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仇名單:

事實證明，之前的重新刷新自身狀态是有效的，傑森一路順過，很少卡關。

等把游戲的一半關卡都通關後，時間已經很晚了。

夜色完全降臨，哥譚的黑暗騎士随時有可能突然冒出來給大家一個大驚喜。

傑森在游戲中途考慮了幾秒要不要躲起來，但瞬間就被下一關開始的音樂吸引住了心神，放棄了思考其他事情。

其實，傑森對這個游戲很熟悉的，他之前就打到過這個關卡。

那是在游戲角色“傑森”還小的時候，也算不上很小，是屬于正好有自己想法且還被人管着的時候。

游戲系統的選擇上出現了一個選項，玩游戲。

當時傑森正在為怎麽處理角色和蝙蝠俠之間逐漸尖銳的關系而煩惱，看到這個選項，于是馬上“煩惱”地選了它。

電腦屏幕上真的出現了一個通關游戲，而且還特別好玩。

在連續選了十幾次玩游戲這個選項後。

布魯斯終于不在或委婉或直接的提醒他要适度游戲。

某一天晚上，他以蝙蝠俠的裝扮在天色微微泛起白邊的時候回到韋恩莊園時，去看了一眼傑森睡得怎麽樣。

門打開後，蝙蝠俠看到了關着燈、拉着窗簾的房間，還有電腦桌上亮起的電腦，敲擊鍵盤的聲音在房間裏一直響着，游戲的音效都被耳機靜靜的傳入傑森的耳中，導致傑森甚至都沒發現房門什麽時候被打開了。

蝙蝠俠凝視了偷偷熬夜打游戲打的很開心的傑森幾秒，反手關上了門。

……

阿爾弗雷德聞聲趕到時，傑森把頭埋在蝙蝠俠的膝上，一聲不吭，也看不見他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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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蝙蝠俠周圍的氣勢表示他的心情不怎麽美妙，不然也不會打傑森的……

嗯，屁/股了。

阿爾弗雷德表情微妙了幾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他在門邊站住，頗為擔憂的聽着裏面的聲音。

只有蝙蝠俠打人的聲音，傑森一直沒有痛呼，也沒有哭，只是很少的，悶哼一聲。

阿爾弗雷德仿佛從自家少爺頗有規律的下手聲裏聽到兩個字:“完了。”

反正，從那之後，傑森的房間就被裝上了攝像頭。

在蝙蝠俠揍完孩子，檢查電腦後發現，電腦已經連續幾個晚上都處于開啓狀态後，把整個房間都納入了攝像頭的範圍，争取讓房間內無死角。

傑森一開始看到畫面加載出來居然是這個游戲時還懵了一瞬間，觀看游戲裏角色被打時的感同身受感有那麽片刻仿佛又回來了。

但電視櫃裏只能找到這一個游戲，他就頭鐵的打了。

反正蝙蝠俠不可能突然出現。

……而且他這麽大了，就算蝙蝠俠出現，也不會打屁/股了……吧？

把游戲手柄放在地毯上，傑森放松了一下手指，緩解了一下長時間打游戲的帶來的手指疲憊感。

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有些煩躁。

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這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仿佛夜色越黑，它就越強一樣。

就在他望着夜色發呆時，房門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他轉過頭，看向緊閉着的門，開始思考是誰來了。

不管是誰來了，他都猜不到。

有可能是服務員，但他有房卡，住這沒毛病，有可能是這間房的原本的主人，但那個人應該不太想在短時間內見到他，也有可能是某個喝醉了酒的醉漢，這個直接扔出去就可以了。

傑森用手撐了一下地毯，站起來後漫不經心地走過去開門，腦子還在神游，完全沒把有人敲門當做一回事。

直到他打開了房門。

有微醺的酒味瞬間被他嗅到，他擡頭，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握緊門把。

布魯斯在門外，在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靜靜地凝望着他。

！！！

傑森瞥了一眼游戲系統的屏幕，果然發現，那個和蝙蝠俠的直線距離，居然變成了鮮紅的0.5。

為什麽不是服務員不是肥羊不是醉漢而是布魯斯.韋恩？！！！

雖然在心裏瘋狂吐槽，但傑森的表情還是很鎮定的，他盡量平靜地看了一眼布魯斯，言簡意赅:“有事？”

這的确言簡意赅，特別是對家人來說，簡直是冷漠。

布魯斯的目光瞥向傑森的唇，沒有看到獠牙，他的背後也沒有那對蝠翼。

這并不能讓他輕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那東西是間歇性出現的，那必然帶有副作用，比如無法忍住的劇痛。

