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熱戀的情侶們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舒卉和紀城雖早過了熱戀期,但他們的感情曾經歷過嚴冬,所以在破冰回春的時刻,驟然的分離,讓舒卉還是覺得失落。
好在,她失落的時刻,于小光從H市飛了回來。
下班後舒卉拐了個彎直奔她的公寓,公寓樓下,正好撞上陰沉着一張臉從樓上下來的靳揚。
舒卉頓足,揮揮手打了招呼,“嗨,靳揚學長。”
靳揚看見她,緩了一下臉色,沖她勾了勾唇,“又見面了,學妹。”
他讀的軍校,周身透着英氣,只那嘴角一彎,帶出三分痞氣,舒卉心裏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學長,你現在是在B市工作嗎?”
“不是。”靳揚依舊彎着嘴角,“暫時在B市出任務,等任務結束就回部隊。”
他說完低頭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又看向她,“剛接到通知,我得走了,有空回聊兒。”
“好。”舒卉側身讓了一下,“路上小心。”
靳揚沖她笑了笑,随即邁着沉穩的步伐離開,舒卉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轉身上樓。
公寓裏,于小光見到她,詫異地挑了挑眉,“怎麽今天過來了?”
地上散落着玻璃碎渣,她正拿着笤帚掃着,舒卉繞到沙發邊将手裏的包放下,皺眉問她,“這是不小心弄壞的,還是你故意扔...靳揚學長的?”
于小光輕哼,将玻璃碎渣掃了起來,單獨放進一只環保袋裏,“失手。”
“不信。”舒卉趴在沙發上撇嘴看她,“剛剛靳揚學長臉色都快沉出水來了,你肯定動手了。”
“故意的行了吧。”于小光将笤帚放到一邊,拍了拍手,“我沒弄死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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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卉輕笑,歪着腦袋揚眉,“你敢襲軍?”
于小光嗤了一聲,“我襲的是流氓!”
“他對你耍流氓了?”舒卉抓住重點,擺出嚴肅的神色,“老實交代,怎麽耍的?”
于小光懶懶坐到沙發上,“無可奉告!”
“切!”舒卉撇嘴,假惺惺委屈道,“憑咱倆足以百合的感情,你這話真讓人傷心。”
于小光搓了搓手臂,一言難盡地看她,“女人,拜托你正常一點說話!”
舒卉直起嘴角,挽住她的胳膊,恢複正常的語調,“小光,我們去喝酒吧!”
于小光看她一眼,随後點點頭,“好。”
二人來到世紀廣場負一樓的一間清吧,酒吧裏放着舒緩的音樂,配合着駐唱歌手低沉的嗓音,別有一番韻味。
于小光從調酒師那裏接過一杯藍色達其利,翹着腿坐在吧椅上搖了搖,抿了一口,“你有話就直說吧。”
舒卉和她并排坐着,也接了一杯雞尾酒喝了一口,用胳膊撞了撞她,沒看她,“我上次腦補的八點檔是真的,對嗎?”
于小光擰眉回想了一下,想起來後,要開口之際,舒卉趕在她前頭說道,“不許撒謊,用我們的友誼起誓!”
“你這女人越來越不可愛。”于小光喝了口酒,“真的你要怎樣?假的你又打算如何?”
舒卉聽這話,心裏已然有了答案,閉了閉眼睛哼笑,“你老罵我蠢,其實你才蠢!”
于小光瞥她,彎了彎嘴角,“都過去的事兒了,你非要問來幹嘛?”
舒卉撐額看她,“想知道你多愛我。”
于小光微一挑眉,“答案呢?”
舒卉,“你很愛我。”
于小光聳着肩膀笑,勾住她的肩,笑了半晌,向她真心袒露,“我承認,以前對你家紀城心動過。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你的。”
舒卉定定望着她,她又繼續,“後來,你跟我說了酒吧後巷那晚的事兒,問我的時候,我否認了。那時候,我确實有失落。再後來,我遇上了靳揚,我對紀城是真的沒有半點想法了。”
舒卉問她,“你還愛靳揚對嗎?”
