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hapter 28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造成不便深感抱歉。

大家盡量晚上來看吧,如果防盜有用,我就早上發,下午替換。如果防不住,那我也只能攤手了。

前面談笑風生的男女微笑着手牽手相攜走遠, 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後有一雙眼睛追逐着他們,那雙眼睛裏參雜着困惑、傷心、還有無盡的憤怒。

梁暖的心在隐隐抽痛, 她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韓蘇蘇, 她最好的朋友,竟然跟她暗戀很久的男人在一起了, 這怎麽可能呢?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她居然完全被蒙在鼓裏!

這個殘酷的事實輕易将梁暖擊倒了,她搖搖欲墜, 直到安娜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才回過神來。

“暖暖, 你怎麽了?你認識那對情侶嗎?”安娜見梁暖臉色不對,關切地詢問, 出于敏銳的女性直覺,她猜到這跟不遠處那對外形搶眼的男女有關。

“哦,他們啊……”梁暖幹澀的喉嚨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不認識。”

她心亂如麻, 此刻根本沒有心情向安娜解釋這一切, 所以下意識選擇了否認, 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哀悼她那無疾而終的暗戀。

兩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相比早上的亢奮情緒, 坐下來的她明顯沉默了許多, 顯得很心不在焉。

她把點菜的任務交給了安娜,自己坐在一邊眉頭緊鎖想事情。

她在想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麽時候暗通款曲的呢?為什麽她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捕捉到?而且韓蘇蘇不是出國游學去了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紀左明明當着他們的面坦白他的真命天女是白婉,為什麽他現在卻親熱地牽着韓蘇蘇的手呢?難道他看似是正人君子實際上卻是腳踏兩只船的花花公子?

無數個得不到答案的“為什麽”讓她心情更差, 而她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一向眼高于頂的紀左會看上梁蘇蘇呢?她從來都是低調地跟在她身後,在她的印象裏,雖然梁蘇蘇也對紀左有好感,但跟他說話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句。

這突來的一切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她漸漸平靜下來接受了現實,可是新的難題又擺在她面前,要不要提醒韓蘇蘇一句呢,萬一紀左真的被她猜中腳踏兩只船呢?

她心中糾結,一擡頭就觸到了安娜關心的目光,她自己拿不定主意,決定跟安娜分享心事。

她把事情的原委簡單地講了一遍,單純的安娜就已經表現的比她還要憤怒了,她一個勁替梁暖叫屈,已經自動将那對男女歸為了“狗男女”行列。

她拉拉雜雜痛斥了一通,但有句話梁暖倒是聽進去了。

“暖暖,你根本沒必要去提醒你的那個閨蜜,要我說啊,你好心提醒,她也未必領情呢,還會覺得你是嫉妒她搶了你的男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奸詐的就是那只坐收漁利的黃雀了,你閨蜜就是那只黃雀,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這一番話說得梁暖徹底啞口,看來這三角關系裏,最傻最天真的就是她了,韓蘇蘇無聲無息地撬走了她的男神,她卻還像個聖母一樣怕她受傷害,她可真夠傻的!

得不到就應該潇灑地說“再見”,梁暖在心裏勸說自己,就讓那些舊人舊事見鬼去吧,她要開始新生活了!

兩人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午餐,風風火火要離開商場時還發生了一個小意外,梁暖一時不查撞到了一個兩手拎滿袋子走路飛快的女孩子,袋子散落一地,裏面的東西都掉落出來,那個女孩子來不及斥責,第一反應是驚慌地蹲下來撿。

“啊,對不起……”梁暖忙道歉,也蹲下來幫忙,發現對方買的全是某一奢侈品牌的領帶,而且風格繁多,嬉皮的、商務的、休閑的、花俏的,各色風格的領帶都有,感覺是把整個專櫃的領帶都掃蕩回來了。

她擡起頭來,對方也同時擡頭,兩人愣了一下,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梁暖這人有個毛病,誰讓她不痛快,她對這人就印象特別深刻,所以她一眼就認出這個長着路人臉的女孩她見過,就在尹光年的公司裏,是他的秘書,第一次見面就把她堵在外面,還頂撞過她。

果然尹光年這種惡人,連手下都個個氣焰嚣張。

她瞧着手上的一條只有雅痞才會喜歡的黃色領帶,想象它戴在了尹光年的脖子上,他嚴肅的棺材臉卻搭配這樣鮮豔滑稽的領帶,那畫面太美,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想到自己一句話就能輕松影響到他,讓他這樣冷靜自持的男人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她就心情大好。

