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痛欲絕
木婉清微微的偏過頭去,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發現把微微露出來的一雙手白的如同鬼一樣。
那纖細的手肯定只有女人才會有,而且仔細觀摩,還可以看到那白白的布上,似乎已經滲透了一些血液。
木婉清大着膽子,手非常麻利的将白布揭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具女屍,睜着一雙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臨死的時候都傳了全套,可想死的時候是多麽的痛苦和不甘。
木婉清連忙倒退了數步,冷冽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兩個獄卒的身上。
“你們草菅人命,你們居然敢在牢房裏取別人的性命?”
“姑娘啊,這可不是我們的主意,這真的都是安大少爺的主意,你要是管的話,也只能找他管,你也只能告發他,我們只是辦事的,不要難為我行嗎?”
兩個獄卒立刻哭爹叫娘的跪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磕着頭,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木婉清不露任何的生澀,因為自己知道想要扳倒安家,并沒有那麽容易。
安家的這個庸才雖然不怎麽樣,但是背後他父親可是一個大大的靠山呢。
木婉清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看着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這樣在20歲的年紀香消玉殒,她看到了這一切卻愛莫能助,少心裏不好受。
黃沙滿天,幾個獄卒把女孩子的身體拖出來。
因為女兒被抓,走了好幾天,兩鬓斑白的父母其實早就在門口已經空守了好長時間,但是奈何根本就進不去,目前甚至連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走,回去好好安放吧。”
硬生生的丢出這句話後,兩個獄卒毫不留情的就像是丢垃圾一樣的将女人的屍體一下子抛了出去。
塵沙滿天女孩子的屍體從那木筏上滾落下來。躲在不遠處的父母踉踉跄跄的跑了過來,看到女兒的屍身早已冰冷入骨。
年過70的母親真的已經受不了了,踉踉跄跄的跑過去,一把拽住獄卒的手,兩眼含着滾燙的熱淚,不由的哀嚎道。
“你還我的女兒,我女兒才20……”
“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狗官,你們做這麽多傷人的事情,你們難道就不怕良心會不安嗎?”
獄卒冷冽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糟老婆子重重的在那腹部上就踢了一腳。
年過70的老人了,又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力度,一下子身子踉踉跄跄幾下掙紮之後便叫重重地倒到了地上。
一口老血就從口腔裏面噴出來,瞬間眼紅了地面。
“老人家你沒事吧?”
木婉清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連忙跑過來。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這麽乖巧懂事的女兒就被他就被這個狗官,就被這些人這樣的糟蹋了……”
老婆婆一邊哀嚎着,一邊流着眼淚,瘋狂的捶打着地面。
不一會兒就看到那骨關節都已經變得血跡斑斑了,讓人看着那一幕一幕都覺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讓我死吧……”
“我的女兒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活着又有什麽意義呢……”
“老婆子,你要是想死,你就死的更遠一點,別在這裏晦氣別人……”
獄卒兇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然後便就騎上了高頭大馬,揚長而去。
老婆婆在後面窮追不舍,奈何年事已高,跑了一段路之後便又重重地跌倒。
老婆子仿佛瞬間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在原地哀嚎着,痛苦的嚎叫着,哭了很久很久才平息下來。
眼睛變得格外的渾濁,眼裏也不晚了,鮮紅的血絲讓人看着就覺得格外的疼。
“讓我死吧,要麽就這麽死了!”
老婆婆一遍一遍的重複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于心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烈的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木婉清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早已經晚了,老鷹的那個頭一下子就撞到了樹幹上,瞬間鮮血橫紅了整個樹幹。
“老人家……”
可是為時已晚,那瘦小的身子,一下子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彈。
木婉清連忙上前看了一眼,又摸了摸老人家的脈搏,果然早已氣絕身亡,而且鮮血從七竅還緩緩的流了出來,就連臨死的那一刻,那蒼老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木婉清頓時覺得十分的過意不去,自己的心裏就像針紮一樣的難受,她最終把女孩子的屍體運回了家中。
總不能讓這樣的一個姑娘的屍體暴屍荒野吧。
随着一聲馬鳴,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了一棟簡陋的茅草屋面前。
木婉清緩緩的下了車,慢步輕移,微微的挽起袖口,用手輕扣起門環。
“老人家在嗎?”
十分好聽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那一身華麗麗的裝束和眼前的蕭條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過了很久很久,一個步履闌珊的女人一瘸一拐的開開了門,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一身貴氣的木婉清。
“您找哪位呀?是不是官府又來抓人!”
女人的眼神很悲哀,就好像看破紅塵一般,最終那目光落到了馬車後面的死屍上。
那瞳孔逐漸放大,唇角微微顫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卻瞬間如同啞巴一般。
“這是您的閨女,我很慚愧,我沒有保下來她……”
“但是你相信我,我早晚會把這種歪風邪氣處理掉的!”
木婉清極力的想再解釋些什麽,女人已經完全看不懂,也聽不得這些話了。
一瞬間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的瘋狂的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倒在了死屍的身上。
“我的女兒啊,你怎麽就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她的哭聲也引起了街坊四鄰的矚目,很多中老年人都不由得側目觀望。
“那個挨千刀的暗示,早就看中了我家姑娘,但是我家姑娘早有婚約和隔壁的早已兩情相悅,我本以為下個月就可以徹底的擺脫了,沒想到我的姑娘命薄,最終還是沒有擺脫這樣的強取豪奪的命運……”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嚎啕大哭,最後整個人哭的瞬間都站不起來了。
“你們這裏還有誰受盡冤屈,他可以和我說明白!”
木婉清将自己的目光從那具死屍身上移開,開始将目光放到了整個村子裏的鄉親父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