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0
孫毅被抓到後，面臨三方問責，最後慘遭毒打。
常婷在外圍等着薛盈他們完事。
本來她就不管追讨渣男的事，只負責跟薛盈他們去玩，結果因為沈潭照片的事出了點意外。
了解了前因後果，天立高跟三中的人率先退場。
三中的人心中默默慶幸，還好不是外援，不然真的打不過嘛。
宋恒走之前看了看常婷。
發現她正跟之前攔住自己說不準碰婷妹的那幫人聊天，眉眼間全是愉快的笑意。
莫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心裏別扭了幾秒後，還是假裝沒看見，帶着趙輝他們走了。
天立校門前這事鬧的比較大，各年級的聊天群裏都在瘋傳之前四方彙聚的照片。
說法各有各的，五花八門。
蘇薇跟朋友在外玩到飯點才回家，晚飯前玩了會手機，發現林秀給她發了消息。
“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轉校生跟宋恒熟的挺快啊。”
蘇薇看的皺眉，沒能理解，直到她點開大圖後，發現校門前的混戰人群有常婷的身影。
蘇薇問：“她在那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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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秒回：“大新聞！今晚門口鬧事的一波人是她以前學校的朋友！”
“哇！完全沒看出來！表面乖寶寶的人竟然跟宋恒他們是一路貨色！”
“誰說的？”
林宿回：“趙輝！他今晚參加了，親口跟我說的！”
蘇薇挑眉，心裏有點不屑。
她一直都不怎麽喜歡那些只知道打架四肢發達沒腦子的人。
白女士打開冰箱拿東西，問坐在沙發上的蘇薇說：“今晚有想吃的嗎？”
“沒有。”蘇薇收起手機，擡眼看去，“你今晚不去常婷那邊嗎？”
白女士有些無奈地說：“今晚不去。”
“我覺得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好。”蘇薇眯了下眼，起身過去，将手機上的照片給白女士看：“有人看見她在校外打群架了。”
白女士愣了一下，拿過手機看着。
見到圖上的常婷時，明顯不敢相信。
蘇薇看着她的反應，心情愉悅，“這些都是她以前學校的朋友，好像是聽說她現在一個人住後過來找她玩的。”
“但我看這些人不太好招惹，怕她出事，所以還是想告訴你一聲。”
白女士沉了眉眼，轉身将冰箱關上，拿着手機去廚房裏給常婷打電話。
蘇薇打開冰箱，拿出一罐飲料打開喝着。
想着常婷離開時說的那些話，不由冷笑一聲。
常婷接到母親電話時，正跟薛盈他們在家火鍋店開心的敘舊。
耳邊是少年們吵鬧的聲音，她特地起身走遠了些接的電話。
“你在哪？”母親問。
常婷老實回答：“在跟朋友們吃火鍋，吃完就回家。”
母親略微沉默後，問：“是在天立認識的朋友嗎？”
常婷對這個問話有點敏感。
母親對她以前的生活根本一無所知。
只憑記憶和外婆的幾句話來确信自己女兒是何種模樣。
“是很要好的朋友。”常婷輕聲回答着。
母親說：“今晚有雨，你早點回去，錢帶夠了嗎？不夠我等下轉給你。”
常婷急忙說：“夠了夠了，你不用給我。”
“那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好。”
挂斷電話後，常婷擡手捏了捏眉心，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薛盈見她沒講電話後還站在外邊，上去喊她：“不吃了嗎？”
常婷這才回去。
蘇薇見白女士沒有立馬出門去找常婷，先是有些驚訝，而後便有幾分高興。
高興在白女士心裏，常婷也沒有那麽重要。
聚餐過後，小北等漢子都去住酒店，只有薛盈被常婷帶回了家。
路上薛盈問：“你不是住你媽家嗎？”
常婷說：“我搬出來了，一個人住着自在。”
薛盈皺眉，“我記得你繼父那邊還有個孩子，是不是鬧矛盾了？”
“跟那個沒關系，我就是不喜歡跟他們一起住。”常婷吐了吐舌頭，笑得有些嬌憨，“太別扭啦，不舒服，氛圍讓人窒息，待久了我會死的。”
跟親近的人她才會無所顧慮的說真話。
薛盈聽後，十分懊惱：“當初沒讓你轉校就好了，還以為你跟她離開後會過的比以前好。”
怎麽可能會比以前好，外婆都不在了。
這句話常婷沒說出來，她只是笑了笑，不怎麽在意地說：“沒關系，就一個學期的時間，高考完後就好了。”
薛盈說：“轉回來吧，多少錢，我湊。”
常婷噗嗤笑出聲來，“姐姐呀，哪有這麽容易說轉就轉的。”
薛盈一臉冷酷：“錢不是問題。”
“那可是個大問題。”常婷伸手去捏她的臉，笑倒在她肩上，“而且這邊挺好，有人分數超我第一，回去的話每次都是我第一，沒有挑戰性。”
薛盈輕哼聲，滿眼驕傲：“你拿第一只是時間問題。”
“是吧。”常婷也不謙虛，坐直了身體，笑容明豔動人，哼哼說着：“給我時間，第一就是我的！”
兩人相視一笑，輕松自在。
到點後下車，外面落着小雨，常婷牽着薛盈小跑着進屋。
拿着傘躲在街角的白女士發現出租車裏只下來了兩個女孩時，緊皺的眉頭總算是松開了。
明天是周末，難得放假不用早起。
小北忙着照顧自家妹妹的情緒，隔天一早就回去了。
薛盈買了晚上的票，白天陪着常婷到處瘋。
兩人在外逛街，跟着導航走，常婷對這座城市又稍微熟了點。
午飯時薛盈收到消息，說小北的妹妹看了孫毅本人的照片後很是崩潰。