名叫周茜的小秘書也認出了她,見她怪異地發笑,于是一臉莫名地瞪着她,不知道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大小姐又要發什麽瘋。

梁暖有心整蠱,把領帶遞到她手上,指着它對小秘書說:“你一定要建議他多戴這條,特別适合他,又時尚又顯年輕。”

眼見那小秘書臉上流露出更加吃驚不已的表情,像是吃不準他們的關系,她笑微微又添了一句:“這真的是我發自內心的建議,一定要幫我帶到啊。”

“理財我不行,時尚上我可是專業級的哦。”她俏皮地沖她眨了一下右眼,然後拉着安娜飛快地跑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周茜呆呆地目送她們離去。

商場外的梁暖彎腰狂笑,安娜不明所以,追問再三見梁暖只顧着笑就是不解答,她也就興趣缺缺,兩人直奔“伊蓮”咖啡館。

安娜膽子小,想讓梁暖陪着她走一趟牙醫診所,梁暖卻鐵了心不肯陪同,她認為自己作為朋友該做的都做了,剩下就要靠安娜自己了。

如果總是這樣畏手畏腳,連勇敢追求愛的勇氣也沒有,拿什麽讓男人愛上你呢?

梁暖當初大膽對紀左表白,就是出于這樣的認知,結果雖然令人失望,但她至少努力過,并不會感到有太多遺憾,她把心裏話原封不動地講給安娜聽,安娜沉默了半分鐘,終于下定決心。

安娜煮咖啡的技術很好,她親手磨了一杯牙醫先生愛喝的藍山咖啡,然後跟梁暖比了個V字,就邁着長腿到對面樓去了。

“伊蓮”咖啡的老板是個二流畫家,為自己取了一個洋氣的英文名,Jeff,他的偶像是梵高,除了在咖啡館裏挂滿了自己臨摹的梵高畫作,每到下午三點他的咖啡時間,他就開始播放美國鄉村歌手Don M的經典歌曲Vi,不僅如此,他的穿衣風格也走梵高鮮豔奔放的繪畫風格,紅色的襯衫搭配綠色的褲子,腳下還踩着一雙白色板鞋,這穿衣顏色太過絢爛,令梁暖不由懷疑他其實是個色盲。

安娜更是看不慣老板的小資做派,私底下偷偷告訴梁暖,有次偷瞄見老板掏身份證,真名鄉土味十足,叫宋發标,也難怪他堅持別人叫他Jeff,一問他真名就開始打馬虎眼轉移話題,要是別人追問下去,就開始吹胡子瞪眼。

安娜跟老板熟稔了,就一口一個“标哥”,标哥起先還會一天花上三五十次糾正她,日子長了到底還是妥協了,由着她叫。

梁暖來咖啡館次數多了,跟标哥也逐漸熟稔,安娜不在,标哥一個人又是磨咖啡又是結賬實在忙不過來,就招呼梁暖搭把手,梁暖猶猶豫豫地站起來,一邊擔心做不好,一邊又想着做低等的工作會不會有失體面,萬一遇到熟人怎麽辦?不過忙得恨不能有四只手的标哥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見有一對情侶上門,手就推了梁暖一下,她只好硬着頭皮拿着菜單迎上去。

事實證明她完全能勝任這份工作的,出生富貴的她從小就被教導要言行得體,再加上笑容甜美,嗓音也甜,招來了好幾個男性顧客驚豔的目光。招待進門的客人、點單、結賬,這些事情也完全難不倒她,這一帶寫字樓林立,這個時間過來享受下午茶的白領不少,她周旋在一張張桌子邊,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忙碌充實的感覺。

難怪當初她大學畢業表态不想工作時她爸曾苦口婆心地勸說她,人來到這個世界是來受苦的,只有工作才能把你從苦難中解脫出來,當時的她完全不認同他的說法,天真的以為能一輩子享受上一輩為她積累的財富。

她豔羨地看着咖啡館裏對着電腦飛快打字的白領,用娴熟的英文跟客戶聊天的同齡女孩,每個人看上去都在為未來奮鬥,她開始反省,也許他爸甚至還有尹光年,他們都是對的,唯一錯的只有她自己。

她深深地意識到,她的無知自大讓她虛度了很多時間。

本來以為會速去速回的安娜去了牙醫診所磨蹭了兩個小時才回咖啡館,标哥頗有微詞,安娜抹汗解釋道:“我準備走的時候,前臺姐姐突然羊水破了要去醫院,診所人手不夠,方醫生讓我在前臺幫個忙,标哥你知道的啊,我看着他那張臉,我完全說不出“不”字啊,所以我就答應他了。”

标哥肉乎乎的臉抽搐了一下,叉着腰不高興地問:“安娜,你看着他的臉說不出話來,那你告訴哥,你看着我的臉想說什麽?”

