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加班又遇
關于吃這種事情，吃什麽，怎麽吃都是有學問，有講究的，就看什麽人怎麽想。
顧秋羽這話一說出口，戚瑤腦子裏不由自主的開始閃過某些黃色廢料。
她唾棄地将那些個想法抛擲腦後，眼神就是不看向距她只有幾公分的男人。
顧秋羽看見戚瑤微紅的耳尖，忍不住笑出聲，聲音低沉道：“瑤瑤，你想什麽呢？”
戚瑤拒不承認自己頗有些不純潔的思想，嘴裏随地跑火車：“吃你是用清蒸還是紅燒。”
顧秋羽嘴角輕揚，頭微微靠近，将原本就沒有幾公分的距離縮的更近，低沉的聲音帶着別樣的溫柔，像流水沖擊着戚瑤的耳膜。
“只要你想，什麽樣都可以。”
話語乖巧的好像戚瑤一開口，他什麽都會答應一樣。
戚瑤有些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跟異性靠的這麽近了。
但是，這個人是顧秋羽，一時間又有些猶豫，像是舍不得這份失而複得的溫暖。
明明是寒冬，可戚瑤覺得整個人從心開始，逐漸燃燒起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有一瞬間想，她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
別人犯的錯為什麽要自己擔着。
這個男人是她愛的人，是她時隔這麽多年，依舊放不開的人。
為什麽不能再重新來過呢？
就在戚瑤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手機鈴聲乍然響起，驚得她一下子将面前這個男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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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
秦文頗為委屈地聲音從那頭傳過來：“瑤瑤，說好一起吃飯的呢，我都等了三輪電梯了，怎麽還沒看見你？”
戚瑤調整了一下嗓音，歉意道：“不好意思文文，剛想給你打電話來着，中午有點急事，你先吃，我們下午見。”
秦文頗為遺憾的說道：“你有事啊？那行吧，下午見。”
戚瑤挂了電話，顧秋羽已經走到了辦公桌前。
剛剛的氣氛全都被這通電話給攪亂，戚瑤也從色令智昏的狀态下恢複清明。
她這才有空觀察辦公室。
顧秋羽的辦公室裝飾大氣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一張辦公桌，周圍的牆壁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這些書幾乎将整個辦公室包圍。
最邊上便是落地窗，從這裏往外面看，可以将大半個城市都收入眼底。
顧秋羽撥通了內線電話，讓人送午飯上來。
戚瑤覺得在公司自己這麽個實習生在總裁辦公室吃飯實在變扭，就挪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
企圖趁機逃竄。
“瑤瑤，難道陪我吃頓飯都不行嗎？”
顧秋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頗有些委屈和無辜，讓戚瑤覺得自己就是那種用完提褲子就走的負心漢。
“這一樓不會有別人，你真的不用擔心，你不是答應我先從朋友做起的嗎？朋友之間不過是頓尋常的午飯而已。”
戚瑤覺得顧秋羽不該是這種語氣，祈求一般。
“行吧！”
她心底暗暗道：就這一次。
魏時很快拎着一個保溫盒上樓。
進門的時候，戚瑤正拿着一本書坐在沙發上，貌似很專心的在看雜志。
顧秋羽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看文件。
兩個人之隔着一個空座，看上去有點詭異。
魏時從電梯上被推出去時，他突然想到了昨天顧秋羽失态的模樣。
當時好像也是因為一個女的。
原本還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面不改色的老板失态，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戚瑤。
這姑娘不可否認，很是漂亮，長發披肩，眉目低垂的模樣，給人一種溫柔恬靜的感覺。
個子很高，身材也不錯。
但是，老板身邊也不是沒出現過漂亮的女人，這個人哪不同呢？
顧秋羽站起身，接過飯盒，非常冷酷無情的将還想繼續看的魏時給趕了出去。
戚瑤這才放下書，摸了摸已經幹癟的肚子，湊上去。
午餐是訂的酒店外賣，菜品豐富，葷素均勻，還搭配着一罐湯。
戚瑤只看了一眼，就沒再說話，裏面都是她喜歡的菜品。
原來，顧秋羽都還記着。
顧秋羽将飯推到戚瑤面前，低聲道：“吃吧，不然呆會該涼了。”
戚瑤眨了眨眼，将眼底澀澀地感覺吞回去，埋頭吃飯。
吃過飯，顧秋羽沒再說什麽，就讓戚瑤下了樓。
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先是從一旁的樓梯下了幾樓，這才繞到了電梯口，乘電梯下樓。
她和顧秋羽的關系有些亂，連自己都覺得很茫然，要是再傳出什麽風言風語，這工作估計也做不下去了。
回到銷售部，因為沒到上班時間，大家都還在唠嗑，看見戚瑤進來，有幾個人站起身帶頭鼓掌。
“歡迎新同事，以後一起加油！”
戚瑤笑了笑，揮了揮手，說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的座位在秦文旁邊，只不過這會人不在。
而且不出意外的看見桌上堆滿了文件。
“戚瑤啊，下午這一堆文件也給複印了吧！”
戚瑤點了點頭。
新人這是很正常的事，她都習慣了。
忙忙碌碌一下午，五點一到，大家準時下班。
走之前，于蓉蓉捧着一堆文件放在戚瑤桌子上：“戚瑤啊，這些文件是明天早上要用的，你明天早一點，給整理一下，我先走了啊！”
話說完，沒等戚瑤回複，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不是......我......”戚瑤看着那堆文件，沒個兩小時是搞不完的，而且還有好多東西她還不熟悉。
最關鍵的是，彤彤該放學了。
其實幼兒園放學一般都早，但是有個托教班，可以一直幫忙看孩子到五點，因為上班的緣故，所以從彤彤上學開始，戚瑤就報了這個托教班。
