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
蝙蝠俠的确有很大的控制欲，大到所有超級英雄的真實身份和有可能危害到哥譚的人物他都知道。
比如隔壁大都會的人間之神的表面身份是一名小記者，他工作的那家報社歸于布魯斯.韋恩名下。
再比如，隔壁紐約的那個有可能危害到哥譚的嚣張的花/花公子，也就那個經常和他互相黑系統的人，托尼.斯塔克，他的系統裏存着一些有關于蝙蝠俠的猜測。
不是什麽正經猜測，不是猜蝙蝠俠的身份，而是猜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和哥譚的布魯西寶貝兒到底同居了多久，感情究竟多麽純潔，為什麽蝙蝠俠那麽受布魯西寶貝兒的財力支持。
這段資料，經常在托尼.斯塔克每次把被他黑的系統恢複或者把他的系統黑了之後的那段時間內打開。
哥譚在他的守護下幾乎沒有出過大亂子，最大的攤子幾乎都是小醜制出來的，但在某方面，小醜其實也很好對付。
就是不能太暴力執法。
對小醜，蝙蝠俠越暴力執法他就越高興。
蝙蝠俠的控制欲不僅僅局限在哥譚，他沒有管轄區，在哥譚搗亂的人，無論逃到哪裏，他都會追擊。
除了小時候能力還不夠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麽挫折。
幾乎。
到目前為止，他人生最大的挫折，可以說是傑森遇害。
身為六七歲就能卸走蝙蝠車的輪胎的第二代羅賓，傑森是樣樣出色。
哪怕是單飛做夜翼的迪克也很喜歡傑森，幾乎每天一通話，一通話就是誇傑森怎麽怎麽樣。
足以見他對傑森的喜愛。
……就是太喜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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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證明傑森很受大家喜愛的證據就是，只要他靜靜地盯着阿爾弗雷德手中的牛奶杯，滿臉寫滿【我真的不想喝】，阿爾弗雷德就會……
讓他最後一個喝。
這個時候，蝙蝠家那個明明是最大只卻還總是企圖偷倒掉牛奶的少爺就要受到兩人同時的監視，杯子裏不能留一點牛奶。
不只是他們，蝙蝠俠也很喜愛傑森。
無論是表面上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還是暗地裏的黑暗騎士蝙蝠俠，都喜愛傑森。
他也一直認為會把這只還稚嫩的蝙蝠崽護在身後，直到他長大，或許像迪克那樣單飛，或許永遠黏在他身後。
直到那天。
一年多，那麽久前。
蝙蝠俠幾乎每天都會夢到那一天發生的場景。
他照常出去巡邏，順便鎮壓一下居然頭鐵到在夜間搶銀行的犯罪人員。
哥譚各處的大屏幕月常出現了小醜的身影，小醜還心滿意足地抱着一個人，是傑森。
傑森閉着眼，身上還帶着傷，身上的那身制服沾上了血和泥土。
小醜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身上也有些傷，但這絲毫不能讓蝙蝠俠放松心情，他的笑聲刺進蝙蝠俠的心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B，你的小蝙蝠崽好像不太達标啊，作為熱心的老朋友，我幫你訓練一下吧。”
直播結束，蝙蝠俠在蝙蝠洞裏看完了所有監控，只能找到寥寥幾個有關于小醜的。
在哥譚這種地方，能有幸存的攝像頭已經很不錯了，恰巧拍到小醜的可能性就更少了。
這次小醜出乎意料的沉得住氣，開始還兩三天地冒一泡談談二代羅賓多麽可愛，之後他出現的間長越來越長，甚至不直播了。
蝙蝠俠獲得消息的來源很少能找到小醜，反而是布魯斯.韋恩的消息來源很快鎖定了小醜。
小醜開始頻繁出現在各大私人研究所，他走的時候，只帶走一樣東西。
維持或激發生命力的藥劑。
這種藥劑不多，哪怕是小醜也要費一番功夫，而且他出現時活蹦亂跳，除了有些急外，根本看不出和以前有什麽區別。
那麽，需要這些藥劑的會是誰？
那段時間，小醜把不規律行動發揮的徹底，到了後期，他甚至跑到哥譚外去打劫藥劑，而且頻率越來越頻繁，也越發的急。
蝙蝠俠很多次超速趕到時，小醜都是剛走。
前不久逮到小醜，完全是因為那一次他幾乎沒有掩蓋行蹤，或者說，沒有掩蓋行蹤的時間。
小醜直接闖進知名大廈拿了未完全研制成功的藥劑就走，回落腳點的時候也沒有東繞西繞，而是直接回了落腳點。
這意味着什麽。
不管意味着什麽，蝙蝠俠被黑色面具遮住的臉好像沒有起任何波瀾。
他直接上門，和小醜肉搏了幾個小時。
哥譚的警官們在外面兢兢戰戰地守門，假裝聽不到裏面一拳拳砸到肉的聲音和蝙蝠俠地沉聲質問:“他在哪？”
