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魔與精靈
我是來謝謝你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又一次走進了猶幽塔。
我不覺得現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裏面的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嘲弄的味道。
我已經成為…我本來想告訴他我是公主的事情,可是想了想之後,我決定不說。
我已經回到了我的父母身邊。我輕聲說。
這是每個孩子都想要的。我說。
可你不同,你想要長大,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他說。
可是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一定要成為掌權的人,當所有人臣服于你的時候,你才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他說。
我可以幫你得到王位,讓神族的人都聽你的。他說,他的聲音帶着某種誘惑力。我走近他的牢門,透過窗戶的一角,我可以看到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着,他的臉上帶着一張面具,我看不到他的樣子。
如果有機會,我可以救你,不過你要給我一樣你的東西。我望着他,輕聲說。
什麽都可以。他說。
我想要你的面具。我說。他沒有說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可以感受到面具背後的憤怒。
你只想要我的面具?他驚訝地問。
在你的眼裏,我的自由只配得上我的面具?他憤怒地問。
也許我比較笨,我不知道你自由的珍貴,我覺得它只抵你的面具。我很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我只想要你的面具,我不在乎你的自由,也不想看到你的樣子。我輕描淡寫地說。
可我不能用移魂術,我被扣着脈門,取下面具,你勢必會看到我的樣子。他說。
你缺少的是智慧吧,你不會叫我轉過身去嗎?我不以為然地問。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在強力壓制自己的怒火,我終于忍不住笑了。
你是第一個敢惹我的人,你知不知道我誰?他問。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在乎,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囚犯而已。我冷冷地說。
我可以問你,為什麽想要我的面具嗎?他很快平靜下來,問。
因為我覺得你的面具要比很多人的臉還美。我想了想,輕聲回答。
你知道嗎?在我們魔族,如果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揭下面具,這意味着他必須娶這個女人。他說。
首先,我還不算女人,我只是一個小女孩;其次,如果你想我嫁給你,我絕不會嫁給你。我湊近牢門,一字一頓地說。
你知道嗎?曾經有很多人想要放我出去,我有很多機會出去,他們求我給予的東西都是珍貴無比的,可是我覺得那些東西遠遠比不上我的自由,所以我拒絕了。可你卻只想要我的面具。為了報答你對我的羞辱,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他望着我說。
我聽見塔下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連忙準備離開。
記住,你答應過要放了我,給我自由的。那個男子說。
首先,我是女孩,不需要守承諾,其次,我剛才說的是如果有機會,等到機會到了再說吧。我說。
不管怎樣,謝謝你救我。我說完便離開了。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開心過,原來戲弄人可以這麽好玩。
他到底長的什麽樣呢?惡魔一樣的人是什麽樣的?雖然說不想看到他的臉,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好奇。
我是笑着跑進深深的森林裏的,森林裏光線很暗,還有些陰冷,讓我很不喜歡。可是有某種氣息吸引着我。
我進入的時候,明明看到一個黑影,忍不住尖叫起來。而我的尖叫聲似乎吓着了他,他迅速消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叫了很久,始終沒有人出現。正當我失望地準備離開時,那個男孩出現了。他騎在飛馬上,滿頭的銀發印入我的眼簾,他背後的巨大的蝴蝶翅膀一扇一扇的。
你是誰?你怎麽會有翅膀?我看得有些呆了,問。
我叫靈奕,是精靈,精靈都有翅膀的。他笑着說。他的聲音是我聽過的最溫和最友善的,像純淨的溪水一樣叮咚敲打着心房。
我盯着他,他的臉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使他看起來醜極了。他有着一雙淺藍色的眼瞳,就像落央城的天空,他的五官極為精致,如果不是那塊胎記,他該會是個多麽英俊的男孩啊。
你害怕嗎?見我一直盯着他,不說話,他輕聲問。
怕什麽?我不解地問。
你的胎記嗎?我問。他點點頭。其實我心裏是有些害怕的,可我不想讓他以為我是個膽小的人。
那沒有什麽可怕的。我說。
他很困難地下了馬,那匹馬似乎有些不大聽話。
我今天第一次得到這匹馬,就和它出來了。他解釋說。那是一匹毛發梳理的很順暢的漂亮的飛馬,我看着它時,忍不住癡癡地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有一匹。
等你35歲成年後,你會有機會得到一只鷹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現在只想要一匹馬。我在心裏想着。
神族的人只有身份顯赫的貴族才可以擁有鷹獸作為坐騎,就像吸血族的狼,魔族的麒麟,冥族的火龍一樣。他說。
我驚訝于他知道的東西。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我奇怪地問。
在書上看到的。他笑着說。
那你有沒有在書上看到有關穿一襲黑衣,帶着恐怖的面具,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啊?我問。我才不相信他會知道。
你是說你剛才在追的人嗎?他問。
他們是夜行者,據說可以穿越時間和空間,傳遞消息,找尋遺失的人。他說。
我突然覺得羞愧極了,在他面前,我顯得太過于無知,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也沒有人和我說起過這些。我想他對自己的優勢一定很得意吧,就跟尺策一樣,知道一點小事也可以高傲的要死。可我望着他的時候,他看起來一臉平靜,沒有一點架子。
他們的模樣有些怕人,你說的恐怖的面具其實就是他們的臉,你不該找他們,免得被吓着。他好心地提醒我。
我才不怕呢,你不是也很醜嗎?當我說出口,我立馬後悔了,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可是他并沒有生氣。
在我們35歲時,便變成成年人的樣子,是美是醜要35歲以後才能知道。他輕聲說。我吃驚地望着他。
也就是說我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醜八怪?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其實外表并不重要,心善才是最要緊的。他安慰我說。
我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心裏只剩下擔憂。
你在咒我嗎?我生氣地朝他叫道,不等他說話,我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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