每晚下班接孩子放學。
于蓉蓉說明天早上就要這份文件。
早上要送閨女上學，太早了教室沒人，所以只能加班了。
她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杜妍茜，讓她去接閨女。
孩子的事情搞定了，剩下的就是這堆文件。
秦文因為晚上跟男朋友有約會，也走了。
這會只能自己摸索了。
戚瑤去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孤零零地坐在了辦公室。
這大概是職場的默認規則，新人就是用來使喚的，從最基礎的事情做起，以前在公司的時候，這些事戚瑤也做過。
除了産品不同外，所有的東西都是大同小異，上手自然比才踏入職場的時候要快的多。
但是，這堆文件還是弄的她頭大，各種合同條約，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除了分類整理外，還要标注。
真真是讓人吐血。
上班第一天就要加班，要是以後都這樣，彤彤怎麽辦？
戚瑤又開始又開始動搖起來。
等她将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完，天已經黑漆漆的了，一看時間，竟然都快九點了。
“我擦，我的寶貝哎！”
戚瑤連忙打電話給好友。
“茜茜，彤彤呢？”
“你還知道問呢，彤彤一晚上都在問你去哪了，你不就是個實習生嗎，怎麽這麽忙？”
戚瑤将東西收拾好，急匆匆地下了樓，邊走邊說道：“這不是要查帳嘛，也就忙這幾天，彤彤睡了沒有？”
“沒睡呢，非要見你，我給去超市她買了一套新玩具，這會總算不鬧了。”
杜妍茜開始佩服起戚瑤來，單親媽媽，要上班，要帶孩子，還在學習考試，反正換了她是做不來的。
“那行吧，我待會到。”
戚瑤挂了電話，摁下電梯。
只是，門還沒有合上，一只手橫空插進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的擠了進來。
“不好意思。”
戚瑤往後退了兩步，擡頭打量眼前這人。
這男的看着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穿着公司統一的工作西裝，頭發細碎地散在額前。
關鍵長得還挺俊，戚瑤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加班到這麽晚？
戚瑤沒說話，那小夥子先開口，笑着問道：“你也是加班的？”
這人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還有兩個小虎牙，看起來有點陽光，還有點......愣。
戚瑤點了點頭：“嗯”
從六樓到一樓很快，不過是兩句話的功夫，電梯就落了地。
戚瑤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快步走到外面，寒冷的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原本就發漲的腦袋吹的暈暈的。
那個小夥子也跟着後面走出來。
“這麽冷？”他縮了縮肩膀，看着戚瑤出去的方向，想了想，幾步跑上前。
“你家在哪，我開了車，送你呀？”
戚瑤一愣，覺得這些人除了愣，還有些傻。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一見面就會被顏值吸引，然後傻傻跟着走的小女生嗎？
“不用了，謝謝，我有車。”
大概是戚瑤的語氣太過于冷淡，那小夥又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麽晚了，又這麽冷，我們都是一個公司的，我還能......把你拐了不成。”
戚瑤忽然轉過身，原本因為冷風吹過而眯起的眼睛突然睜開，神色淡淡地看着他：“謝謝你的好意，別跟着我了，不然我就當你不懷好意了。”
“不是......你誤會了......”
戚瑤沒再理他，徑直走向車棚。
小電驢孤零零地在這呆了一夜，又飄了些雨，上面濕漉漉的。
戚瑤熟練地從座位下面拿出毛巾将上面的水擦幹，然後上車。
只是車子還沒有開動，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顧秋羽。
她猶豫了幾秒，接起電話。
“瑤瑤，睡了沒？”顧秋羽略帶疲憊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聽起來有點啞。
“沒睡呢，你這是......還沒下班？”
戚瑤從車棚出來，擡頭看向二十六樓，只有那一層還亮着燈光。
“還有一點事處理一下，已經好了。”
戚瑤想起來自己不過一個剛實習的銷售助理，就已經忙的團團轉，作為剛上任的總裁，顧秋羽要做的事情肯定更多。
沒由來的，心間一疼，就連自己加班的事情，戚瑤也什麽都不想說了。
她低垂着眉，聲音放低，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和憐惜：“那你早點回家，開車慢點。”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下，顧秋羽突然問道：“瑤瑤，你是不是還在外面，風聲這麽大？”
戚瑤連忙颠颠地跑進大廳，隔絕了樓外的寒風，微喘着氣：“沒，剛剛出門扔垃圾了，我現在到家了。”
跑進大廳的戚瑤沒看見二十六樓已經熄滅的燈光。
顧秋羽：“那你多穿點，外面冷......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吧，明天應該又要降溫了。”
“別，我還想幹下去，你搞這麽一出，到時候流言滿天飛，我可揍你啊！”
戚瑤跺了跺腳，明知道這會應該回家接孩子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
顧秋羽輕聲笑了笑：“你別擔心，我離得遠一點放你下車，不會有人看見的。”
戚瑤還想再說些什麽，旁邊突然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見那個男人手臂彎裏放着一件大衣，拿着手機大步走出來。
兩個人同時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