“差別太大了，假照跟本人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方說：“現在哭過後，鬧着要假照那哥們的聯系方式，小北哥都頭疼死了，這不叫我來問你問婷妹看看有沒有戲。”
薛盈看後聳了聳肩，随口問了下常婷：“你有那位沈同學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常婷眨巴着眼看她：“怎麽了？”
薛盈笑：“小北她妹想要。”
常婷：“……”
她捧着奶茶，默了兩秒後說：“讓她死心吧，不可能的。”
“就算有我也不會給她的。”薛盈眯了下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說：“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連他聯系方式都沒有一個，怎麽就那麽堅定的認為他不是那種人？”
常婷無辜臉問：“哪種人？”
“你說呢？”薛盈挑眉，“昨天那麽着急的跟我說了一大堆，袒護的意思可太明顯了，你倆才認識多久？”
“剛開學認識的。”常婷啜了口奶茶，清了清嗓子後才不緊不慢地說：“但是吧，沈同學他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有勇有謀，樂于助人，非常靠譜。”
薛盈：“……”
“體現在哪？”薛盈目光怪異地看着她，“你怎麽得出這種結論的。”
常婷目光堅定地看着薛盈說：“他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為人名服務的少年英雄。”
薛盈嘶了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少看點電影，多讀書。”末了又覺得不對，她讀的書已經夠多了，于是改口問：“你是不是喜歡他才會有這種八百度的濾鏡？”
常婷吓了一跳，“怎、怎麽可能！”
“不是嗎？”薛盈反問。
常婷連連搖頭，“你親眼見過他就知道了，他真的跟我說的一樣，是個靠譜青年！”
“靠譜？”薛盈神色狐疑，“你現在越說越讓我覺得不靠譜。”
常婷咬着下唇，絞盡腦汁後說：“他幫助過刑警抓捕兇手，下大雨借我傘，在操場邊差點被籃球打到的時候也是他及時幫我擋掉，還日行一善送我回家，幫我修手機——我房東跟他很熟，也誇他靠譜善良！”
單從這些來看，的确是一個善良靠譜的好青年。
“你這麽說，我只有一種想法。”薛盈沉思道：“不是他喜歡你，就是你喜歡他。”
常婷：“……”
她咬着吸管，一臉糾結：“才不是，他是非常優秀的人。”
薛盈說：“誇，你繼續誇。”
常婷輕哼聲，沒再說下去。
薛盈也沒再逗她，兩人換了話題，在外逛了一整天。
直到下午将薛盈送走後，常婷才坐車回家去。
到家時天際夕陽一片緋紅。
晚風溫柔地拂過臉頰，帶來的清涼感讓有些微困頓的常婷清醒過來。
她看見門前停着一輛拉風的哈雷機車，穿着白襯衣的少年依着車微歪着頭，清隽的臉被夕陽光線渲染地無比溫柔。
常婷不由想起孫毅删掉的那張照片。
竟然有瞬間的可惜。
沈潭察覺到動靜，側過身來，面向回來的常婷，淡聲問：“去哪了才回來？”
“跟朋友出去玩了。”常婷走過去，小聲問，“有什麽事嗎？”
走近後她才發現眼前的人似乎有幾分沒睡醒似的倦懶。
沈潭瞥了她一眼，從兜裏摸出一個白色的U盤遞過去：“給。”
常婷沒反應過來，納悶地問：“這是什麽？”
“你想要的。”沈潭懶聲說：“東西全都給你備份在這裏了。”
常婷心跳微顫，咚咚咚的聲音環繞在耳邊。
她伸出手接過U盤，謝謝二字還未出口，就見沈潭将一張照片蓋在了U盤上。
照片上的女孩和老人面向鏡頭燦爛而溫柔的笑着。
沈潭語氣輕飄飄地說：“這麽重要的東西，可別再弄丢了。”
眼睛太酸了。
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溢出眼眶順着臉頰滑落。
失而複得讓常婷高興又難過。
照片讓老人永遠的停留在這溫柔的瞬間。
常婷無聲哭着，眼眶通紅。
這是沈潭沒料到的。
他沉默半晌後，有些無奈地說：“我辛辛苦苦給你找回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哭的。”
“謝謝。”常婷擡手摸着眼淚，吸了吸鼻子，啞着聲音說：“真的謝謝。”
沈潭：“這話我快聽膩了。”
常婷擡眼看他，睫毛上還挂着淚珠，楚楚可憐，“他們都說找不回來的，可是我一張合照都沒有留下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死死地拽着那張照片。
沈潭垂眸看她，低笑着說：“我這不是給你找回來了嗎？”
常婷聽後，哭的更兇了。
她蹲下身，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照片上。
本來熬了個通宵，沒怎麽休息好，這樣的狀态沈潭只會脾氣不耐，越發暴躁。
可此時聽着少女的低低地哭泣聲，他卻難得的平靜。
盡管這種耐心是有時限的。
耐心耗盡後，沈潭啧了聲，說：“起來，別哭了，我帶你去兜風。”
常婷抹着眼淚起身，将照片跟U盤放包裏收好。
“去哪？”
沈潭把帽子遞給她，懶聲說：“河邊還是山裏，你選一個。”
常婷抱着帽子說：“河邊吧。”
沈潭朝她颌首：“那上車。”
常婷戴好帽子上車，正思考自己無處安放的雙手該怎麽做時，忽然聽沈潭說：“下去。”
常婷有瞬間的懵。
沈潭懶聲說：“剛想起來，某人說過沒滿十八歲，不能坐這車。”
常婷：“……”
她的悲傷，在這瞬間，因為這話全都灰飛煙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