于小光灌了一杯酒,搖頭,“沒有,我恨他。”
舒卉揭穿她,“有愛才恨。”
于小光無所謂笑笑,“那就愛吧。”
舒卉又問,“那你當初追求他,是因為他和紀城像的原因嗎?”
“噗!”聞言,于小光一口酒噴出來,抽過紙巾擦了擦,瞪大了眼睛看她,“像紀城?哪裏像?”
舒卉撓了撓額頭,“我是覺得有點像,不是指長相,而是一些感覺上。”
“沒覺得。”于小光将紙巾抛進垃圾桶裏,“我當初追他就是看他長得帥,來轉移對紀城的注意力,成功了。後來我這渣女的行為被他知道了,他就一直揪着這事兒不放,一直以為我對紀城還有意思。我為了他把志願填到了他的城市,被我爸媽偷偷改了,他還以為我是故意追着紀城跑。那時他和別的女孩子不清不楚,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就分了。”
舒卉,“那他真的和別的女孩子不清不楚嗎?”
“嗯。”于小光點頭,調酒師又給倒了一杯,她仰頭喝完,“他和那個女孩兒亂來,是我親眼所見。”
舒卉攬住她的肩,嘆了一聲,“是不是所有長得帥的男人都愛招蜂引蝶?”
“也不是所有。”于小光哼笑,偏頭看她,“但多半是,所以當時紀城和溫绮珊走得近的時候,我很怕你和我一樣被綠了。那時候我想起曾經對他心動過,差點想自戳雙目。不過事實證明,你家紀城比靳揚那孫子強多了,還算給了我點兒安慰。”
舒卉抱着她笑了一會兒,“小光,你談戀愛吧,忘了靳揚。”
“我可不是為了他不談戀愛。”于小光揚了揚眉,扭回頭,帶着漫不經心,“只是那厮長得太帥,導致我現在審美要求有點高。”又瞥她,“你要是遇上顏值相當的,可以給我介紹。”
舒卉和她碰了一杯,輕笑,“我幫你留意。”
出酒吧的時候,兩人都帶上了點醉意,舒卉勾着于小光的肩,打了個酒嗝問她,“小光...我不想回碧海苑...能去你那兒住嗎?”
“來吧來吧。”于小光也勾着她的肩,同帶着醉意說,“正好我一個人也無聊。”
兩人晃晃悠悠地打了車回于小光的公寓,進門的時候舒卉拍着于小光的肩,“小光啊...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麽傻了...你有什麽都可以跟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為了我委屈你自己...”
于小光扶着她,扔到沙發上,“你想太多...青春期的暗戀沒你想的那麽深刻...你不是也暗戀過...”
舒卉笑笑,“那我懂了...”
早上舒卉抓着頭發出來的時候,于小光已經在瑜伽墊做起瑜伽,擺着pose問她,“紀城回來之前,你要不要搬來這裏住?”
舒卉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去餐桌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住這裏,你會不會不方便?”
于小光依舊擺着pose,輕嗤一聲,“我擔心你回碧海苑,睹物思人,害上相思病也說不定!”
舒卉端着水杯又喝了兩口,“那我真過來了啊?”
“來啊。”于小光從瑜伽墊上起身,摘下發帶,“不收你房租。”
關于舒卉和于小光同居的事兒,紀城知道後,有點不大高興。
晚上通電話的時候,他語氣不好,“我不在,你就把家扔了?”
舒卉站在于小光家的陽臺上,靠着扶欄,擡頭望了一會兒月亮,“我現在正對着月亮思念你呢,要是回碧海苑,思念得翻倍了,哭濕一整條棉被可怎麽辦?”
