啊。
他這個無名醋吃的,最後是她受氣!
“行,那你自己玩吧。”陳幼犀氣沖沖的往外走,剛給門拉開一點空隙,人就被扯了回去,“你又……”
林霂一腳把門踹關上,還給門上了鎖。
“你這踹壞了得賠!躲開,我要出去。”陳幼犀過去拉門,人牆自動阻攔。
幾個來回之後,陳幼犀徹底不幹了。
“你這人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得依着你?是不是還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得看你的冷臉?我告訴你,我以前看夠了,膩了!你現在還給我看,老娘不奉陪!誰愛看誰看!”
說完,她準備暴力開門,才不管誰在這兒當門神。而結果就是——
又雙叒叕被按牆上了。
陳幼犀覺得牆上好髒,起了身雞皮疙瘩,張口大喊:“你快放開我!你神經病是不是?”
“看着我。”
“……”
“看。”
“我就不看!你誰啊。”
“你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麽會看膩?”
“我……”
“別狡辯,更別撒謊。你每次心虛找借口的時候,眼睛就會一直眨。你心裏不好受又或者有心事的時候,你反而特別愛笑。在我這裏,你逃不過去。”
陳幼犀的兩大小毛病被人無情戳破,心裏不免有點兒慌。她以為只有她才會去把一個人看的事無巨細,卻沒想到原來也有人這樣待她。
“你說我給你冷臉,那你想讓我怎樣?高興的看你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我做不到。不僅做不到,我還會讓那個男的滾遠點兒。”
這話一出,陳幼犀更沒話接了。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無理取鬧的小媳婦兒,恃寵而驕,不懂體會人家的心情。
可不對啊,誰是他媳婦兒?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們是普通朋友。”
林律師對她還真是門清。
“本來就是。”她嘟囔,武力值瞬間降低到一半不到,“你每次仗着個子高欺負我,你還有理跟我這兒長篇大論起來了。小心眼兒,不大氣。”
一番小小的控訴,林霂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陳幼犀典型嘴上逞能一流,實際操作撤退。伴随沉默時間的加長,她無可避免的開始慫。
好漢不吃眼前虧,正尋思怎麽哄哄冰雕,她忽然覺得按着她肩膀的手開始往下移動,緊跟着,腰上一緊,她撞進了林霂的懷裏。
“我給你的時間,你都拿去喂狗了。”
“什麽喂狗!你放……”
林霂低頭,牢牢堵住了她的嘴,把她話通通吃進自己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