小醜的落腳點沒有傑森，但幾支藥劑裏的液體都不見了，而且小醜身上還有血跡，現場還有幾件疊好的不屬于小醜的衣服，以及，桌子上的那件極其眼熟的制服。
那是傑森失蹤時穿的衣服。
被拳拳到肉的小醜笑的很神經，他有些憐憫道:“我想，你或許可以準備棺材了。”
當然，你準備了也沒用。
場面失控了很久，蝙蝠俠才提着小醜出來，親自把他送進了阿卡姆。
對此，小醜表示由衷地失望。
幾天後，他再次越獄，去尋找被他藏起來的傑森，沒有找到。
只找到一口可憐巴巴的棺材。
上帝可鑒，全哥譚，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傑森的只有一個人了。
時隔一年，小醜再次直播，委婉而不失戳心的總結了那晚蝙蝠俠的問題，并反饋給蝙蝠俠。
然後就繼續被蝙蝠俠拳拳到肉_(:з)∠)_。
在親自把小醜送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并好好談心後，哥譚的黑暗騎士回到蝙蝠車，對着眼前黑暗的街道無言時。
阿爾弗雷德突然發過來一個訊息，“少爺，我想，你也許希望看到這個。”
下一條訊息是一個監控錄像的片段。
這是一個位置很高的攝像頭，只能拍到高樓層的部位。
一開始出現的，是普通的樓層，而後，畫面被放大，定格在某棟樓的天臺上。
樓梯間的門被人推開，率先闖進鏡頭的，是一頭象征着生命力的紅發。
有些蓬松的紅發下，是一副遮住眼鼻的面具，和一套黑色的衣服。
是傑森。
哪怕傑森戴着可以嚴嚴實實遮住自己臉部的面具，蝙蝠俠也可以認出來，更別說傑森的面具如此敷衍，就好像是從哪個地方随意撿來的。
監控中，傑森漫不經心地關上門，走到天臺邊，他一只手按住天臺的邊緣翻了上去，而後站在那裏仰望星空。
哥譚的夜色很美，哪怕沒有星星也很美。
在沒有緊急事件的時候，蝙蝠俠經常站在某處看向夜空，那樣可以把整個哥譚納入眼底。
畫面再次放大，鎖定在傑森身上。
他仿佛在夜空中凝固。
打破這一凝固的，是他身後緩緩長出的蝠翼，那對蝠翼漂亮極了，簡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蝙蝠翼。
再也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蝙蝠俠閉了一下眼。
長出蝠翼的傑森沒有什麽表情，沒有意外等情緒，好像這一切理所應當。
他盯着虛空，眨了一下眼，身後的蝠翼卻不安似的在快速扇動。
蝠翼的主人面無表情，往虛空踏出一步。
他掉了下去。
蝙蝠車上許久不用的導航系統被阿爾弗雷德遠程标定了一個點，蝙蝠俠看了一眼，便知道那裏是哪裏了。
蝙蝠車劃破夜空，朝目的地駛去。
與此同時，監控錄像并沒有結束，依舊是已經空蕩蕩的天臺，幾秒後，畫面再次出現傑森的身影。
蝠翼在輕輕拍動，每動一下就帶着傑森飛向更高的空中。
阿爾弗雷德标注的地方，蝙蝠俠不算陌生，他對整個哥譚都很熟悉。
而且，那個地方，離小醜之前的落腳點不算太遠。
這是一段之前的監控視頻。
它的錄制時間應該比被阿爾弗雷德發現要早一點，也就是說，就算蝙蝠俠現在趕到，那地方也已經沒有了傑森的身影。
但他仍然要去。
到地方後，蝙蝠俠很快發現了傑森破土而出的地方，他突然想起小醜的笑聲和他說的那句話:“我想，你或許可以準備棺材了。”
蝙蝠俠沉默地坐回蝙蝠車，又想起與傑森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是偷了蝙蝠車。
蝙蝠車經過很多次的改良，車胎應該再也不會被偷了。
以前偷它的人現在也肯定不想再見到這輛車了。
蝙蝠俠坐在車內，閉上眼睛，他一直坐到天色微微泛起白邊。
阿爾弗雷德又發了一條訊息給他，也是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一加載出來，蝙蝠俠便坐直了身體，轉了一下方向盤，轉方向向阿卡姆精神病院駛去。
他按了一下語音通話，低聲道:“謝謝，阿福。”
阿爾弗雷德笑了一下，“這是我應該做的。”頓了頓，他再次說:“少爺……”
猜到他要說什麽的蝙蝠俠打斷他的話，“抱歉，我在開車，不能和你通訊。”
說完，他便摁斷了通話，瞥向監控視頻。
這次的監控視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傑森的身影，只在中途，監控視頻的右下方突然略過一抹紅發。
蝙蝠俠伸手摸了一下駕駛位旁的暗匣，暗匣被打開後露出一堆各種形式的定位器監聽器等。
他拿出幾個定位器和監聽器後，才把暗匣按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