那頭紀城低笑一聲,把電話掐了。
沒多久,手機傳來視頻請求,她點開,那頭日光很亮,鏡頭輕晃,紀城走了幾步到一棵樹下,鏡頭穩了下來,他在屏幕裏微微勾唇,“我馬上進實驗室了,讓你見下先。等有時間,咱再好好視頻。”
舒卉對着鏡頭兩指輕搓比了一顆心,微微一笑,“你先忙吧,我也要去睡覺了。”
那頭有人在喊他,舒卉依舊笑着,他說,“那先挂了,別太想我!”
她捏着電話從陽臺上進來,于小光坐在沙發上啃着蘋果鄙夷地看她一眼,“真惡心!”
“你那是羨慕嫉妒恨!”舒卉悠悠坐到沙發上坐下,斜她一眼,“狗糧沒吃飽嗎,還吃什麽蘋果?”
“卧槽!”于小光痛心疾首看她,“女人,你變了!”
舒卉撩了撩頭發,“那你趕快談戀愛,也把冰冷的狗糧胡亂地往我臉上拍!”
于小光迅速地啃完蘋果,抽過紙巾擦了一下手,“你這女人手段越來越歹毒!”
舒卉一怔,抓了抓頭發笑着看她,“小光,我覺得你是女版紀城!”
于小光翻了個白眼,抱緊胸口,警惕看她,“你這話說得我好心慌!”
兩個月一晃而過,清明的時候,舒卉和于小光一起回了趟A市掃墓。
她和紀城的聯系,除了剛分開的頭一個月比較緊密,漸漸也不再頻繁。
她對他的動态了解,更多來自另一個人——和紀城一起出國的師弟。
這厮有兩大愛好——做實驗、曬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幾乎每每必有紀城,她曾旁敲側擊過他是不是對紀城有什麽想法。
那厮捏着袖子擦着幹燥的眼角,嘤嘤哭道,“嫂子,我作為一個矮窮矬,終身大事一直是遠在家鄉的老母親最牽挂的事,然而我常年身居實驗室,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妹紙,可我只要曬出師兄的照片,就會有妹紙來認識我,嘤嘤嘤~~”
說到傷心處,就差跪下抱住舒卉的大腿,“嫂子,求您不要制止我曬出師兄的照片,待我他日成功把到妹紙,一定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舒卉現在看他朋友圈的感覺還不錯,紀城敢讓他曬出照片,證明他內心坦蕩。
關于男朋友和他前女友又同處一個實驗室之事,舒卉心裏只有兩個字——信他。
清明節過後,四月中的時候,公司和S市的市規劃院合作了一個項目。于卉是項目負責人,舒卉在S市待了四年,紀澤遠讓她一起去S市協助于卉的工作。
飛機上于卉問她,“聽說市規劃院有你老同學?”
舒卉點頭,“嗯,還兩個。”
于卉挑了挑眉,“見老同學不應該開心嗎,幹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有嗎?”舒卉挑眉。
于卉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不久飛機落地,機場裏鬧哄哄一片,人山人海的堵了很多人,小姑娘居多,個個兒拿着五顏六色的手舉牌。
兩人從轉盤那兒取了行李,出機場的時候,于卉看了一眼手舉牌上的名字,微一挑眉,頗自豪道,“瞧我女兒愛豆這人氣,真不愧是流量小生界扛把子的!”
舒卉眯了眯眼睛,看清手舉牌上的名字,“你家豆丁不是才上小學一年級嗎,都有愛豆了?”
于卉哼了哼,“現在的小女娃可早熟了。”
人群開始尖叫,兩人回頭,就見一穿着特潮,帶着鴨舌帽口罩,身形挺拔的男人在安保的護送下走了出來,于卉目不轉睛,“看不到臉,都覺得好有氣質,我好想去給豆丁要簽名。”
舒卉的目光也在那個高大的身影上停了幾秒,笑了笑,“還是等豆丁長大,讓她自己去要吧。”
有粉絲圍了上來,愛豆迅速被包圍,舒卉和于卉站在人群外,忽然愛豆偏頭朝她們的方向看過來,帽檐下的一雙桃花眼微眯,帶着疑惑和分辨。
舒卉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結束,估計又要隔日更了,騷瑞~【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