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White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失憶症的知識來源于百度百科。

“那麽接下來,進行一場練習賽吧。”相田麗子直接将二年級和一年級劃分成了兩隊。

“哇啊,這麽快就要和前輩們打比賽嗎!”

“他們可是很厲害的啊,去年只靠着一群一年級打入了地區的決賽!”

進行練習賽是在黑子的意料之中,畢竟昨天他才和阿梓讨論過這件事情,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會讓一年級和二年級分開組隊。

阿梓同學說的沒錯,他們的女教練真的挺厲害的。

趁着中間的準備列隊的時間,黑子環顧了一下籃球場,卻沒有看到那個最近兩天才熟悉起來的身影。

是老師拖堂了嗎,還是今天恰好輪到她值日呢,還是說……

“咦,一年級怎麽少了一個人?”

“诶,對,黑子呢?”

被不遠處隊友的話拉回了思緒,黑子默默地走了過去,“我在這裏。”

“唔啊!!”

“……你這個家夥,不要突然出現吓我一跳啊。”

“我才沒有。”黑子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問答。

自己低到不可思議的存在感怎麽說也算是他打籃球時的一種能力了吧。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發現了,自己很容易被人忽視,直到在帝光念初中的時候在赤司同學的引導下将這種特性應用到打籃球中。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次被阿梓同學拍肩叫住的時候那麽驚訝。

按照平常的情況來說,在那種報名的新生川流不息的環境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阿梓同學究竟是怎麽樣看見自己的呢?

黑子心中的疑惑很快就因為練習賽的開始而被放在了一邊。

火神大我的彈跳力簡直是突破了天際,在跳球時占據了很明顯的優勢,一把奪過了主動權。面對二年級,後面的得分也基本上是靠他一人拿下。

黑子的表現和他的身體素質一樣,差到了一定的境界,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

防守被人随意秒過,拿球被人輕易搶斷,更不要說根本就沒有靠近籃筐的機會。

“那個家夥……”火神看着黑子的表現內心感到十分的絕望。

真的是無色無味的弱啊!

但是一年級中出色的選手也僅僅只有火神一個人而已,二年級的前輩們很快就擺出了三人盯防的陣容,火神被盯得死死的,比分一下子就拉開了。

黑子活動了一下手腕,對着旁邊站着的同年級的福田寬說道,“不好意思,能夠随便傳個球給我嗎。”

回想了一下黑子剛剛在球場上的表現,福田同學很明顯的也有些絕望,“好吧……祈禱不要被人搶斷吧……”

球經過黑子的手立刻改變了方向,一下子傳到了籃下降旗光樹的手中,降旗光樹愣了一下,在沒有人防守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得到了兩分。

“咦……?剛剛那球,是怎麽傳過去的?”日向順平和伊月俊還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年級已經扳回了兩分了。

站在籃球場外的相田麗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接下來,一年級的選手們總是在很好進球的情況下突然拿到籃球,輕松進球得分。

“等回過神球就傳過去進了……”不只是伊月俊,所有的人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完全是一頭霧水。

“利用稀薄的存在感擔任傳球中樞?”相田麗子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人存在,可是事實擺在了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而且幾乎沒有持球的時間,他難道是……把原本就黯淡的影子更加淡化嗎?!misdirection,變魔術的時候經常用到的手法,借此轉移他人對自己的注意力。也就是說,與其說場上的他存在感低,不如說是故意讓別人不注意到自己。”

相田麗子想到了黑子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到的事情……

“原帝光中學正選球員中有個只為傳球而鍛煉成看不見身形的球員,我以為只是傳言,沒想到真的存在!”相田麗子驚訝地盯着場中的黑子,“奇跡的世代——幻之第六人!”

……

放學之後,阿梓收拾好東西,發了個短信托未來幫自己向社團請個假,快步走出了教室。

她在早上離家之前刻意看了看自己擺在桌上的日記本,要不然差點又忘記今天和媽媽約好去醫院複查的事情。

“唉。”輕輕嘆了一口氣,阿梓走出了校門。

考慮到學校門口放學的時候人流量太大,阿梓和媽媽約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巷口見面。

就在一個路口轉彎的時候,阿梓突然聽到了一個女生抽泣的聲音。

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瞧了瞧,阿梓看到一個女孩子蹲在不遠處,正在哭。

“你沒事吧?發生什麽事情了?”阿梓趕快跑了過去,蹲在了她的身邊。

“……”女孩子渾身止不住的發着抖,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擡起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藍,藍川同學!”

