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只是怎麽這一清醒，就發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這般暢快自如的呼吸了，哎，人啊，真是不能做一點虧心事啊，不然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而如今我的下場就是一個活例子，剛剛那個夢就是給我的警醒，誰讓我自作呢，現在現世報就來了吧。看吧，我就覺得我昏迷前，看到的不是幻覺，果真是她，還記得當時她就像小狗一般尊在我的身側，有些乞憐的望着我，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幻覺，現在覺得那是真實的，她真的來了，只是這會兒我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了，就像她說的，在她面前我一向是無堅不摧的，幾時這麽狼狽過，而且還是為了條狗，自作的給自己作成高燒肺炎要住院，聽到這話，我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真就想吼她，我是為了愛愛，為了我們的女兒，守靈贖罪才病倒的，不是因為那條狗，可是如今我的身體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也懶得和她解釋，就想把她趕走，自己清靜一下。

你說住院，那我就乖乖的住院，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交差了，可是不行，就偏和我作對，趁着我生病欺負我，這非但趕都趕不走，還要在我耳邊不停的唠叨，發牢騷，拜托，我現在生病，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不管是我們的孩子還是可愛，怎麽說都是條生命，那條狗再怎麽說我也養了三年多了，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別把我說的好像真是一具行屍走肉似的，你也知道那條小狗是我母親送我的禮物，如今它命喪于車輪下，成了一條孤魂野狗，再怎麽樣也是因為我沒有履行監護的責任，疏于監管造成的，我求你行行好饒過我行不行。

只是這個二丫頭她就真是沒有眼力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探病有她這樣說話的嗎？左一句怕你死了，又一句就為了條狗傷心病倒不值得，我靠的嘞，老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想開罵，什麽叫就為了條狗啊，狗怎麽了，說到底那也是條生命啊，有她這麽說話的嗎？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受過高等教育的高材生呢，要我說這書都白念，全都還給老師了，什麽人啊，不會說話甭說，就應該讓她爸媽好好聽聽，這就是他們寧可虧空公款，也要供着接受好的教育的好女兒的素質，就這素質真就不配有愛愛那麽好的女兒，難怪愛愛棄她而去，活該，就不告訴她愛愛給我托夢的事兒，沒她的份兒，什麽都沒她的，估計就她這樣的母親，愛愛的在天有靈也不會說她什麽好話，她就不明白可愛對我的意義，那個時候面對失去孩子的事實，那種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無法彌補的遺憾真的是覺得比下地獄還要令人絕望，她不知道的是我把對孩子的那份思念全都寄托在那只狗的身上了，當可愛也沒了之後，我連唯一僅存的寄托都沒有了，那種心情真是恨不得死了還要讓人痛快些，而這些她是不會明白的，口口聲聲說沒有人比她更懂得什麽失去，才怪呢，她要是真的懂，她還會失去一切嗎？眼裏看到得總是自己失去的，從來不去關注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味的就是怨天尤人，這樣的人永遠都只會在失去和悔恨中徘徊，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她和蕭山沒有走到一起，其實說到底不是還是不懂得珍惜嗎？也或許是她早年就失去父母，造成她沒有自信，沒有安全感，總是患得患失的，不敢愛，不敢追求，不敢擁有，即使擁有了也時刻小心翼翼的想要抓牢，生怕抓不住就會随時面對失去，一旦真的失去了，她又會在那兒自怨自艾的哀嘆抱怨個沒完沒了的，哎，一個人的心态性格決定她的命運啊，這樣的女人不是怨婦就是抑郁症。

真是煩死了，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這裏是醫院，我是個病人，我現在是在養病呢，怎麽養個病都不讓人安生啊，有什麽賬改天在慢慢算不行嗎？非要選在今天嗎？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現在身體虛弱，渾身無力，腦子發懵，心情是極度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惆悵到懶得和你做口舌之辯，再加上念在你好心給我送來醫院的情分上，我早就直接把你丢出去了，蕭山不要你了，你和我這兒抱怨個什麽勁兒啊，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沒本事，幹嘛把氣往我身上撒啊，就不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饒過我嗎？好，這是讓你走你不走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怪我拿話噎你，是你自己硬要往槍口上撞，往我嘴裏送話的，那就別怪我傷你沒商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活該！