第二種，傑森已經完全掌握了獠牙和蝠翼，可以随時控制那原本不屬于他的東西。

如果是第一種，傑森現在正在經歷着不屬于他這個年齡該忍受的痛苦，如果是第二種，傑森付出了多少時間和努力，又經歷了一些什麽，才完全适應？

布魯斯的藍色眼睛還是充滿深情，深情的傑森有點毛骨悚然，他下意識伸出蝠翼，想要把布魯斯扇到一邊。

蝠翼扇到了門上，把門碰出了一聲巨響。

布魯斯微皺了一下眉，伸手推開門，并且順手把門關上，去摸傑森的蝠翼。

他靠的太近，傑森不得不後退一步，被逼貼在牆上。

蝠翼也在不停地微微顫抖，看來很抗拒布魯斯的觸摸。

從蝠翼長出來直到現在，傑森還沒有摸過自己的小翅膀，現在小翅膀第一次被碰，而且還不是被自己碰，怪異感真的挺高的。

而且布魯斯摸的時候沒有用力，給傑森的感覺就是酥/癢癢的。

忍了忍，傑森沒有忍住，使勁動了一下蝠翼，想要擺脫那種酥/癢感。

沒有揮動。

布魯斯稍微低了一下頭，看了他一眼，手往蝠翼連接背部的地方摸去。

你不要太過分了啊……

傑森掙紮了一下，沒有撼動布魯斯重約二百一十磅的身體。

蝠翼無力的晃了幾下，垂下放棄掙紮了。

傑森舔了一下抵在唇邊的獠牙看向布魯斯靠的很近的脖頸，還有他輕垂眼的的弧度。

他又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

布魯斯看他一眼，目光落在白色獠牙上。

氣氛微妙了幾秒。

布魯斯收回手，他攤開手心看了一下從傑森蝠翼上取出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兩個花花綠綠的小東西，有按鈕般大小，應該也是追蹤器。

那個花花綠綠的圖案，是小醜的笑臉。

布魯斯的眸色沉了一下。

傑森只瞥到一眼，大概分辨出那是個小醜圖案。

布魯斯就把手掌合上，遮住了定位器，下一秒，他掌心用力，再松開時，那個定位器真的變成了花花綠綠零零散散分不清圖案的一堆碎片了。

傑森垂眼看了一眼，蝠翼抖了一下，随即一動不動，任由布魯斯繼續摸。

布魯斯沒有把自己的定位器拿下來，把傑森的蝠翼都摸了一遍，确定小醜沒有在蝠翼上留下其他的東西時，周圍的氣勢才緩和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目不斜視的傑森一眼，難得猶豫了一下，但這猶豫的時間很短，傑森只感覺到他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然後摸向蝠翼和背部連接的地方。

蝠翼下意識抖了一下。

這次摸的目的不是摸尋定位器，而是确定那個黑漆漆的，一點也不能讓蝙蝠俠提起絲毫正面情緒的蝠翼，究竟是怎麽長在傑森身上的。

蝠翼的根部和傑森的背部處一切正常，沒有手術的痕跡和傷疤，完好的像是蝠翼是從傑森背部生長出來的，好像它本來就與傑森是一體的。

布魯斯閉上眼睛，在傑森的蝠翼根處謹慎的了解他的情況，在摸到傑森的背時，他皺了一下眉，睜開眼。

傑森發現布魯斯越來越得寸進尺，手雖然不再摸蝠翼了，但卻去摸他的背部，然後，不只是背部，還把他全身都摸了一遍。

……這是在留下自己的氣味警告小醜嗎？

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傑森才想起這具身體的情況。

嗯……

他在布魯斯停下手沉思的時候站直，随手把浴衣整理好，心裏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已知:他身體狀況很糟糕。

又知:蝙蝠俠雖然不會養孩子，但是對劃到自己領域裏的人或物都有一種堪稱執念的保護欲。

那麽，他現在可能不會被蝙蝠俠铐住審問，但是，他會不會被蝙蝠俠帶回蝙蝠窩。

然後，修養一輩子？

就算不是一輩子，最低也是好幾年。

好幾年待在韋恩莊園！

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得天天喝牛奶，緊急情況會被抓壯丁，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熬夜玩游戲了。

布魯斯或許會讓他玩，但肯定有超短的時間限制。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限制。

那裏不是韋恩莊園，不是蝙蝠窩，是地獄！！！

傑森抿了一下唇，在把手撐在牆壁上沉思的布魯斯的懷裏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緊閉着的房門，再用眼角看了一眼遠在天邊的窗戶。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布魯斯突然從沉思狀态脫離，他轉頭看向門外，緊皺了一下眉，又轉過頭對傑森說:“下面出了點事，我……”

他頓了一下，看向房間內部。

之前傑森檢查完了後，沒有關其他房間的門，所以布魯斯很輕易的就看清了幾乎布滿玫瑰花的房間，還有卧室中間那張擺着心形玫瑰的情侶超大床。

他繼續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們談談。”

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從身上那套豪華西裝的某個地方，掏出了一副黑色手铐。

不是吧？

傑森再次緊貼住牆，蝠翼可憐巴巴地趴在牆上。

布魯斯用手铐的一端把傑森的手腕拷上，然後轉了幾下另一端，摁在牆壁上，固定住。

弄好後，他擡手點了一下手表，手表上顯示出一個黃色的數字。

看到數字後，布魯斯進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

在離開房間經過傑森身邊時，他把外套脫下，披在傑森身上，沉聲道:“過會兒，我們談談。”

他把房門打開，一邊走了出去，一邊把衣服松開，看樣子要随便找個地方換蝙蝠俠的制服。

傑森沒有說話。

等布魯斯一離開，他就看向游戲系統的淡白色光屏，正欲問出聲，卻發現那上面早就顯着一行字跡。

【打不開。】

傑森閉了一下眼，伸手扯了扯手铐，沒有扯動。

游戲手柄在房間中間的地毯上，他也玩不了游戲。

蝙蝠俠走的第一分鐘，現在是22: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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