女孩說完,一把撲進了阿梓的懷中,“剛剛,剛剛有人……嗚嗚……被人搶了錢……”

聽完女孩的話,阿梓擡頭看了看馬路前方,已經離得很遠快要淡出視線的地方,有幾個流氓地痞模樣的人勾肩搭背的向前走着。

阿梓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女孩,捏了捏拳頭,最後還是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他們已經走了。破財消災,只要你人沒事就好。”

為了女生的安全,阿梓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阿梓和媽媽一起開車将女孩子安全送回了家中,這才匆匆趕到了醫院。

醫生安排阿梓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然後請她到診療室外面等待一會兒。

阿梓媽媽坐在醫生面前,看着阿梓走出了房間,這才開口,“醫生……”

只是話才說到一半,阿梓媽媽就哽咽得無法繼續說下去。

醫生看着阿梓媽媽,嘆了一口氣,“藍川夫人,阿梓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嗎。”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阿梓媽媽點了點頭,又做了一個深呼吸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她……已經連前一天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了。”

……

阿梓坐在診療室外面,擡頭望着醫院白得有些滲人的房頂,漸漸扯出了一個苦笑。

她的身體,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模模糊糊的知道,她大概是得了失憶症吧。

一開始,她還在思索,很多事情都可能是湊巧,可是日記本不會騙人。

很多本應該十分熟悉的同學,在她的腦海中漸漸的模糊,到後來,要回想半天才能回想出關于她們的部分內容。

很多本應該十分深刻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慢慢的褪色,到最近,別人提到的很多事情她都已經記不得了。

還有很多其他的生活部分……

她隐隐約約有些印象,卻再也想不起來了。

如果不是日記本提醒着自己許多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過,她是不是就會将那些寶貴的回憶忘得一幹二淨了呢。

最近這段時間,她連昨天和媽媽說好的事情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再過一段時間,她會不會,忘記身邊的人,忘記媽媽,忘記自己呢?

阿梓想着,慢慢握緊了拳頭,鼻頭猛得一酸。

她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這樣。

遺忘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很奇怪,很難受。

明明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明明和別人有這麽多的交集,明明是那麽開心的時光,慢慢的,慢慢的,在她的腦海中都會變成一片空白。

被她遺忘的人,一定也是十分難受的吧。明明最近還開心的交談過,前兩天還一起談天說地,轉頭就被她從記憶中抹去了。

她真的是個……殘忍的人啊。

阿梓媽媽從診療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阿梓一個人坐在醫院的凳子上,看着上方發着呆。

想着剛剛醫生說的話,阿梓媽媽只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

“阿梓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從輕度的失憶症開始向中度過渡了。

失憶症的輕度患者會容易忘了剛才發生的事,因此很難學習新的東西。有時候會迷失熟悉的路途,工作效率明顯退化,後面會變得有些不敢外出,進而會有些抑郁等等。不過,這時候他可能仍能好好地上班、下班,與正常人沒有太大差別。

中度患者健忘的情形會加重,各個方面都會體現出來。到後面會漸漸地連老朋友的名字、自己以前做的事也忘了。再嚴重一點的話,會對一件事物一直重複着,或一次次地問同樣的問題,或一直認為沒吃飯而要求家人再給。對自己說的事會張冠李戴,或編造故事來塘塞。對自己已寫下來同意做的事項無法好好地執行。行為漸漸失控、易激動,怪異及到處游逛。服裝不整或不合宜或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思考混亂,或妄想、幻想及幻覺等。再下去則漸漸地無法自己沐浴、使用廁所用具以至于大小便失禁等。

阿梓現在正在由輕度向中度加深。大概是因為她之前性格十分開朗,所以比起其他人對待這個病狀表現要好一些,但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正是因為之前的那個意外造成了顱內出血,血塊壓迫神經造成的失憶症。因此,我們建議她進行手術……”

……

“天哪!我們贏啦!”

“我們居然贏了!”

“真的是多虧了火神和黑子啊!”

一年級與二年級的練習賽結束,靠着火神的絕殺,一年級以一分分差贏了二年級。

黑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站在籃球場中,再一次仔仔細細地環視了一遍籃球場。

……到最後,她還是沒有來啊。

相田麗子的目光緊緊地跟着最後表現突出的黑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将他漏掉了,後來卻發現他好像在找誰。

“你在找什麽?”

黑子收回視線,“……阿梓同學。”

“阿梓……?”相田麗子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閨蜜,“你說的難道是……空手道部的藍川梓?”

“嗯。”黑子點了點頭,“她在比賽的時候來過嗎?”

聽到黑子的回答,相田麗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倒是沒有……但是你怎麽會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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