被質問的安娜憋了半天,忍不住實話實說:“标哥,我能不看你的臉嗎?”

胖老板一聽肉呼呼的嘴就不高興地嘟了起來,梁暖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标哥的臉已經黑得快滴水了。

“你你你,你們這些只看臉的女孩子……我不要跟你們說話了。”

傲嬌的胖老板“哼”一聲扭過頭去,安娜沖梁暖做了個苦瓜臉,亦步亦趨地跟在标哥後面,她像是有什麽事難以啓齒,一直愁眉苦臉,直到标哥被她纏得忍無可忍要發飙,她才瑟縮着開口:“标哥,那個……我還有件事要說,但你先保證,不打我不罵我。”

安娜雙手合十哀求,标哥黑着臉道:“你說吧,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梁暖在一旁站着,直覺安娜要說的事還是與牙醫先生有關,看她回來那副開心的要飛上天的表情就知道了,而這個世界上能讓她開心成這樣的,除了好吃的食物,不外乎就是英俊清雅的牙醫先生了,再細想一下,診所前臺生孩子去了,勢必接下來還要休産假,難道是……

她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果然安娜掙紮片刻後還是咬牙坦白:“是這樣的……方醫生看我前臺做的不錯,叫我過去幫他忙,暫時頂下前臺姐姐的空缺,标哥你知道的啊,我看着他那張臉,我一個“不”字也說不出口啊,我大腦空白的啊,等他笑眯眯把我送出來,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好像答應他了。”

“什麽?!”标哥激動地噴了安娜一臉口水,“那你走了我這裏怎麽辦?!你對他說不出‘不’字,你就忍心對我說嗎?長得帥了不起啊,搶我的人,我找他評理去……”

他肥碩的身體往吧臺外擠,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樣子,安娜一聽他要找方文修麻煩,吓得忙從背後抱住他,丹田一沉再一發力,可憐的胖子就被女壯士甩到牆上,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标哥身心都受了重創,顫着手控訴:“你你你……”

“哎喲哎喲……”他氣得吐血,抹了抹腦門的汗長籲短嘆,“發了情的女人真可怕,發了情的詠春拳女傳人更可怕。”

“小沒良心的,我知道你心早飛到對面去了,你走吧走吧。”他趕蒼蠅一樣趕着安娜,氣呼呼地還是要往吧臺外擠出去。

“标标哥……”安娜不敢故技重施,只好撒起嬌來。

“你放心,我不去找你的心上人麻煩,我去韓國整容行了吧?媽的,總算知道梵高為什麽要割耳朵了,這個看臉的世界逼死人,刀呢,給我把刀,我要把耳朵切了!”

善解人意的梁暖瞄到吧臺上放着的水果刀,馬上體貼地遞了上去:“标哥,給。”

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好戲表情。

标哥算是徹底敗在了兩個女人身上,小心翼翼把刀給推開,用憤怒掩飾尴尬:“挪開!我說了今天切嗎?”

梁暖笑着把刀給收起來,繼續看好戲。

标哥鬧夠了終于冷靜下來,轉頭向安娜發難:“安娜,你要走可以,但你得給我找個人來替你,你這突然要走,要我上哪找個像你這樣的?總之爛攤子你給我收拾了才能走。”

這下輪到安娜傻眼,她愣在那裏,跟标哥大眼對小眼,然後兩個人心有靈犀地同時看向圍觀群衆兼無業青年梁暖。

被兩雙有所圖謀的眼睛這麽怪異地盯着,梁暖脊背發涼,後退一步:“哎,你們倆看我幹什麽?你們吵啊,繼續吵,不要這樣看我……”

“暖暖……”安娜淚汪汪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所以完全無法向好友開口,只能無聲地哀求。

“暖暖……”同樣泫然欲泣的還有标哥,他還做作地吸了吸鼻子,“你幫幫哥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比安娜靠譜的姑娘,我跟你說啊,你不幫我我就把耳朵切了。”

标哥怕催淚效果不夠,奪過桌上的那把小刀就往自己的耳朵比劃,看得梁暖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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