嘿，看吧，一提到蕭山就馬上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開始狂竄，勒令禁止我閉嘴，怎麽，你說閉嘴就閉嘴啊，剛剛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想讓我閉嘴了，我就偏抓着你的痛處狠狠的使勁的踩，看你能奈我何，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那就看看這只善良到有些愚蠢的小兔子真正被逼急了之後，能夠撕咬到什麽程度，其實也不是沒有被她咬過，上次因為她的舅舅出賣她的事情，她曾賞了我的手腕一塊她自創的牙印齒痕手表，現在在我的左手手腕處都還清晰的可見那道疤痕呢，不知道這一次又賞賜給我什麽紀念品，呵，這一次還真不一樣，直接上爪子掐了，嘿，一只手看來是不夠掐的，幹脆兩只手一起上，只是就這麽點力道夠幹什麽的啊，一看就是沒吃飯，我分毫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反而倒像是在給我瘙癢，拜托，這哪像是想要我命的狀态啊，一邊掐着，還一邊哭着，外加一邊罵着，您還忙得過來啊，掐就專心掐，別這兒三心二意的，看吧，就提醒你了，還這麽沒有警覺性，她就這點最讨厭，讓她幹什麽她偏不幹了，這會兒讓她掐，甚至我手把着她的手，想給予她力量鼓勵她掐死我，可她這會兒又下不了手了，甚至還竭斯底裏的又喊上我的大名了，那就別怪我手口不留情，你看吧，我就說讓她小心點，可結果怎麽樣呢，還不是又乖乖的落入我的圈套了，這會兒不就老實的被我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了嗎？真是服死了，沒這個金剛鑽為什麽總是不自量力的偏要攬這個瓷器活呢，還真以為自己有兩把刷子啊，就你那點靠眼淚攻勢博取同情的小伎倆也就在我面前賣弄炫耀一番，換成別人人家誰吃你那一套啊，連哭帶抱怨，就好像除了這兩件事，再也沒有別的可做了，行，要抱怨算賬是吧。得嘞，今天我就索性舍命陪淑女的奉陪到底，先讓她哭完說完抱怨完再說吧，嘿，我就搞不明白，就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事她到底要清算到什麽時候啊，還有完沒完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行，必須趕緊把她逼走給我留個安靜的空間，整個病房都讓她搞得是烏煙瘴氣，怨聲載道的沒法讓人住了，說來說去還是就那些評價，還是就那套詞，都抱怨了整整三年了，我也聽了三年了，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就不能換點新鮮點的詞兒啊，拜托，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不用這樣每天不斷的重複，我都知道我在你心中有多麽的不堪，我心裏有數，不要總是這樣，行不行啊，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每次一竭斯底裏，就開始變身為複讀機，把那些往事唠叨一遍，不斷的提醒我，我曾經所犯下的錯，讓我想忘都忘不了，其實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咱們就此打住，到此為止，好說好了，行不行啊，我今天就清楚的告訴你，我此生犯的最大的一個錯就是認識你，怎麽樣，清楚了嗎？你可以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說了半天，我總結其實想表達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我，莫紹謙，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個沒有感情不懂得什麽是愛的冷血禽獸，其實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言簡意赅，簡明扼要的把你想要表達的說清楚，也讓聽者也覺得可以有個畫龍點睛的警醒，多好啊，這多省事啊，可她就偏偏把簡單的事情給複雜化，你說你這兒唠叨了半天，說得都快結巴磕子趕大車一大堆，其實呢，歸根究底還是我哪兒點兒都比不上蕭山，直接一點多好啊，有夠累的，既不撈好，還浪費口水，真是得不償失啊，怎麽省事怎麽來，這還得用人教啊，就這犯二的龜毛辦事效率，我敢打保票她會失去的更多，機會就擺在她眼前，甚至明白的告訴她就這一次機會，但是就拜她這個轉不過來彎又慢半拍神經大條犯二的死腦筋所賜，她也還是什麽都抓不住，就像剛剛她掐我脖子的時候，我都已經表達的那麽直白了，可是她呢，就那麽傻不愣瞪得反應不過來，全副心神全在蕭山身上，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的激動，可別當着她的面說蕭山的不好，指不定說的哪一句不中聽的，就馬上進入備戰狀态，随時準備叮得你滿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